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你就這麼狠心嗎?
崢崢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老爺子和紀清河都陪在身邊,葉榮歡慌張闖進去的時候,正好撞到紀清河出來。
“榮歡?”他扶住她,面色帶着些驚喜。
葉榮歡沒心思想其他,急急問道:“崢崢怎麼樣了?”
“沒事,燒已經退了,別擔心。”看見她身後的殷父殷母,詫異了一瞬,和兩人打了招呼,又側身讓人進來。
“榮歡?”老爺子看見葉榮歡也是十分驚喜。
紀清河跟他介紹了殷父殷母,老爺子有些感慨地和兩人打了招呼。殷家的事葉榮歡之前和他聯繫的時候說了一些,只是沒面對面談過,他還不是特別清楚,沒想到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在醫院。
殷父殷母對老爺子都十分客氣,葉榮歡在家時就說過老爺子待她很好。
幾句寒暄過後,殷母就迫不及待上前去看崢崢。
孩子清醒着,只是可能是燒得實在難受,正一抽一抽地哭,偶爾發出點貓咪一樣微弱的聲音,也聽得出來有點沙啞。
碰了碰他潮紅的小臉,殷父殷母都心疼得不得了,賀阿姨嘆氣解釋道:“之前一直哭,這會兒才停下來,只是嗓子都哭壞了。”
殷母嘗試着將孩子抱過來,只是沒一會兒,可能是感覺到氣息有些陌生,小傢伙就不安地扯着嗓子嚎哭起來,那哭聲讓人揪心得不得了。
紀清河急忙上前,將他抱到懷中,小腦袋不安地轉了轉,虛弱地睜開眼睛看了眼紀清河,小手揪着他衣服,終於停下來了。
葉榮歡湊在一邊,她抬手幫他理了理口水兜,忽然小傢伙睜開眼睛,瞧見了她,一下子就抓住了她手指。
“寶寶還記得媽媽啊?”葉榮歡反手輕輕抓住他小手,小小地搖晃了一下,小傢伙盯着她,忽然就笑了一下。
這一聲笑讓病房裏的氛圍陡然就輕鬆下來,賀阿姨鬆了口氣道:“才這麼點大,竟然就會認人了,之前哭得厲害,我怎麼哄都哄不好,還是紀少抱着哄才哄好的,現在看見媽媽還會笑,小少爺這智商,以後長大了肯定也很聰明……”
老爺子也在一邊附和,笑容很是欣慰。
葉榮歡小心地逗弄着孩子,沒一會兒就忍不住,推了紀清河一下,說:“你讓我抱抱。”
她全副心神都在崢崢身上,所以都忽略了自己和紀清河離得有多近,身體挨着身體,這一推的親昵,也讓紀清河生出一種錯覺,彷彿他們還是以前最好的時候。
恍惚了一瞬,紀清河動作輕柔地將崢崢遞到她懷中。
葉榮歡小心翼翼地接過,開始還有點緊張,但是好在崢崢沒哭,只拿那雙乾淨澄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她。
在醫院裏待了一陣,崢崢體溫降了下來,老爺子就開口說回家。
一是不需要待在醫院裏了,家裏有家庭醫生,二是殷父殷母來了,沒有好好設宴招待就算了,總不能讓人一直跟着待在醫院裏。於是一行人連着管家保姆以及跟過來的家庭醫生等人,辦理了手續后,浩浩蕩蕩地離開了醫院。
殷父殷母到來,老爺子覺得本該好好招待一番,但是因為不放心崢崢,所以不能出門,只能讓家中傭人做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
老爺子對此感到很是慚愧,殷父卻直言不在意,道:“是我們來之前沒先打過招呼,而且崢崢生了病,怪不了老先生。”
