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2黑暗中陰冷的笑意
?直到這時候,苗俊才明白過來,在酒店包房裏是自己想岔了。自己彎勺子用的是特異功能,而張明明彎勺子用的肯定是魔術手法,難怪不需要手印。至於他嘴裏像是念念有詞,應該也是看到自己念了什麼。
對魔術,苗俊當然知道,家族裏的前輩說過,魔術只是小道,一般以娛人為主,只要到了高級魔術師才有可能會特異功能,而在異能領域,起點便比魔術領域高了太多,接觸的直接就是特異功能。
苗俊不清楚張明明那個彎勺子的魔術是怎麼實現的,現在卻是知道,張明明用的絕對不會是特異功能,於是,他變得開心了起來,自信也回來了。
高峰也從他的話中回味了過來,本以為荀夢虎找了個與苗俊一樣的人,還說想試一下,想不到只是個魔術師而已。那也就是說,破繭可能也會是個魔術師,不過是一個力量比較大的魔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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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在另一兩商務車上。
方正讓荀夢虎開車,自己與破繭幾人一起坐在後排,纏着張明明教那個令鋼勺變彎的魔術。當他與荀夢龍看到兩把彎曲度幾近相同的勺子時,對這個魔術已經了解了一半。再看到那把本來已經斷了又被一層軟膠粘住的勺子時,便完全沒了學習的慾望。
魔術嘛,被戳穿了就那麼回事。這是方正心中的想法。
張明明有些得意,對破繭道:“怎麼樣,我沒輸給那個苗俊吧。在近景魔術之神面前玩這種把戲,也太抬高自己了。”
“你覺得苗俊表演的是魔術?”破繭沒有隱瞞他的意思,笑道:“你問下夢龍,他不是很熟悉科技魔術嗎?”
聽破繭這樣說,張明明瞪大了眼睛,難道……真的……苗俊用的是特異功能?
既然“被要求”說自己的專業,荀夢龍的表情立即從這個土魔術的興奮里立即退了出來,給張明明“普及”道:“我們常見的勺子有兩種,一個是鐵的,另一種是不鏽鋼的。酒店裏餐具中的刀、叉、勺都是不鏽鋼的,帶磁的是430不鏽鋼,不帶磁的是201不鏽鋼,帶磁是說明含鎳量少,或不含鎳。”
張明明煩燥地說道:“你就是勺子就行了,說這麼些東西幹嘛,我們又沒你專業。”
荀夢龍哼了一聲道:“不說這個你怎麼知道魔術與非魔術的區別?你拿一把鋼勺試試,看能不能把它“看”彎?至少苗俊的勺子沒有掉下來,如果掉下來了什麼都會是假的,可全程都在你眼皮底下,憑什麼說別人的魔術跟你一樣?”
張明明轉過頭,看着破繭。
破繭搖搖頭,道:“兩根手指捏着讓他變彎,我現在也不行。”
張明明又問:“很厲害?”
破繭淡笑道:“厲害倒不至於,如果用魔術師來比較的話,就像你這樣的。”
張明明吐了口氣道:“那我就放心了,就怕又一不小心得罪某個世家。”
方正玩那兩把勺子正玩得起勁,五大三粗的人玩得像個孩子,嘴裏不時地發出某種聲音,聽他們說得有些神秘,隨口問道:“你們得罪了什麼家族?都一個少校了,還擔心什麼?”
荀夢龍冷笑道:“上官世家!”
上官世家,在湖西省只要是有一定關係或是身份的人都會知道!那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家族,是湖西官方眼中的特殊人群,上官世家在湖西省發出的每一個聲音,都強勁有力,沒有人會忽視。
方正抬起頭,目光有些獃滯,半晌才豎起一個大拇指,恨恨道:“牛!看來一個少校是不夠了,除非是少將。”
荀夢龍感覺到車身震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司機哥哥,道:“哥,是破繭得罪了上官世家,你急什麼。”
方正又開始搗鼓那兩把勺子,自顧自地說道:“虎啊,你真虎。老爺子就是少將,即便退了下來,上官世家也不敢動小龍一下。再說,叔也是團長,上官世家沒那個膽。”
荀夢虎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有些冷。
當破繭被特勤局押送時,他就知道破繭肯定有很大的破壞性,不然不可能會動用特勤局這樣的特殊機關押送,而且押送者還是特勤局一個處長。
那天回到家裏之前,他便將破繭的情況說給了爺爺聽,不過後來沒聽到爺爺阻止荀夢龍與破繭一起,他也不好出聲。
原以為破繭只是被獵魔者有過節,哪料到與上官世家還有過節。
上官世家啊,如無必要,沒人會去惹這個龐然大物。
荀夢虎覺得自己有必要將這件事跟老爺子彙報一下,不過以老爺子的能力,說不定早就查到了這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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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源省,某小區。
房間裏的帘子全部拉攏,如果不是有一盞枱燈亮着,房間裏會是一片漆黑。帘子很厚,即便外面陽光普照,能透過帘子的光線非常微弱,這種光被枱燈的光線抵消,不知晝夜。
枱燈上裝飾有紅色的燈布,過濾了光線,令到整個房間暗紅,空間中似有血色流動。
靠窗位置的靠背椅里窩着一個人,他將身子儘可能地縮進寬大的椅子內,幾乎與椅子融為一體。血紅色的光覆蓋在他的臉上,看着有些詭異。
他嘴唇周周圍有一圈淡淡黑色的痕迹,是昨夜裏長出來的鬍鬚,嘴唇微張,奇怪的聲音便回蕩在在房間,令人毛骨悚然。
“走得很快嘛,咯咯咯……竟然靠上了軍方,一手牌打得越來越好啊……特勤局越來越廢物,人竟然半道被劫了,咯咯咯……於知信?一個眼高於頂的傻子!照這麼看,郭亘恆的機會又來了,上官世家這下應該也無論為力了吧。咯咯咯……破繭,沒想到你運氣好到了這個地步!”
“這屆的天皺孤星越來越奇怪了,必死之局竟然被天殘地缺意外逆轉,咯咯咯……天殘地缺啊,竟然又是不死之身!”
某處又有驚恐的聲音傳來,隱隱飄進他的耳中,聽着這個討厭的聲音,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他的雙眼死死地盯着那盞枱燈,血紅色的光線映在眼中呈現異樣的光芒,如嗜血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