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憋屈
而蕭辰瞧着那對夫妻,若無旁人的眉來眼去卿卿我我,眼中閃過莫名的光芒。
讓人瞧不清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
接連露了兩次臉,讓人摸不清蠻清歡到底有多厚的底子,是以直到宴席結束,也沒人再敢挑釁。
蠻清歡得以安安靜靜的將這頓飯吃完。
宴席結束,各位王爺王妃乘車離開。
沈雅珊爬上了馬車,蕭晟卻沒有與她一起,而是騎着馬先行了一步。
此事就發生在皇宮外頭,當時其他王府的馬車還未曾離開,沈雅珊的幾個妯娌,以及其他王府的宗親,全都目睹了這一幕。
晉王妃與齊王妃就幸災樂禍,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秦王妃比較厚道,沒有取笑沈雅珊,但顯然也有些吃驚。
而其他人卻完全一副看戲的表情。
既羞又屈的沈雅珊淚珠子在眼眶中打轉。
狼狽的爬上馬車,甩下帘子,擋住旁人探究的目光。
反身撲在轎塌上哭了一場,還不敢發出聲音,就這麼憋屈的哭着。
她以為只要她成功的嫁給蕭晟,就一定能與他舉案齊眉,夫妻和順。
那事實與她想像的正好相反。
兩人成親不過才個把月,正常來說,正是小夫妻好得蜜裏調油的時光。
可蕭晟進她屋子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寧願歇在書房讓通房丫鬟伺候,也不願意進她的屋子,府裏頭那些下人看她的目光……
還有那個草莽的江湖女子王玉珠,不去闖蕩她的江湖,三五不時的上門勾//引她的王爺……
她的生活除了糟心還是糟心,反觀蠻清歡那個廢柴,倒是生活過得恣意瀟洒。
今天的家宴上,她不止一次的看見蕭辰,往那個廢柴碗裏夾菜。
甚至有一回,看到蕭辰將魚肉里的骨頭剃乾淨,才將細白的魚肉放到那廢材的碗裏。
剛剛身材曼妙憐人舞蹈,眾人都盯着身穿薄紗的舞姬,只有蕭辰的目光,始終放在那廢材身上。
沈雅珊一時氣苦,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一回。
馬車緩緩的停在吳王府前,沈雅珊掀了帘子下了馬車,又是人前那雍容華貴的吳王妃。
面上雍容華貴,那裏的氣苦只有她自個曉得。
進了院子藉著廊下的燈光,就在那邊馬廄里,一匹熟悉異常的棗紅馬在甩着尾巴。
沈雅珊不自覺的揪緊了手中的帕子。
那個恬不知恥的江湖女子又來了!!
宮裏到了時辰就要落匙,是以家宴結束的不算遲,剛剛出宮門那會兒,天邊還有一些微光。
到了這會兒,也不過是才天色將將擦黑。
時辰不算晚,卻也沒有哪家天黑上門拜訪的道理,江湖草莽就是不懂禮數。
尤其還是個女子!
沈雅珊目露不屑,朝亮着燈光的書房望了望,果然窗台上印着兩個倒影。
雖然不屑於王玉珠的行徑,卻也不甘心放任兩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略一思索,轉身去了廚房,廚房裏燉着給她的燕窩。
沈雅珊親自端了燕窩去了書房。
一眼瞧見坐在書桌旁,與蕭晟討論的王玉珠假裝訝異。
“妾身給王爺燉了燕窩,卻沒想到王爺這裏原來還有嬌客在……”
然後又裝模作樣的,吩咐後頭的丫鬟去廚房在燉一盅來。
王玉珠雖然對蕭晟很有好感,行走江湖,也不在意那些繁文縟節。
今日擦黑上門,也是因為遇到了一點點麻煩,來請求蕭晟幫忙的。
其實從戰場上回到京城,她就醒悟了,正如江玲琅所言,她與蕭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如她這般自由自在慣了的人,是無法在王公貴孫的後院,安然生活下去的。
好比那金絲籠看着精巧華貴無比,只適合那嬌貴的金絲雀,像他這般的野鳥被關在裏頭,只會在這籠子裏磕得頭破血流。
蕭晟是好並且很好,卻只是那園子裏的花。
可以觀看,可以欣賞,甚至可以聞着它的香味。
卻萬萬不能摘在手裏,插進瓶中放在屋中欣賞。
與其不管不顧,落得哀怨至死的下場。
倒不如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以朋友處之,反倒能夠多一個處得來的好友。
是以在與蕭晟相處,反倒坦然了。
今日夜晚進府相見,遠倒是沒有多想。
她只是江湖女子不拘小節,並不是傻瓜。
沈雅珊的做派說話的語氣神態,彷彿她是那不要臉,專門勾//引人的狐狸精。
這讓她既氣惱又尷尬。
王玉珠站起來,“這件事就拜託蕭監軍了……”
王玉珠還是習慣喊蕭晟為“監軍”,這樣聽起來比較親切,好似他們還在軍營中一般,之間的交往也比較純粹。
蕭晟也站了起來。
“我送你吧,姑娘家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
在軍營中,哪來那麼多的奴僕可從使喚,每個人做事都是親力親為。
蕭晟也沒想起來找旁人送王玉珠。
或許想到了,不想面對沈雅珊,故意而為之。
當然蕭晟到底是怎麼想的,只有他自個心裏清楚了。
當著蕭晟沈雅珊不敢發作,等回到自個屋裏之後,把屋裏的那些擺設叮呤哐啷砸了個稀爛。
砸完之後心裏頭一陣舒暢。
沈雅珊總算明白了,母親和父親吵架之後,為何喜歡砸屋裏的東西出去。
“把這些都掃了出去,再到庫房裏挑新的來換上。”
平靜之後的沈雅珊這樣吩咐丫鬟。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要挑那些名貴的……”
太名貴的,砸壞了會心疼。
過了臘八之後,日子就過得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年關。
家家戶戶忙着掃塵祈福辦年貨。
官員們也樂呵呵的,今年打敗了西戎,西戎又簽下百年內,不犯大魏邊疆的承諾。
百年是有些空泛,但新的西開戎年富力強,不出意外的話,在位三五十年沒問題。
這三五十年內,西戎只要不換皇帝,是肯定不會侵犯大魏邊疆的。
官員們想着在這樣的大氛圍下,北狄想要侵犯邊關,只怕也得掂量掂量,是以今年這個年年關應當過得很愜意。
還未曾到臘月二十四的小年,官員們就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等待封印。
然而令眾臣始料未及的事情又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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