第65章 節奏
“所以，你想向我學什麼方面的呢？”
老人走在前面，隨口問道。
李銘跟在背後，聽到之後，想了想，有些迷茫地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現在的短板在哪裏……之前我都是一直覺得和那些人差的只是時間上的差距，但是現在我發現我做料理時總有些不協調的怪異的感覺，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在來到這裏之前，於森林留居的時候，李銘就已經再度開啟了廚神空間，雖然他發過誓，就算是……咳咳，但怎麼說呢，人類本質嘛~回歸正題，再度開啟廚神空間后，李銘把之前攢的養成點全投進去了（說是攢的，其實就是用不上啦），將時間比例開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一開始修行還算正常，已經做出覺悟的李銘並沒有被枯燥和孤獨擊倒，廚藝也磨練地更為熟練，但是很快地，他就發現了問題，或者說是到了瓶頸，正如上面所說，無論是刀工，還是火工，李銘訓練的時候總有些一種彆扭的感覺，有力使不出，可是他的動作又是非常標準的，被這個問題困擾，李銘甚至無法正常訓練，所以現在就第一時間向老人詢問，甚至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
“所以，我才想尋求王老的幫助……”
雖然老人讓他稱呼為老王，但是說實話這稱呼實在是太齣戲了，李銘實在是有些說不出口，還是稱呼王老好一些。
老人看了李銘一眼，眼底有一絲驚疑掠過，不會吧，這小子這麼快就已經接觸到這一步了嗎？沉默了一會，老人說道，“我大概知道了……到了。“
”嗯？“李銘一抬頭，才發現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到了一個小小的房間裏，”這裏是……“
”喂，小子……“老人打開燈光，對着李銘說道，”讓我看看你的廚藝已經到達哪一個地步了吧……“
李銘被突然的燈光刺了一下，稍稍緩了一下才適應了燈光，等看清這個房間后，他瞳孔一縮，顯然是被驚到了。
這是一個狹小的廚房，但是廚具之密集，簡直到了驚悚的地步，在霓虹李銘自己開的小店，也是這般狹小的廚房，但是廚具也是極為豐富，但是和眼前的想比，只能說還是大巫見小巫，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具，砧板，等等，排列密集而有序，幾乎完全覆蓋了整個牆壁，桌子上僅留下一小塊地，其餘的地方也擺滿了調料、瓷碗。
”嘶……“
李銘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哼，別看了，現在就開始吧……“老人直接丟過來一把菜刀和一根蘿蔔，”讓我看看你現在的水平……“
李銘手忙腳亂地接下來，看着菜刀上閃爍的寒光，只感覺腦門上有冷汗留下來，這看起來就鋒利地一批，要是沒接到，估計輕鬆就見血了……
”喂喂，我說……“
”怎麼了？你難道這都接不到嘛？小夥子，我跟你說，現在做廚師的，其他都不重要，動作一定要學好，特別是看起來帥的鴨批的動作……“
看着老人一副侃侃而談的過來人的樣子，李銘無奈嘆了一口氣，”哎，我又不用專門去學這個，我青梅竹馬不會在意這個的……“
聽到這個，正巴拉巴拉講到如何用帥氣的動作抓住女人心的老人沉默了……
……
”啪，啪，啪……“清脆的敲擊聲在狹小的房間裏回蕩，李銘正專註地展示着自己的刀工，一邊的老人並未注視着刀工如何，從少年先前的描述，再聽到現在的聲音，他就明白了少年的問題，此刻他正在觀察少年。
沒有浮躁，沒有不耐煩，專註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這本應該是一個優秀的廚師所應該做到的，但是……
”王老，好了……“少年的聲音打斷了老人的思緒，老人回神看過去，少年端着一碗刺身，在那裏看着他。
老人看了看少年做的刺身，很尋常的一道料理，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當然，老人的目的也並非在此。
在老人品嘗的時候，李銘也在一旁暗自嘀咕，剛剛的一個小時裏，老人讓他啥也沒幹，就切了一個小時的食材，從蘿蔔到面類，從豆腐到魚類，幾乎嘗試了個遍，李銘也嘗試在這樣的工作中尋找突破的方法，但是依然還是那個問題，彆扭依然存在，所以還是希望這個老頭靠譜一點吧，雖然看起來就非常的不靠譜。
”王老，如何？“
”嗯……“老人平淡地點評道，內心卻是不平靜，不得了啊，這種感覺，已經摸索到這個地步了，又是一條騰飛的巨龍啊……
”不錯，我已經知道你的問題所在了……“
老人的聲音雖然平淡，李銘卻是激動起來，”王老，我……“
”嘛，其實你也是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刀工非常標準？“
”是……“李銘不明白老人為什麼要在標準上下重音，”標準有什麼……誒？“
”是，標準沒什麼問題，這套動作經過了先輩的總結經驗，價值之大，確實是難以想像的。但是，實際上，每個人，每位廚師都是有着自己習慣的節奏，沒錯，節奏……“
一道靈光閃過，李銘瞬間反應過來，沒錯，節奏問題，他一直都是按照教導的那套動作的節奏來料理的，但是這並不意味着自己和這節奏的契合度有多高。
”可是，之前我都是……“
”廢話，“老人翻了個白眼，”你之前的水平如何呢？廚藝沒多高，就老老實實地按照教科書上來，基本功不紮實還想這些問題？哦，也不對，他們根本就意識不到這些問題……“
對老人言辭里滿滿的惡意，李銘只能尷尬一笑，不過老人說的卻是是實話，廚藝還顯稚嫩的時候，卻是跟着前人的經驗走是絕對正確的，但是隨着廚藝日趨成熟，要形成自己的風格時候，前人的經驗就不再是引路人，而是制約你前進的掣肘。
”原來如此，這就是我為什麼會彆扭嗎……“
李銘喃喃自語道。
老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點了點頭，隨即卻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