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鬥蟋蟀
晚飯之後,唐昊就給馮黎達馮教授打了電話過去,他和秦兵喝了不少酒,這會兒人都是懵的,哪兒還能去茶廳參加古董私人圈子裏的鑒賞會,與其說是鑒賞會,倒不如說是藏品交流會。
只是這會兒,唐昊腦袋都是暈的,不可能參加了。
至於秦兵,他酒量根本就不是唐昊的對手,已經趴在桌子上了。
“我叫服務員過來,然後給秦大哥開間房間。”
謝詩晴說完,柳姐就要去樓下給秦兵開間套房,讓他今晚暫且住在光春酒店,這個樣子,只能暫住一晚了。
“不用開房間。在我房間休息就行。他這個樣子。沒人照顧,很危險的。”
唐昊感覺很奇怪,明明自己腦袋暈乎乎的,但思維卻是很清晰,和沒喝酒之前也一樣,這讓他很茫然。
“你能行?”
謝詩晴擔心。
“沒事兒。我能行。我扶着他去。不用擔心。”
唐昊道。
但柳姐不放心,還是幫忙架起秦兵,但秦兵太重,他根本就架不起來,就在謝詩晴要交服務員的時候,唐昊一下子就把秦兵給架起來了,毫不費力,他自己都有些愣了,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大的力氣了?
不過唐昊沒多想,就連拖帶架給弄出了包廂,去了他客房所在的套房。
“真的不需要叫服務員?”
等謝詩晴幫着刷卡,把房門打開之後,看唐昊安頓好了秦兵,謝詩晴不放心道。
“放心。不會有事的。”
唐昊道。
“那有事就打電話。”
謝詩晴道。
“好。”
唐昊道。
等謝詩晴和柳姐離開,唐昊就進了盥洗間,去洗澡,他意識思維還是很清楚的,就是有些頭暈,進了盥洗間,準備清洗的時候,突然腳下一下,唐昊朝後倒了下去,只聽嘭的一聲,唐昊就重重的坐在了地上,不過好在地下是防滑墊,起了緩衝的作用,但他的手臂因為在摔倒時胡亂揮動的原因,在淋浴房的瓷磚上狠狠刮擦了一下,因為力道過大,那塊瓷磚有翹起形成了一個翹角,在唐昊的手背上狠狠戳了一下,深可見骨,露出了骨頭。
“嘶……”
反應過來的唐昊,痛的倒抽一口涼氣,盯着傷口位置,按住出血的部位,就要去找繃帶酒精,簡單處理一下,結果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唐昊發現自己眼睛盯着的傷口位置,傳來絲絲酥麻微癢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
“這是怎麼回事?”
唐昊傻眼,以為自己出現了感知混亂,等了幾秒之後,那種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
唐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他不由瞪大了雙眼,就見到從自己右眼之中溢出絲絲縷縷的寶光,進入到了手背傷口的位置,那絲絲縷縷的寶光,正是唐昊從古董上汲取來的。
“不會吧?寶光不能能加強我的透視能力,還能治療傷口?”
唐昊難以置信。
但事實就擺在面前,由不得他不信,只見經過他右眼的治療,傷口的位置,明顯在便淺,顏色在變淡,痛感也在消散。
過了大概十分鐘后,唐昊幾乎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傷口也變得很窄小,不像一開始那般大的豁口,骨頭都漏出來了。
“真是神奇啊。”
唐昊嘖嘖稱奇。
……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秦兵已經醒了,看到在沙發上剛醒過來的唐昊,秦兵笑道:“昨天是你把我弄過來的?沒看出來,你瘦瘦弱弱的,力氣倒是不小。”
唐昊心說我沒獲得透視之能之前,可沒這麼大的力氣,但右眼變異之後,好像整個人都受到了連鎖反應,力氣變大了,喝酒只會頭暈,但思維意識會很清楚,沒發現的只怕還有其他變化。
此時,門鈴響了,秦兵過去開門,唐昊就進了衛生間,去洗漱。
“唐昊。我們要回京城了。你也有我的聯繫方式,要是機緣巧合得到江上老人的作品,可要第一時間聯繫我。”
謝詩晴對江上老人的作品還念念不忘,沒辦法從小寵她到大的謝父,實在太渴望得到江上老人的作品了,他也想圓了謝父的夢。
“沒問題。只要價格給到位,我要是僥倖得到江上老人的作品,第一個買家,肯定選你。”
唐昊笑道。
“唐昊。你真是見錢眼開。不過沒關係。不就是一支代言廣告?最多不會超過兩隻代言廣告報酬。”
謝詩晴笑道。