從醫院回來的時候天色就有些昏暗了,吃過了晚飯,殷父又和老爺子聊了一陣,時間已經不早。老爺子讓人安排了房間,因為擔心崢崢,殷父殷母都同意了留下,葉榮歡也沒出聲反對。
崢崢情況已經好了很多,和醫院裏病懨懨的樣子相比,現在要活潑不少,讓提着心的眾人都稍稍鬆了口氣。
只是葉榮歡還是挂念着,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道:“今晚我帶寶寶睡吧。”
老爺子不贊同道:“孩子不好帶,崢崢發燒也不知道會不會反覆,你沒有經驗,晚上可別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都有保姆呢,你別擔心。”
葉榮歡知道老爺子是擔心她休息不好,但還是搖頭:“沒關係的,我親自照顧着我不放心。”
老爺子還想說什麼,紀清河忽然道:“爺爺別擔心,晚上我會定時過去查看的。”
老爺子只能同意了。
保姆將崢崢的嬰兒小床搬了一個到葉榮歡房間裏,臨睡前葉榮歡給孩子餵了葯,然後守在旁邊,等他睡了,才上了床。
她用手機調了鬧鐘,提醒自己過一段時間就起來看一看,免得孩子有什麼問題她睡死了不知道。
第一次起來的時候,鬧鐘還沒響,是崢崢尿了,哼哼着把她驚醒了。
保姆很有先見之明地放了一包尿不濕在旁邊,葉榮歡將醒過來的崢崢抱起來,動作有些笨拙生疏地給他換。
還沒弄好,身後忽然傳來“咔嚓”的一聲開門聲。
葉榮歡回頭一望,就見紀清河開了門站在門口。
似乎以為她睡着,他動作很輕,進來看見燈開着,她也醒着,有些詫異。
只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反手將門關上,自然而然地走過去,“崢崢尿了?”
“嗯。”葉榮歡一邊繼續手上的動作,一邊道:“沒什麼事,你可以回去了。”
紀清河卻彷彿沒聽見,他走到她身邊,彎腰伸手,“我來吧。”
“不用。”葉榮歡搖頭,她將舊的尿不濕取下來,用柔軟的紙巾將崢崢的小屁屁擦乾,然後將新的尿不濕換上去。
只是她還從來沒有做過這活,沒有一點經驗,手上動作十分笨拙,而且崢崢被她背朝天地放在腿上,小傢伙似乎是不舒服了,開始哼哼起來,似乎有要哭的徵兆。
葉榮歡立即就有些急。
邊上忽然想起紀清河無奈忍笑的聲音:“我來吧。”
葉榮歡有些固執不服輸地還想拒絕,忽然就聽崢崢開了哭腔,她動作立即一僵。
紀清河動作十分迅速,立即將崢崢抱了過去,柔聲哄了兩句,皺起的小臉立即舒展開,眼裏還含着一包眼淚,可是哪還有要哭的架勢。
紀清河朝她伸手。
葉榮歡有些挫敗,默不作聲地將手裏的尿不濕給了他。
紀清河動作很是熟練,三兩下就將尿不濕給換好了,而且他似乎經驗豐富,抱着搖晃了一會兒,剛才還清醒着扭來扭去的崢崢就睡著了。
他將孩子小心地放回小床,又細心地蓋上被子。
葉榮歡沉默着等他離開,卻見他直起身來卻站在原地沒動,靜默須臾,開口說道:“你沒有經驗,恐怕照顧不好,我留下來吧。”
他似乎努力想要說得淡然,但是葉榮歡還是聽出了其中的緊張,她錯愕一瞬,微微垂眸,道:“不用了,我……”
話沒說完,紀清河摸了摸崢崢的額頭,道:“爺爺說得對,崢崢的情況這麼兇險,眼看着是沒事了,但要是反覆了怎麼辦?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不心疼難受嗎?”
