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有別 四百三十四回 孩子

君臣有別 四百三十四回 孩子

?王尋逸見得那淺長海從高樓之上一躍而下,也是頗為的震驚,本以為淺長海會選擇一個較為體面的辦法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卻不想這個時候竟是選擇了和自己的父親相差無二的死法。

雖心中有所遺憾,但是畢竟這是淺長海最後的選擇,王尋逸也是別無他法,只能是默默接受。

但是在短暫的唏噓之後,出現在王尋逸面前所要解決的最為重要的事情,便是這個在他們撤離出宮殿的時候遇上的這個所謂的淺長海的孩子。

他自己的心裏面很清楚,他們在淺朝遇到黑紗女子的時候,淺長海與其也是初相遇,如果說當時二人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麼,王尋逸的確也是真的並不清楚。但是若二人之間真有一子,為何從來都沒有任何的消息,按常理來說,一朝之主,養育一子,全朝上下應該都是知道的,然而這麼長時間以來,王尋逸卻是沒有聽到任何有關這個孩子的消息。

而這一點也是着實讓王尋逸自己懷疑不解,不敢輕易地下達決定。

雖然心中有這種疑惑,但是有一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若是這個所謂的淺長海的兒子被南柯寂所知曉的話,他必然是活不了的,為了斷絕後患,南柯寂必然是會立刻將這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給處死,不然等到他長大之後必然是會仇視王尋逸與南柯寂二人,所以既然明知是一個威脅,那倒不如趁早下手,斷絕後患。

王尋逸心中一開始的時候的確也是和南柯寂同樣相同的想法,畢竟在自己身邊放着這麼一個長久的隱患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但是考慮到現在這個孩子的身份並不能完全確定下來,王尋逸也是頗為的猶豫了。

此時的孩子正是在那所謂的奶媽的懷中沉睡,而那奶媽也是十分的緊張,不停地在環顧四周似乎也是有所顧忌。

“這個孩子是什麼時候生育出來的?”王尋逸十分懷疑而警惕地詢問道。

那奶媽一聽也是心中為之一振,原本較為緊張的臉上也是一瞬間轉變地頗為的為難,似乎對於王尋逸的問題,她一時之間沒辦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來。

王尋逸也是嘴角一聲冷笑,似乎心中對於面前的這個孩子的生世有了一點的知曉,雖然並不是完全確定,但是所謂的淺長海的孩子這一點已經是着實靠不住了。

正當王尋逸正欲再度逼問確定的時候,然而還不等他開口出來,不遠處便是有一人衝到了他的面前,而他的手中正是緊握着長刀,剛從戰鬥之中脫身出來。

剛一見到王尋逸那將領也是大呼王尋逸的姓名隨後便是來到了他的面前。

此人正是魏晏,據他所說,現在城中已經被南柯寂所控制,他來此處則是奉南柯寂的命令來尋找王尋逸,幫助他趕快脫身。

也不等王尋逸回應魏晏,他的眼神便是鎖定在了那所謂淺長海的兒子的身上,更是表現出一副十分驚訝而又懷疑地樣子來。

然而令得王尋逸最為奇怪的一點卻是當魏晏出現的時候那個奶媽的臉上所表現出來的表情和神態也是十分的奇妙,和方才完全是不一樣,就好像是被眼前發生的事情所震撼一般,更是讓王尋逸整個人懷疑不已。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魏晏駕刀質問道。

那奶媽也是一下子便是慌了神,趕忙是懷抱着孩子跪倒在地面之上接連求饒。

王尋逸見形勢頗為緊張,而他現在對於孩子的生世也是十分的懷疑,所以便是出面解釋道:“她自稱是這個孩子的奶媽,而這個孩子據她所說是淺長海的孩子。但是真是的身份……”

“什麼!淺長海的孩子!禍患!留不得!”還不等王尋逸說完自己的心中所想,那魏晏一聽到這兩個人竟然是和淺長海有所糾纏,更何況還是淺長海的孩子,他整個人便是大怒。

隨即,二話不說便是高舉長刀,向著那老婦人砍去。

王尋逸見狀也是大驚失色,匆忙上前想要阻攔住魏晏,口中更是勸阻道:“將軍不可!”

話音剛落,那一把長刀便是將老婦人的腦袋砍去,那一顆腦袋更是應聲落地,滾到了遠處的一角之中。

此時的王尋逸才是剛剛反應過來,正欲是對魏晏斥責,然而當他的眼神從奶媽的身上轉移到魏晏的身上的時候,他卻是在那魏晏的臉上交到了十分不一般的表情。

笑容。此時在魏晏臉上出現的一個表情竟然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笑容。

當那個笑容出現在王尋逸的視線之中的時候,他心中也是疑心大起,整個人更是如同受到了驚嚇一般,瞬間便是覺得毛骨悚然。

那一刻在王尋逸腦海之中再度是瞬間聯想到了方才那奶媽在見到魏晏的時候的那一瞬間所展現出來的微妙的表情和反應,再聯想到現在魏晏這個莫名其妙的笑容。

他也是覺得二人之間的關係應該是不會有表面看上去的這麼簡單。王尋逸心中才是剛剛確定了這個念頭,此刻的魏晏已經是將刀直指那所謂的淺長海的孩子。

此時的王尋逸面前有兩個選擇,一個顧忌現在,斬草除根,早些安心。第二個顧忌以後,先把這個孩子給救下來的。

當王尋逸想到了這兩個截然不同的選擇的時候,已經是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再去思考利弊和猶豫自己現在到底是應該選擇哪一個才對,因為自己對面的魏晏已經是高舉手中的長劍,隨時都可以將那孩子給殺死。

隨即王尋逸也是立刻反應過來,沒有任何一絲一毫地猶豫便是一把將魏晏給撞開了出去道:“住手!”

