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天命
砰砰砰！
被那血氣的吼聲和氣勢一壓，秦越忍不住連退三步才停了下來，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駭然之色。
這還是隔空，只是那血虎示威之舉，還不是秦烈主動控制，就有如此威勢。
若是秦烈主動，只怕光憑這氣勢都能把他壓死。
只不過，為何其他人只是一些大小不等的光柱，並且多半為白色，而秦烈的卻是血色光柱不說，光柱之中竟然還有一頭血虎存在？
看來，自己對這個世界，還是了解得太少了……
秦越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似乎很無知，而自己前世的所有經歷，與這一世，實在太過迥異。
“是越兒嗎，進來吧！”
這時，書房內傳來秦烈的聲音，打斷了秦烈的思緒。
“是！”
秦越應了一聲，然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卻見秦烈坐在椅子上，手上雖然拿着一份卷宗，但眼神卻是頗為驚異的看着他。
此刻，秦烈心裏確實極為震驚，剛剛那頭命虎的反應，他是知道的。
只是，命虎的存在，不到一定境界的人，根本無法感應到。
天武大陸，每一個人都會有着獨特的天命，只是絕大多數的平民百姓，終其一生天命都不會覺醒。
而相對來說，修行者覺醒天命的機率則會高得多。
一般來說，武道修行晉階武宗之時，便有一次覺醒天命的機會。
若是武宗之時天命未覺醒，則到晉階武尊境之時，會再次擁有一次覺醒的機會。
如是類推，從武宗境往後，每晉階一個大境界，都會有一次覺醒機會，只不過很多人根本就沒有機會覺醒。
不過人分三六九等，天命亦如是，只是天命覺醒越晚，所覺醒的天命越弱，對修行的幫助也越小。
當然，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的修行者可能很早就覺醒天命，但是天命極弱，而有些很晚才覺醒，但是天命極強，但這也只是極為稀少的個例罷了。
從古至今，有不少人都在研究怎麼提升天命覺醒的機率。
但是，無一例外，這些研究都以失敗告終。
因為，但凡有幾研究天命的，都會死於非命。
彷彿冥冥之中有一種偉大的存在，在阻止人們去揭開籠罩在天命身上的那層神秘面紗。
久而久之，天命便被當成了個禁區。
導致天命雖然存在，但知道的，也僅限於覺醒了天命的修行者。
所以，秦烈雖然自己晉階武宗境之時，便已經覺醒了天命。
而他的天命，原本是一頭象徵殺伐的白虎，只是隨着他修行日深，再加上長年征伐鐵血煞氣的影響，在使得他的命虎越來越強的同時，也改頭換面，成了一頭血虎。
這也是他修為進境極快，能在不過四十之齡便成為一代武王的原因。
不過，關於天命的存在，他也是遵循故老相傳的規矩，從未向外透露過。
更何況此前秦越經脈殘缺，無法修行，他更沒有向秦越說過，而秦越亦無法從其他地方得知天命的消息。
是以，在秦烈感知到秦越竟然發現了他的命虎，並且激發命虎反應之時，他心裏的震驚，並不比秦越看到那頭命虎時來得少。
一時之間，他有些失神，眼前這個在他眼底長大的兒子，就在旦夕之間，越來越神秘，彷彿身上隱藏了太多的秘密。
秦烈沒有說話，秦越亦是如此。
現在進了書房之中，沒有了那道門牆的阻隔，秦烈的狀態，在他眼裏更為清晰。
秦烈的那道血色光柱，已經不僅僅是浮於頭頂，而是將秦烈整個籠罩在內。
光柱之中，血光耀眼，仿如一道血色的太陽，只是這太陽是一根圓柱。
而在光柱之內，那頭血虎此時已經放下戒備，懶洋洋的趴在血柱之中虛空，隨着光柱內不斷流轉光華沉浮不定，只是在虎目偶爾開闔間，都會迸射出駭人的寒芒，震懾人魂。
“這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
秦越心中疑惑極濃，很想開口問個究竟，但又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一時之間，竟有些踟躕了。
“你看到它了？”
這時，彷彿看到了秦越心中所想一般，秦烈沉聲開口。
語氣，前所未有的鄭重。
“是。”
秦越輕聲點頭。
“你說說，看到的情況。”
秦烈再次開口。
“啊……”
秦越一時有些不明白秦烈的用意，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才在秦烈的示意下，將自己眼中所見說了出來。
“看來，你是真的看到它了。”
聽到秦越的講述，秦烈也終是確定秦越真的看到了他命虎的存在，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有些皺緊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眉宇間更是露出幾許微不可察的喜色。
這由不得他不謹慎，畢竟長久以來無數的事例都表明，私泄天命的下場。
而現在，卻是秦越自己先發現的，他再說出，便不算是私泄了。
“這是我的天命和天命獸……命虎！”
面對着秦越疑惑的眼神，秦烈一字一頓的說道。
“天命？命虎？”
秦越聽罷，越發的有些茫然。
“是的。每個人都有天命，只是大部分人不會覺醒……每個人在天命覺醒之時，都會有一個伴生存在，這個存在，可以是器物，也可以是植物，也可以是動物，而為父的，便是一頭白虎，為父稱之為命虎……”
看着秦越的樣子，秦烈想起當初他覺醒天命之初，去向上一代鎮西侯，也就是他父親秦無雙詢問之時的樣子，也是這樣疑惑滿滿，臉色不由得柔和不少，開始將他知道的有關天命的一切，包括有關一天命的禁忌，都全部說了出來。
聽完秦烈的講述，秦越頓時只覺自己的眼前，又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而在這大門的後面，又一個新世界，即將向他敞開。
在這些信息的衝擊之下，他甚至忘了他來找秦烈的初衷，是想弄明白余萬豪的事情，還有就是隕日玄功的修行。
現在的他，全副心神都已經沉浸在那神奇的天命之中。
“原來，晉階武師之時，可以有一次覺醒天命的機會，那為何，上一次我晉階武師之時，天命未曾覺醒？”
半晌之後，秦越才從有關天命的消息之中回過神來，在心底喃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