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南北之戰（2）
三年不見，馬超變了，馬岱也變了，“大哥，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沙場爭鋒不是單打獨鬥。”
“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
世間勇猛之人多矣，他們之所以沒有成為猛將，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們還不夠強，馬超絕對是那個夠強的人。
沒有戰馬又如何，被人圍攻又如何，憑藉著手中的長槍，馬超就能戰勝敵軍。
馬超不是自負，而是非常的自信，馬超長槍揮灑，讓馬岱都有了一種錯覺，站在地上的馬超比坐在馬上的馬超更強。
“殺了他。”
沙場之上沒有兄弟，只有敵我，馬岱分得很清楚，馬超絲毫不懼，昨天他沒有退縮，今天他依然不會退縮。
他是馬超是先鋒軍大將，就是死也要死在衝鋒的路上，在馬超的兇狠衝殺之下，有好幾匹戰馬都被他掀翻了。
世間有這樣的武力的人真的不多，馬岱當即下令，“鐵盾兵向前，鐵索兵側面糾纏，弓箭手射。”
為了殺死馬超，馬岱可是用心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卻不知馬岱此時的心頭在滴血。
馬超是他的大哥，永遠都是，可惜各為其主，馬岱有應盡之責。
馬岱不應該在先鋒軍中，是曹操力排眾議，重用了馬岱，馬岱感念其德，必以死相報。
馬岱對曹操忠心，那麼就要對馬超無情，自古忠義難兩全，馬岱是個忠心之人，這個時候他只能選忠。
“大哥，你別怪我。”
“就憑這些廢物，也敢擋我西涼馬孟起，都給我滾開。”馬超真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立於他前面的人都害怕了。
“不能傷我大哥。”
這個時候馬岱身後的一員小將出手了，明明穿着魏軍的甲胄，卻在幫馬超。
馬岱神色一變，“馬鐵，你想幹什麼？想陷馬家於不義嗎？”馬家之中只有馬超投靠了潘閭。
這個還好解釋，可要是馬鐵臨陣投敵，這事就真的不好說了，到時候馬家肯定會被牽連的。
“我不管，我就知道馬超是我的親大哥。”
馬鐵是一個魯莽的人，馬岱也是他的兄長，但卻是他的表兄，從關係上馬鐵還是跟馬超更為親近。
馬鐵這一出手，就回不了頭了，軍法無情，這可不是一句玩笑話，馬鐵當下的舉動，一旦回到營地，必死無疑。
“殺了這個叛徒。”馬岱非常的果斷。
馬超強行沖了過去，把馬鐵救了下來，“馬岱，你好狠的心。”
“大哥，是他自找的，只有這麼做，才可以保全馬家，你們可以不顧馬家但我做不到，殺了他們。”
“小弟，你陪我衝殺一次。”
馬鐵一下子就想到了以前的事，那個時候的馬鐵，就一直跟在馬超的後面，“大哥，我已經長大了。”
“小屁孩，跟緊了。”
馬鐵死死護住馬超的側翼，有馬鐵幫忙，馬超省了很多力氣，一點一點的接近馬岱，馬岱看了一眼這樣的馬超，“放弩箭。”
馬岱又退了幾步，馬超在乎的，馬岱可不在乎，再說了他可不是先鋒軍的主將。
馬岱雖然沒有殺了馬超，但馬超也因此不能脫身，潘閭麾下十萬先鋒軍，硬是被限制在了原地。
在兵法的運用上，的確是于禁技高一籌啊！
南方軍的優勢在於甲胄，曹操的大軍跟潘閭的大軍相比，只能用窮酸來形容，依靠着交州的金山銀山。
潘閭這邊不管是在明裡暗裏，都買了很多鐵器，熔爐回造，為了省事，南方軍的甲胄，更接近於西方的板甲。
簡單來說，就是身前是個鐵品，別看這樣丑是丑了，但保護作用卻非常喊，不怕刀劈劍刺。
南方軍，也是依靠着這樣的優勢，才不弱於下風的，趙雲帶着五千龍騎殺了過來，這五千龍騎，是趙雲用白馬義從的方法訓練。
秘密訓練了三年，今天是試試身手的時候了，“龍騎，漫射。”
