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情報的力量

吉爾·格姆茲曼如約而至，在晚上七點半出現在了貝兒和彼得的房間。

身負「靈體化」能力的他，已經可以來無影去無蹤，不管卡林頓一家如何加強安保措施，在他面前都毫無卵用。

他的準時出現，讓彼得·帕克無比鬱悶。

他悶坐在沙發上，心裏有個一萬句mmp，但是他知道，不該講。

“這年頭長得丑的都不配當反派了嗎？”他只能在心裏默默吐槽，“怎麼感覺是個人長得都比我強？”

彼得·帕克的長相，其實相當不錯，不過大部分時候，他都不太在意自己的長相。

他一直堅信，風趣幽默，聰明機敏才是他的本錢。

但是，當一個很可能是他人生中見過的最帥的男人，穿着很可能他一輩子都買不起的衣服，用一副慵懶沉迷的表情看他的女朋友時，他的信念難免會產生一些動搖。

更該死的是，這人還特別會撩。

穿越前的吉爾·格姆茲曼本就是個姑娘，還是個和貝兒差不多的富二代，在如何享受生活方面，比起貝兒這個半吊子，他不知強到哪裏去了。

他用來半個小時的時間，在衣服，髮型，配飾，妝容方面，給貝兒提供了全面細緻且驚人專業的建議。

“如果你想看起來更迷人，那就相信可可·香奈兒說的，黑色的永遠都不會錯。”

而貝兒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居然完全聽從了格姆茲曼的意見，第一次如此用心地把自己打扮了一番。

儘管彼得一直在生悶氣，並且一直保持着“我一直盯着呢，你們別想搞鬼”的狀態看着貝兒和格姆茲曼，但他也必須承認，格姆茲曼的建議相當靠譜。

“你就沒什麼要說的么？”格姆茲曼突然問到，“如果你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可以教你。”

“我用不着你教我，”彼得沒好氣地說，“你們這是在幹嘛？當這是在玩兒嗎？”

“既是在工作，也是在玩兒，”貝兒說，“如果不學會找點兒樂子，我的血壓就該比你的身高還高了。”

“呵，那還真是挺嚴重的。”彼得小聲說，“不過我得提醒你，現在這可不是在玩兒，你不會忘了他是誰了吧？”

“嘿，”格姆茲曼略顯不滿地說，“要說我壞話至少等我不在場的時候吧？”

“用得着嗎？”彼得反問到，“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還恨不得殺了對方，現在就能這麼心平氣和地一起討論參加宴會該穿什麼？”

“這事我不是已經解釋過了么？”格姆茲曼說，“沒有永遠的敵人，我們可以打生打死，也可以團結一致。”

彼得不屑地冷哼一聲，說到：“所以說，只要我幫你，就算是殺了亞當·卡林頓，你也沒意見咯？”

“你殺過人嗎？”格姆茲曼冷笑到，“你們這些所謂的超級英雄都有個毛病，絕對不殺人，是吧？”

彼得的謊話被當面戳穿，不過他倒是意識到了一點兒不一樣的地方。

他剛要說話，突然看見貝兒站在格姆茲曼身後，嘴唇無聲地移動着，提示他別亂說話，讓格姆茲曼繼續說下去。

果然，格姆茲曼很滿意彼得的反應，他繼續說到：“不過無所謂，你要是覺得自己真能殺的了他，大可以放手一試，我是不會攔着你的。”

“說的真輕巧啊，”彼得趕緊趁機繼續挑釁，希望能套出更多的話來，“那可是你不惜跟我們合作也要奪回來的老情人呢，真要是死了，你不得自殺殉葬啊？”

“那也得你們真能殺得了他，”格姆茲曼輕蔑地說，“他比我們三個加起來都強。”

“看來就這四個了，沒有更多了。”貝兒默默計算着，“至少這是個好消息，要是穿越者隔三差五就冒出來一個，這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這對她來說，真心是個好消息。

“好了，差不多得了。”貝兒說，“這次只是暫時的合作，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不過，就算是暫時合作，也得約法三章。”

格姆茲曼微笑着，向著貝兒微微欠身說到：“當然。”

“第一，你不能對任何人說，我們這是在約會，我們不是在約會。”

格姆茲曼點點頭，彼得·帕克也悄悄地鬆了口氣。

“第二，我們不可以同時出現在任何鏡頭裏，別耍花招。”

格姆茲曼再次點頭，雖然他確實有想利用這次機會，給復仇者之間製造點兒小誤會，也能算是一石二鳥。

但是現在他的人手嚴重不足，而且貝兒的能力之強，確實每次都出乎他的預料，誰知道她是不是真有辦法能反將自己一把，所以這個打算也直接作罷。

“第三，別鬧事。照你所說，只要亞當·卡林頓看到我們同時出現，就能引起他的警惕，那咱們就嚴格按照這個做，別給我惹出別的麻煩。”

“要是能直接大開殺戒，我早就動手了。”格姆茲曼說，“只要把賓客都殺光，這婚自然就結不成了。不過我懂，卡林頓家的客人，都是有權有勢的大人物，要是真死在這，我們可能會引來整個美國的全力追殺，這個結果，暫時我們還不想看到。”

貝兒和彼得都聽懂了這裏面的意思。

格姆茲曼的動機，於情於理都能解釋得通。只是，這個“暫時”，確實讓他們個人都非常擔憂。

復仇者已經徹底分家了，而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卻依然保持着低調，這份冷靜和隱忍，即使是敵人，也值得稱讚。

