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章 南蘇的變故
1979年,我國在南巡偉人的引導下,正式開始了改革開放,逐漸改變了中國的命運,奠定了未來國際大國的基礎。
然而在80年代初期,當時的社會整體還是落後。而且那時候是國企鐵飯碗的年代,家家戶戶普遍經濟水平相差不多,不像21世紀后的中國,出現了世界震驚的病態般的貧富差距。
所以那個年代的混子,普遍還是比較講究江湖義氣,打架只是為了鬥氣鬥狠,還不具備真正黑社會性質組織的團伙。但不代表那個年代就是平靜的,相反是非常的混亂。
好在華晨先知先覺的意識,及早的退出了當時城東區江湖的漩渦,而是選擇了和朋友,也就是唐俊的父親唐然一起去南方下海經商,
開始倒賣倒賣CD光碟,批發服裝,外貿商品開小型服裝廠等,經過幾年的艱苦積累,逐漸形成了一定規模的財富基礎和人脈關係。
更重要的是,他們躲過了當時83年的嚴打。他們剛到南方廣東的時候,當時我市城東區的李賓,魏大勇,江坤等大混子已經鋃鐺入獄。
然而到了80年代末尾,90年代初。隨着華葉宏,李天洋等人的出生。也是李賓等大混子出獄的時候,從那時候開始,南蘇市又註定不再平靜…
在1997年,李賓35歲生日。請了華晨,魏大勇,江坤,以及唐然他們年輕時候混社會的朋友們聚餐。
“來!今天我35歲生日!感謝兄弟們的捧場!先幹上這一杯!”李賓舉起酒杯,一口氣將杯中近2兩的白酒喝了下去。
“李賓,我和唐然從南方剛回來的時候,你們哥幾個都在監獄裏。現在哥幾個放出來了,今後有什麼新的打算?”華晨問道。
“這幾年哥幾個也想明白了,在現這個年代,全靠我們年輕時候的打打殺殺是行不通的。你看我現在,不就是開了麻將檔,還開了好幾家遊戲機室嘛。”
李賓繼續說道:“還有大勇開了飯店,當鋪,江坤開了摩托車修理廠,茶樓。以後的年代,一定是看誰有錢誰說了算的年代。”
在90年代末期,雖然改革開放已經取得非常大的進展,但當時依然很多人沒有意識到未來中國的走向,沒有意識到金錢的重要性,而李賓卻意識到了。
“我想的也是,這幾年我和唐然在南方淘金也賺了不少錢,我也想在南蘇投資點生意做做。”華晨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當然,咱倆從小就是鄰居。如今你兒子和我兒子也是哥們,咱們算是世交了。兄弟不會虧待你,我給你介紹下,我這位兄弟是吳任。”李賓鄭重的介紹到身旁的一個看似比較沉默,卻頗有氣勢的男子。
“如今他手中的生意可不少,手下又有着一大幫的弟兄,咱們一起合作,保證以後賺大錢!”李賓介紹道,那個吳任也對眾人點了點頭。
華晨和唐然若有所思,他們和李賓這樣純粹混社會的混子們不同,他們兩個的文化程度都非常的高,而且眼光也非常的遠。加上受83年嚴打的影響,他們不想再像年輕時候那樣,整天打架鬥毆過着血雨腥風的生活。
但礙於當年兄弟的情面,於是華晨想了會說道:“李賓,咱們是兄弟,你一句話我自然信得過你。咱們合作沒問題,但不能再像年輕那時候一樣啊。”
“哈哈,那是當然了,那就這麼說定了!來咱們再干一杯!”李賓端起了酒杯。
“來,吳任,我們兄弟幾個一起敬你一杯!”華晨和唐然也端起了酒杯,鄭重客氣的對吳任說道。
“哥幾個是李賓的兄弟,以後也就是我吳任的兄弟,大家合作有錢一起賺。”吳任沉穩的說道,頗有江湖大哥的風範。
那一晚,華晨和唐俊等人徹底填補了去南方經商時期,我市情況多年的空白。原來,這幾年隨着李賓,魏大勇,江坤等人的出獄。他們利用手中的勢力,和暴力手段。獲得了很多的經商特權。
比如手中的遊戲機室,裏面有着大量的老虎機等初期賭博工具。城東區普通的混子想在遊戲機室裝老虎機,得經過他們同意。麻將檔等產業更是每天生意滿滿,開的飯店,因為年輕時候的名氣,我市三教九流的人都長期來捧場。
還有摩托車修理廠,那時候能買得起摩托車的都是有錢人。而那個吳任更是利用手中的勢力,用暴力手段逐漸成為了南蘇市城東區的“菜霸”“糧霸”“市霸”。城東區的菜場、米店、小型超市、茶樓、網吧錄像廳每月都要給他繳納數額不菲的“保護費”。
