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俞珂
第二百六十二章:俞珂
“你這個視頻要是繼續傳播下去的話,你這張臉就真的要徹底成網紅了,你信嗎?”俞珂打趣地問陳銘道。
“不會的,看不清楚臉,沒有人知道是我。”陳銘搖了搖頭。
“我說會,你就會。”俞珂故作神秘。
一看兩人才一見面就這麼來電,那俞珂的媽媽頓時一陣欣慰,對陳銘真是看得非常順眼,而就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俞天驕這個時候也忽然覺得,要是自己女兒跟這位“丹王”教授好上的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要知道,無論是安全感還是經濟水平,這位“丹王”先生都能夠帶給自己女兒組大的滿足,這是任何一個其他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而陳銘,此時看上去似乎也並不排斥俞珂,這也是俞天驕所希望看到的。
於是這一頓晚飯,在一種極為融洽的氛圍之中結束,而陳銘自然也需要遵循和俞天驕的約定,從今天開始,要儘力接近俞珂,然後保護她的安危。
事實上,從這一刻起,俞天驕才有了刻意給兩人安排空間和機會撮合兩人的想法,當然,此時的俞天驕也並不知道自己女兒對陳銘的態度,不過從女兒之前相親從來沒有過的興奮和積極態度來看,估摸着這姑娘也對陳銘有意思了。
晚飯結束之後,俞珂的媽媽王可趕緊拉着俞天驕陪她,故意把空間留給陳銘和俞珂,給兩人製造機會。
“去吧去吧,你們,開車去四處逛逛也行,年輕人嘛,總是有思想碰撞才能夠提高的。”俞珂的媽媽王可非常滿意地催促兩人去閑逛。
陳銘當然也不拒絕,他點了點頭,然後對俞珂說道“我沒有車,你開車吧。”
“嗯。”俞珂微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
俞天驕這個時候也極為滿意,他這個時候已經在腦補能讓陳銘做自己女婿的畫面了,還真想不到,這位被上面的納蘭俱樂部安排來保障自己一家人安全的“丹王”教授,除了解決安全問題之外,還能夠連帶他遲遲不能到來的女婿的問題。
真實一舉兩得。
俞天驕也很高興。
另一頭,俞珂開着車,陳銘坐在副駕駛座,兩人一路說笑,很快到了學校附近的一處商業中心。
“今天是周末,會很熱鬧。”俞珂正在泊車。
“是啊,尤其是快捷酒店裏面。消費受眾大多都是周圍的大學生。”陳銘笑道。
“年輕就是好啊,可以恣意揮霍自己的青春時光。”俞珂眼神略帶傷感。
“不不不不不,”陳銘搖了搖頭,然後隨手把手機跟車載音響連結,讓俞珂能夠聽到自己正在聽的一首歌。
“從校服到婚紗,你不知道她搖晃了多少床榻……”
歌詞獵奇,唱功不堪,簡直只有審美偏差的人才會去單曲循環。
陳銘做到了。
“噗”
俞珂一口老血要噴出來,她眯着眼睛笑道:“你簡直就是怪胎。”
“我只是覺得這種聲嘶力竭的唱法比較有趣,乾嚎干叫,不好聽卻痛快。僅此而已了。”陳銘攤了攤手。
“恭喜,你找到可以聊天的人了,因為我也是怪胎。”俞珂伸出手去跟陳銘握手,有一種很“同僚”的惺惺惜惺惺。
陳銘不覺得自己是怪胎,他有時候只是覺得自己是偏執狂。
的確,這個世界上,目測再沒有他這樣不要命的瘋子了,當年堵着一口氣就敢跟別人底蘊雄厚幽州陳家陳天瀾正面剛,也真是不怕死不要命的。
這個世界只有偏執狂才能夠生存。
很慶幸的是,陳銘居然找到一個能夠跟自己聊一聊這種偏執的人,而這個人是一個女博士。
那就太好了。
“我覺得草泥馬三個字是非常有哲學的,因為這個詞彙往往很容易說道而很難做到,但卻是對人類幾千年倫理綱常的無盡嘲諷和戲謔,輕描淡寫、輕鬆寫意。”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陳銘居然跟一個女孩子家聊到“草泥馬”這個話題了,然後兩人得出了驚人一致,這一國罵能夠源遠流長、傳承至今,也是有原因的。
“我覺得你可以為草泥馬寫一篇人文歷史的論文了,就討論國罵在中國文化發展的場合之中所起到的關鍵作用以及生生不息、源源不絕的文化張力,你說是嗎,女博士。”陳銘和俞珂坐在一家裝潢頗為高檔的咖啡廳裏面,聊着一些俗不可耐卻又牛逼哄哄的課題。
到這個時候,陳銘才發現,原來之前所看到的俞珂身上那種高雅聖潔是假象,這位女博士身上出來這些氣質,還有着一種偏執到難以言喻的思想,這種思想讓她簡直可以從前一秒還是坐而論道的聖女,下一秒就可以成為歷盡風塵,人生感悟深不見底的風塵女子。
更可怕的是,這個女人連一次正經的戀愛都沒有談過,這就更可怕了。