但是敵人越理智，貝兒和彼得就越擔憂，他們也就越有理由幫助格姆茲曼來阻止亞當·卡林頓的計劃。

不僅能挫敗他的行動，還能簡介挑撥他們的關係，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所以，儘管彼得一萬個不願意，貝兒還是挽着格姆茲曼的胳膊，一起去了宴會現場。

明天才是婚禮，今天的晚宴，仍是私人宴會的性質，哪怕是又媒體人受邀，也是以朋友的身份出現。

所以，除了被擋在莊園外的狗仔隊們，並沒有人架着長槍短炮地守在現場。

這不光是貝兒和彼得想要的，也是在場絕大多數賓客想要的。

這些以各種名義頻繁在各地舉辦的宴會，絕不是讓人吃飯喝酒的地方，而是絕大多數參與者最重要的工作場所。

社交，才是這些人的主要工作，有時候甚至比他們在辦公室和會議室里的工作更重要。

因為在宴會裏，平時由於種種原因，不方便，不想要，不應該見面的人們，可以合情合理的出現在同一個場合。

包括但不限於：政客和他們的主要金主，被告律師和原告，明面上有理念或者利益衝突的公司，部門或者組織的領導者。

卡林頓家族縱橫商界將近百年，自然深諳其中的門道。也正是依靠卡林頓這塊招牌，這裏的宴會才能請來這麼多生活在金字塔尖上的人。

人脈，正是亞當·卡林頓最需要的。

作為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穿越者，他需要用最堅實的方式，讓自己站穩腳跟。

征服漫威世界，實現他的理想，光靠打打殺殺是不行的。

在這一點上，貝兒倒是和亞當不謀而合。

雖然純屬意外，但是絕望的主婦確實給貝兒提供了驚人的人脈資源和情報網絡。

她並沒有主動去經營，但她的人脈網絡，比亞當·卡林頓通過簡單粗暴的聯姻獲得的人脈，要堅實可靠得多。

這一點，從今晚的客人對兩人的稱呼就能看出來。

“你就是法隆的未婚夫吧，她跟我說過不少你的事，恭喜恭喜。”

“泰福勒-皮克小姐，真高興見到你！”

“他一定特別嫉妒你，”格姆茲曼說，“我也跟他說過，在這些人眼裏，他永遠是卡林頓家的上門女婿。”

貝兒沒作聲，不過也明白了，就算吉爾·格姆茲曼並沒因為穿越的意外變成男人，亞當·卡林頓也不會喜歡她。

格姆茲曼對他的了解，實在是太膚淺了，甚至還比不上和他只見過一面的自己。

單從他昨晚針對貝兒一行人的安排就能看出來，卡林頓家所有的員工，大部分賓客，都在直接或間接地聽從亞當·卡林頓的指示。

這可不是僅靠“卡林頓家的女婿”這個頭銜就能做到的。

不過這個方面，貝兒也不差，昨晚她只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要給她足夠的時間準備，她也可以做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宴會開始還沒開始，山姆·弗洛雷斯立刻從人群中發現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他的現任，史蒂文·卡林頓的前男友，一個本應該待在戒毒所里的癮君子。

他立刻怒氣沖沖地跑去質問亞當，“你不是說你都處理好了么？他怎麼來了？”

亞當也沒想清楚，不過他還是說到，“別擔心，我說了我會解決，就一定能解決。”

然而還沒等他解決史蒂文的前男友，另一個麻煩緊接着出現了。

一個看起來五十歲，但打扮的很像二十歲女生的大媽，邁着貓步，誇張地扭動着腰肢，走進了宴會現場，並且非常沒有教養地大聲說：“親愛的法隆，你要結婚，怎麼能不告訴你的媽媽呢。如果錯過了我最愛的女兒的婚禮，我會傷心到死的。”

來人正是布雷克·卡林頓的前妻，法隆和史蒂文的生母，愛麗克斯·卡林頓。

“真是見了鬼了。”法隆咒罵到，顯然她和生母的關係並不融洽。

布雷克也完全沒想到，這個消失了十幾年的瘋女人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回來了。

而作為新任卡林頓夫人，克里斯蒂的表情就更精彩了，她知道，從愛麗克斯出現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賓客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話，豪門八卦總是特別吸引人。

緊隨其後，來的是一個二十五歲上下的黑人男子，他帶着一臉假笑，佯裝熱情地和法隆擁抱了一下，他的出現，直接上卡林頓一家都臉色鐵青。

傑夫·科爾比，卡林頓一家的表親，因為布雷克·卡林頓父親的遺囑，傑夫和他妹妹一起，獲得了亞特蘭大卡林頓集團百分之四十的所有權，這對卡林頓家族來說無異於當頭棒喝。他的出現，也直接讓卡林頓家所有人的情緒直接降到了冰點。

亞當·卡林頓更是驚怒交加，他能敲開卡林頓家族的門，靠的就是他成功打發了這些人，解決了這些人帶來的所有麻煩。

而他們的出現，直接擊碎了他的敲門磚。

一時間，他未來的岳父岳母，未婚妻，小舅子和小舅子的男朋友，都齊刷刷地看向了他。

與此同時，貝兒挽着吉爾·格姆茲曼的胳膊，款款走下樓梯，準備給亞當·卡林頓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