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節 展風出手
第二十六節展風出手
段琅看着展風,心說怪不得沒有發現被跟蹤,原來是京都禁軍第一高手。如果不是大飛的鷹眼在空中窺視,今天恐怕還真的栽在他的手裏。一旦被展風發現了問題,周廣記等人恐怕在京都是待不下去了,只能遠離他的視線。
“展大人,你這一路跟隨,不會又想弄什麼五爪金龍來陷害在下吧。”段琅調侃道。
“哼,你還不配本官來陷害。既然身穿鎧甲,見到本官為何不行禮。”展風藐視的看着段琅。
“行禮?怯,你也不配。”段琅毫不客氣的反擊道。
“小子,別以為靠上了巡天監本官就不敢殺你。”展風不動如山的站着,卻給了段琅一種無形的壓力。
“是嗎,那你就試試看。我也很想知道,你配不配當這個京都第一高手。”段琅說著,抽出了他的特製砍刀。
展風冷笑一聲,心說還真是生瓜蛋不嫌青澀,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的角色就敢來挑戰他。如果不是念在段琅身穿這身鎧甲的份上,展風都想一掌拍死他。
“老子沒空調教你這種毛頭孩子。”展風不屑的說道。
“沒空?那為何展大人還這麼清閑的跟蹤了一路。”段琅戲虐的看着展風。
展風眼中露出一絲火氣,他本來是偶然遇到騎馬的段琅,也是想攔住他為朝中某位大員施加點壓力。但是展風發覺得段琅在衚衕中穿行像是有某種目的,故此才一路跟蹤。沒想到,居然讓這小子給發現了。
“小子,你聽着,回去馬上向上官天師辭去黑甲衛大統領一職。黑甲衛是禁軍中的驕傲,你不配當他們的統領。”展風壓着怒火說道。
段琅一聽,這才明白展風是來替黑甲衛出頭的。今天黑甲衛給了他一個下馬威,段琅正琢磨着怎麼修理一下那幫小子。現在展風也站出來說話,看來他們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裏。段琅本身也無意當什麼統領,但是展風出面,反而挑起了段琅的好勝心。越是逼他走,段琅還就越要牢牢佔據這個位置。
“展大人,你還沒權過問此事。天師殿黑甲衛是我的手下,看樣老子得好好調教調教這幫黑甲衛了,省的他們吃着天師殿的飯,心裏還想着替禁軍賣命。老子要讓他們知道,從今往後他們的統領姓段,跟你們禁軍再無糾葛。”
“小子,你找死!”展風目光一怒。
“你試試!”段琅挑釁的舉起刀。
段琅初生牛犢不怕虎,毫無懼色的看着展風,對於這個栽贓嫁禍之人,段琅心中充滿了鄙視。
“那好,本官就看看,你有沒有能力統領黑甲衛。”
展風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一步一步走向段琅。展風走的不快,每一步都很沉穩。
段琅的目光緊緊盯着展風,人的名樹的影,展風能被稱為京都禁軍第一高手,絕非浪得虛名。而且展風的腳步,彷彿帶着一種節奏,段琅不知不覺間連心跳都跟展風的步法相吻合。
段琅猛然驚醒,手中砍刀往地面上一杵。嘭的一聲,砍刀的聲音打亂了展風的節奏。展風微微一怔,目光中露出少有的讚許。沒想到這個少年郎,能這麼快就反應過來。
距離段琅還有五部之遙,展風手中的軟劍開始微微顫動。隨着顫動,劍尖如毒蛇吐信一般瞄着段琅的咽喉要害。
段琅不敢大意,他知道對付這樣的高手,什麼華麗招式也白搭,看樣子,還得用兩敗俱傷的打法才行。就算自己今日難逃一死,也得讓這展風賠上半條命。
展風看着段琅,心中也升起少有的驚訝。段琅的冷靜超出了他的預想,展風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給了他一種被狼伺虎窺的感覺。
三步~兩步~一步~!展風終於出招了,但是他沒有刺向段琅的咽喉,而是橫劍展了過去。段琅也出手了,他沒有閃避,在西寧城的訓練讓他速度奇快無比。段琅唰的一下,刺向展風的咽喉。
段琅的速度讓展風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震驚,但他的軟劍依然沒有抽回來。展風微微往下一蹲,兩個人錯身而過,只聽着茲啦一聲,段琅的鎧甲上冒出一串火星子。
段琅刺空了,看着胸前一道白印,段琅這才發覺兩人的差距有多大。如果不是穿了這身鎧甲,恐怕一招過後他就只剩下半條命了。
不過,展風比段琅還吃驚,因為肩頭的一片布衣被刀棱穿透。如果剛才段琅不是刺向他的咽喉而是刺向前胸,展風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多開那一刺。
段琅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橫刀胸前看着展風,準備第二次出手。
展風背對着段琅沒有回頭,看了看肩膀上挑起的布片,冷聲說道。
“小子,善待黑甲衛,否則我饒不了你。”展風說完,頭也不迴向前走去。
看着展風的背影消失,段琅這才長長的出了口氣。展風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像是面對一頭成年猛獸。盛名之下沒有虛士,看樣這個禁軍第一的名頭,還真不是白叫的。
段琅擦了擦額頭上驚出的汗珠,回身走向了栓馬之處。來到周廣記小院門外段琅謹慎的觀察了一番,這才走了上去。
看着段琅一身鎧甲英姿勃發的樣子,周廣記心中非常感慨。他本來給段琅謀劃了這幾年的發展路線,沒想到每一步都超出他的預想。看樣子,段琅要藉助另外一條船踏進廟堂了。
“段琅,別小看黑甲衛統領這個職務,他可是實實在在的權利。這五百黑甲衛如果運用得當,他將是你手中的一把利劍。如果可能,最好把周龍周虎安插進去,那樣一來,這隻兵馬就可以牢牢的掌控在你的手裏。”周廣記說道。
“周伯,估計很難。說實話,黑甲衛到現在還沒認可我。我也沒有帶兵的經驗,不知道該怎麼收服他們。”段琅說出自己的短板,帶兵可不是單打獨鬥,首先要做的就是怎麼降服五百人的黑甲衛。
“黑甲衛是禁軍精銳,心氣也比較高傲。要想降服黑甲衛可不容易,不過一旦被他們認可,這些人絕對會服從你。這事不急,慶典之後你們不是要護送上官天師去邊關嗎。這一路上,你有的是時間磨鍊他們。”
“要論打架我還真不在乎誰,實在不行就跟這五百人干一架,誰能打贏我就讓出統領一職。”段琅說道。
“呵呵,你小子不要以為禁軍里沒高手,負責保護皇宮大內的禁軍,可是藏龍卧虎啊。”
“周伯,您也別小看我,剛才我還跟展風打了一架。不過,我輸了。”
“什麼?”周廣記一驚,“你跟展風動過手?”