當然,俞珂根本不知道,陳銘就是那天來上俞珂體育課的學生。
這位體育學院和生物醫學院的教授級博士生導師,在南央大學的任職可不僅僅只是一節體育課那麼簡單,她除了擔任體育老師之外,還兼任着生命學的課程主任。
“我以前寫過這篇論文,討論國罵的文化內涵和社會屬性,主要內容是分析國罵產生的深刻的社會文化心理背景,把對方母親作為咒罵對象認為母親應對子女的不當行為負終極責任;語言上對女性施加性暴力反映出國人對待性的態度;深受家族觀、血統觀、貞潔觀影響的使用者對咒罵效果充滿自信。在特定的語境下國罵表現出不同的功能成為另類國罵。”
俞珂平淡無奇地回答道,好像在述說一件尋常無比的事情一樣,這讓她旁邊不遠處走過給客人續杯的服務員一臉詭異的表情,難以想像這些詞彙出自於一個看上去文靜幽雅的美女。
俞珂倒是無所謂至極,用一本正經的方式繼續跟陳銘胡說八道着,氣氛異常融洽。
於是陳公子這個非常擅長使用國罵的高人和俞珂這位可以花幾年研究國罵的神仙,兩人一拍即合,居然就這這個話題聊到了深夜。
國罵是真國術。
俞珂如是說。
“如果說,我是說如果”俞珂思索了片刻,觀察着陳銘表情的變化。
事實上,兩個人的話題變化了很多個了,這個時候雙方都徹底敞開心扉,並不需要顧忌太多,但俞珂還是想要問出口。
“你說。”
陳銘說道。
“我剛才跟你聊了很久,我發現你心裏面真真切切牽挂着一個人,這個人似乎讓你始終都無法從一個格局裏面走出來嗯,怎麼形容呢,就像是心魔。”俞珂的臉上掛着淡淡笑意,驕傲的胸脯微微跟桌子的邊緣擠壓,即使是此時心如止水的陳銘,也不免忽然被俞珂那絕美的容顏和身材吸引過去。
陳銘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俞珂的臉上,注視着她的眼神,然後頗為感興趣地問道:“你知道些什麼呢?”
當俞珂談到“心魔”兩個字的時候,陳銘不由一怔,他沒有想到,自己這種程度的修為,居然會被俞珂這個凡人看出一絲端倪。
陳銘是的確有“心魔”的,只不過陳銘的“心魔”,遠超俞珂的理解範圍,前世的陳銘,正是因為這個“心魔”,才會在九九重劫的時候隕落。
“你心裏面牽挂着一個女人對吧。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我知道,她能夠被你所牽挂,應該很幸福。”俞珂眯着眸子,長長的睫毛似乎在剪輯着陳銘的笑臉。
一個女人啊。
陳銘稍稍抬頭,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他腦海裏面所浮現起來的畫面,卻是那個一無所有卻甘願把整套別墅讓出來給自己的女孩子。
是洛璃。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對吧,她曾經陪伴過你大學的一段時光,就像現在,彼時彼刻的某一刻,你跟她坐在校外的咖啡廳或者餐廳,然後安安靜靜地望過去,看見那些大學生情侶從校門走出來,然後開開心心地區度過一個周末。”俞珂的觀察很仔細,籠統,但是細節方面卻細緻入微的吻合,讓陳銘不得不承認,他的潛意識當中,的確是無比憧憬那一幕的。
“我……”欲言又止,陳銘卻是開不了口了,現在真正的洛璃在哪裏他都不清楚,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觀望,這種不能夠自己將一切掌控在手中的遺憾,讓陳銘感到無能為力。
“那個女人,好幸福。”俞珂眼神迷濛,媚眼如絲。
時間過得很快。
這一次聊天結束了。
俞珂笑容平靜,這個知性的女人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她目送陳銘離開之後,自己也淡淡一笑然後開車離開了。
陳銘回到寢室之前,在學院的衛生間摘掉了面具,回到寢室之後,在床上面無表情地坐了二十分鐘,隨即電話響起來了。
是洛璃打過來的。
“陳銘,你在學院裏面嗎?”
洛璃問道。
“我在!”
陳銘幾乎有些興奮地開口。
一直以來,陳銘都給了洛璃絕對的空間,直到兩人正式確定關係的那一刻,陳銘都不打算強求洛璃正式承認她是自己的女朋友,這是陳銘給自己心愛女孩極大的自由。
這一世,既然要和她好好享受這四年的象牙塔時光,那麼對於陳銘而言,讓一切水到渠成,是最應該去做的事情,如果陳銘動用了自己的勢力、錢權,甚至是絕學修為去強行完成一些事情,那麼這是有悖於陳銘初衷的。
直到今天,洛璃也沒有對自己說過“喜歡你”三個字,既然如此,兩人繼續保持着現在戀人未滿的關係,也沒有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