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是不是心甘情願跟我在一起的?
?崔素華一開口就是讓賀驍和許心意分手,宛如炸彈一般,徹底炸散了暴風雨前的寧靜。
李阿姨早有預料崔素華肯定會不同意,笑話,這麼荒唐的事兒,不氣跳腳就算崔素華淡定了,哪可能同意!
雖然早有預料吧,但是還是替賀驍和許心意捏了一把汗,賀驍給她講了他們的事兒,賀驍可是暗戀了人家許心意三年,可肯定是動真格了,不可能是玩玩兒的,而且他們倆感情還挺好,其實拋開叔侄這層關係不說,他們倆確實挺般配的,俊男靚女,而且許心意雖然無父無母,但是父親好歹是個為國犧牲的烈士,家世也清白。
崔素華一上來就不同意他們的這段感情,賀驍說不生氣是假的,但他表面上卻還是沒有半點表情,目光平靜得無波無瀾,沉着又冷靜,這一拳頭完全就是打在了棉花上,崔素華的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依舊慢條斯理的吃着三明治,無謂的聳了聳肩,半開玩笑的調調:“斷了您可就沒兒媳婦了。”
他這弔兒郎當的態度,崔素華又是窩了一肚子的火,“什麼兒媳....”
意識到聲調有些高,她下意識往樓梯間的方向瞥了一眼,生怕許心意突然下來了,聲音也低了下來,悄聲說:“你要反天了你!心意咋能成我兒媳婦!”
“怎麼就不能了呢?”賀驍勾了勾唇,似乎還覺得崔素華不夠上火似的,又補充了一句:“她明年就畢業了,到時候我就打結婚報告,她就正式成您兒媳婦了,您跟老頭兒抱孫子的夢想就更近了一步,開心嗎?”
崔素華氣得呼吸都不順暢了,不停的拍胸脯,向來溫柔的人,被賀驍氣得咬牙切齒:“你瘋了你!你爸要是知道了你們倆誰都沒好果子吃!尤其是你!”
“你說說你,跟誰談不行,怎麼能把主意打到心意身上?你們倆的事兒要是傳出來了,還不得被別人笑話死!”崔素華指了指賀驍,萬般無奈。
“笑話?我他媽倒要看看誰敢笑話!”賀驍輕佻的態度收斂下來,終於正色起來,眉目間渲染着絲絲戾氣,話鋒一轉,又無奈的說了句:“男未婚女未嫁,怎麼就不能在一起了?犯法了還是怎麼著?媽,您那封建思想就不能改改?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您.....”
“甭跟我說這些,反正你們倆不能在一起!趁你爸還不知道,該斷就斷了,叔叔就是叔叔,侄女就是侄女,這層關係怎麼都磨滅不了!”崔素華立場堅定的打斷賀驍,簡直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他們的事兒怎麼想怎麼荒唐,崔素華現在就後悔得腸子都快青了,之前就不該讓許心意跟着賀驍,早知道會發展到今天這地步,就該把許心意帶在她和賀明清身邊兒,他們來照顧。
只是那時候許心意還小,羞羞怯怯的不愛說話,只依賴賀驍,每次賀驍帶她回大院兒,她在他們面前都十分拘謹,膽怯得看他們臉色,生怕惹他們不高興,只有賀驍跟她說話時她才回稍微露出一些笑顏,所以他們又覺得許心意在他們身邊不開心,就由了她跟着賀驍生活。
可任誰都不會把他們往這方面想啊。
在他們眼裏,賀驍就是許心意的親人,也只能存在親情,甭管是不是親的,只要許心意叫賀驍一聲叔叔,那就是一輩子的叔叔。
親情突然發展成愛情了,突如其來得就像是一枚重磅炸彈,那可不得炸得個天翻地覆,誰能接受得了呢?
不是封建不封建的事兒。
其實她還算開明,年輕人嘛,想法又多,整天激情滿滿的,對愛情憧憬嚮往,滿肚子浪漫主義,她也表示理解,但是賀明清就不一樣了,他可是封建到骨子裏的人,他那個人可最注重面子,道德觀也很強,這麼“傷風敗俗”的事兒,賀明清要是知道了,這個家,就別想安寧了,就算賀驍許心意不斷,活生生也得給他們扯斷。
所以趁着事情還沒鬧大,可不能讓他們繼續胡來。
又他媽是這種話,叔叔侄女,我靠,賀驍的火氣終於到了快壓制不住的地步了。
真的聽得耳朵都她媽快起繭子了。
所有人不就咬着這層莫須有的關係不放唄?
