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沒有雙全法

一百一十二、沒有雙全法

宋明新帶着那個還走回宋家,直接去找宋遠楷,講了所有的事,包括何歡害了夏宇,怎麼害的,孩子放在哪裏照顧,都一一說了。

宋遠楷自從莫蓉走了之後,情緒一直低沉,他聽到這種事,更是蒼老了十歲,他沉思半晌,“把夏宇的墓移到宋家祖墳,對待何歡,不能手軟,但找個合適的理由。你莫阿姨為了我們家臉面受了那種委屈,我們不能再自己撕破臉。”他稱莫蓉是莫阿姨,算是徹底和她劃清界限了。

現在宋明新沒有心情管這事,他心思全在何歡那件事上,就算何歡做那樣的事,但他還是於心不忍,畢竟夏宇已經失去了,但何歡是鮮活的,他已經對不起夏宇了,何歡他也不想這樣,他支支吾吾地說,“姿含……”

“別姿含不姿含了,你看你外面那個孩子,夏宇那是一條人命啊!姿含確實還小,但可以請最好的保姆來,我也會看着。你說上次那事,沒有出人命,你莫阿姨願意受那點委屈,那就算了,可是這次不一樣!”宋遠楷說著,聲音都有些顫抖,他怎麼也想不到,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兒媳婦,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

宋明新坐在椅子上,手抓着頭髮,“爸,我……我能不能對何歡換種方式?”

“那夏宇呢?”他看着宋明新,蒼老渾濁的眼裏,透露着精光,活久了,都成精了,他見宋明新不說話,“你和子銘都是我親生的,我以前還怕你管不好公司所以壓着你。後來我想通了,不就是錢嘛,我護着幹嘛,所以我故意不管,讓你們爭,可還是有人覺得我分配不均。”這個人就是周春穎了。

他接著說:“明新,世間安得雙全法啊?我雖然不想管,但何歡不能在宋家,你們必須離婚,她也必須付出代價。不說一命抵一命,局子還是要進,這種事,我眼裏容不得沙子。”

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宋明新只好退步:“爸,我答應你。”

他正要走出去,宋遠楷說:“這安安像是被子銘他們藏起來了似的,根本見不到他人,那孩子我看着親切,留在這裏陪我兩天,你去把你那邊的事處理好了,再過來接。”

宋遠楷是好意,孩子帶着回去,就什麼都露餡了,等那邊事情處理好,孩子回去也就名正言順了。

他應了一聲,“那我叫那個阿姨來這邊,我早就聯繫好了。”

“去吧。”宋遠楷點頭,叫他回去。

他本來是可以坐電梯的,但是他就故意爬樓梯,他不知道該怎麼和何歡開口,也不知道要怎麼做才算對得起夏宇。

他爬到家門口,已經氣喘吁吁了,他開門,屋子裏就傳來一股飯香,何歡聽到門聲,走出來說:“回來啦?我說怎麼一直那麼久不見你人,打電話問你秘書才知道,你出差了,知道你今天回來,特意做了這些好吃的。你坐着等一會兒,最後一道菜馬上來。”

她穿着家居服,笑靨如花,姿含在嬰兒車裏咿呀咿呀,好像想學何歡說話似的。

他慢慢走過去逗姿含,“爸爸回來了,有沒有想爸爸?”

“姿含想沒想我不知道,老公,我可想你了。坐下吃飯吧,我們開一瓶紅酒慶祝一下。”

說著,倒了酒,她抬着酒杯,“老公,這第一杯酒呢,我敬你,謝謝你把我才那裏撈出來,我還說你怎麼都不去看我,原來是在外面幫我想辦法,謝謝你。”

宋明新看着那酒,顏色鮮紅,他沒有抬起來,拿着筷子說:“先吃飯吧。”

她的手尷尬地舉着,她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沒有說,“沒事,我先干為敬嘛,你吃飯。”

宋明新三兩下吃完飯,“你慢慢吃,我先去工作了。對了,我今天可能會做很久的資料,我睡客房。”

她夾菜到碗裏,僵了一下,“哦,好,工作重要。”

宋明新一走,她吃了兩口就沒動了,把餐桌收拾了,他們已經差不多半月時間沒有好好在一起了,都說小別勝新婚,明新對這方面,一直需求都挺大的。但現在,怎麼就突然轉性了?而且他態度也不對,何歡就猜測,肯定是她那不省心的婆婆,在中間使壞了。

她坐在沙發上逗姿含,百無聊賴地聽着電視裏的電視劇,看時間都十二點了,她去敲明新的門,裏面沒有回應。她覺得還想個辦法出來,不然,問題一隔夜,第二天就指不定是什麼樣了。

看姿含已經快睡覺了,何歡心一橫,狠狠地在姿含手上掐了一下,頓時,房間全是她的哭聲。

孩子本來就想睡了,現在又被掐,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她抱着孩子轉悠,故意在宋明新的那間房門口晃,終於,他開門了,“怎麼回事,含含不是該睡覺了嗎?”

