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取信
白小福現在雖然只是自己的猜測,但不知道怎麼的竟是自己相信了七八分,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烏龍的事,長慧公主這麼大的人了難道真的會自己踩不穩,而那水下的自己看到的動作又是為什麼,最後有人用手拍自己的嘴那真的是巧合嗎?
白小福越想越心驚,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這樣,那麼自己平時見的那弔兒郎當的四皇子都是裝出來的,自己也是這次他要害死的人,那麼作為一個應該消除卻意外留了下來的意外,自己將來的結局是什麼顯而易見。如何讓自己活下來?如果等事情結束讓二皇子直接放自己一條生路,自己是個太監還只有五六歲先不論自己能活多久,被人發現身份會以宮中逃奴的身份不問緣由各地府衙都可直接處死。況且四皇子也不可能會放過自己。如果把這些告訴二皇子,二皇子會怎麼辦,二皇子雖然看起來溫文儒雅,但心裏真的是這樣嗎?現在事情是個意外,二皇子只是暫時的被關起來,皇上也只是找個撒氣的由頭給長慧公主的事情一個交代,但是要是真的把這層包裹着真相的紗布揭開,朝堂上將是一片腥風血雨,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甚至是皇上估計也會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最後哪一方都討不到好,也或許二皇子直接就把自己殺了,以免自己聲張。這條路肯定是行不通的,那麼另一條路就是自己成為四皇子的人,和四皇子站在一隊,四皇子之所以要殺他就是因為他是德妃的人,或許在自己在的這段日子裏讓他行動不方便了,所以藉著這次把自己也殺死。但如果自己也成為他他的心腹,那外部矛盾就變成了內部矛盾,而且蔣禎從小就被德妃管教得甚是嚴格,他宮裏的小太監、小宮女甚至是侍衛都是德妃精挑細選過的,白小福在賭,賭蔣禎缺少自己人,也在賭自己的能力能否吸引蔣禎。
又過了兩日,長慧公主因水毒未解,高燒不退死亡。白小福在二皇子府待到長慧公主下葬才去求見二皇子,二皇子見到跪在下首的白小福竟然笑了笑,道:“你倒是個有心計的,現在風平浪靜了你再出來,我都忘記了你的存在了。”
白小福平靜地跪着,道:“多謝二皇子救命之恩,小的請求二皇子一件事。”
二皇子又笑了笑,道:“可是讓本王把你放出府?”
白小福道:“不是,奴才是四皇子的奴才,定當忠於四皇子,奴才只是想請求二皇子將奴才送回四皇子那裏。”
二皇子想是沒料到這個結果,微微皺眉打量着這個小內侍。
這時門房傳到:“四皇子求見殿下。”
二皇子道:“四弟,倒是來得正是時候,快請四皇子進來。”然後又低頭對白小福說:“你主子來得倒正是時候,你們這是心有靈犀啊。”
四皇子進門就不着痕迹的瞥了跪在地下的白小福一眼,便道:“真巧,臣弟今日來就是看看我這小內侍是不是在皇兄府上,沒想到還真在,那臣弟這就把這小太監帶走了,這幾天沒有這小太監日子無趣了很多。”
二皇子聽聞,劍眉微蹙,心下有些詫異,隨即露出親和的微笑到:“四弟可真是收了個好奴才,這小奴才剛剛也是求我把他送回四弟那裏,我還沒送那四弟倒是來來要人了,想必這小太監也有着什麼過人之處了。”
四皇子聽聞也打量着白小福道:“我倒不知道我這小奴才竟然如此的忠心為主,看來以後倒是要好好地對待他了。”
之後兩人又各自寒暄了幾句,四皇子就帶着白小福走了。
回到宮中,白小福跪下行禮道:“奴才給主子請安,主子大難無傷,今後必有大福。”
蔣禎面上微笑着,繞着白小福走了一圈,站在了白小福的面前,道:“起來吧,本皇子是不是也要恭喜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聽二皇兄說你想回來做我的奴才,我竟不知道你有這麼忠心以後是不是要對你更好一點。”
白小福垂首立在蔣禎的對面,蔣禎突然側身嘴貼近白小福的耳朵:“你到底是想見孤呢,還是想見孤的母妃呢,不過只怕你是等不到去見孤的母妃了。”
白小福就覺得蔣禎往自己這狠命地一撲,手即將掐上自己的脖子,白小福也不知道自己小小的身體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揚起胳膊揮開了蔣禎的右手,然後順勢往右邊一翻躲過了蔣禎的攻擊,蔣禎剛想再撲上來,白小福趕忙退後,雙手架在身前做出防禦的手勢,嘴裏忙道:“殿下現在殺死奴才十分的不妥,奴才那天看見了殿下的所作所為,是殿下給長慧公主下的水毒,奴才都看見了。”
蔣禎的神情瞬間有惡毒了幾分,白小福看他這樣子接着道:“殿下如果想現在就處死奴才,奴才現在就將此事大喊出去,這宮殿外面的人,可都是娘娘派的,可能還有皇上安插進來的人手,殿下所做的事不會是想要皇上和娘娘都知道吧!”
就在蔣禎再次撲向白小福的時候,白小福故意地大喊:“求求你,四皇子饒了小的吧,小的不敢了。”然後順勢有靈巧的躲開了。
復又用平常的聲音道:“殿下小的是可以做到的。求殿下放過小的,小的定當守口如瓶。”
蔣禎停下了動作惡狠狠的盯着白小福,壓抑着自己的怒氣,用低沉的聲音道:“你敢威脅我!”
