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陸離對我很好
蘇畫將視線轉向聲音來源,熟悉的聲音讓她心中一震。
果然,蕭峻焱那張清俊的臉龐闖入她的視線。
“峻琰哥……”她略有些乾裂的唇微微蠕動,聲線微沉的喚道。
蕭峻焱默不作聲地走上前,大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出聲,“蘇畫,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情況有多嚴重?”
他雖然語氣里全都是責備,但卻蘊着滿滿的心疼。
事實上,蘇畫也沒想到事情會這個樣子,看着蕭峻焱和周瓔兩個人驚魂未定的臉色,她竟沒有一絲劫後餘生的喜悅,反而心裏浸滿了哀傷。
也不知道腦子裏哪根筋搭錯了,此時此刻,她竟然在想,如果她真的死了,陸離會不會為她難過?
好吧,她還真是燒糊塗了。陸離怎麼會為她難過,他恨她入骨,或許他恨不得她死掉呢。
“蘇畫,你頭上的傷怎麼弄得?怎麼就只做了簡單的處理?傷口那麼深,陸離怎麼沒帶你來醫院?”看着蘇畫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頰,蕭峻焱一股腦拋出好幾個問題。
“呃,這傷是我不小心磕到了,我以為只要簡單上藥包紮就好了,沒想到會這樣……”蘇畫低下腦袋,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變成了嘟囔,像極了一個犯錯誤的孩子。
“就算你不懂這些,陸離難道不應該好好照顧你么?你可是她的妻子!”提起陸離,蕭峻焱原本清俊溫和的面頰瞬間繃緊,因為氣憤,放置在白大褂口袋的兩隻大手不禁攥緊成拳。
“……”蘇畫微怔,旋即心口鎮痛,那感覺好像心裏裂開了一條口子,鮮血淋漓。
她和蕭峻焱認識好多年了,這個鄰家大哥哥,臉上從來都是掛着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算起來,她和蕭峻焱的相識,還是通過陸離。
實際上,陸離和蕭峻焱是好哥們,他們彼此從小就認識了,陸家和蕭家也一直有生意上的往來。
越想越氣,蕭峻焱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質問陸離,“陸離現在太不像話了,我倒是要打電話問問他!”
見狀,蘇畫急了,手疾眼快的奪走了蕭峻焱的手機,“峻琰哥,我真的沒事,你不要給陸離打電話!”
手上一空,蕭峻焱的心彷彿也跟着空了,看着蘇畫絕美的眼眸,他瞬間沒了火氣,有的只是心疼。
“你啊,好吧,我不給陸離打電話,但是,一會兒打完針,我要幫你把傷口好好消毒處理,你這個傷不能再掉以輕心了……”蕭峻焱無奈的嘆了口氣,一字一句說得既無奈又無力。
蘇畫重重的點頭,只要不給陸離打電話,怎麼都行。
陸離如若知道她因為一點小傷就跑來醫院,肯定會覺得她矯情,即便她做什麼他都覺得是錯,但她也不想自己在他的眼中更加糟糕。
周瓔原本想陪着蘇畫打完針,然後把蘇畫送回家的,卻忘了她下午還有重要的事,沒辦法只好把蘇畫交給蕭峻焱了。
“峻琰哥,你快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蘇畫見蕭峻焱一直守着她,心裏過意不去。
蕭峻焱卻為她蓋了蓋被子,看着還有大半瓶的吊水,溫聲說道:“你乖乖的躺好,我下午已經請假了。”
“峻琰哥,這……”蘇畫真的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耽誤了蕭峻焱的工作,要知道蕭峻焱從小的夢想就是做一名白衣天使。
“蘇畫,你叫我峻琰哥,哥哥照顧妹妹,難道不應該么?”蕭峻焱不疾不徐的說道。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蘇畫也不好再推辭。
不過,說真的,生病難受的時候,真的是希望有個人能在身邊陪伴,至少她不會覺得孤單。
如果此時陪着她的人是陸離就好了。
當然,她知道這只是她的痴心妄想罷了,就像當初她和陸離的新婚之夜,陸離不顧她的掙扎,瘋狂傷害她的時候,不也對她說過了,讓她不要痴心妄想。
她和陸離雖然是領了紅本本的合法夫妻,但他們之間算不上真正意義的夫妻。
至少過去的三年,陸離從未把她當成妻子一樣對待。
短暫的沉凝,蕭峻焱出聲打破尷尬,“蘇畫,這三年你過得好么?”
事實上,自從蘇畫和陸離結婚以後,他倒是見過蘇畫幾面,但都只是遠遠的看到,像現在這樣面對面四目相對,今天算是三年來的第一次。
原本以為蘇畫能如願嫁給自己深愛的男人,會過得很幸福,只是沒想到,蕭峻焱今天一見蘇畫,事實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呵呵,峻琰哥,我過得很好啊,陸離對我很好……”蘇畫別開目光看向別處,回答的很乾脆,嘴角還銜着一抹笑容。
蕭峻焱一眼便看穿了她的謊言,但他卻並未揭穿,“那就好。”
夜幕降臨,尚城五彩繽紛的霓虹與夜空閃爍的星,遙相呼應。
周瓔總算忙完了工作,擔心蘇畫給她打了個電話,可電話卻關機。
沒辦法,她只好把電話打去了陸家。
陸離今天回來的很早,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個相框,專註的看着。
他深黑的眼眸里盛滿了深情,沈夢音,你到底在哪?
“鈴鈴鈴——”突如其來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陸離的思緒。
他沒有去接電話,而是先把相框放到抽屜里,鎖好,這才去接電話。
電話接起,還不等陸離開口,電話那頭便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蘇畫,你可算接電話了,你手機怎麼關機了,怎麼樣?頭上的傷處理好了么?你今天真是要把我嚇死了,高燒到不省人事。你跟我說句實話,你的傷是不是陸離弄得?”電話那頭的周瓔一頓連珠炮,完全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末了,見電話那頭沒有半點迴音,她試探的再次開口,“蘇畫,你在聽么?”
而此時的陸離,已然將周瓔剛才的話都聽了個一清二楚,就周瓔那大嗓門,想聽不清楚都難。
只見他整個人都僵硬在那,神色也漸漸陰鶩起來,下一瞬,他逕自冷聲質問,“蘇畫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