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為友 第三回 晉見
南柯寂迫不及待地跳上馬匹,一路揚長而去,王尋逸也沒有時間多想緊隨其後。不久便來到了宮門之外,一路上遇見地兵士對南柯寂皆是以軍禮相對,看得出來南柯寂在軍中威望極高。而這則更加讓王尋逸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多了一分的敬佩之情。
不久,來到大殿門前。南柯寂卻轉身向著門的反方向走去,來到龍台之上,望着這浩大的都城,不禁有一絲的感概。
王尋逸站在一旁,自始至終未發一語,而是默默地注視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這個他將要託付力量的君主——南柯寂。
風聲驟起,吹動都城的旗幟作響,南柯寂獨立龍台之上。顯得格外的應景,這一刻,王尋逸終於算是看清了南柯寂的臉。
眼前的這個男人面如冠玉,長身而立,劍眉星目,瀟瀟洒灑,爽朗清舉,天質自然“宗之瀟洒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這幾句話來形容南柯寂再為合適不過了。而他那靠近一米八的身高更是將他的魅力展現的淋漓盡致。
南柯寂突然轉身,從感慨萬千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對着身後的王尋逸說到“來!”。王尋逸莫敢不從,緊緊的跟隨着南柯寂的步伐進了中央大殿。只見宮殿內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着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綉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着青玉抱香枕,鋪着軟紈蠶冰簟,疊着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上懸着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金蓮之奢靡。如此窮工極麗,王尋逸倒還是第一次見呢。
此時大殿中文武百官皆在場,但是所有的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嚴肅。王尋逸想着“果然我的擔心是對的。看來今天是一定會發生些事情了……”
“兒臣叩見父親!”整個大殿之中迴響着南柯寂鏗鏘有力的聲音,說吧便行叩首大理,王尋逸剛剛出山,也不懂這些。只能是現學現賣,顯得十分的尷尬。
正當王尋逸略有羞愧時卻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沒有空搭理他,而是在南柯寂與其父親之間來回切換,彷彿預示着他們之間即將發生着什麼。
王尋逸略微地抬起頭,看見了那個坐在殿座之上老人——南朝君主南柯墨。
而他的臉上卻充滿了陰沉。
只見他對着百官使了一個小手勢。一年輕男子便踱步而出,進言到:“主公,世子大人有罪!還望主公降罪於世子!”
殿下兩個人的心頭大吃一驚。那兩人自然便是南柯寂與王尋逸。
“噢,你可說說,世子何罪之有?”南柯墨發話了,儘管不多,但他的語氣就像是一頭龍,一頭年邁的老龍,雖然外表看上去已經年邁不堪,但是他的聲音卻猶如低沉的龍吟一般,聽的人汗毛直立。
“主公,本朝世子南柯寂未有主公軍令擅自率領軍隊出征,無視主公。此舉將主公您置於何地?且不說自古雲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而眼下將還在內豈能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乃欺君之大罪啊,還望主公奪去南柯寂的世子之位,以示懲戒,彰顯主公之威嚴!”
這一刻,南柯墨沉默了,只是盯着眼前這個跪在地上兒子。
那年輕男子見狀便馬上又補充道:“主公,世子還曾狂言道自己不久之後就將坐上這殿座之上,馳騁天下!!!”
“什麼!逆子啊,逆子啊!!!我還沒死,你就想迫不及待地要坐上着至尊之位了?”這條年邁的老龍暴怒道,順勢將一旁的酒杯向著南柯寂扔來。
“碰”銅製的就被砸在南柯寂的身上,而現在他卻沒有絲毫的作為,他的臉上寫滿了害怕與驚恐。對於這條老龍,他還從沒有想過會有如此的局面,而如今的他不過是一條剛剛年滿二十的幼龍罷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現在這種局面。
大殿之內陷入了一片的安靜之中,而在大殿中的文武百官礙於南柯墨的威嚴居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為眼前這個剛剛凱旋而歸的世子辯解一二。
王尋逸見狀開口說道:“主公,萬萬不可,今紹數萬大軍來襲,我軍猝不及防,僅僅一日便拿下我軍一城,致使都城門戶大開,進攻都城易如反掌。而做這些事情不過寥寥數個時辰。世子大人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斬立決斷,找出敵人的弱點所在,並將敵人擊潰,還取下了今紹的首級。如果沒有世子大人的這一系列的行動,恐怕南朝已經危在旦夕,更別說我們還能夠在此大殿之上。而此次行軍也並沒有其他任何的壞處。請問何罪之有?就算有罪,那為何不能算是功過相抵!”
王尋逸喘着粗氣,斗大的汗滴從他的臉頰滑落,這一次他感覺到他的心跳前所未有的快。但是他依舊據理力爭的想要反駁那官員。他的雙眼死死地盯着南柯墨,沒有絲毫的畏懼。
而這一番話一出,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卻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一時間躁動不小。而那官員也被王尋逸說的不知道該怎麼還口。
“主公,世子固然有過,然國家危機已解,況且世子還取下了敵朝君主的首級。還望主公收回成命!”一名與南柯墨年齡差不多的老人在百官的最前面領頭說到。
而此人一出,多名官員紛紛站出來,為南柯寂辯解。
南柯墨見狀,臉上寫滿了不甘,死死的攛握着拳頭,很是失落。
“好哇,你們可真不愧是我地好愛卿們啊。世子,今日我便不再追究此事,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今日開始你就在府邸之中好好反省。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府!眾位愛卿,可還有什麼意見?”
見到南柯墨做了如此的讓步,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說寫什麼,便紛紛回到隊列之中等待着。
“沒有的話,所有人!退!”南柯墨不甘心地說到,便轉身離去。
眾大臣見狀也紛紛四散而去,現在所有人都只想快些回家,平復平復心情。
王尋逸看着南柯墨離去背影,默默地思索着什麼。
突然,南柯墨停住了腳步,猛地回過頭來,看着王尋逸。眼神之中充滿了殺意,王尋逸着實被着一瞪眼給嚇到了,那沖有內心散發出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而此時的南柯寂才從剛剛所發生的猝不及防的一切中回過神來。緩慢地抬頭看了眼南柯墨,叩首道“兒臣遵命!”然而南柯墨卻甩下了一句“哼”便消失了身影。
王尋逸回過神來,趕快將南柯寂扶起來,將他扶出大殿。
剛出大殿沒多少的路,南柯寂便示意王尋逸不用再接着扶他。這一路上,南柯寂顯得十分的消沉和低落。
而這過分的情緒則讓王尋逸產生了一個疑問“眼前的這個頹廢男人和那晚的自信勃發的少年真的是同意個人?”
然而世間的事情真真假假,有誰是說的清楚的呢。
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