吳任,李賓,江坤等人依靠這筆錢擴大他們麻將檔,飯店,修理廠的經營規模。錢滾錢的方式使他們最近幾年越來越富裕。可以說當時他們的原始財富真的是“血腥的積累”。
那時候雖然社會治安已經比80年代好了很多,但畢竟市民普遍的法制意識不是太強,還是停留在那個懼怕流氓團伙的時代印象中,所以大部分人敢怒不敢言。在1996-1998年三年。南蘇市幾宗重大的血案都與吳任李賓團伙有關。
直到1998年3月震驚全市的淮寧橋案件,這個具備黑社會性質初期的團伙才被摧毀。也就是在那個案件之後,華晨決定了去蘇州市發展的決心,這是后話。
……
這場酒局結束后。華晨,李賓,唐然三人私底下進行了場談話。具體內容,是他們的兒子。
“大晨,這次回來,和你兒子團聚很高興吧,你多少年沒見到你兒子了?”已經喝多的李賓問道。
“算起來三年了,這小子現在也上小學三年級了。不過和他爸爸還是很親密。”提到了兒子華葉宏,華晨臉上滿是欣慰和驕傲。
“賓子,你現在怎麼樣了?還打你兒子嗎?據說天洋這小子現在可不得了,小學三年紀才10歲,已經是學校里半個小霸王了。”唐然問道李賓。
“哈哈!我喝多了還是照打不誤,讓他多挨點揍也好!多鍛煉鍛煉他打架的能力嘛。”李賓醉醺醺的說道。
李賓的這段話如果公佈,肯定會受到社會各界人士的譴責,有幾個父母能這樣教育對待兒子的?通過對他的打罵來鍛煉兒子打架鬥毆的能力?
但當時的李天洋,確實是從小在這樣暴力病態的家庭環境中長大的。導致了後來李天洋心靈的扭曲,和過分的崇尚暴力,以及土匪式的病態價值觀。讓他後來在不良少年的道路,甚至是犯罪的道路越走越遠。
“我說賓子,我覺得孩子大了,不能再打了。你一直這樣下去,今後肯定對他的成長不利。”唐然語重心長的說道。
“唐然說得對,賓子,聽我們一句。以後別再那樣對天洋了,你看我和唐然,從來不打孩子。”華晨說道。
華晨對華葉宏以德服人,來源華晨小時候,華晨從小就是出了名的大刺頭。而華晨的父親,華葉宏的爺爺源於上過戰場身經百戰,退伍老團長的原因,在中年時期的脾氣非常火爆,向來動手不動口,動不動就打華晨。
華晨深刻體會那種暴力教育的危害和弊端,所以從不打華葉宏。值得一提的是,華葉宏的爺爺到了老年時期,性情大變,為人變得非常溫和,對孫子華葉宏更是非常疼愛,所謂的隔代親也許說的就是這個。
“沒事,我就這樣!等我兒子上了初中就不管他了!”李賓不以為然的說道。
華晨唐然無語,不再多說什麼。關於這點,華葉宏,李天洋,唐均,包括楊璐瑤的爸爸,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能力很強,但是特別自負。
然而就是他們教育方式的錯誤和誤區,對兒女關心的缺失,導致後來他們兒女逐漸走上彎路,讓他們後悔不已,尤其是李天洋和楊璐瑤,甚至逐漸走上條不歸路的關鍵!這是后話。
“對了,大晨、唐然,你們對兒子有什麼看法?”李賓點燃根中華煙問道。
“我兒子現在學生時期的路,我不會去關心太多,隨他發展。他大學以後的一切,我能夠給他安排好,不需要他煩惱。”華晨從容的說道。
“我也是,我現在手上算是比較富裕了,未來發財沒什麼問題。那小子隨便他怎麼折騰,但我想好了,窮養兒子富養女,今後我一定會讓他多挨點窮的滋味,初中以後,就不再給他那麼多零用錢了。”唐然同樣自信的說道。
“我說哥幾個,苦了什麼都不能苦了孩子,你們的方式可不能太極端!”李賓醉醺醺的說道。
華晨和唐然無語,當局者迷。李賓提醒他們不能極端,他自己又如何呢?如今最錯誤的就是他李賓。
“我說哥幾個相聚!怎麼把兄弟我忘了!?”忽然,飯店包間走進來一個人,這個人正楊璐瑤的父親,楊敏。
“老楊?你怎麼也來了?”華晨驚喜的說道。
楊敏的父親和華晨的父親是老戰友。所以他們孫子孫女輩的華葉宏,楊璐瑤也成為了發小好朋友。
“我剛從上海回來,聽鄰居們說你們在這聚餐,就趕來看看了。你們在聊什麼呢?”楊敏問道。
“還能聊什麼?聊孩子唄?”唐然說道。
“哎,說到孩子,我那女兒可是太不讓我省心了!”
