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命懸一線
轟!!!冰壁砸落瞬間小狐兒周身魂力也跟着一陣劇烈震蕩,卻也總算在下一輪攻擊到來前勉強穩定下。
唯一出路已被封死,眾魔的攻擊也不再那麼急迫,一個個只同小狐兒游斗卻不硬碰,存心想要人數的優勢拖死小狐兒。
整個出口都被冰壁堵得嚴嚴實實,連邊緣那些縫隙也都被碎冰屑填滿,觀其厚度,至少在十丈往上。
這點厚度放在平時根本難不住小狐兒,可現在,她連應付這些魔修都力有不逮,這又怎能騰出手來破開阻礙?
別說對方根本就不會給她機會,就算由着她去施為,以她如今這狀態她能破得開嗎?
前路被封後路亦絕,周遭又儘是虎狼,此時再想退出通道另覓它路,無疑是天方夜譚。
“罷......罷......魂斷此處本無悔,奈何歸處已無家......”似有不舍,又似有不甘,到最後都化成難以割捨的眷戀:“不能陪你走到最後,若有來世......呵呵......來世......來世......”
最後瞥一眼被封住的出口,再回首時,眼眸中已經沒有一絲波瀾。
當那抹決絕之色從臉上劃過時,那緩緩抬起的掌心上已經竄出一縷火苗,火苗晶瑩剔透,散發著九彩毫光,其上所蘊含的毀滅之力,濃厚的讓人心膽俱寒。
感受到這火苗所蘊含的能量,那急沖而來的高階魔修一個個收住身形掉頭便退,直退後到十數裡外才停下身形,一道道驚駭目光齊刷刷盯向那縷火苗。
“魂炎?竟是魂炎!哼哼......還真被逼到絕路了,不過既敢闖我冰魔谷,就這樣死了豈非太便宜你了?”
古蠍這話說的雖有些狂妄卻不自大。
它所修功法是一切火焰剋星,這魂炎雖厲害,可它也不是沒有見識過。
當初兩界大戰就曾有不少修士試圖以魂炎來個同歸於盡,奈何最後都被它給掐斷了,最後除了飲恨,連一絲魂元都不曾留下。
如今再見有人當它的面兒動用魂炎,而這個人又與它有些斷肢之仇,試想一下,它古蠍又怎會讓她隨了心思。
龐大的身影在巔之上如履平地,不過說話工夫,就已經過了半山腰落到了屍骸遍地的通道中。
北域刀風之利,足以攪殺任何劫境之下凡界修士,可卻偏偏對魔修沒有任何影響,這也是魔族將大本營建在此處的因由。
“魂......魂......魂炎!!!”
古蠍的話沒有鎮住小狐兒,倒讓通道內的那些魔修亂了陣腳。
死,他們不懼,可真要為了個必死之人徹底泯滅與世,他們自問還沒那個勇氣。
“哼!一幫沒用的廢物!”
漆黑魔元至古蠍口中噴涌而出,在離開其身體剎那化成一蓬蓬黑沙,直奔那縷魂炎撲去。
本該熄滅的魂炎非但沒有熄滅,反而順着黑沙湧來的方向倒卷而去!
黑沙瞬間燃燒起來,連帶着那巨大蠍軀也跟着一起燃燒,古蠍嚇的魂飛魄散,剛想拋棄肉身真魂出竅,卻不曾想魂魄已經跟着燃燒起來。
“你......你......你這不是魂......啊!!!”
慘叫聲剛剛穿出就再度回歸寂靜,再瞧去時,地面上除了那猶在熔化的大洞,哪還有半點兒影子。
之前被古蠍呵斥,眾魔本已冷靜下來,可待親眼見證古蠍寂滅過程后再也無法淡定,一個個玩了命向反方向逃竄。
通道不可謂不寬,奈何裏面兒聚集的魔修實在太多太多,你推我擠之下,這一時間又哪有地方供他們躲避?
而發現無處可退後,這些魔修紛紛面現戾色,各種攻擊齊奔而來,試圖在魂炎擴散開前,抹殺小狐兒的魂體。
然,魂炎既以燃起,想要熄滅又豈是那麼容易?
早就存了同歸於盡的心思,如今又親眼見識到自己魂炎的霸道,小狐兒哪裏還會猶豫?在將體內所有魂力全部點燃后,直奔周遭魔修撲去!
既無活路,那就拉着你們一起寂滅好了,如此,也算盡了自己最後一份心力……
不在乎那些攻擊落到自己身上,也不在乎魂體飛速消散,只要能讓凡界少一絲威脅,她便什麼都不在乎。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讓人頭皮發麻,眼見小狐兒那淡白身影就要沒徹底消失,一聲重物爆裂的聲音突然傳來,驀然回首,截斷她生路的冰牆已然消失,空曠出口處,唯有那一席紫金龍袍伴着氣浪熠熠生輝.......
“就知道蠻幹,難道修行這麼久腦子也修傻了不成!”
巴掌大的印璽飛速在眼中放大,當那朦朧青芒照到她身上時,那滔滔魂炎竟開始壓縮,重新凝聚成魂力回歸本體……
“大……大哥……”本想裝做堅強,可眼睛卻不爭氣地蒙上了層霧氣。
“你個臭丫頭!是想讓大哥愧疚死啊!要不是來的早,老子就,老子就……”
狠狠抹了把臉,強將眼中濕潤給憋了回去。
“臭丫頭你給我記住了,倘若你再敢輕賤自己,我……我就再不認你這個妹妹!”
“要不是到了絕境,誰願走這條路呢……”
“絕境也不行!”狠狠回了一句后,斥責的語氣逐漸變成哀求:“做不成妖還做不成鬼嗎?再不濟做個總成吧?只要還有一絲魂元在,大哥就能找到辦法救你,可你這動不動就來這個……”
“幸虧我這次到的及時,再晚一步……非得被你給坑死不可!”
明明責備的話語,可落在小狐兒耳中卻格外甜蜜。
“你看看你……這都折騰成什麼樣了?真是氣煞我也……這樣混蛋交給我,你還不趕緊滾回去難道還想我踹你回去不成!”
直到此時,小狐兒方才注意到大哥懷中還有個‘自己’。
白影一閃至頭頂而入,直到感受到肩膀處的溫暖時小狐兒才老臉一紅,從牛鐵柱的懷裏掙開,踉踉蹌蹌向谷外跑去。
“跑什麼跑,以前也不是沒抱過,至於嗎……”
牛鐵柱說的是坦坦蕩蕩自然之極,可這話兒落到小狐兒耳朵里卻更臊得慌了,腳下一個不穩差點兒沒絆倒,可又不能拿對方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