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5 倒霉的路人丁
?郭亘恆帶着何尚至到了“靈異”事發地,這裏的照片要比檔案里掃描件清晰很多,可以更清楚地看到那些“殭屍”或是受害人受傷及死亡后的情形。
在太平間裏,郭亘恆還看到了被燒得焦黑的所謂的殭屍,如果不是因為感染病毒后的潰爛,與常人沒有什麼倆樣。不過被一層霜覆蓋著的略顯猙獰的面孔倒是能讓普通人感到驚駭。
然後去了事發現場,雖說早已看過了檔案,他還是讓一直守在現場戒嚴的警察與武裝部的人重新彙報了一次,事件與檔案內記錄的內容並沒有出入,而且三天前,靈異事件也沒有再度發生。
前面是一片油菜田,油菜花差不多已經凋謝,只有為數不多的黃色的小花還掛在沒有長開的莢果上,有不少蜜蜂還在油菜田裏忙碌。
再遠處,就是延綿一片的大山。在陽光下,青翠的樹冠綠得發亮。
見郭亘恆的目光看向那邊,一個警察道:“警犬隊搜尋過,在離這裏二十多里的地方也出現過異化人的痕迹,不過當我們趕到時,除了有幾處打鬥過的地方外,那些異化人都不知所蹤,我們還在追查。”
也不知道郭亘恆有沒有聽到他的話,目光一轉,再看向另一面。
那裏,是鎮子外圍,因為疫情已被控制,戒嚴範圍已經向內收縮。可能由於軍隊的存在,戒嚴線以外的村民都有非常大的安全感,所以,那個地方每天都會有一些村民大模大樣地朝這邊觀望。
煙,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郭亘恆手中,橫在食指上。他伸出另一隻手,何尚至便將一個封閉的塑膠袋拿了出來並打開,塑膠袋裏是一塊殭屍的樣本。
郭亘恆將兩根手指伸進去捻了一下,再虛撫過那支煙。食指輕彈,煙彈出一尺有餘旋轉地落在食指上。
煙在食指上如螺旋般轉個不停,兩三秒之後陡地停下,過濾嘴一端對着郭亘恆,另一端則對着那邊的人群。
這個警察不知道郭亘恆在幹什麼,只覺得特勤局的這個處長以前應該是表演雜技的。
“你們可以撤了。”警察還沒從郭亘恆的表演中回過神來,就聽到淡淡的這句話。
警察似沒有聽明白,怔了怔,略微緊張問道:“郭處,您說什麼?”
事關重大,哪怕他明明聽到了是讓他們全部撤離的意思,覺得自己還是得問清楚。不然疫情再次出現的話,那就不是他能交待得了的了。
郭亘恆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逕自朝大路走去,手虛握成拳,煙就在拳頭中間。拳頭上有絲絲光線隱現,即便陽光熾烈,依舊不能掩滅那幾縷略顯淡藍色的光。
電芒過處,殺滅一切病菌。
何尚至走過警察身邊時,小聲道:“郭處的意思是這裏不會再出事了,你們可以全部回去了。”
這個警察很是茫然,心道:“這話你不是得跟我們局長說嗎,跟我說有什麼用?”
看着郭亘恆悠然自得的背影,這個警察只得自己向局裏反映。
…………
…………
路人丁下山已有兩天,本想去找那個倒霉的破繭,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他的聯繫方式。那天看守所就憑他一句騙人的話,自己竟然就給他當了一次打手。
哪知道竟然惹禍上身,被獵魔者盯上了。如果不是厚着臉求援,可能會死得死死的。
當然,就算三個師兄不來,他也有能力脫離獵魔者的追蹤,不過會狼狽一些而已。至於那個獵魔者所說的什麼只要他身上有那些殭屍氣息就能隨時找到他。
哼,如果不是想將你們纏在那裏,作為西華山弟子,就算不會什麼法術,那種印記還難得住我?
路人丁站在人群里,興緻勃勃地望向戒嚴的地方,饒有興趣地聽身邊的居民嘰嘰喳喳地說話前幾天發生的趣事。
特別是這些人看到了路人丁臉上的圓點所表現出來的憐憫的善意,讓他很是開心,不時露出潔白的牙齒及很陽光的笑容。
如果不是煙燙的臉上讓笑容有些猙獰,說不定居民都會給他介紹女朋友了。
路人丁當然不認識那個進到戒嚴區半個小時又出來的郭亘恆,他更不知道郭亘恆早已鎖定了還留在他身上那縷氣息。
“哎,快看,解放軍好像要離開了。”一個聲音小聲叫了起來。
路人丁早就看了那邊的動向,那些軍人與警察開始拆卸帳蓬,整理背包,停了幾天的軍車警車陸續響起轟轟的發動機聲。
他們的動作很快,十多分鐘后,所有的東西都已搬上了車。
這時候,郭亘恆也慢悠悠地走到了這邊。
路人丁在這裏呆了兩天也沒見到有什麼殭屍或是獵魔者出現,連身上的那殭屍的縷氣息也沒有引出什麼變異的東西來,看來也得消除掉了。
他掃了一眼從那邊走過來的男人一眼,也沒有看出什麼特別,可怎麼這人一過去,那些警戒的人就離開了?
路人丁的目光從郭亘恆臉上滑過,忽然覺得有什麼不妥,於是目光再次滑了回去,心中卻是一凜。
他看到,那個中年人竟然在沖自己笑!
儘管那笑容很燦爛,像是見到老熟人那樣的親切,可他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或者說是一種不可抗的心緒。
郭亘恆已經走了過來,沒走向路人丁,仍舊延着大路向前走去,目標好像是前面的一輛黑色轎車。在與路人丁迎面時,他對路人丁笑了。
路人丁不知道郭亘恆是誰,這一刻卻知道他為什麼會對自己笑,也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他沒有跑,心知也跑不了。
這個傢伙非常厲害!只怕和三個師兄差不多,或者,比三個師兄還強!
何尚至見一個陌生人跟着,並沒有出聲,他相信肯定與郭處有關。打開後門時,也沒看路人丁一眼,完全當他不存在。
路人丁默默跟在郭亘恆身後,很乖巧地隨着他進了小車後座。
郭亘恆玩着手中的煙,閉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