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就已經很好了
白羽嵐問了一下,她原是沒有想過陸琳琅還會回答她,然而陸琳琅的確是認認真真地就回答她:“若是娘娘答應我們的條件,微臣自然是有辦法,能夠帶娘娘出去的。”
他這番話一出口,倒是說的一陣雲淡風輕,是怎麼著都不在意一樣。
“不瞞娘娘說,在這雲瀾城中,自然是有出去的辦法,不僅如此,就算是去了雙方交接的地方,陸某也是有法子讓娘娘可以成功離開的。”
他這麼一番話下來,白羽嵐心中基本上就算是有了個底兒,這個邊境交接,在雙方打仗的地方,是有他的卧底的,也就是央國的卧底,這樣的細作都能夠將她給放走了,那看來這個人的身份也不一般啊。
如此一來,那葉銘庭必然是要小心一點,否則這兩軍交戰,難不成還叫這細作給賣了去?
陸琳琅看起來倒是胸有成竹,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是否會被白羽嵐早早發現,然後難以得逞。
白羽嵐瞧見陸琳琅的眼神都變了幾變,心中也有幾分不太舒服,良久,這才笑了一下,道:“你就這麼有自信,倘若你現在將事實告知我,我不會告訴別人?”
“或者,我將你給我的消息,就這麼透露給你的對手,到時候你就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然而,陸琳琅卻是一點都沒有被她的這番話給嚇着,反而是饒有興緻。
“娘娘不論是走不走,微臣的確是一點都不擔心,哪怕是娘娘現在就已經離開這個雲瀾城,但是微臣已然不會擔心,因為娘娘不論怎麼做,都是不會威脅到微臣的。”
他這番話,倒是說的格外平靜,但是白羽嵐聽在耳中,卻覺得難受至極。
這個人,現在必然還有許多的后招,若是這些后招,不能夠發現,真不知道,這後面,又還會發生怎樣令人駭人聽聞的事情。
旋即,她深呼吸一口氣,這才笑了一下,道:“那就走着瞧吧,看看這後面,還真的就是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白羽嵐也說的十分淡定,似乎這並未影響到她心中的情緒。
“娘娘既然今日裏都答應說是,可以聽從我的要求,那麼現在,就勞煩娘娘一件事,娘娘需得與我同去一個地方。”
陸琳琅一邊說著,身邊甚至有人走到她身側,並且為陸琳琅搬來一個太師椅,讓他可以這樣坐在座椅上,翹着二郎腿,就這麼掃視了她一眼。
白羽嵐覺着這人也着實是有些好笑,這番模樣,是打算作何?倒是在她面前擺出來一副大爺的樣子,當真是叫人心中氣悶的很。
“什麼地方?”白羽嵐問完這句話,忽然下凝視想到了什麼事情似的,又猛地一下搖了搖頭,眼中掠過千層情緒:“莫非,現在這是打算讓我出城?見你背後的主子?”
這人背後還真的就是有幾個主子,也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央國的國主,令羽空,令羽空為何又非得將她帶走,這在外界,的確算是有一種說法,關於令羽空對她心中生出情愫,打算與她廝守一生,可是又出了什麼陰差陽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所以現在他一直都還想着要將她得到。
可是在此之前,南宮和母親可並非是這樣說的,他們甚至告訴她,這個其實只能夠算是一個誤會,而令羽空的本心其實算是好的,並非是打算對她不利。
這麼一想,她就有覺得這個事情,當真有些奇妙起來。
她雖然不曉得現在這算是誰對誰錯,但是心中卻是有着一桿天秤,卻是有些傾斜,一開始,她都對令羽空保持不信任的態度,也不曉得,現在他當真還就是和傳聞之中一樣的么?
“只需要皇後娘娘能夠和我們走一趟,就足夠了。”陸琳琅在一邊誘導道:“先別問是什麼地方,反正不會是謀害娘娘之地。”
他這話說的倒是正義凜然的,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白羽嵐聽起來,也覺着這人也不像是在說謊。
“是么?”白羽嵐勾了勾嘴角,笑着道:“要是我就這麼聽話地跟着你們走了,這到時候要是在不知名的地方,中了你們的奸計,皇上即便是攻下雲瀾城,最後不也是沒辦法救得了我么?”
