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流言
翌日，姜言搭尹潯的順風車來到了公司，“我下午要上庭，可能會遲些，你自己下班回家小心點。”
“知道了，拜拜。”
“你看看，又是名車，這是什麼，寶馬。”
“聽說昨天的那是齊主管的車！”
“真的假的。”
“你忘了，她第一天到公司上班，她的任務還是齊主管親自送下來的，誰有這種福利，再說了她可算是空降的。”幾個女員工在後面說著，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被姜言聽見。
姜言在前面走着，“冷靜點姜言，冷靜，冷靜。”姜言走到電梯口，電梯裏的人快速地摁了關門鍵。姜言挑了挑眉，拿出鏡子看了看，這不是一張挺漂亮的臉嘛，怎麼感覺跟看見了魔鬼一樣。
好不容易打了卡，到了辦公桌坐下。單蓁雨踩着點打了卡橫衝直撞的沖了過來。單蓁雨向姜言吐了吐舌頭“今天地鐵真是擠爆了，差點遲到了。”單蓁雨擦了擦汗。
姜言一手拉過單蓁雨，“蓁蓁，齊魏在公司算是個什麼人物啊！”
單蓁雨看着姜言像是看着一個怪物，“你不知道，他是我們集團男神級別的人物，雖然聽說我們的首席CEO要更勝一籌，但是CEO從來不露面，所以齊主管就肩負了我們集團的門面擔當。”
“.........”
“怎麼了，你不會昨天下班是齊主管送回家的吧！然後今早又是豪車接送。”
“你怎麼知道。”
“電視劇的常備戲碼！”
“......”姜言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此時在辦公室的齊魏打了一個噴嚏。“肯定有人在罵我。”
Sherry敲門走了進來，“這是剛剛檢查過的翻譯稿。”
“好的謝謝。”齊魏抽過一張紙巾擦了擦。
“你沒事吧，感冒了。”Sherry看着齊魏的樣子，習慣性的問道。
“沒事，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罵我。”齊魏抬頭看着Sherry還站在那兒“你沒事就先回去忙吧。”
Sherry回過神，點了點頭”那個，聽說昨天下班，你......”
齊魏抬頭看着Sherry看了一會兒又低下頭來看文件“她是老朋友。”
Sherry像是鬆了口氣，點了點頭，走出了辦公室帶上了門。
在頂樓辦公室，簡海正在辦公，秘書敲門。
“進來。”
秘書開門，進來關門，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走到桌前。“總裁，這時翻譯部送上來的文件。”
簡海掃了一眼，“先放這裏吧。”簡海揉了揉太陽穴。
秘書將文件整齊的放到了一旁便退出了辦公室。
簡海放下手中的事情，目光落在那一疊的文件上，他拿起與艾依合作的合同，輕輕打開，翻到最後一頁，簽字是他最熟悉的人，姜言。手指輕輕地撫上，這麼多年了，他曾發了狂似的想要找到她，到現在，想要躲着她。
齊魏破門闖了進來，簡海快速地把文件放回原來的位置。
齊魏走到桌前，看到那本熟悉的文件夾，笑了笑。簡海抬頭看向齊魏，一臉嫌棄“怎麼，事情很少？還是獎金太多了？”
“沒有沒有，你就饒了我吧。”
“那還不快滾。”
“不是，我有正事。”簡海無賴的坐上簡海的辦公桌，“高中那班兄弟要聚一聚，他們給你發了信息你沒回，他們托我來問問你去不去。”
“忙。”
“借口！大家都是推了工作排的時間，我已經答應了啊，晚上六點半，老地方，你要是不來的話，抓也把你抓來。”說完簡海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在翻譯部，“這份文件下午就要。”一本文件夾砸在了姜言的桌上。
姜言打開文件夾翻了翻，“這個最快也要明天。”
“喲，怎樣又要明天了，你不是昨天還信誓旦旦地告訴我文件下午就可以翻譯好的嗎？”焦可可故意提高了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讓所有的人都聽到。四周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不同的文件，所需要的時間不同。”
“說得這麼好聽做什麼，直接說自己的水平不行不就好了么，搞得好似是我故意為難你一樣。”焦可可看着姜言“你可千萬別去齊主管那裏哭鼻子哦。”
翻譯部的幾個人偷偷掩着嘴笑了起來，姜言的臉上掛上招牌式微笑“焦可可，如果這份文件這麼著急要，那你早幹什麼去了。別告訴我你翻譯了半天翻譯不起來然後把爛攤子扔給我收拾。”
“你說什麼！”
“你們都在幹些什麼！”Sherry大步走了過來，臉上滿是怒氣，“上班時間都是這樣浪費的嗎！”
