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世因果
臨淄比益郡熱鬧,人口就有百萬多。
南陽王的馬車浩蕩,出城的時候,佔了好大的一片地兒。
年韻被章佳氏抱着,忍不住掀開車簾,看一眼外頭。
臨淄,她待了兩世,一世在宮內,一世在宮外。
今世她是第一次見臨淄,也可能是最後一次,想到此不免有些悵惘,目光滴溜溜的一轉,轉到了一間三層高的酒樓上,微微一怔。
前一世,她就是在這間酒樓被捉的。
南陽王回都侍疾,一個青瓷碗從酒樓上砸了下來,將南陽王砸了個滿臉血。她當時正好在酒樓的二樓,那碗是從三樓砸下去的,可是後來侍衛卻抓了她,說她是刺客,意圖謀害南陽王。人頭落地之前,她才聽到獄卒議論。
砸了南陽王的是太子,但是官府不敢動太子,所以只能找個路人頂包,而她就是那個倒霉的喝口水都塞牙縫的路人。
等等。
年韻突然一僵,那一世南陽王是什麼時候回都的?
好像是,太皇太后重病,召三位藩王回京侍疾?
皺了皺眉頭,年韻突然有點緊張,趕緊捋了一捋時間線。
第一世她是個小宮女,死的時候宇文昊才六歲,但是第二世的時候,卻是太皇太后重病,召藩王回京,那一年,好像是四年後!應該是夏天?
她勒個乖乖,那爹豈不是還要回臨淄一次,不是吧!
不對不對,那時候也沒聽說南陽王是拖家帶口回的臨淄。
這麼想,年韻心裏有些打鼓了,她實在是不想再看見宇文昊。
青嫩的小臉上擰巴成了一團,苦哈哈的模樣落在和她一起坐在一邊的年時雨的眼裏。
“小妹,你怎麼了!”七歲的年時雨在她面前揮了揮手,目光清冽透着擔憂。
年韻回過神,情緒還沒緩過來,糯糯的叫了一聲,“三哥。”
不僅僅是年時雨,二哥年時勛連帶着章佳氏都被年韻吸引了注意力。
“寧興是哪兒不舒服?”章佳氏下意識的摸了摸年韻的額頭。
沒有發熱。
年時勛穩重一些,但此刻也是目光擔憂的看着她。
年韻和他們生活一年了,知道他們擔心什麼,擔心她又像從前一樣,突然就變成傻子!
也沒有刻意收斂情緒,就是伸長了脖子和手,將宇文昊給她的盒子抱了過來。
“在宮裏這盒子妹妹寶貝的緊,現在捨得給哥哥們看了?”
年韻毫不猶豫的把鍋丟到了宇文昊頭上。
“太子讓我把這個拼完,可是我不知道怎麼拼。”眼巴巴的向兩個哥哥求助,年時遷已經算是大孩子了,騎着馬跟在馬車旁的,聽到聲音也從車窗外往裏頭看了一眼。
年韻已經開了盒子,只見盒子裏一堆木頭。
一馬車人的臉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還以為是什麼重要的寶貝,太子就送了這麼一堆木頭?還不如那個盒子貴重。
一時之間宇文昊在南陽王兄妹心間已經多了很多個標籤,例如小氣、吝嗇、虛偽、等等。
但是章佳氏看着女兒的神色,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太子自小寬厚和善大方得體,若是當真小氣,又怎會送這貴重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