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天賜良緣
慕容煙瞪着眼睛,別以為她沒見過秋家那孩子就這樣糊弄她,本人沒見過,不帶變畫像沒有。
白迦南頓時委屈的看向儉月,卻見儉月仍舊幸災樂禍,沒有半點要澄清的意思,他頓時無奈的說道:“娘,我的親娘,您清點,小心兒子的耳朵,揪掉了可就真的殘了。”
慕容煙冷笑:“殘了正好,省着成天帶那勞什子的面具裝丑,快說,你到底要幹什麼?放着好好的良家女兒不要,弄回這麼個小妖精?”
而且這小妖精和她曾經認識的那個人還出奇的相似,這不得不讓她多想。
白迦南苦着臉,哀怨道:“娘,您好好看看,她就是秋家的女兒,秋家那個要嫁給兒子的人啊,我真沒有別的女人。”
慕容煙皺眉,轉而看向儉月,便見儉月笑笑,隨後低頭從懷裏掏出面具,就在她的面前,一點點的戴在了臉上,只看的慕容煙瞪大了眼睛。
儉月帶好面具,朝着慕容煙一拜道:“晚輩上官儉月,給長公主請安,也是秋家的秋靈秀,事出有因,還請長公主海涵。”
上官儉月?
慕容煙眸色變了變,白迦南趁機逃出慕容煙的魔掌說道:“我就說了,您看看么,她真的是。”
“你閉嘴。”
白迦南頓時閉嘴,便見慕容煙朝着儉月走過去,看了儉月半天,轉身回去坐下,也不知道皺眉思索着什麼,半響,才問道:“你說你叫上官儉月,可是我所知道的那個上官家?”
儉月頷首:“正是。”
慕容煙一笑,斜眼看向白迦南道:“愣着幹什麼?給我泡茶去。”
白迦南一愣:“泡茶?不是有下人嗎?再不濟讓藏鋒去啊。”
“廢話這麼多幹什麼,趕緊給本宮滾出去。”
慕容煙不耐煩的趕人,白迦南看了看儉月,見對方並沒有看自己,這才悻悻的轉身離開。
臨走還給了慕容煙一個‘不要欺負我媳婦’的眼色,只可惜慕容煙目不斜視,根本就沒看到。
她看着儉月說道:“這,本宮可難免不信,上官家已經三代單傳,可不曾有你這樣一個女兒。”
儉月垂眸道:“晚輩並不是上官家的女兒,晚輩的娘親名叫上官玲瓏,是上官家的女兒,上官大將軍,是晚輩的外祖。”
慕容煙霍的起身,冷眼看向儉月:“你說的可真?莫要糊弄我,上官玲瓏失蹤十六年,滿京城遍尋不見,怎麼可能有你這麼大的女兒?”
儉月笑笑,道:“確實,公主莫急,等晚輩將這麼多年的事情說一說,公主便明白了。”
接下來,儉月就將這十六年的事情陳述了一遍,事無巨細,一點一點的說了出來,語速緩慢,平靜,臉上更是沒有一絲額外的表情。
就彷彿這件事和她無關,她置身事外,講述的不過是別人的一個故事罷了。
門外,白迦南端着茶碗靠着門板,靜靜的聽着,儉月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裏,每說到她曾經經歷的事情,他的心便抽痛一下。
等到儉月說完,他忽的笑笑,眼中冷意濃重。
慕容煙聽完了頓時拍案而起,怒道:“放肆,好一個秋家,居然奇駿反傷目無章法,京城中如此作亂,囚禁官家女兒,這等事情,豈能饒恕?”
“母親息怒,喝杯茶,消消氣。”
白迦南笑着走進來,將茶碗放在了慕容煙一邊的桌子上,將慕容煙扶着重新坐下,才說道:“母妃說的是,秋家確實是目無章法,可就算是此時將事情公諸於世,也無法還上官小姐一個交代。”
慕容煙頓時皺眉,不悅道:“怎麼?這上京城莫不是成了他秋家的?本宮要處理他還不成了?”
白迦南搖頭,勸慰道:“娘你別生氣啊,這秋家是不怎麼地,可是娘你可曾想過這上京城可還是那個沒有硝煙的上京城?格局變遷,上京城早已經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樣平靜。
當年上官家如日中天,若非沒有人在身後支撐着,他怎麼敢動上官家的人?
而且,當年,上官家傾巢而出,都沒有找到上官小姐,這母后一切的推動者,可想而知,比之秋家可是要能耐的多。”
慕容煙看向白迦南,見白迦南並沒有半點的詫異,問道:“這麼說,你早就知道這件事?”