葉榮歡哽了一下,之前老爺子這樣說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說的。
“那我不睡覺看着好了,總之不麻煩你,你走吧。”
“這麼會是麻煩我?我可是崢崢的爸爸。”紀清河面不改色,“而且,我怎麼捨得讓你一晚上不睡覺。”
隨着他這句話落下,房間裏的氛圍忽然就變了,周遭的溫度彷彿升高了似的。
葉榮歡眼底的情緒沉沉浮浮,正想要說話,紀清河忽然在她旁邊坐下,說:“我只佔你半邊床,不會讓你睡不舒服的,而且保證不會對你做什麼。”
這話他不僅說得不心虛,還有點理直氣壯的意思。
葉榮歡愕然地看向他。
紀清河神色如常地上了床,說:“睡覺吧。”
葉榮歡臉色變來變去,“你——”
“噓,別吵醒了兒子。”
葉榮歡壓低聲音,咬牙切齒:“你怎麼這麼無恥,誰要跟你一起睡!”
她蹭地一下站起來,“我去其他——”
話沒說完,就被紀清河一拽,給拉到床上去了。
“紀清河你——”
紀清河一個翻身把她壓住,抱着她不讓她動,語氣十分委屈:“你真的就這麼狠心嗎?我只是太想你,找個理由親近你,你就這麼不願意?”
他可憐巴巴的,“我真的什麼都不做,不要走好不好?”
彷彿一個被無情拋棄的怨婦。
葉榮歡咬着牙,一言不發將他推開,起身就走,頭也不回。
看着被關上的房門,紀清河嘆了口氣,從床上起來。
雖然兩人動靜小,但是崢崢剛剛睡着,睡意還不深,這會兒已經醒了,扁着嘴哼哼,哼着哼着就哭了起來。
紀清河蹲在小床邊,戳戳他的小臉,“兒子,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禁誇,昨天才誇你聰明,今天你就開始變笨,現在你媽都走了你還哭什麼哭?折騰你老子嗎?”
他將人抱起來走動着輕哄,好一會兒才把人重新哄睡着。
葉榮歡換了個房間睡覺,只是好半晌都睡不着,心裏總是挂念着崢崢。
翻來覆去一段時間之後,她還是翻身坐起來,下床出了房間。
回到之前那個房間,她小心地擰開門,往前走了一步,看見裏面的情景,腳步倏地一頓。
紀清河只開了一盞壁燈,燈光微弱,只能讓人看清床上的情景。
紀清河將崢崢從小床上抱了出來,放在大床上,就窩在他懷裏。
他一隻手虛虛護在崢崢身上,父子倆都正睡得香甜。
忽然崢崢哼哼了兩聲,聲音輕微,紀清河卻彷彿聽到了,那隻手輕輕在崢崢身上拍了拍,直到崢崢安分下來,才停下手上的動作。
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退出去,輕輕拉上了門。
第二天崢崢的身體就好全了,又恢復了之前的活潑好動,殷父殷母抱他他也不哭了,態度還挺熱情,不知道是不是血緣的關係。
相處了一早上,殷父對崢崢的喜愛越來越明顯,最後要不是顧忌着旁邊有個紀清河,葉榮歡看他差點就坐地上和崢崢一起玩耍了。
殷母臉上也一直掛着笑,手機里拍了不少崢崢的照片和視頻,一一都發到了家庭群里,惹得沒能來的殷奶奶等人心痒痒,在群里就開始討論把崢崢帶到殷家一段時間的可能性。
因為手上還有事要忙,殷父殷母晚上的時候就不得不離開,葉榮歡有些猶豫要不要一起走,只是還沒等她下決定,殷母就先開口道:“崢崢才剛好呢,估計小傢伙也捨不得你,你再留兩天吧,反正回去也沒什麼要緊事。”
殷父也點頭贊同。
葉榮歡回頭看,發現小傢伙扭着頭一直盯着她看,她剛往外頭走了一步,他就急急忙忙地往這邊爬,嘴裏還“啊啊”地叫着。
她心裏一軟,臉上帶出溫柔的笑容來,也沒再說一起走的話。
離開的時候殷母抱着崢崢,念念不舍地在他小臉上親了又親,又拉過葉榮歡跟她說悄悄話,讓她回去的時候跟紀老爺子和紀清河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帶崢崢回殷家養一段時間,理由也十分充足——那些親人都還沒見過崢崢呢。
葉榮歡:“……我試試看。”
殷父殷母走後,葉榮歡就感到有些尷尬,偏偏老爺子說要去醫院看老朋友,帶着管家就走了,家裏頓時只剩下葉榮歡和紀清河。
賀阿姨拿着崢崢的奶瓶從身邊走過的時候,拉住葉榮歡,有些遲疑地低聲說:“老先生好像挺想讓你回來……”
葉榮歡一怔,忽然就懷疑起來老爺子出門是不是故意的。
紀清河也不去上班,竟然就待在家裏,葉榮歡委婉問起的時候,他道:“爺爺不在家,沒人照看崢崢,我不放心。”
葉榮歡沒說話,心裏卻道保姆醫生難道是擺設嗎?