“軍師,你這是什麼意思?”魏晏十分不解地詢問道。

王尋逸大喘着粗氣,側過頭去看了幾眼那個孩子現在正是在哭啼之中。而王尋逸則是轉過身,將其給抱起,安慰了幾下之後,便是面對着魏晏道:“這個孩子留着,我還有用處……”說罷,王尋逸便是轉身離開,想要儘快脫身。

“軍師,你可要知道他可是淺長海的孩子!”魏晏也是表現得十分的生氣質問道。

王尋逸停留在原地,背對着他解釋道:“我明白,但是這個孩子對我還有用處。”

“可是!”魏晏似乎是並不像就這麼放棄勸說王尋逸,然而才是剛剛開口,便是被王尋逸打斷道:“這件事情,算我請求你了,你若幫我,日後我必然回報你!”

此話一出,魏晏也是沒有任何的猶豫,隨即便是閉口不言,只是跟上了王尋逸的步伐,沉默不語,但是他的嘴角卻是出現了一抹笑容,而他的眼神也是鎖定在王尋逸的身後。

慶功宴上,南柯寂也是在接連不斷地接受諸多將領們的道賀,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的喜悅和開心。

唯獨王尋逸時坐在自己的座位之上,若有所思,心事重重,和其他周圍的人頗為的不搭。

“怎麼了你?”身旁的川溪湊近到他的身旁詢問道。

王尋逸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之後解釋道:“我在想那個孩子的事情……”對於這件事情,似乎王尋逸自己也是十分的糾結。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救他?明知道他是一個十足的隱患?”川溪也是頗為的好奇,不明白為何王尋逸要出人意料地將孩子給救下。

“在這件事情上面,一定是隱藏着某種陰謀,我的直覺就是如此,雖然沒有辦法說清楚,但是我想看看,這個背後的人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我也不是沒有想過殺死他,但是這個孩子的身份我沒辦法確定下來,我又是希望他是淺長海的孩子,但是也希望他不是淺長海的孩子。所以當時我猶豫了……”王尋逸顯得十分無奈地解釋道。

川溪聽罷,也是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拿起酒杯,敬了一杯王尋逸以示安慰。

正是這時,那不遠處的南柯寂也是詢問了一下王尋逸在尋找淺長海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事情。

王尋逸不免也是心中頗為地緊張了一下,隨後便是轉身面對南柯寂道:“屬下並未發現其他。”

隨後,他也是用着眼神的餘光看向了正是坐在自己對面的魏晏,心中頗為緊張,生怕就是在這個時候魏晏將那個孩子的事情說出來。

而當時的魏晏也正是微笑着在看着王尋逸,那個笑容更是讓王尋逸整個人都是心驚膽戰地和先前魏晏斬殺那奶媽的時候的笑容相差無二。

不過幸好,是王尋逸多慮了,魏晏並沒有站出來將孩子的事情捅破,他只是微笑着面對王尋逸隨後也是稍稍的行禮之後便是開始專心於自己面前的那些菜肴。

如此以來,也總算是讓王尋逸整個人緊張的內心平靜了下來,趕忙是長舒一口氣,盡量的放鬆着自己。

南柯寂也並沒有太過追問些什麼,畢竟當時他自己也不在場。

於是這一場慶功宴便是在一種較為輕鬆的氛圍之中進行了下去。

順和17年夏,南柯寂出兵攻打淺朝,雙方僵持許久,淺朝四將反其三,致使淺長海退守代郡。南朝軍隊包圍代郡數十日之後破城,殺入城中。

最後淺朝覆滅,淺長海跳樓殞命,淺朝所有領土划入南朝境內,南朝也因此坐擁河東,河內,上黨,太原新城,西河,馬色,令居,平城,代郡九座大城的強力勢力,更是在中原大陸之中成為了一股非常具有威脅力的勢力。

當時中原大陸之上,除了張部的張朝勢力以外,已經是找不出一個領土能夠和南朝媲美的勢力。

自此事件之後,南柯寂也是開始着手於西進勤王的計劃。

而軍師王尋逸則是因為先前典毅與武朝之間的戰鬥而疑心於康朝,遂上稟南柯寂,訴心中所憂,望再度前往康朝。

南柯寂沒有理由拒絕,畢竟在他與王尋逸二人之間的計劃之中,康朝可是必不可少的一環,是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問題的,所以南柯寂遂應允。

於是,王尋逸便是再度踏上了前往康朝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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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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