白迦南沒有動作,慕容煙更生氣了。
“那你怎麼沒有早一點告訴我?啊?”
“告訴您能怎麼辦?秋家,還是秋家,上官家還是上官家,背後的人仍舊揪不出來,反倒是會讓娘您氣憤,不若我處理好了,在和娘說便是。”
“那如今呢?你處理好了?”
慕容煙問,白迦南笑笑,便看向了儉月。
儉月面色不變,眼中半點驚訝也沒有,方才白迦南站在外頭,她也不是不知道,只不過如今站在這裏,她不相信,她的一切,白迦南沒有調查過。
只不過是他到底知道多少,她還不確定,索性,此時,她將自己剖析到他們的眼前,一點藏余都不剩,她要看看,他真正的目的。
只不過看白迦南胸有成竹的樣子,她不免有些緊張,白迦南的眼神帶着強有力的穿透力,將她盯得無所遁形,總有一種被對方看穿的感覺。
半響,她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鎮定的看向白迦南輕笑道:“所以,我在這裏也想要問問世子爺,您如此大費周章的在一個庶女身上,想要得到的是什麼?畢竟,我身上並沒有值得世子爺動作的東西。”
白迦南笑了笑,道:“本世子曾對你說過的話,沒有一句是假話,娘子你不妨仔細回想一下,想一想我到底都說過什麼,這樣,娘子就會知道,我到底要的是什麼。”
儉月微微一愣,白迦南說過的話,很多。
霸道的,張狂的,玩味的,深情的,都有,而每一句話,都沒有離開過她。
忽的,她發現,自己此時此刻,仍舊記得他曾說過的每一句話,如此的清晰。而今,對方就用那深情的眼神看着她,她怎麼可能感受不到?
可是,這怎麼可能?
曾經的慕容傳,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訴說著愛意,可最後呢?不仍舊是利用她,背叛他,最後一夢黃粱?枯骨成怨?
手微微發緊,手心裏都是汗珠,她忽的冷笑,看向白迦南說道:“世子爺既然不想要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那我也沒什麼辦法,左右,此時我所有的事情都被世子爺拿捏到手心裏,世子爺想要怎麼做,我也無能為力不是?”
白迦南挑眉對對方無聲的反抗頗為不滿,他覺得,他付出的東西那麼明顯,為什麼這個小東西愣是感受不到呢?
而且,他目光陡然一沉,一瞬不瞬的盯着儉月。
她的眼裏那絕望,失落的情緒他盡收眼底,這不免讓他此時心頭髮堵,周身的寒氣也加重了幾分。
他的心上人,心裏頭藏着一個人,藏着一件事,一件他怎麼查都查不到的事情,一個他怎麼查都查不到的人。
白迦南忽然變了臉色,儉月有些不明白,見白迦南不說話,她便繼續道:“世子爺多次轉換雙重身份,接近我,試探我,要的不過是世子爺認為的利益,而我現在只想要知道,世子爺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麼?如果我有,必定全都送給世子爺,世子爺也讓我安安心,別再折磨我了。”
慕容煙一愣,才忽然明白過來,這段姻緣,居然還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他家兒子居然還沒得手,實在是沒出息。
不過,也是有趣,這小子從未碰到過如此棘手的事情,現下,到是能看一出好戲。
想了想,她忽的起身,笑着說道:“看來你們之間還有事情沒處理明白,既然如此,本宮就先行一步,準備一些飯菜,咱們的事情,之後再說。”
說完,她轉身朝着門口走,還給白迦南使了一個加油的眼神,那戲謔的表情,頓時弄得白迦南哭笑不得,總覺得自家娘親並不是在祝福他,而是不懷好意。
慕容煙走到了門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隨即,她笑笑,嘆道:“十六年前,上官玲瓏初入宮廷,便讓皇上驚艷,只是可惜,先帝有令,上官家女兒,不得入宮,才錯失了一場姻緣。
如今,到是這後輩又有了交集,祖宗啊祖宗,你說這是不是就是人們常說的天意呢?天賜良緣?呵呵,甚妙,甚妙。”
說完,慕容煙轉身看了看房門,便走了,一邊走一邊說道:“給你家世子爺看好大門,這可是關係到他這一輩子的終身大事,如果出了事,你可要賠的。”
暗處的藏鋒忽然覺得自己很冤枉,他不過就是一個打手,怎麼世子爺的終身大事都要他負責了?長公主您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你在怕什麼?”
“世子爺覺得我怕什麼?自然是害怕權貴相爭,波及了我這個普通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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