“更遑論,現在我也不曉得你是不是居心叵測,你說的話,我能夠信么?畢竟之前也都是你忽然策反,然後將我圈禁在這樣一個地方的。”
“若是皇後娘娘不願意答應,微臣自然也沒有別的法子,自然也不會做出強求皇後娘娘的事情。”他並未惱怒,反而很是平靜,這麼一番操作,在白羽嵐看來,都覺着有些讓人捉摸不透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本宮也不會違背自己一開始的諾言,就隨你去就是。”
她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但是心中總是有一個聲音在說,要是真的離開了這裏,就算是葉銘庭後面是要尋找她,想必也算是難如登天。
白羽嵐深呼吸一口氣,使自己安靜下來,可以冷靜而理性地做出決定,要是不去,指不定他懷疑增多,甚至會派兵把手,指不定這到時候,綠意都還沒走多遠,這人就被抓回來了。
想到這裏,白羽嵐都覺得有些頭疼,最後還是緩緩點了點頭,就這應下了對方的請求。
若是到時候發現不對,再進行應急對付就是。
白羽嵐懷揣着這樣的念頭,就開始催人趕緊走了。
“既然我們都談妥了,你也不必還在這裏守着,我瞧着也覺得有些不太舒服,趕緊些着離開,不要在這裏礙了我的眼睛。”
說著,白羽嵐又仿造了綠意的聲音,對那站在外頭的兩人吼了兩聲:“還站在這裏做什麼?沒聽見我們娘娘都要休息了嗎?”
綠意說話因為有些“氣急”,所以顯得有些粗粗的,又很是急促,所以對方卻是一時半會兒真沒想起來這個人的聲音,究竟應該是什麼人的聲音。
陸琳琅也不生氣,反而是悠悠然地衝著對方彎腰鞠躬一下,即便他也不曉得,這在屏風背後的人呢,究竟是能不能看見。
“既然如此,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他笑了一聲,這就溜走了。
聽見陸琳琅幾人走時的腳步聲,白羽嵐這才徹底放鬆下來,往下一倒,就癱軟在那軟塌之上,一臉慘淡。
還好,現在能夠趕得上這個時間,沒有提前漏了餡兒,讓綠意也慘遭險境,現在人估計已經走了吧。
可惜現在自己身上,竟然是中了這麼一個玩意兒的毒,當真是叫人氣悶的很,搞得她現在算是什麼都做不得,只能夠這麼與敵人周旋着,然後等着自己的人再來救自己,真是丟盡了臉面。
白羽嵐嘆了一口氣,最後只是淡淡地笑開了。
罷了罷了,現在只要自己能夠好生生地周旋在這些人的身邊,說到底,也算是沒什麼事兒,沒什麼大礙的,恐怕綠意留在此地,才能夠作為一個人質,前來威脅她做她不想要做的事情。
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了。
白羽嵐微微凝眉,又在床上翻滾了一圈兒,等到心緒是漸漸的平靜下來以後,白羽嵐這才悠悠然地笑開了去。
深夜,寂靜的幾乎可以聽見寒鴉在叫,周遭都是冷冷清清的樣子,綠意好不容易在躲過那些侍衛的看守之下,來到了這雲瀾城的街道,可是這街道,竟然冷清如斯,上面是一個人也沒有,只有那些緊閉的門戶。
這裏的人,晚上的時候,甚至都不會出門,而街道上,也只剩下蕭條的樹葉,走過了這一條路,剩下的就是在如何從這高牆之後,能夠快些逃出去,可是現在,自己心中也只剩下讓人煩悶的心緒。
白羽嵐同時看向自己院子之中已經枯萎的樹木,難得的有些沉靜,或許是之前她並未注意到這裏的樹木,可是這雲瀾城之中,並沒有幾棵樹,與外面幾乎是被那些紅花綠樹包圍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伸手在這一棵銀杏樹上拍了拍,沒成想,這裏面竟然能夠傳來一點奇怪的聲音。
有一點像是回聲。
白羽嵐平靜了一瞬,她自然知道,這聲音代表着什麼,這樹裏面,是空的,但是這棵樹卻是生長的格外茂盛,不像是什麼枯樹殘枝,她不妨推測一下,這裏頭,沒成想,應該還是裝着一些東西,但是在裝着東西之前,這裏頭應該已經是空心的了,只不過在那之後,又用的別的玩意兒糊在了樹上。
白羽嵐蹙眉,又瞧了一眼這外面的人,發現沒人在盯着裏面的人看以後,總算是開始推敲這棵樹裏面的門道。
這一片住房,多是用來軟禁別人所用,下面又修建的是地牢,她仔細地想了一下,也覺着,這裏應該不會放下什麼證據一類,為了在這軟禁人的地方,以及這下面的地下室可以來回很是清凈,所以現在這裏,應該算是用來和地牢之類的有關。
想到這裏,她也在這棵樹上發現了端倪,的確是有一個地方,很稀奇的緊,上面的花紋,並非是順的,就像是被人為拼接在裏頭的一樣,可因為這一塊樹皮比較粗糙,所以一旦不仔細看着細紋,或許難以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