中午的時候,葉榮歡陪崢崢在玩具房玩耍,午飯時間,保姆上來抱崢崢下去餵奶,還臉色有些微妙地道:“紀少請您下去吃飯。”
葉榮歡見她臉色不對,帶着疑惑下樓,想着紀清河難道又搞什麼么蛾子。
到了餐廳卻不見人,看見賀阿姨端着菜過來,她就問了一句:“他人呢?”
“……廚房。”
葉榮歡微微蹙眉,不解:“他在廚房幹什麼?”
賀阿姨道:“……做飯。”
葉榮歡一愣,立即低頭去看賀阿姨端過來的菜,然後就見盤子裏的菜果然有些不一樣,不是賀阿姨的風格。
心裏有些不可思議,“……這是他做的?”
“對。”賀阿姨憂心忡忡,對紀清河的廚藝十分不看好,想起某次紀清河練習廚藝的時候她誤食了其中一盤菜,結果差點食物中毒,就不由得對葉榮歡十分擔心,小聲道:“這估計是……特意給你做的,不過你要是不喜歡,我親自去做?”
葉榮歡盯着那盤菜,好一會兒,說:“我先過去看看。”
她走到廚房外邊,透過玻璃門,看到裏面紀清河繫着圍裙,身體站得筆直,姿勢有些彆扭地拿着鏟子正在翻炒,那一本正經眉頭緊蹙的模樣,彷彿面臨的是什麼極為重要的大項目。
等終於將菜倒進盤子裏,葉榮歡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她轉身要走,端着兩盤菜出來的紀清河卻忽然發現了她,腳步微微一頓,接着神色有些不自然,又夾雜着些許期待地對她說:“菜都好了,過去吃飯吧。”
餐廳飯桌上共有五六個菜,因為每一盤子裏量都不是很多,這個分量兩個人吃也差不多。
“不知道做得好不好吃,還沒給別人做過,今天讓你先嘗嘗看。”紀清河語氣努力淡然,只是葉榮歡還是聽出了其中的緊張。
本來不想和他說太多話,可是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他:“你學做菜做什麼?”
紀清河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想做給你吃。”
話落兩人同時沉默下來,氣氛隱約有些尷尬。
“學了多久了?”葉榮歡沒控制住,又問了一句。
“也沒有多久。”紀清河說,頓了一下,他道:“你嘗嘗看喜不喜歡,不喜歡的話,讓賀阿姨去重新做。”
他的緊張快要掩飾不住,聲線都是緊繃的。
葉榮歡默不作聲,拿起筷子遲疑地在面前的盤子裏夾了一筷子,嘗了一下。
讓她有些意外的,味道竟然還不錯,以前都不知道紀清河在這方面竟然還有天賦。
見她嘗了一口忽然不動,紀清河快要緊張死了,“怎麼樣?很難吃嗎?”