“sherry,這份文件下午就翻譯完有難度，如果可以的話我晚上加班，明早可以完成。”姜言站起來對sherry說道。
Sherry掃了一眼文件夾看向焦可可，焦可可不安的低下了頭，Sherry的視線轉向姜言，“這份文件明早就必須上交到上面，你說明早才能翻譯好，沒有校對，萬一出錯誰來負責。”
“我來負責。”姜言看着Sherry，一臉篤定。
“姜言你膽子也太大了吧，你哪兒來的自信啊！你負責，你拿什麼負責啊！”焦可可看着姜言，心中的怒火更大了，她憑什麼說出這種話。
Sherry看向姜言“好，我給你一次機會，但是你要知道後果將會是你整個翻譯生涯。”
“Sherry！”焦可可不可置信的看着Sherry，憑什麼，憑什麼她一個新人可以接二連三的受到這樣的優待。
“住口，在這裏沒有垃圾可以發言的餘地。”Sherry瞪了焦可可一眼，說完便離開了。
姜言重新坐下，打開文件開始工作，焦可可站在原地，感覺自己就跟一個笑話一樣，她憤恨的看了姜言一眼便回了自己的位置。
單蓁雨湊了過來“抱歉啊言言，我幫不了什麼忙，你中午要吃什麼告訴我，我帶給你。”
姜言回頭看着這個可愛的女孩，“你這已經是在幫忙了，你幫我帶個飯糰就好。”
單蓁雨點了點頭，“你放心，我一定挑一個料最多的！”
姜言看着眼前的文件，深呼吸了一下，便馬上投入了工作，這一次必須萬無一失才行。
傍晚，人們陸陸續續下了班，整個樓層就剩下姜言一個人在忙碌，旁邊放着的是單蓁雨買來的晚飯。
另一邊，在酒店......
“來來來，是兄弟就幹了啊！”
“就憑這句話！幹了。”
簡海高中時期的室友又重新聚到了一起。
“主席，可以啊，現在都是大老闆了！來，敬你一杯，還是你最有出息。”
簡海也給面子，拿起酒就幹了。
所有人的心中都知道，姜言是絕對不可以提起的，大家都繞着彎子回憶以前的事情，簡海心裏也明白，這幫兄弟知道自己心裏的痛楚。已經9年多了，大家重新聚到一起，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的高中時期，雖然各自有了不同的生活，但是兄弟，還是兄弟。
直到十二點多，大家才依依不捨的散夥，畢竟第二天還是工作日。簡海心裏總感覺有些放不下，還是打車回了集團，用齊魏的話來說就是感應到不法分子了。
整棟大樓只有一層是亮着的，簡海微微蹙眉，那是翻譯部的樓層。簡海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電梯。手中拿着的手機畫面一直顯示在單蓁雨發來的短訊界面上。
姜言頂着疲倦的雙眼，繼續工作着。簡海站在樓上，默默的看着。這麼多年沒見，她依舊沒變。
姜言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
“喂，尹潯啊，我在加班呢。”
“沒辦法，明天早上必須要啊。”
“沒事，你先睡吧，別管我了。”
“好了大姐，您別擔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公司的防備很好的，你放心好了。”
“別了，你沒卡上不來的，我沒事，嗯，我知道了，拜拜。”
姜言掛了電話，打了口哈欠，拿過手旁的咖啡喝了一口。嘟囔着，“得快一點，不然要來不及了。”
簡海就站在樓上這麼看着，夜深了，他卻絲毫不覺得疲憊，或許是他熬得夜多了，習慣了，又或是看着她可以祛除他的疲倦感，明明心中還怨着她但是又忍不住的想要見她。他曾經狠自己如此拿得起放不下，但是，若是如此輕易的放下，又怎麼能算是愛過。
姜言摁完最後一個回車鍵，眼帘越來越沉重，直到最後終究抵擋不住困意倒下了。簡海的心也隨之痛了起來。抬起手看了看錶，已經凌晨2點了。
簡海慢慢的從樓梯上走下來，走到姜言的身邊，看着她的睡臉，手指在離姜言臉的一厘米處停下了。簡海猛的收回了手，他到底在幹些什麼，不舍么，還是不忍心，明明當初，是她，不要他的。
些許的髮絲垂下，單薄的身影與椅子相比是那麼的瘦弱。這些年她過得如何，會不會和他一樣，過得這麼糟糕。他知道齊魏在做什麼，看似是對她的關心，但是這樣只會給她招來麻煩，齊魏是在替他打抱不平，他知道。這個朋友看似弔兒郎當，實則比誰都靠得住。
簡海看着電腦屏幕，這是明早要上交的文件。簡海搬過電腦，開始瀏覽。直到三點多，簡海替她存了檔。翻譯的很好，很完美。剛脫下衣服想要給她蓋上，但還是放棄了，彼此太過熟悉，她既然會這麼倘然的留在這裏，那說明她還不知道他就是這個集體的首席CEO。
退出翻譯部，指針已經將近四點了，簡海回到辦公室打算眯一會。手機的震動使他剛要閉上的雙眼從新睜開。
“簡海，是我。”
“尹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