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誑人挖井

第32章 誑人挖井

事無不可對人言,可眼下潘閭就是無事生非啊!

他只能說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管亥是太平道的人,將軍這次輸得不冤。”

“這個我早就猜到了,太平道在其中出了不少力。”

“可將軍不知道,在刺史府中也有太平道的人,武安將軍就是遭了他的道,才會被調任的。”

宗寶開始正視潘閭所說的話,“這個人是誰?”

潘閭鬆了一口氣,宗寶終於從那個位置上坐了起來,“這個我家將軍也不是很清楚,但無外乎就是那麼幾個人,別駕長史等實權官員或帶兵將領。”

宗寶又癱了回去,“你跑這一趟不容易,下去領賞吧!”

“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我與本地的縣尉潘華有舊,請將軍......”

“行了,帶他走吧!”

宗寶顯然就沒有把潘華放在眼裏,說放就放了。

上面的人都不追究了,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會為難。

更何況大家還相熟了,潘閭把潘華拖了出來,他顯然是受過鞭刑的,身上一塊好肉都沒有。

也是真狠了,這是人又不是牲畜。

“大哥,我自己能走。”

眼下可還沒出縣衙呢?潘閭格外的小心,“你給我閉嘴吧你,能裝死就給裝死。”

離開縣衙之後,潘閭才敢把潘華放下。

潘閭的本意就是救人,借武安國之名也是無奈之舉。

他並沒有想害任何人,可宗寶接下來做的事,卻有點聳人聽聞了。

他竟然洗劫了整個縣城,理由就是有賊寇藏匿其中。

這又如何能讓人信服啊!可宗寶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

潘閭覺得是自己那番話刺激到了宗寶,要知道他之前可沒這麼做過。

那麼也就是說眼前這一攤子亂糟事,是他間接造成的。

在縣衙當差的那些人,現在都不敢出門了。

幾個地方大戶,帶着一眾百姓,是走哪堵哪啊!

該上報的都已經上報,但最後都石沉大海,連個波瀾都沒有掀起。

怪不得宗寶可以堂而皇之的犯下如此惡事,上面有人底氣是硬。

縣丞黃佐更是被打破了頭,“潘大公子,你到是管管啊!”

事情當然是要管的,不過潘閭打算晚點出手。

怎麼也要讓百姓把火先撒撒吧!要不然會憋出病的。

“我的縣丞大人,你就再忍忍嗎?”

“你放心到時候,我自會把事情攬過來的。”

黃佐還想說什麼?卻被潘閭送了出去。

潘閭決定好的事情是不會更改的,三天後一些鬧事的百姓已經回家了,這個時候潘閭才出手。

其實百姓損失不大,窮和更窮之間沒什麼大區別,時間會磨平一切,好死不如賴活着嘛。

真正有損失的是那些大戶,他們也就是鬧事的組織者。

他們鬧無可厚非,可千不該萬不該擾亂地方。

把整個泰安縣弄得是烏煙瘴氣,這是潘閭不允許的。

潘閭決定先禮後兵,好說好商量不行,那就先抓起來。

一個牢房都快裝不下了,事情才有所緩和。

但這種緩和只是暫時的,家家戶戶都沒有餘糧,春天的確比冬天好過,但也不能不吃東西啊!

潘閭假借崔建之名,已經向各方借調糧秣了。

其中就包括了太守府和刺史府,這兩個地方是怎麼都繞不過去的。

就算他們鐵公雞一毛不拔,但他們也該知道。

城裏的人遭了難,但在城外的人卻沒有。

那些個地主鄉紳,可都是富得流油。

李林甫一直不讓潘閭動他們,現在看來是真的明智啊!

縣衙可以直接去徵調,言明秋收之後會還回去。

這城裏的人和城外的人都是有交情的,在各方的調和之下,這第一批糧秣終於是運進來了。

雖然品相不是很好,有的還摻了一些石子,但聊勝於無嗎?

百姓又不挑,能吃進嘴就行。

在這其中啊!潘閭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情,比如威逼嚇唬了。

有人唱白臉,就得有人唱黑臉,以潘閭的身份怎麼唱也不能唱白臉吧!

這些天,他沒少帶着人在城外轉悠,不到晚上不回山。

腿溜細了不說,腳上也起了幾個大水泡。

那每走一步都疼,路過堯梨亭的時候,潘閭就想歇會討口水喝什麼的?反正都是自己的地方。

就看見一個老農在田邊唉聲嘆氣的,“老人家,你怎麼了?”

“這個世道不好活啊!”

潘閭還以為是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呢?就給了他一袋乾糧和一點錢財。

可這人卻沒有收,“不用了,潘公子還是把這些東西交給有需要的人吧!”