趙雲也是急行軍過來，雙方的援兵都在陸續到達，龍騎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但凡是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這支騎兵的精銳。
龍騎都是弓騎兵，漫射就是自己找目標，五千騎兵就相當於五千個神箭手，這個一點都不誇張。
這三年來，這五千龍騎，每天必不可缺少的一件事，就是射出一百支箭，拖把者淘汰。
這些人，堅持三年，可想而知他們箭法之神准，大魏的兵卒，一個又一個的倒下，趙雲一出來，就顯露了自己的威風。
把馬超的氣勢都壓下去了，馬超開始耍小孩子脾氣了，“二弟，這都怪你。”
“大哥，這也能怪我嗎？你不如趙雲多矣。”
“滾吧！我可不想你死在趙將軍的手中。”
趙雲來了，于禁那邊就下令撤退了，馬岱也不會猶豫，“撤。”
馬鐵看着馬岱的背影，他有點愧疚，“大哥，我是不是做錯了。”
“臭小子，這還不是你該想的事。”馬家眾人之中，就屬馬岱活得最累，就是因為馬岱顧忌的東西太多了。
馬超可不想馬鐵學他，在馬超的字眼裏，可沒有窮寇莫追這句話，馬超帶兵殺進了。
能多殺一個是一個，今天要是少殺一個，日後就要多對付一個，這是西涼人的作風，這也是西涼軍，一直讓人覺得殘忍的原因。
太不留情面了，在先鋒軍中，有不少是馬超帶過的兵，他們被馬超所影響着，很多大魏的兵卒，都從背後被人砍死的。
趙雲雖然看着不忍，但他不是先鋒軍的主將，他不能越俎代庖。
趙雲只是讓龍騎停止追擊，馬超只是一路就殺到了大魏先鋒軍的營門口，這樣馬超才可以罷休。
“趙將軍，這次多虧你來的及時啊！”
“你剛才太魯莽了。”
“放心，我有分寸的。”
馬超和趙雲的關係一直不錯，卻也不能更進一步，馬超和趙雲完全是兩種人，戰場上的趙雲，雖然殺伐決斷，但私下底卻是個溫和的人。
而馬超不同，馬超戰場上什麼樣，在私下底就是什麼樣子，這也造成了馬超很難讓人親近。
偏偏馬超還眼高於頂，也讓更難與人相處了，也就趙雲能忍他了。
“孟起，王上要來了。”
“這麼快？”
潘閭過來是肯定，這一點不用懷疑，南北之戰事關重大天下歸屬，牽一髮動全身，只是這才剛開始啊！
“你也知道，這一天我們準備的太久了。”
三年，讓人感覺眨眼就過去，可一千天就沒那麼好過了，底下的將軍還可以軍中操練兵馬，可潘閭卻只能每天埋於案牘之間。
以前的潘閭喜歡當一個甩手掌柜，可現在潘閭就是想當都當不了了，很多事潘閭都盡量簡化了。
可那些案牘還是堆積如山，潘閭終於明白了那個道理，皇帝都是累死的，當個齊王，潘閭都快招架不住了。
這三年，潘閭成熟了很多，但也失去了往日的勁頭，潘閭從拾這種感覺，當然等不及了。
別看曹操是先動手的，但潘閭卻比曹操先到，潘閭可以說是日夜兼程，不敢有一絲懈怠。
馬超和趙雲上前迎接，“參加王上。”
“兩位將軍請起吧！對面有什麼變化嗎？”一路上潘閭也沒閑着，一直在看戰報。
要說到變化，還真的有一個，“回王上的話，剛剛得到斥候來報，虎豹騎來了。”
“這不奇怪，還有嗎？”
“虎豹騎的數量，最少兩萬。”
整個大魏，也不過是三萬虎豹騎，這一下子就來了兩個，看來曹操也不曾多讓啊！
“虎豹騎的領軍將領是誰？”
“應該是那隻老虎。”
大魏的老虎，當然就是許褚了，如果說典韋馬超趙雲都是猛將，那麼這許褚更像是一員莽將。
許褚可真是一個粗人，粗的不能再粗的那種，這種人到是真的很容易被上位者喜歡，尤其是像曹操這樣多疑的人，因為許褚沒有心眼子。
潘閭也喜歡，可惜他沒有曹操的運氣，“看來我們今晚要打老虎了。”
“今晚嗎？”趙雲問道。
“我不想等到明天，我都來了，你們覺得曹操還會遠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夜襲對雙方來說都是一樣，甚至南方軍比北方軍更佔優勢，由於的飲食的關係，南方人在晚上比北方人看得更清楚。
