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瘟行善

第15章 大瘟行善

“出事了。”馮敖從堯梨亭跑回了山寨,其中一刻都沒有停歇。

潘閭看他這個樣子就給他倒了碗水,“喝點水慢慢說,瞅你這滿頭大汗的,你現在好歹也是個官。”

馮敖粗喘了很久,才緩過勁來,“寨主,山下鬧大瘟了。”

大瘟既瘟疫,在這個時代可是要死人的。

“你確定嗎?”

“我早上剛接到的文書,您看看吧!”

別說還真是文書,上面還有崔建的大印呢?

這事可馬虎不得,“來個人,去城裏打聽一下情況。”

“還是我去吧!”李林甫竟然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不行。”潘閭一口就回絕了,身邊就這麼一個動腦子的,要是真出事了怎麼辦?

李林甫也不是爛好心,他是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公子,崔建只認我一個人,只有我去才能知道最確實的情況,其他人去都是道聽途說保不準的。”

“那好吧!小心一點。”

現在潘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說這些不着邊際的話。

李林甫下山了,潘閭這邊也要準備準備,先把外面的人收了回來,包括在堯梨亭中的人,潘閭實在是不放心啊!還不如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在山上待着。

把能洗的東西都讓人洗了,還在一些角落裏,撒上了一些熟石灰。

不管有沒有用,該用得着都用上了。

至少能讓眾人的心裏有了一絲安慰,不至於慌神。

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不敢有絲毫怠慢。

下午的時候李林甫才回來,臉上還帶了一個面巾,潘閭迎了過去,“城裏怎麼樣了?”

“你別過來了,已經確定了是瘟疫。”

王燦大驚小怪的,“先生,你不會也得了吧!”

潘閭真就服了,能不能不這麼白目啊!

瘟疫是很嚇人,但說到底也就是病,再邪乎的病也沒這麼快的。

“來人燒點熱水,給先生沐浴更衣。”

潘閭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談虎色變了,李林甫剛換下來的衣衫,回身就讓人燒了。

如果是平時誰捨得啊!有的是人撿着穿呢?

李林甫換上了一身破舊棉袍,還是帶補丁的那種,實在是這山寨並不富裕,只能將就了。

洪奎還端了一碗薑湯上來,這不是胡來嗎?

算了,就當是給李林甫去去寒吧!

“公子,城裏已經出了好幾條人命了。”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潘閭卻知道什麼都要有個過程,就算是得了瘟疫,也不會馬上死去。

“怎麼才發現?”

“得病的都是窮人,剛開始也沒人在意,以為喝點熱湯挺一挺就好了,直到有一個老人病死了,才漸漸引起了重視,最後才確認是瘟疫。”

大災之後有大疫,那場暴雪之中可是死了不少人,出現這種情況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眼下還是冬天,這要是開春之後才爆發,那還得了。

“崔建,想怎麼解決?”

“他把那些有疑似癥狀的人都趕出了城。”

對於這個做法,潘閭是不贊同的,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可他也不否認,這種方法的確是最快解決問題的方法。

治標不治本,在某些時候還是很有用的,可崔建有這麼聰明嗎?

“先生,這不會是你教他的吧!”

李林甫笑了,笑容中還有一點安慰,“果然什麼都瞞不了公子。”

潘閭就知道會是這樣,好狠的心啊!

那些人是被縣兵縣卒硬生生的趕出了城,什麼都沒來得及帶,也就是說他們即使沒病死,早晚也會被凍死餓死。

潘閭動了一絲徹隱之心,畢竟這件事多少能跟他沾點邊。

誰讓李林甫是他召喚來的呢?追本溯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正好堯梨亭空了出來,潘閭也就讓給了他們。

從始至終潘閭都沒有露過面,只是讓人離老遠傳了個話,一句話誰都怕死。

時不時的潘閭還會讓人送了一點口糧過去,可這也是杯水車薪,因為被趕出城的人越來越多了。

現在的泰安城全城戒嚴,門口的縣兵,也從原來的兩個變成了八個。

就是潘閭的人想進城,都要費一番周折。

更別說那些來歷不明的人了,門都沒有。

一日王燦回報,有太平道的人,在堯梨亭中往來贈符。

這個潘閭到是一點都不奇怪,太平道就是干這個的。

他們還巴不得哪哪都鬧瘟疫呢?他們就可以招搖撞騙了。

王燦還遞上來一道符,說是什麼避免陰邪侵體。

那些愚民上當,潘閭不奇怪,怎麼這個王燦也還信了呢?他原來不就是這個太平道的人嗎?

“你覺得這符是真的。”

“小的也不清楚,它有時候有用有時候沒用的,帶上怎麼也不會有壞處吧?”

這話也不能算是錯,求個心安而已。

“你下去吧!”