“媽,我不跟您在這件事兒上多說,白費口舌。”即使再氣,賀驍也只能忍着,因為崔素華是長輩,他不能對她發火,所以他深吸了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閉着眼睛捏了捏高挺的鼻樑,暗嘆了聲,然後鏗鏘有力,言簡意賅的說道:“反正我就一句話,我跟她不可能斷,這輩子都沒可能,您也甭跟我說什麼叔叔侄女,我要是在乎這些,打一開始就不會對她動心思。”
崔素華被堵得無話可說,賀驍這人,犟得很,就死腦筋一條。
李阿姨看他們娘倆吵得不可開交,這屋子裏的火藥味硝煙瀰漫,她就只能幹着急,因為她個外人也插不上嘴,畢竟這是他們家家事兒。
但看崔素華氣成那樣兒,只能勸幾句:“太太,您先別生氣,身體最重要,氣壞身體划不來,先聽小驍把事兒說清楚。”
“還有什麼可說清楚!”崔素華頭都急疼了,焦頭爛額的,當真是做夢都沒想到,這倆小兔崽子會攪和到一塊兒去。
“媽,有什麼可氣的呢?心意怎麼就不能當您兒媳婦了呢?她聽話懂事兒,而且也知根知底兒的,有什麼不好?您不是喜歡她得不得了嗎?整天小心意小心意的叫得比我都親。”賀驍將那盤沒動過的早餐盤往崔素華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快吃早飯,又說:“您不是老說心意叫您奶奶叫老了嗎?以後叫您媽,關係升華一下,多好,您說是不是?”
賀驍這張嘴厲害得很,歪理一大堆!
可也不知道怎的,突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兒,崔素華猛的抬頭看着賀驍,“心意怎麼想的?光聽你一面之詞,我可不大信,該不會是你小子.....強迫她的?”
“!!!”
這話屬實把賀驍給逗樂了,應該說氣笑了。
“她一有手有腳思想獨立的成年人,我能怎麼強迫她?刀架她脖子上逼她跟我在一塊兒?”賀驍別過臉,舌頭頂着腮幫子,忍不住哼笑了聲,笑意有些冷,還有些無語:“您要是不信,叫她下來問問,我強沒強迫她?”
簡直把他想成什麼人了,流氓地痞嗎?專門欺負良家婦女?
崔素華也就是腦子一熱就問了,倒不是不相信賀驍,就是還不知道許心意是個什麼想法,或許可以從許心意“下手”,勸勸她跟賀驍斷了。
當母親的都是自私的,不希望自家兒子成為別人口中的話柄的談資,這事兒傳出去,屬實不好聽。
賀驍向來是個行動派,一說立馬就做,豁然起身,扭頭就大步上了樓,徑直走到許心意的房間,打開門,輕手輕腳走進去。
許心意還在熟睡中,睡得酣甜,就像個小孩子似的,還砸了砸吧嘴。
甭管亂成什麼樣兒,賀驍只要一看見許心意,這顆心總能平靜下來,宛如抵達了港灣,溫暖又安穩。
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床邊,輕輕的撫摸了下她熱噗噗的臉頰,暖氣這麼足,再捂這麼嚴實,也不嫌熱。
他俯下身子,胳膊撐在她耳側,附在她耳邊,壓着嗓子,溫柔的喚了一聲:“寶貝兒。”
許心意睡得熟,沒聽見。
於是賀驍又喚了一聲:“小寶貝兒。”
許心意這回聽到了,不過反應慢了好幾拍,模模糊糊的“嗯?”了一聲,還以為在做夢。
“我的小心肝兒,醒醒。”他的手從被子邊沿鑽進去,一路向上游移,佔着便宜。
一被摸,許心意立馬清醒了幾分,迷迷瞪瞪的睜開眼,滿是惺忪的睡意,她的視線漸漸聚焦在賀驍近在咫尺的俊臉上,這才確定,不是做夢。
他的手又在胡作非為,弄得她酥酥麻麻的。
起床氣發作了,不耐煩的翻了個身:“你好煩啊。”
“先等會兒煩我,現在有件要緊事兒等着你處理呢。”賀驍掀開被子,雙臂穿到她的身下,作勢將她抱起來,許心意自然將他口中的“要緊事兒”理解成了那檔子事兒,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昨晚還沒折騰夠嗎?她的胳膊真的快廢了。
“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嗎?”
“賀種馬!”
“你是泰迪精嗎?”
許心意像鬧情緒發脾氣的小孩子,蹬着雙腿就是不讓他抱。
賀驍無奈又寵溺的彎了彎嘴角,一時沒忍住,捧着她的臉一頓猛親,然後一把扣住她的腰肢,輕而易舉就制止了她掙扎的動作,將她打橫抱起,然後大步走出房間,直到下了樓,許心意還暈暈乎乎的。
但賀驍抱着她,往餐椅上一坐,抬抬下巴指了指坐在對面的崔素華,輕描淡寫一句直接將許心意的瞌睡蟲給趕跑完了,可以說嚇得她都懵了。
“寶貝兒,來,跟你未來婆婆說說,你是不是心甘情願跟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