“就算世道不好活,也要好好的活下去,老人家你可不要尋死啊!”

“潘公子,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是說今年是個荒年收成不好。”

到是潘閭想歪了,可潘閭不明白,這才開春啊!怎麼就喻示到今年收成不好。

隨即就虛心請教,老農倒也不藏着掖着,“往年這個時候,早就應該下雨了,可現在一滴雨都沒有。”

“開春以來,天氣就越來越熱,這熱得都有點反常。”

“老朽斗膽猜測,今年大旱。”

大旱,這可不是什麼小事,關乎着百姓的生機。

潘閭自然不會相信一人之言,就問了幾個老農,他們年年背朝黃土面朝天,沒人比他們更懂這些。

說得是有些不一樣,但結果都差不多,今年的收成不會好。

真是天災連連,漢王朝能走向末路,跟這也是有關係的。

如果風調雨順,就算貪官橫行,百姓也不會造反的。

潘閭先後經歷過暴雪疫病,這兩者還都有辦法用人力去解決。

但這大旱真就是束手無策了,這已經不是泰安縣一地的事,據潘閭所知周邊的那些郡縣都沒有下過雨。

這場旱情的波及面,非常之廣。

唯一能渡過旱情的方法,就是打井。

可潘閭現在就是說了,得有人信啊!

就算有人信了,誰又有那個閑工夫去打井呢?現在泰安縣的情況都這樣,而且就算打井也不是每次都能打到水的。

這玩應很多時候都是歸功於運氣的,好的事情當然要先可自己來了。

潘閭發動自己手下所有的人,在彪虎寨一帶打井。

挖得是坑坑窪窪啊!花了很長時間才打出一口能用的井出來。

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見一滴雨,看來旱情已經可以證實了。

只是這打井的效率未免也是太低了,李林甫在一旁勸道,“公子,你這心是好的,但還要量力而為,這人不能與天斗。”

“我沒想與天斗,只想讓大家好過一點。”

“那樣的話,只能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了。”

全縣一起挖井當然好了,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先生是想到什麼了嗎?”

“我這也是在韓小姐身上找到的啟發。”

這又跟韓曦有什麼關係?難道是這兩個人有什麼牽扯。

“你們好事將近了?”

李林甫可是一本正經的再說,怎麼到了潘閭這裏就下道了呢?

“我是說寶藏,臨淄可以有寶藏,我們泰安也可以有,財帛動人心啊!那些動心之人,你不用勸他們自己就會動手了。”

這就需要編一個彌天大謊了,未必要靠譜,但一定要夠扯。

這樣才可以流傳開來嗎?泰安的名人那首選就是左丘明啊!

他當過官,他的左傳和國語流傳至今。

他是兩袖清風品德高尚,卻信奉強公室、弱私家的政治主張,還與孔聖人一起同朝為官過。

在當時的魯國,無異於一場變法。

而泰安縣,就是初始的實行之地。

潘閭就讓人傳出話去,當時的卿族為了保住私產,把錢財都藏於地下,已經有人挖出來了。

潘閭那個山寨就是最好的證明,要不然誰沒事挖井玩。

跟潘閭有一些交情的人或者是跟潘鳳交好的人,還特意過來詢問。

那潘閭只能騙他們了,說確有其事,還拿出了一件青銅器讓眾人長眼,算是善意的謊言吧!

這下子整個泰安縣的人都動了起來,尤其是那些大戶的人。

他們在宗寶那裏損失的錢糧,自然想從寶藏身上貼補出來。

到是真有人挖出來了一點東西,但那也是巧合。

大多數人也是白費功夫,只不過這水井是越來越多了。

潘閭也不能讓他們白忙活,順便給了一點獎勵什麼的,算是給了他們一點安慰。

有寶藏這回事,連別縣的人都聽說了。

也過來挖掘,因此跟泰安的百姓發生了不少衝突。

剛開始潘閭也沒在意,有得必有失,這種事是該付出的代價。

就讓縣兵巡邏一下,調停調停也就行了。

可後來愈演愈烈,那挖寶藏都挖到別人田裏,那擱誰都不能幹啊!

潘閭這次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本地的百姓就算要挖寶藏那也是有底線的,外面的人可沒有。

於是潘閭就強行把這些外人都驅趕了出去,引起當地百姓紛紛叫好。

二貨的聲音在潘閭耳邊響起,“宿主振奮人心,冷卻時間減免十天。”

十天是真不多,可老長時間沒聽到二貨的聲音了還真有點想念,“你終於捨得出來了。”

“是宿主無能,不是二貨無情。”

“......”

“你可以滾了。”

“請宿主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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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問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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