看着這個符紙,潘閭靈光一閃,發現了一條生財的路。

讓人弄了很多黃紙和硃砂過來,照着太平道的鬼畫符就跟着有樣學樣,潘閭用的上等貨色,自然賣相也就更好了。

也不知道李林甫從哪冒出來的,還不出聲。

伸手就從潘閭身後拿了一張,把潘閭嚇了一跳。

“先生,你想嚇死人啊!”

“公子聰明,無奸不商,這的確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那就交給先生了。”

這段時間潘閭學會了一件事,事事不用親力而為,只要交給那個最適合的人就行了。

明知自己不行還硬來,那隻會誤人誤己。

“公子放心。”

李林甫狡詐如狐,他知道如何把利益最大化,那就是官商勾結,他直接拿着符紙就找到了崔建。

那崔建都掉錢眼裏了,當然一拍即合了。

有縣衙撐腰,說這些符紙是賢師張角所畫,那城中眾人都是爭相搶購。

潘閭讓人準備了幾個大箱子,那基本上一天就裝滿了。

符紙的價格,那真是與日俱增,翻着翻的往上漲。

太平教的人不幹了,想要拆穿潘閭的謊言。

可那些縣兵縣卒能幹嗎?直接動手了,他們也是有油水的。

想掙大錢當然要壟斷,誰來都不好使,就算是張角親至都不好使。

幾日之後,山寨門口來了一個人,那就是容真朵。

潘閭當然高興了,這可是一個為自己擋刀的人。

“你傷好了嗎?”

“多謝公子挂念,夫人讓我給您帶了一樣好東西。”

兒行千里母擔憂,王氏對潘閭是真的關心。

要不是潘鳳不讓,她就自己來了。

“什麼?”

“公子你看。”

潘閭那張臉啊!瞬間就垮了,這不是太平道的符紙嗎?而且還是他親手畫的那種,這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轉了一大圈又回來了。

潘閭可是知道實情的,這不是白花錢嗎?

“我們潘府買了很多符紙嗎?”

“潘老爺不信這個,這符紙是有人送過來的。”

那就好,只要潘鳳不糊塗就行了。

容真朵來了,自然也就不回去了。

她心裏知道誰才是自己的主子,潘閭對她可不會吝嗇,直接給她弄了一個大房子。

就在潘閭的不遠處,還讓梁雪出來認認人。

容真朵懂規矩,對梁雪畢恭畢敬,她們相處的還挺好。

這有錢了,自然要揮霍一下,除了讓自己過得好點之外,也要讓那些生病的人嘗點甜頭。

這次潘閭很大方,弄了好幾車的藥材和糧食過去。

治病還得吃藥,這吃紙有什麼屁用。

李林甫就提議,讓潘閭露一面,這做好事當然要留名了,要不然不就白做了嗎?

潘閭心想也是啊!就親自下了一趟山。

潘閭也不敢託大,全身上下都裝滿了藥材,還捂住了口鼻,也算是全副武裝了。

此時的堯梨亭跟往日相比,真是熱鬧多了。

一眼望過去,到處都是等死的人。

在這裏無論是誰都會趕到壓抑的。

做戲要做全套,潘閭直接讓人把粥熬上了,還親自贈醫施藥,在李林甫的刻意引導之下,很多人都認出了潘閭。

就是那些不認識的,李林甫也想辦法讓他們認識了。

“潘公子,你真是大好人啊!”

“老朽,在這裏給你磕頭了。”

“.....”

什麼好人善人之名,潘閭可當不起,他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

就此潘閭還得了一點虛名,在泰安縣周圍流傳開來,這跟以前的惡名可不同。

二貨也出來湊熱鬧,“宿主,有從善之舉,冷卻時間減少三十天,請宿主再接再厲。”

這二貨到是生冷不忌,好事壞事他都獎勵。

這樣也好,潘閭更有動力了。

也就經常讓人過來施粥,就是這粥水稀了一點,隨着對這場瘟疫的了解,也就沒以前那麼害怕了。

有時候還會親自來,可有一日在回山的時候,潘閭被一個人堵住了,“父親。”

“你最近做的很好。”

“父親的尊尊教導,孩兒從不敢忘。”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

這潘鳳到是多愁善感起來了,他要是知道實情,還不把潘閭給掐死啊!

潘閭臉上面帶笑容,后脖頸都發涼,那是心虛的。

“一切都是恰如其會,孩兒不後悔。”

“你到是長大了。”

“人總是要經歷一些事情才會成長的,只是這個代價太沉重了,父親我們以後不要私下見面了。”潘閭從潘鳳的身邊走過。

潘鳳想伸手卻沒有伸出去,這種情感是很複雜的。

它夾雜着一些不舍,後悔,心疼,那是父與子之間才能產生的牽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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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漢問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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