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探究

君慕顏一手摟着雪妃，看似欣賞海婕的舞蹈，眼角餘光卻悄悄落在人群中的流光身上，似笑非笑，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流光察覺到君慕顏的目光，不由得心一凜，抬眼看到他那高深莫測的樣子，心一跳，不由得低下了頭去，在君慕顏的角度看去，只見她無限的嬌羞，唯有她自己知道，此時此刻的她，眼裏有着多冷漠。

雖然感覺到他探索的目光，但是流光心裏卻更加安定了下來。

如果他不探究她，那才要小心呢！

畢竟，他若不甘心就此放過她，那他必定會調查海婕身邊的，屆時，自然也會調查到她身上。雖然說他現在可能更懷疑雲夢蘿，但漫漫長夜，他又怎麼會放過觀察她的機會呢？

上面的君慕顏目光微微一頓，掠過幾分失望，哂然一笑。

他真是多慮了，如此庸俗艷麗的女子又怎麼會是她呢？她又怎麼會在意他的目光，因為他的注視而嬌羞萬分呢？

不自覺的，又想起第一次見她，喧囂的大街上，她一身白衣，靜然而立，如一汪泉水，帶着凜冽的清涼，汨汨而流，所有的喧囂都彷彿褪去，只剩下一個她安靜的站在哪裏，飄渺如天邊的白雲，清冷如皎潔的月色，寫意如遠處的青巒，遺世而獨立，一下子就佔據了他的目光。

一個人，容顏可以改變，但是，氣質，又怎麼會改變呢？

如果，她真的是她，那麼他只能說，這個女人，真的是太聰明了！

上面君慕顏無心賞舞，下面的君慕城和林默然也同樣的心思重重，身在曹營心在漢，一邊暗暗尋找着流光的身影，一邊暗暗留心皇帝的動作，生怕流光被皇帝認出。舞台上的海婕一直暗暗留心君慕城，見他目光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心中不由得一片黯然，原本壓抑在心底對流光的嫉恨又悄然間抬起了頭。

海婕這一分神，旋轉中的身體差點站立不穩跌倒在地，幸好她反應快，這才及時穩住身形，然而在場的眾人卻都看出了破綻，太后臉上鐵青，雪妃眼底帶嘲，流光眼裏有着擔憂，唯獨君慕顏三人注意力沒有留在海婕身上，倒是沒看出來。

絲竹聲停下，海婕第三十六轉驀地停下，定格成一個絕美的姿勢。

“啪啪！”雪妃率先鼓掌，含笑看向海婕，“海妹妹這驚鴻一舞，真真是絕妙無雙啊！”

下面眾妃暗暗偷笑，海婕倒是榮辱不驚，款款行禮，微笑說道：“雪妃娘娘舞藝絕倫，天下皆知，臣妾班門弄斧，讓娘娘見笑了！”

君慕顏微笑着說道：“婕兒太謙虛了！”

當下又賞賜了一番，海婕謝過恩，回到了座位上，面上倒是一點不妥之色都沒有，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流光垂下了眼眸，默默無言，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海婕之後，其他秀女也紛紛上場獻藝，或歌或舞，倒是喧鬧無比。

此時一個秀女剛剛下場，雪妃忽然間笑道：“看了這麼多舞曲，倒是有些倦膩了，想必王爺和林大人也看得眼花繚亂了，不如換點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