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放過

一百零九、放過

何歡在裏面接受了審問,她能不開口就不開口,怕說多錯多,對於關莫蓉的那個房子,她一口咬定,是當時和齊軍有合作,所有就當是禮物送給了他。

事情過去太多年,這些事就是說什麼就是什麼,全靠一張嘴。

但其他事情,都是板上釘釘的,不是審問就可以解決的事,她第一次覺得宋子銘這麼狠,不對,是第二次,上次他親手把何歡推給宋明新時,他已經夠狠了。

宋明新直接到宋家大宅去,“爸,你管不管,宋子銘居然告何歡,說的什麼何歡故意傷人。”

周春穎立刻冷嘲熱諷的,“我早就知道她不是好人,現在露餡了吧!”

宋遠楷瞪着她,“說你目光短淺吧!何歡再怎麼樣,她也是明新的老婆,明新現在是宋氏的總裁,這種事情流露出去,對誰的影響更大?”當然是宋家了。

她支支吾吾,說不出點話來,“都怪這個掃把星,誰知道她做了些什麼,把宋子銘那傢伙都惹毛了,怪誰。”

“媽,現在是解決問題,不是火上澆油,你能不能不要是這種話!她再怎麼說也是姿含的媽媽,你為什麼就是看不慣她呢!”宋明新對這個婆媳關係,還真是一點都不開竅。

“說我……你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激怒我的。”她低聲說,伸手去拿她的包包,“我出去了,你們宋家的事你們自己消化。”

有這麼一個不頂事的媽,宋明新汗顏,“媽,你是要去你城邊的那座別墅嗎?我叫人送你。”

那做別墅修得很漂亮,完全是按照周春穎的喜好修的,還有室內游泳池,她平常最喜歡去那裏,還叫上她的小姐妹兒去開party、打麻將之類的娛樂活動。也幸好她還有自己的私生活,所以宋遠楷也能有點安生日子過。

她拒絕了,“不用,你們忙吧,我不便插手,說什麼都是錯。”

宋遠楷知道她的德行,“讓她走。”

然後,叫人打電話給子銘,叫他回來,卻不想,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了,還有莫蓉和蔓筠,也一起來了。

看到莫蓉來,宋遠楷難得站起來,“蓉……”他想叫蓉兒,又卡住,“莫蓉,你也來了。”

她臉上掛着淡漠疏離的笑,“嗯,是我叫子銘帶着我來的。”

宋明新故意說,“說吧,你們要怎麼樣才放何歡。這件事鬧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蔓筠不喜歡他說話的口氣,“那要不要比比,誰的臉上更難看?”

莫蓉拉了一下蔓筠,“我來說吧。不管合不合適,我就叫你明新吧。你那個老婆何歡,的確做了不少事,三年前她就和一個叫齊軍的人綁架了我,來威脅子銘離開和蔓筠的婚禮現場。前不久我進醫院,還是她和齊軍合謀,我聽到齊軍和她打電話,也是她親手把我推下樓梯。

說到這個,我還要感謝她,要不是她,我還好不了,但被她推下樓的痛感,還是挺強烈的。這麼說吧,我們要是想告她,她就出不來。”

聽她這麼說,宋遠楷驚訝不已,“何歡她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還放她,沒必要,直接起訴吧。”

宋明新在一旁說:“爸,姿含一歲還沒有,你就忍心她沒有母親嗎?不管後母怎麼好,也是比不過親生母親的。”

說到孩子,就是宋遠楷的短板,但他還是很堅定,“可是不論如何她不能三番五次傷害長輩。”

“你就不考慮對宋家名譽的影響?現在我們家已經風雨飄搖了。”他只能往大的地方說了。

莫蓉好像早就猜到他們的談話,她說:“我不計較了,什麼都不計較。我已經讓子銘撤訴了,蔓筠也因為我的事受傷害,但她也願意原諒何歡。我從小養在宋家,為了報答宋家的養育之恩,我只有犧牲我這個兒媳婦兒了。所以,我是想,拿回屬於我的身份證,把姓改成莫,從此和宋家沒有任何關係。我做這些,就當是還宋家人情了。”

人情還了,是不是就銀貨兩訖,沒有一點情分可言。

宋遠楷有些話,如噎在喉,說不出來,又不能吞下去。

宋明新不敢相信事情來得這麼輕鬆,“您真願意放了何歡?”