唐昊瞬間就被打擊到了,這大明星果然是日進斗金啊。到了娛樂圈的金字塔位置,這撈錢的速度簡直了。
等謝詩晴和柳姐離開后,唐昊對秦兵道:“咱們去吃早餐,總要先填飽肚子,昨晚沒有參加鑒賞交流會,很是遺憾。”
“有什麼好遺憾的?這種機會以後有的是。”
秦兵笑道:“不過我得提醒你,那個馬連勝只怕現在恨死了你,你以後要留意,他要是心懷怨恨,鐵了心報復你,找人給你下套不是不可能,以後你鑒定寶貝可要留個心眼,要是馬連勝下套套路你,你打了眼,那可就損失慘重了。說不定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阿兵。放心。我心中有數。”
唐昊點頭。
知道秦兵是在提醒他。
這種事情不是沒發生過,錢教授就講過,有個老闆,非常喜歡收藏字畫,但他的商業競爭對手卻在古董拍賣行惡意競價,造成他花費了比之前預估的價格多出一倍才拍下林風眠的作品。
這可惱壞了他,越想越來氣,越想越不平,後來就想着報復回去,整了個大的,布了個局,專從惡意競價的老闆喜歡的古董類型上下手,最後終於得逞,用贗品生生宰了他一個億,就是用難辨真假的拼接手段,把真跡和贗品拼接在一起,騙了他。
這件事情,當時在京圈古玩行鬧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秦兵看提醒完唐昊,這傢伙好像沒聽進去,反而嘻嘻哈哈的樣子,他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臉色一黑,道:“不許叫我阿兵。叫兵哥。”
“好的。阿兵。”
唐昊調侃,見秦兵臉色很是難看,連忙道:“兵哥。只是開個玩笑,你怎麼較真幹什麼?”
秦家少爺直瞪眼,我能不較真?他本來不知道這個名字意味着什麼,但他上大學的時候,架不住有屌絲舍友啊,突然有一點對他改變了稱呼,他還納悶,後來自然就明白了,畢業已經好久沒人這麼叫他了,唐昊突然這麼叫他,他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兩人用完早餐后,秦兵道:“以後叫我兵哥。我就叫你昊子。咱們倆對脾氣。今兒沒別的事情?不回東大吧。要是不回東大,咱們去看棋、牌室看熱鬧去。”
“看什麼熱鬧?”
唐昊懵逼。
棋、牌室看什麼熱鬧?那看那些賭棍賭牌?
“知道秋蟲嗎?”
秦兵提到秋蟲很是亢奮,和之前的溫文爾雅,判若兩人,怎麼看怎麼感覺有些賤兮兮的。
唐昊暗道這才是你的本來面部吧。小樣還有兩副面孔,唐昊心裏吐槽了一句,才道:“琴棋書畫,花鳥魚蟲,這個蟲不就是指的秋蟲,不就是蟋蟀嘛。直接說去看鬥蟋蟀就是了。”
這鬥蟋蟀從古到今,每到農閑季節,老百姓在地頭樹蔭下挖一個坑,到田裏幹活的時候,就抓一個蛐蛐,然後把蛐蛐放到鞋窩裏,活幹完了,把鞋拎出來,聚集到一起,休息的時候就鬥鬥蛐蛐玩。玩蟋蟀其實樂趣特別地多,抓是一個樂趣,養是一個樂趣,斗又是一個樂趣,發展到現在已經由鬥蟋蟀變成了賭了,或者說一開始它就有賭的性質,只是到了現在,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賭的屬性加重了,有的靠鬥蟋蟀,置辦萬貫家產,自然也有人因為這個,輸的賣房賣車。
兩人從光春酒店出來,就上了秦兵的車,去了秦兵說的那家以棋、牌室打掩護鬥蟋蟀的地方。
這家棋、牌室在巷弄里,非常的隱蔽,車根本就開不進去,只能停在外面,秦兵找了個臨時停車的地方,把車停好之後,就和唐昊下了車。
“昊子。裏面就是了。這會兒肯定賭上了。不過不急,咱們來的不晚,肯定有下注的機會。”
秦兵道。
“兵哥,你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沒想到擅於偽裝啊。現在怎麼看怎麼像個斯文敗類,既然也好鬥蟋蟀這一口。”
唐昊道。
“就是找樂子打發時間。再說賭的也不大,我心中有數。”
秦兵嘿嘿笑道。
進了棋、牌室,一個頭髮稀疏的老頭,正對着落地扇涼快呢,見到秦兵和唐昊進來,連忙坐了起來,一張乾癟癟,溝壑交錯的老臉滿是笑意,“秦家少爺過來了,今天是稀客啊。既然帶朋友過來了,你以前可從來沒帶朋友過來玩過啊。”
“別廢話。今兒過來就是找樂子樂呵樂呵的。給,這是兩百塊,我們兩人的入場費。”
秦兵道。
唐昊在一旁愣了一下,尼瑪,這棋、牌室還真是生財有道,來玩還要付入場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