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7 潔白牆上的一條黑線
這個三極管卻是綠色,就連它的三隻腳也是綠色。
越奇怪,越神秘。
越神秘,越危險。
破繭有些緊張。
從測試了那四塊晶片之後,他便知道,凌晨發生的事根本就是事實。
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講,在沒有通電的情況下,晶片上不可能會有能量或是電流產生,更何況還是那種見了鬼一樣的“能量轉移”。
凌晨擊中自己的那股巨大能量,按理說不可能由一塊電路板上發出,就算是二百二十伏的交流電都不可能有那樣的能量。
可是,那股能量不但能將他擊飛三四米遠,還能將他擊昏。
他很清楚自己的體能,就算是交流電,瞬間的接觸也只能將他擊退幾步,更不可能將他擊昏。
他有點戰戰兢兢。
他知道,如果這塊電路板上還有那樣的電流,跟了自己數年的萬用表不可能承受得住。
此時,他沒有想過萬用表能不能承受得住的事,他只擔心會有更為詭異的事情發生。
從魔術協會將這塊電路板帶回家后檢測,完全是個死物,沒有一個元件有用,就算是將它們拆下來當廢品,可能也沒有人會要,如果扔了,他覺得又會染污環境。
所以,才一直留了下來,哪裏會想到今天卻看到了“吸星大法的能量轉移”精彩大戲。
這種事如果說出去,可能只有精神病人才會相信。
當兩支觸筆分別觸到那個真空三極管的其中兩極時,他真的又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
萬用表那根看數值的錶針,突然消失,然後便是輕輕地“呯”地一聲,然後便是“叮”的一聲。
錶針消失,是因為從萬用表裏彈了出來。
錶針擊穿表上的塑料蓋,薄薄的錶針因為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射出來時,產生密集的震顫音,然後發出“叮”地一聲。
在那錶針突然消失的同時,破繭陡然感到一種極強的危機感。
他的眼角閃過一條極細的光線,從錶盤暴出。他知道,那條光線應該就是突然消失的錶針。
錶針上之所以閃現出微弱的光線,他相信是因為陽光的照射。
而且,隨着那光線的亮起,他的左臉感覺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風掠過,有點熱。
他從不懷疑自己在靈敏度方面的反應,但在這一剎那間,當他看到錶針消失而感覺到危險時,卻完全來不及反應。
只能感覺那絲光線從自己左臉邊閃過,然後如燒紅的鐵棍捅進凝固的豬油一般,滑進牆壁。
不錯,就是滑進了牆壁。
他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只見到後面的牆壁上有一條很細的小縫,就像是用鉛筆在那裏畫了一條線。
他相信,如果這根錶針沖自己腦袋過來,那麼,同樣自己縱是不死,也會有嚴重的腦損傷。
看着牆上的那條細縫,他仍舊保持着測試時的姿勢,只不過因為頭卻幾乎一百八十度的轉后,看起來非常詭異。
凌晨的那次衝擊因為太快,並沒有給他有多大的感覺。但這次,他頭腦清醒,感覺敏銳,雖說剛才那縷光線極細,卻由眼中所見清晰地印在了腦海,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那種速度以及那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
陽光從窗外鋪到廳里,從地板上反射出來的光,讓廳里那一小塊位置顯得很是刺眼。
北風漸歇,變得若有若無。
今天是禮拜天,原本很空寂的街道也開始熱鬧起來。
因為這裏的街道兩邊有不少的梧桐,而且只有這條街上才有。
這條街叫梧桐街,市政.府規劃中原來的規劃是在這裏建高檔住宅區,所以在早些年便將街道兩邊那些不知名的樹全部換成了梧桐。
原意是想引金鳳凰來此落腳。
可後來因為某些變故,這一計劃流產,這裏也成了市裏的一處景點。只是這裏非常偏僻,也只有周末時來這裏玩的人才多一些。
聽到外面的喧鬧聲,破繭才從驚駭中回過神來。
萬用表除了錶針失蹤以及表蓋上破的一條小口外,外表看不到一點損壞的地方。
那條小口微黑,口邊微卷,像是被火燎過。
他用手指從小口上撫過,指肚感受到一絲還未褪盡的溫意。
“這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能量產生的高溫?”這種情況,破繭從未遇到過,即便腦子裏回憶起所有閱讀過的專業書籍,也沒有清理出類似情形。
可是,同樣是沒有通上電流,這能量又能從哪裏來?
看向那塊電路板,他感覺玄秘莫測。
今天一系列的遭遇,完全顛覆了他所認知的世界,也完全顛覆了這些年來所學到的還算專業的知識。
奇怪的電路板在沒有任何條件的情況下,用“吸星大法”吸光了那幾塊晶片上元件的“能量”,卻能從中釋放出比那些能量強大幾千幾萬倍的能量。
這到底是塊什麼樣的電路板?是用在什麼地方的電路板?
簡單的線路,密集而特殊的元件,而且年代看起來也極為久遠,至少不是近幾十內的東西。
可是,幾十年前國內應該不會有這樣的電路板啊!那些半導體常用的電路板也不是這樣的啊!
從外星來的?
從外星的飛船上掉下來的?
神經病啊!!!
破繭想不明白,於是便有一點緊張。
這種現象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超出了他所理解的“科學”的認知,所以,他除了緊張之外,心裏更是生出了一種對這類未知感的敬畏。
因為神秘,所以敬畏!
“我們的祖國是花園,花園的花朵真鮮艷……”睡房裏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讓一直魔怔中的破繭嚇了一跳。
真的是嚇了一跳,而且是狠狠的。
心裏一緊,嘴裏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什麼。
這首歌是他的電話鈴聲。
就算手機換了好幾部,鈴聲一直都沒有變過。
這首歌是他在孤兒院學的第一首歌,也是他自記事起唯一一直都在聽的歌。
這首歌,他聽了十五年。
原本是極為熟悉且親切的聲音,這時候就卻比午夜歌聲更恐怖。
一直以來,破繭性情都非常冷靜,除了昨晚遇到了“好人沒好報”之類的事情外,其它事情基本上都不能讓他心跳加快一下。
可自凌晨起,他便遇到了幾次不可解釋、不可理喻、不可言說的詭異情形。
他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想遇見這些不可用科學或是常識解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