宋子銘不會讓他們這麼好過,“你和我出來,我和你說點事。”

莫蓉也起身,“那我和蔓筠去車上等你。”

他們幾人都要走了,宋遠楷的手在褲子上摩擦了半天,“莫蓉,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蔓筠也是個聰明人,“那媽你在這兒吧,我和子銘出去,有些事他一個人也說不清楚。”

莫蓉知道他們的心意,也沒說什麼,就坐回去,倒了杯水放在手心裏,“你想說什麼?”

“你就不能好好叫我名字?或者像以前一樣叫我都可以,別總是什麼都不喊,跟路人似的。”宋遠楷問道。

“我不知道叫什麼比較合適。”莫蓉笑了笑,“叫哥哥不合適,畢竟子銘這麼大了。叫名字也不行,當著小輩的面,也不好,索性什麼都不叫。”

宋遠楷不說話了,莫蓉看了看四周,“宋家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這麼多年了,還是這樣。”

他沒有說,是他故意維持原樣的,“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嗯……”她想了想,“到處旅遊吧,可能定居國外。”

“我……我呢?”他小心翼翼地問,又怕被拒絕,又想問個清楚。

“你當然是守着春穎,好好白頭偕老,享受兒孫繞膝的天倫之樂了,這種日子是別人求不來的,你還有什麼可想的。”莫蓉把話往另一頭傾斜。

宋遠楷急了,“我說,那我們呢?”

還是被提出來說了,莫蓉臉上的笑容全收了,就像是本來晴空萬里,突然就大雨滂沱,“名不正言不順,遺憾也好,真情也罷,都應該隨着時間的流逝淡化,不值得被提起,就該埋在地下,永遠不見天日。”她的口氣不像之前輕鬆愉快,而是帶着決斷的語調。

他早該想明白了,從莫蓉在醫院的態度,還有在新聞發佈會上說的話,他早就想到會是這樣,但還是問了。

“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只是從你好了之後,我們都沒有單獨說過話,我想和你單獨說會兒話,所以才找話題的,別介意。”他摸了一下眼角,強顏歡笑。

她站起來,“那我先走了,一會兒蔓筠該等急了。”

宋遠楷急得,他有預感,這一別,他們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蓉兒,你能不能和我保持聯繫?”

“不能,過去的就算了吧。”她沒有回頭,說完就走了。

只留下宋遠楷坐在那裏發獃,遲遲走不出來。

……

宋明新跟着他們走出來,很不耐煩地說:“你們到底有什麼事,能不能別神神叨叨的?”

子銘把那孩子的照片給他看,“這是你和夏宇的孩子,比姿含大一點,名字還沒有取。”

“什麼?夏宇?你瘋了吧!你說謊話也要靠譜會不會,你是想報復我想瘋了吧。”他拿着那照片,心裏就覺得恐慌。

“夏宇的死是由何歡造成的,我拿不出證據,因為監控錄像被損壞,不能治她的罪,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讓你知道這件事,不能讓夏宇走得不明不白。兩個都是你的女人,你自己看着辦吧。”蔓筠把夏宇的孕檢相關資料給他看。

宋明新拿着那些紙,腳頓時軟了,他蹲着看,手上的東西都落在地上,“怎麼可能……她懷孕了,我怎麼不知道。”

“夏宇一直沒有告訴你,她當時差點自殺了,是我沒白露婷攔住她,給她工作和住處,她慢慢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把孩子看成她的全部。她不是想用孩子做什麼,而是真真切切地愛着孩子。”蔓筠想把夏宇的委屈都說清楚。

“她一個女孩子,從鄉下打拚來到這個城市,根本不容易。對愛情的幻想全都放在你身上,但是你呢,一次次辜負她,她難產死在醫院,眼裏含淚看着孩子時,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該是有多麼難過。”

宋明新手緊緊握住紙,“那你們為什麼瞞着我,現在才說!”

“何歡是個什麼人?孩子還沒有出生就被她差點害死,還敢把孩子交給你,然後讓她帶着?”蔓筠反問他,“如果不是我們讓你看到她真面目,你又怎麼會相信你的枕邊人是哥這麼惡毒的女人?”

他一直都知道何歡不是個省油的燈,但是沒想到她是這麼歹毒,還那麼下得去手。他以為何歡只是有點小心機,不會多過分,頂多就是謀取利益而已。

“我不知道……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狠心。”這是真心話。

宋子銘嘲諷地看着他,“何歡做的事,多了去了,你到底是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你心裏有數。”

說完,他牽着蔓筠:“我們走。”

宋明新不讓他們離開,“帶我去見我兒子,我要見他。”

宋子銘和白蔓筠互相看了一眼,事情這麼順利,還真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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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的陷阱太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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