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七章[09.11]
他面上瞬間有些冷淡。「我乏了,先回房了。」
藺巧然跺腳。「表哥!」
他出遠門半個月,好不容易將他盼回來了,他竟然不跟她好好說句話?
可惡!可惡!可惡!他再這般拿喬,她可不要嫁給他了!
【第十六章真的沒有啊,奴婢沒見到姑爺】
白氏身子好了大半,便重拾起針線活兒,她執意要為藺巧龍綉個荷包,藺巧龍拗不過她,只好交代只能白天做,絕不能晚上做傷眼睛。
下午,小蝶端來茶水點心,母女倆有說有笑的嘗了點心,又說了好一會兒話,跟着,藺巧龍看着醫書陪白氏做針線活,有時搗鼓藥丸子,時不時便開口讓白氏歇會兒,這便是她回到藺家之後的日常,看似歲月靜好,可奇怪的是她心裏並沒有踏實的感覺,總覺得這裏不是她該待的地方,她該去的地方另有所在,只是,那是哪裏?她全然沒個頭緒。
「咳!」
外間一個陌生的男性假咳聲傳來,打斷了室內的寧靜,白氏和藺巧龍抬頭對看眼,兩人眼裏都是微微詫異,雲裏霧裏的,這誰啊?
跟着,外間便傳來倚翠很是意外的通傳聲,「大爺來了。」
白氏連忙擱下針線活起身,藺巧龍也收起醫書站起來。
倚翠打起帘子,就見藺榮煥大步而入,臉上有些不自在,「你們母女倆在做啥?怎麼整天不出屋子?」
「爹爹。」藺巧龍甜甜地叫了一聲,就見藺榮煥的眼神多在白氏身上逗留,察言觀色之下,很快看出她這個風流倜儻的爹對她娘好像重拾了興趣,幸好她叫她娘平日要多多打扮,以備不時之需,今日可不是派上用場了嗎?瞧,她娘頭上那套翡翠金鑲玉的頭面多適合她娘啊,襯得臉蛋白皙。
「也沒做什麼。」白氏柔柔笑。「想給龍兒一個荷包。」
藺榮煥看了一眼針線簍里的半成品,那綉面上綉着精巧的百花圖,白氏的針線還是做得那樣好,他脫口道:「你得閑也給我綉個荷包吧,綉個鴛鴦圖案好了。」
藺巧龍心中不屑的乾嘔了一聲,她爹還真說得出口,冷落了髮妻多年,還敢若無其事的提出要人家綉荷包,還鴛鴦圖案哩,真是臉皮比城牆還厚啊。
白氏雖然意外,卻是點了點頭。「好,等綉好龍兒的荷包,我再給夫君綉一個。」
如此柔順,叫藺榮煥舒心,他生平最怕撒潑吵鬧和衝撞個不停的女子了。
藺巧龍眼眸一轉,乖巧地斟上一杯茶。「爹爹請坐,喝茶。」
藺榮煥灑的一撩袍角,坐了來,左右環顧說道:「這寢房也舊了,該重新修葺一番,把字畫、帘子、地毯、擺飾都換一換。」
白氏綻開笑容。「夫君怎麼說便怎麼做吧,都聽夫君的。」
藺榮煥更滿意了,他柔情的看着臉色紅潤的白氏,「你精神多了,龍兒真有本事,把你治好了。」
這些年,白氏面目可憎,與他話不投機,他都忘了白氏曾是錦州城第一美人了,如今一看,白氏又恢復了昔日的風韻,叫他心裏痒痒的,有些心猿意馬。
白氏綻出一抹淺笑,感慨道:「咱們有個好女兒,我沒在身邊照顧的這些年,龍兒把醫術都學會了,真是不容易。」
提起被自己棄置不顧的女兒,藺榮煥便有些吶吶地道:「說也奇怪,以前那些大夫怎麼就治不好你?」
機會來了,藺巧龍有意無意的說道:「是啊,以前沈姨娘請的那些個大夫怎麼就治不好娘呢?難道他們個個都是庸醫?還是說,有人不想讓娘被治好?」
藺榮煥什麼人,雖然在女人上頭風流了點,但海運生意握在手裏,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他聞一知十,很快意會到藺巧龍意有所指,而指的是什麼人,他也想到了。
難道,是沈姨娘從中搞鬼?過去不曾起疑,此刻他心中反覆轉着念頭。
「啊……」藺榮煥忽然捂着耳朵呻吟起來,神色痛苫不堪。
白氏嚇得不輕,連忙過去扶住他,口裏喚着,「夫君!夫君!」
藺榮煥神情痛苦卻準確的握住了白氏的手。「詠琴,我有多久沒聽你如此掛心我了?」
藺巧龍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爹的撩妹功力不輸少年郎啊,都不舒服成這樣了,還有心情調戲她娘?
「夫君,你到底怎麼了?難道是耳鳴的舊疾又犯了?」白氏心裏油煎似的,急到不行,也讓藺巧龍看出了她娘對她爹還有情意。
「娘,您別急,女兒給爹看看。」藺巧龍給藺榮煥把脈后說道:「爹爹耳中轟鳴,肯定非常痛苫,女兒馬上給您施針,待會兒便能減輕癥狀。」
她攤開針灸包,取穴耳門、聽宮、聽會、翳風、中諸、外關、陽陵泉、足三里等穴位,留針一刻鐘,藺榮煥的面色果然漸漸恢復平和。
「爹爹感覺如何?」藺巧龍柔聲問道。
藺榮煥睜開了眼。「舒服多了。」
他看到白氏眼睫毛上還帶着淚珠,顯然是打從心裏着急他,面上不由得顯了柔情,動容全寫在眼裏。
「以後女兒每日為爹爹施針,另外,爹爹可在睡前熱水洗腳,有引火歸元作用,可輕耳鳴。」藺巧龍收起了針灸包,嫣然一笑。「女兒去配幾帖湯藥,不如爹爹就留下來晚膳?」
藺榮煥痴痴的看着白氏。「嗯。」
這一日,藺榮煥不但留在詠朝苑用晩膳,還留宿了,事情傳到沈銀鳳耳里,房裏什麼都讓她砸了,她氣得掃落了一桌的杯壺,灑了一地的茶水,再這麼下去,白氏不會又得寵了吧?若是要自己將掌家的權力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