白小福卻沒放鬆警惕,急忙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成為殿下的人,為殿下所用,保下自己這條小命。殿下如果現在殺了奴才,就算奴才不將此事說出去,難保皇上和娘娘不懷疑,殿下在人前裝拙這麼多年,想是也要謀那大寶之位,小的想助殿下一臂之力,以報殿下今日不殺之恩。小的要是沒猜錯,濟英公公估計正在來的路上,殿下今日饒過小的這條小命,小的一定提殿下保守秘密,對殿下肝腦塗地忠心耿耿。”
蔣禎冷笑:“本宮如何信你,本宮又不是傻子,等會兒濟英一來你就可以跟他走,把事情告訴母后讓他保你一命就是了,你既然都看見了,又怎會不知道我也是要害死你的,心裏又怎會不恨。”
白小福接着道:“殿下,小的只想要活下去,小的也只有跟着殿下才能活下去,殿下也缺人手何不收了小的,倘若小的告訴了娘娘,最能保守秘密的就是死人,娘娘不會讓小的活過明天,而且可以做到什麼痕迹也不留下。求殿下相信小的。”
白小福一直注意着蔣禎申請的變化,現在蔣禎神情有一絲鬆動,白小福退到一個安全的位置,跪在了蔣禎面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伸出三個手指衝天發誓道:“白小福在此發誓,這一生都將是四皇子蔣禎的奴僕,忠心耿耿,絕不背叛,如違此誓,死無葬身之地,來世墮入畜生道。”雙眼誠懇的注視着蔣禎,然後又給蔣禎虔誠的磕了一個頭。
這時門外傳來通稟:“濟英公公到。”
濟英公公入殿先向四皇子行了一禮,然後道:“這幾日娘娘一直挂念着殿下,今個娘娘特特命宮人做了四皇子愛吃的雪花糕,命奴才給殿下送來。”
四皇子從濟英公公一進殿門就端起了平常玩世不恭的表情,就這白小福跪着的姿勢,一屁股坐在了白小福的背上,然後道:“幫孤謝謝母后,不過以後就不用再送了,孤想吃可以自己命宮人去做。濟英公公沒事就可以先退下了。”
濟英像是沒有聽見蔣禎的話一樣,繼續道:“聽說今個殿下去二殿下府上要回了娘娘派給殿下的那個小奴才,可是殿下身下的這個。娘娘讓奴才帶這個小內侍去問問話敲打敲打,娘娘也是怕這在二殿下那裏呆了幾天,這小東西的心不誠了,總是要再審核觀察一下的。”
這時白小福感覺自己腿上被針扎了一下,腿上瞬間一麻。蔣禎從白小福身上起來,用腳踢翻了白小福的身子,然後嗤笑了一聲道:“母后竟然這般的不信任孤,好,真是好,母后也是會選人,水裏有毒都毒不死的奴才,母后真是挑的好啊!滾!”
白小福站起身跟着濟英公公走出殿,只聽身後一聲什麼東西被踢翻得聲響,濟英公公依舊面無表情的走在前面。
一路上白小福想了很多說辭,卻還是覺得腦袋裏空空的。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德妃的寢殿。
再見到德妃,白小福依舊感到一種壓迫感。
德妃娘娘將手中的一卷書放下,打量了一眼白小福道:“那天四皇子是怎麼掉下水的。”平靜的語氣讓白小福心中的壓迫感更盛。
白小福還是那副恭順的奴才樣,平靜地陳述道:“那天四殿下喝醉了,奴才扶着四殿下和幾位皇子公主一同賞湖,本來碧綠的湖水,陽光灑下來金燦燦的,四皇子好奇就站到了湖邊,這時候站在四皇子身邊的長慧公主沒踩穩要掉下水的時候,抓了一把四皇子,然後四皇子就也掉下水了。”
“為什麼你還活着,是二皇子救得你,二皇子和你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救你這個奴才。”這個問題問的很犀利,也幸虧在路上白小福就想到了德妃要問他什麼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編。
白小福故意做出一臉的惶恐不安,然後渾身顫抖的跪了下來,戰戰兢兢的道:“奴才並沒有和二皇子有什麼接觸,二皇子也不是真的是為了救奴才才撈奴才上來的,怕是因為自己死在他的湖裏顯得不吉利才將小的撈上來的。奴才絕無異心,請娘娘相信奴才。”隨即顫顫抖抖的開始磕頭。
德妃看着小太監嚇成這個樣子,自己也將這太監入宮前的情況查得很清楚了,並無可疑之處便隨口說了聲:“起來吧,本宮再問你,四皇子怎會去親自找你,你什麼時候和四皇子關係這麼的好了,還有你既然還活着為什麼不早點回宮。”
白小福像是還沒有從剛剛戰戰兢兢的狀態回過神來,在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就連嘴唇都有些哆嗦,慌張得道:“小的不知道四皇子為什麼去找小的,四皇子只是說他想騎馬了,讓奴才給他當馬騎。還有小的在二皇子府上的時候一直沒有找到二皇子,也沒有人搭理小的,小的不知道該怎麼回宮。”
德妃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個小內侍在撒謊,不過想也知道,那會兒只要是這個小內侍一出現,就三皇子為了泄憤也不會留他,所以這個小內侍才躲起來的,等風平浪靜了再出來,就是不知道是別人提點的他還是自己想出的辦法,當然這些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德妃並沒有再糾纏下去,但也相信了白小福前面說的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