“只一招,敗的很乾脆。”段琅沮喪的說道。
“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段琅把與展風動手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他也想聽聽周廣記的見解,對待這樣的高手,有沒有以弱搏強的辦法。
“傻孩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其實展風討了個巧,他的招式是橫斬,面積較大也不好閃避。如果他同樣是刺殺你的咽喉,你能躲的過去嗎?”周廣記問道。
段琅想了想,“能是能,不過我的刺殺也會落空。”
周廣記呵呵一笑,“所以說,你給他的震撼也不小。在速度和力道上你不比他慢,只是經驗上欠缺。當然,如果是真正的搏命廝殺,你和展風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周廣記說完,開心的招呼了一下阿四,“阿四,今天高興,去買點酒菜,把周龍周虎也叫過來,咱們痛飲幾杯。”
看着步入仕途的段琅,周廣記非常開心。隱忍了這麼多年,段家終於有了一個好苗子。看來,若干年後,段家及影者的大仇,可以由段琅親自操刀了。
不到半個時辰,周龍周虎也來到了小院,兩人鄭重的拜見少主。段琅非常謙虛,趕緊攙扶起二人,再三堅持以公子相稱即可。不管段家以前多麼輝煌,畢竟在段琅心中,他依然覺得自己只是個獵戶。
周龍周虎兩人三十齣頭的樣子,黑燦燦的面孔顯得非常樸實。當年影者出事的時候,他們才十五六歲,阿四周武最小,那時還不到十歲。沒想到十六年後,他們居然成為新令主段琅的左膀右臂。
新朋老友歡聚一堂,段琅喝的非常開心。當段琅返回天師殿之時,已經有點腳步搖晃。不過,天師殿內更是一片狼藉。張如明喝的都鑽桌子底下去了,不少黑甲衛,更是橫七豎八的躺在殿內。
微醉之中,段琅發現負責值守的一批人,卻是滴酒未沾,戒備森嚴的守護在天師殿內外。段琅搖晃着跟他們打着招呼,可是一個理睬他的都沒有。段琅只好尷尬的走向卧房,脫下了嶄新的鎧甲。
次日天還未亮,黑甲衛在一名把總的帶領下,大清早就在後院操練起來。段琅看着這群如狼似虎的黑甲衛,還真想上去跟他們干一場。不過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切等到出了京都再說。
兩日後,京都終於迎來昱寧帝登基十七哉慶典。雖說每年都有慶典,但這一次卻顯得格外特別。因為多年抱病不來參加的西寧侯派來了世子,而京都這邊,也多了巡天監這一天師殿的勢力。更重要的是,昱寧帝身體日漸衰老,很多老臣開始把立太子一事提上了日程。
張如明身穿一身火紅的天師袍,懷裏抱着尚方寶劍。張如明擰着身子轉了一圈,興奮的問道,“段琅,怎麼樣,本天師穿這一身是不是很威猛。”
段琅瞅了一眼,“不錯,像是一團紅燒肉丸子。”
張如明眼睛一瞪,“放屁,有這麼跟本大人說話的嗎。我警告你,今天必須給我老實點,這可是咱們天師殿第一次儀仗出行,一定要讓京都百姓看到咱們的威風。”張如明說完,一甩雲袖,邁着八字步向外走去。
以前上官天師出行只有八抬大轎,但是現在可不同了,轎前儀仗隊伍鳴鑼開道,對旗對傘排在儀仗後面。段琅身披鎧甲騎馬走在轎前,整個隊伍顯得威風凜凜。
天師殿的儀仗隊伍很快來到了皇城邊上,城門外不少大員的坐轎進進出出,看到天師殿的儀仗隊伍,不少官員主動讓開。不管怎麼說人家有尚方寶劍,見官大三級。
段琅下了馬,剛要牽馬走進城門,忽然看到白若空面帶笑容向他擺了擺手。段琅微微一怔,停下了腳步。
段琅低聲給轎中的張如明說了幾句,邁步走向了白若空。他知道白若空是專門在這裏等候他的,因為今天,段琅必須要完成自己的承諾,代表西寧侯府參加慶典上的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