“不知道,她可能是想爸爸了,所以有點鬧騰,你抱抱她吧。”何歡知道下手重了,心裏也有些愧疚。

宋明新看她哭得厲害,接過來抱着:“寶貝兒這是怎麼了?別哭,爸爸在呢。”

看到他對姿含態度不變,何歡心裏踏實多了,“你也別在客房睡了,工作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姿含哭成這樣,我們陪她睡吧。”

“沒事,我把她哄好了,就放在嬰兒床上,你先睡。”他很冷淡。

何歡再厚臉皮試探,也就覺得沒有意思了,她臉皮薄,賭氣說:“要是你媽說話,你就會聽吧。”

宋明新沒有理她,抱着姿含到處走,哄她睡覺。

何歡氣呼呼地睡覺去了,他把女兒哄好了,已經睡著了,就抱去嬰兒房,他放下去時,碰到她的手臂,姿含立馬又大哭起來,他想不通,小孩子的睡眠都是很深的,怎麼這樣。

他把袖子拉起來,看到上面一大塊紅印,應該是被掐的,他把又姿含抱起來,慢慢哄着,但眼神一直停留在主卧的門上。

她對親生女兒都這樣,何況是別人?簡直是個毒婦!

……

宋子銘手機是在追齊軍途中掉的,據何磊說,是被一小孩摸包盜走了,那小孩是慣犯,手法高超,當時情況緊急,也沒有注意這件事。

後來他說手機沒了,何磊愣是把手機追回來了。

宋子銘過去,解鎖之後,看到那條消息,說是受何歡之約,去城邊的一個地方,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他還以為關機是在飛機上,時間已經過去十幾個小時了,他一拳打在牆上,“媽的。”

何磊把手機拿過去,“上面說什麼了?”他一看,臉色大變,“這個混蛋,一邊真假齊軍和我們繞,一邊讓何歡過去,約嫂子。而且算到嫂子會發消息給你,就讓人把手機搶走,真該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宋子銘把手機拿回來,“你去這個地址,帶着人去,把那邊翻個底朝天!我去找何歡!”

“何歡”兩個字,簡直是從他牙縫裏蹦出來的。

宋明新想趁着早上的時間,把事情攤開說,話還沒說,外面就響起很大的敲門聲,還帶腳踹的,“我宋子銘,給老子開門。”

子銘幫他養了那麼久的孩子,宋明新對他的敵意不是太大了,他走過去開門,“子銘,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滾開。”宋子銘一把推開他,徑直走進去,看見何歡坐在那裏。

他一把提起何歡,“蔓筠在哪裏?齊軍在哪裏?”

“他們在哪裏,我……咳咳咳,怎麼知道。”何歡驚魂未定,臉瞬間漲紅。

宋明新再不過去,何歡就要被掐死了,他小跑過去,“子銘,你有事好好說,你這是怎麼回事?”

子銘把她扔在地上,“你問她,她做了什麼。這是昨天蔓筠給我發的消息,你看看。”

他看了,拿着手機問何歡,“這是你發的嗎?”

何歡看都不看,“隔那麼遠,我怎麼知道上面寫的什麼。”

看她這幅不以為然的樣子,子銘想過去踩她兩腳,被宋明新攔住了,“你放心,我肯定給你個交代,你讓我來問。”

“十分鐘,問不出來我就把人帶走了。”說完,子銘走到旁邊去,計算着時間。

宋明新把何歡扶起來,“你是不是又去見齊軍了?我以為你回來之後,會知道要離他遠點,你居然又和他湊在一起。何歡,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你還做了多少事瞞着我,你說說。”

“不是,明新,我沒有。我真的……白蔓筠的事,和我沒關係。你要相信我,明新。”她慌了,她靠着的就是宋明新最後的憐憫。

“說實話。”他冷聲說。

何歡的手從他褲子上滑落,“我真不知道。”

宋子銘聽不下去了,“何歡,我最後警告你,如果因為你的隱瞞,蔓筠出來任何事,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他冷靜了許多,說出來的話卻更讓人害怕。

她摸了摸手臂,宋子銘的讓這個房間的溫度又降了幾度,她抿了抿嘴唇,“齊軍說,你對他做的事太過分,他要從白蔓筠身上討回來,地址就在你手機上,他說他會在哪裏等着你。”

宋子銘氣得指着她,卻說不出話,轉身走了。他發誓,蔓筠所受的所有傷害,他就千百倍地放在何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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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的陷阱太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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