“沒有。”葉榮歡回答,“不難吃。”
雖然賣相有些粗糙,比不上賀阿姨做的,但是味道和難吃搭不上邊。
只有三個字的評價,卻讓紀清河十分高興,他還極力忍着,很雲淡風輕地說:“那就好。”
沉默着吃完這頓飯,紀清河忽然問:“我給你送的那些話,你最喜歡哪一種?”
葉榮歡一愣,接着反應過來,他問的是她在殷家公司那陣子他送的那些。
難道他送的還每天都不一樣嗎?
不過她一樣都沒有收到,就如實說道:“不知道,我哥收的。”
紀清河神色僵了一瞬,“你不喜歡?”
因為知道她喜歡花,在家的時候時常跑到花園裏待着,所以他每天都親自挑選了新鮮的話,讓專業的人士包紮好然後給她送去,直到崢崢生病那天還在送,只是接到消息崢崢身體不舒服才從S市趕回來。他本來還遺憾之後沒法繼續了,沒想到她也回來了。
“我沒看見。”葉榮歡說,“如果好看的話,我當然喜歡。”
紀清河有些失落。
雖然捨不得崢崢,但是待了兩天之後,葉榮歡發現紀老爺子有意給她創造和紀清河獨處的機會,紀清河也各種攻勢齊齊上陣,讓她心情莫名焦躁,於是她開口說要回去了。
老爺子嘆氣,對着她欲言又止,半晌,說:“榮歡,你還沒原諒清河嗎?”
葉榮歡搖頭,誰都有錯,不必用原諒這個詞。
“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回來呢?你連崢崢都捨得扔下?”
葉榮歡垂眸,“爺爺,我快要和阿揚訂婚了。”
紀老爺子沉默下來。
葉榮歡轉移話題,說起想帶崢崢去殷家一段時間的事。
老爺子道:“過兩天吧,我打算親自去S市拜訪一下殷家,到時候會把崢崢帶過去的。”
葉榮歡點頭,沒有再說。
走出去,紀清河站在外邊,看着她不說話。
葉榮歡沖他打個招呼就要走,紀清河卻忽然上前一步,一把將她抱住,“你真的能這麼狠心嗎?”
葉榮歡推開他,退後一步,“紀先生,自重。”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紀清河在她身後咬牙切齒,半晌之後又滿面挫敗和落寞。
葉榮歡並沒有直接回S市,而是去了北城。
她沒有立即聯繫郁揚,自己打了車到他學校,漫無目的地在學校里走着。
可是竟然那樣巧,沒走一會兒就撞見了郁揚。
他一愣,快步上來給了她一個滿是思念味道的擁抱,“來找我怎麼不告訴我啊?想給我驚喜嗎?”
葉榮歡推開他,“大庭廣眾之下,你注意點。”
郁揚說:“我怎麼了?我只是抱一抱我女朋友而已。”
葉榮歡淺淡一笑。
郁揚拉着她走,嘴上和她說著一些輕鬆的話題。
沒一會兒他就發現她的異常,關心道:“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沒有。”葉榮歡下意識否認,卻掩飾不了情緒。
郁揚追問,她就道:“崢崢生病了,我回去看了他一次,心裏還有些擔心。”
郁揚眸光一暗,他順着問起崢崢的情況,心裏卻一瞬間想了許多。
“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吧。”郁揚說。
“你住的地方?不是說你住的有很多地方嗎?你說的哪個?”
“就在學校外面不遠。”
那是一間很簡單的公寓,面積不大,卻也不小,裏面沒有放置他的多少東西,但是比起酒店來更像個家。
葉榮歡之前還沒來過,進去轉了一圈后她找到一些杭城老城區那個家的影子,心情慢慢沒那麼焦躁了。
她正打量着他的書桌,忽然身後郁揚叫她:“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