“我給她找了個后媽,雖然沒結婚,但那孩子整天和她后媽對着干!我怎麼說都不聽。”楊敏無奈的說道。
“老楊,我說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女兒對你后媽也就是她的阿姨不滿意,那肯定有那女人做得不好的地方。你看我,我給我兒子找的阿姨,哪個敢對我兒子不好!哪個敢欺負他試試?給我滾蛋!”
華晨也喝了不少,此時酒勁上頭,說話也大聲了很多。但他說的,確實都是事實。
楊敏被華晨的一番話說的無語,也確實刺中了他的痛。楊敏這一點,相比較華晨和唐然他們,確實表現得不夠爺們。
華晨雖然和妻子離婚,讓華葉宏身邊長期沒有媽媽。但至少,華晨從來沒有讓兒子受過那些“阿姨”們的氣,從來沒有過。
“你們說得有道理,我會去處理好的。我也不希望我女兒和她阿姨相處得不愉快。”楊敏淡淡的說道。
“好了!別扯淡了!咱哥幾個再喝點吧!”李賓大聲的喊道。
然而就在今天,華晨,李賓,唐然,楊敏他們四個沒有意識到,今天的談話,無形中規劃了他們對兒女未來教育引導的大綱。裏面有利有弊,他們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對兒女教育方式和關心程度上的缺陷和誤區,無形之中影響到了他們幾家人未來的命運!
……
就這樣,時間又過去了一年。到了1998年。吳任等黑社會性質團伙,在南蘇市影響力越來越大。直到98年3月震驚全市的淮寧橋槍戰,徹底宣告了這個團伙的覆滅。從此南蘇市的治安一直在國內位列前茅,多年再沒發生過大規模的暴力犯罪案件。
當時淮寧橋一家茶樓的老闆,叫黑老七。黑老七的團伙在1997年中旬剛剛成型,在我市開了多家飯店,茶樓。對吳任團伙收保護費的行為非常不服。終於有天手下的多名打手打傷了吳任,李賓,魏大勇的打手。
後來吳任又派人去約黑老七談判,結果派去的人直接被黑老七打成了重傷,扔了出去。只丟下一句話:“我們黑哥和吳任勢不兩立,誰敢再來惹事,來一個打一個。”
黑老七的囂張氣焰徹底惹怒了吳任,李賓,魏大勇等老江湖。雖然他們多年不再親自打架,但畢竟是社會人,一般情況下絕不報案,而是習慣用談判或打架的方式解決問題。
當天,吳任派人騎摩托車到黑老七場子的門口,直接打傷兩個保安后丟下張紙條,約明晚淮寧橋“擺場子。”那是當時南蘇市社會人的行話。指談判不妥的情況下,約時間地點用打場群架的方式來解決問題,輸的一方將聽贏方提出的條件。
就在當天,爆發了南蘇市90年代影響最惡劣的一場重大暴力犯罪事件。吳任的團伙和黑老七團伙爆發場械鬥,幾十人對打受傷,現場非常慘烈。
甚至最後吳任等人拿出他們隨身帶的三把獵槍,悍然開槍殺人,導致2人死亡,其他械鬥的也重傷多人。這起案件引起了南蘇市公安局的高度重視,被省廳定義為掛牌督辦的大案。
最終吳任,江坤等人被判死刑。李賓也再次入獄,而當時的華晨,唐然等人都在蘇州,全程沒有參與這起案件,僥倖再次逃過一劫,但因為這個事件也讓華晨、唐然成為了驚弓之鳥,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回到南蘇市,因為害怕受到牽連。
從那時候開始,華晨做出了一個決定,他要利用他的社會資源和人脈資源在蘇州太倉發展,並且把兒子轉學到太倉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