潘閭要做的就是讓虎豹騎出戰，這不是大魏精銳，既然遇到了偷襲，肯定會出營啊！
果不其然，許褚第一個就殺了出來，潘閭的第一感覺就是許褚胖了，許褚的胖不是真的胖。
而是他的身材魁梧的過分了，看起來比典韋都寬半個身子，“典韋，我才發現你這麼瘦？”
“嗯...”對比了一下，自己於許褚的身材，“王上，要不要我出手？”
“不用，先讓馬超試試他。”
今晚的夜襲，潘閭沒讓趙雲出手，主要就是因為趙雲麾下的龍騎，是弓箭兵，這大晚上的就是神箭手，也會大打折扣。
再加上營中需要有人坐鎮，潘閭就不讓他費這個勁了。
“我怕馬超不是他對手了。”
典韋一眼就看出來，許褚比三年前更加厲害了，潘閭對馬超到是挺有自信的，現在的馬超已經接近瓶頸了。
他需要一個人刺激他一下，這個人不可能是自己人，因為自己人總會留手的。
許褚，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孟起，你別讓我失望。”
馬超好戰成性，他一眼就盯上許褚，“今晚我要打老虎，許褚把你的脖子洗乾淨。”
“有膽子就過來。”
許褚一把象鼻刀就砍了過去，沒有交手，馬超都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力量，實在是太難以讓人忽視了。
“來。”馬超選擇了硬碰硬，硬生生的頂住了。
“你不錯。”許褚說的是實話，在大魏能正面承受剛才那一下的不多。
“廢話真多。”
馬超跟許褚廝殺在一起，沒有人過去幫忙，雙方都對自己這邊的將領更有信心，其實馬超和許褚之間真的是半斤八兩。
就看誰發揮的更好了，不過對馬超的考驗就有點大了，因為馬超現在在捨棄他的長處。
馬超的長處在於槍法，也就是馬家槍，可現在馬超跟許褚比拼的是力量，雖說馬超天賦異稟，但許褚也是天生神力她！
沒過一會，馬超的手臂就發麻了，可許褚看起來卻好好的，許褚那一身肉可不白長，關鍵時刻可以起到緩衝的作用。
許褚不但有力量，他更有耐力，“馬超，你不行了。”
“笑話，再試試。”今天的馬超真的鑽牛角尖了，因為馬超又一次感覺到了那種瓶頸，而且他的瓶頸在與許褚的交鋒中在鬆動。
馬超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馬超一定要趁此機會，讓自己的武藝更上一層樓。
“讓人把這些柵欄給我拉倒。”潘閭怎麼看都覺得大魏營地的柵欄礙眼，因為實在是太高了。
也不知道這于禁是怎麼想的？竟然會立這麼高的柵欄，柵欄可不是越高越好的，這樣的重心就會低。
潘閭可不會放棄這個漏洞，這些柵欄很快就被拉倒，可底下卻出現了一個簡易的壕溝，好傢夥在這等着呢？
潘閭一眼就看明白了，說白了就是槓桿原理，也不知道是誰教於禁的，到是用得挺妙的。
柵欄的內側，事先被挖掘好了，所以在柵欄倒下的同時，壕溝也就形成了，早知道這樣，潘閭就下令推倒了，真是被于禁擺了一道。
于禁的腦筋，到是挺活泛的，難怪曹操會任命他為先鋒主將，不是沒有原因的。
大魏的兵卒死死的守住壕溝，同時後方有一些水車被推了過來，潘閭可不相信，這水車裏裝的水。
很快這水車裏的東西就被倒了出來，那股子火油味，一下子就瀰漫了整個戰場。
非常的純正的那種，“下令收兵吧！”
典韋：“王上，怎麼不等到火勢一起再收兵。”
“那個時候就有點來不及了，火勢一起，我們這邊的將士自然就會慌亂，何必等到那個時候呢？現在從容點不好嗎？”
潘閭這邊下令很快，但架不住這火勢起來的速度更快，很快對面就是衝天大火。
潘閭站在遠處，都感覺到有點烤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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