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九章[09.10]
江管家面色不變,杜嬤嬤卻是面露詫異,跟着是感激一笑,她是宮中出來的嬤嬤,沒有後人,管理寧王府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一旦蘇珍珠卸掉她管事的職責,她雖然還能待在寧王府,但必然不會比現在的生活好。在蘇珍珠進府前,她就做好了準備,此刻聽到蘇珍珠要她繼續管理王府的話,又是激動又是感恩。
「是,老奴都聽王妃的。」
江管家和杜嬤嬤一起離開,出了清寧苑,江管家對杜嬤嬤笑眯眯的道,「看來我們的王妃是個心地很好的人。」
杜嬤嬤感慨道,「能讓貴妃娘娘這般喜歡的人定然是好的。」
話落兩人相視一笑。
「王妃,你為什麼?」如願有些疑惑的問蘇珍珠。
來之前周氏怕蘇珍珠沒人可用,特意把她手裏幾個能幹的嬤嬤管事陪嫁給了她,剛才蘇珍珠說她手裏沒合適的人根本就是假話。
如願也聰明伶俐,但比之如意就不行了,這兩個是她的心腹,蘇珍珠有意培養,便道,「如意說說我為什麼這麼做?」
如意略思索了下道,「有三點。一是王妃和我們才進府,對王府的事並不清楚,急着取代他們可能只會把原本秩序井然的王府弄得一團亂。二是王妃一進府就換掉王爺和貴妃娘娘的人,傳出去也不好聽。三,江管家和杜嬤嬤對王妃都十分尊敬,王妃想要管理王府並不一定得是要自己人去做,也可以把他們變成王妃的人。此舉和換掉他們的方法相比更加穩妥。」
如願一點就通,若有所思的點頭道,「不僅穩妥,還給了他們一個恩典,讓他們對王妃更加敬重了。」
蘇珍珠笑,「孺子可教也。」
傍晚,寧王來清寧苑陪蘇珍珠用晚膳,用完晚膳他又回了書房,直到要到子時的時候才回清寧苑,而這個時候蘇珍珠早就睡熟了。
呼吸不暢被憋醒,蘇珍珠就聽到上方的男人含笑道,「醒了?」
雖然只成親了短短三天,但蘇珍珠已經習慣寧王了,她輕輕抱住寧王的肩膀,迷迷糊糊的問,「怎麼才回來?」
她之前也在等寧王,只是等着等着她就睡著了。
寧王親了親蘇珍珠額頭,「對不起。」
「這又不是犯錯,說什麼對不起。」
因為那塊玉佩的事,事情陡然增多,寧王也累了,兩個人什麼也沒做,相擁着睡了一個好覺。
寧王府一片溫馨和樂,但皇帝這幾天的情形卻不好過。
他以為他把那塊玉佩送給趙宸后毓貴妃會高興,結果寧王蘇珍珠一走,毓貴妃就把他給趕走了,後面這幾天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對他避而不見。
朝陽宮的宮人心驚膽戰,就怕哪天皇帝忍不住了,一個大發雷霆,可詭異的是隨着皇帝被趕走的次數增加,他來朝陽宮的次數也一天比一天的多,好東西一箱又一箱的送進朝陽宮。
就好像……就好像毓貴妃越對皇帝愛理不理的,皇帝對毓貴妃就越上心。
早朝結束后,皇帝把寧王叫到了勤政殿,語重心長的道,「你母妃生你不容易,你要對她多孝順一點。」
饒是寧王有七竅玲瓏心,也被皇帝這突然冒出來的話給愣住了,怔了一小會兒他道,「是,謹遵父皇旨意。」
皇帝又說,「不要光會說,要有實際行動。」
寧王聽出了點意思,「父皇的意思是?」
「你母妃只有你一個兒子,你以前沒成親又公務繁忙就不說了,但現在你成親,有王妃了,就得讓你王妃承擔起一個當兒媳的責任。」
寧王:……
「還請父皇直言。」
皇帝用嫌棄的眼神瞥了寧王一眼,似乎在說朕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你怎麼還聽不懂。
「你母妃不喜歡後宮的那些女人,你讓你王妃沒事多進宮陪一下你母妃。」皇帝頓了下,「朕也不讓她白走,只要你王妃讓你母妃高興了,朕重重有賞!」
寧王對這幾天她母妃對皇帝避而不見的事略有耳聞,他先是露出恍然的神色,而後又變成一言難盡,最後忍笑道,「哦,這是父皇惹惱母妃,想讓兒臣和珍珠替你說情。」
打的主意被兒子這麼不加遮掩的說出來,皇帝臉上掛不住,瞪寧王一眼,「怎麼說話呢,朕只是心疼你母妃沒個人說話。」
寧王默了默,小聲,「不是有您嗎?莫非母妃她不想和您說話?」
皇帝:……
眼看着皇帝要發怒了,寧王趕緊告辭。
半個時辰后,有些人收到消息,寧王惹怒了皇帝,皇帝在勤政殿大發雷霆。
「看來皇帝也不是那麼滿意寧王,只怕那玉佩也是被毓貴妃逼着送出去的。」一個謀士有些欣喜的道。
一個姓姜的謀士冷聲,「可只要有毓貴妃在,寧王就最有可能繼位。」他看眼坐在首位的安王,放低了聲音,意味深長的說,「王爺要想出頭,除非讓毓貴妃不存在。」
有人驚道,「你的意思是?」
他抬手做了個割頸的動作,眼神陰鷙,「在皇帝的心中,只怕所有皇子王爺都比不上一個毓貴妃,照目前的情況來,我們再不動手,只怕就沒有機會了。」
玉佩已經送出,皇帝隨時有可能會下旨封太子。一旦封了太子,情形只會對他們更加不利。
「可毓貴妃身邊戒備森嚴,想對她下手談何容易。」
「這世間哪有容易的事,我們現在也只能賭上一把了。」
幾個謀士都不再說話,看向沉默的安王。
過了許久,安王沉聲,「再等等。」
姜謀士面色一暗,安王見到說,「毓貴妃不是一般人,一個不成我們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毓貴妃受寵這麼多年,后宮裏不知道有多少人想除掉她,可最後消失的只是那些想對她下手的人,而她安安穩穩的活到了現在。
姜謀士拱手,「王爺顧慮得是,只是屬下還是懇請王爺早做一些準備。」
安王眼眸微眯,「這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