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魏軍南下
十月間,秋收剛過,魏軍士卒便開始向南集結,準備一鼓作氣,將明軍趕下海。
高義歡原本想等到明歲,再解決殘明勢力,可是鄭森攻擊台灣,讓高義歡坐不住,決定提前出兵,掃滅南明。
南明和荷蘭人不一樣,荷蘭遠在萬里之外,在南洋加起來沒有一萬人,他們沒有根基,要解決並不難,高義歡並沒將荷蘭人放在眼裏。
南明盤踞廣東、福建,人口尚有近七八百萬,隨便運點人去台灣或者瓊州,就會成為大魏海疆的心腹之患。
屆時鄭森有船有人,加上明軍熟悉沿海情況,又有陸地上忠明士紳通風報信,絕對比倭寇還要難以對付。
歷史上鄭成功以金夏之民,對抗滿清多年,他死後,鄭家又堅持幾十年。
現在南明的情況,要比鄭森無奈征台時的情況,要好太多,光軍隊就還有十多萬。
這些人若是入海,再乘坐戰船襲擾東南,那魏軍要防禦萬裏海疆,就麻煩了。
雖說南明退到海外,就不可能顛覆高義歡的統治,但是大魏也將失去解決南明的機會。
水師是大魏的弱點,鄭家縱橫海上多年,當年明朝拿他們沒辦法,選擇詔安,才消除東南沿海海寇的威脅,如果南明撤到海上,往島上一藏,魏軍別說找剿滅,把船開過去都很難。
如果南明勢力,選擇向台灣、瓊州島上轉移,大魏海疆便沒有寧日了。
因此高義歡只有在南明還沒下定決心流亡海外時,發動大戰,將南明主力殲滅,殘餘的明軍退入台灣,便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十月初,高義歡出現在湖廣,開始視察在長沙和衡州的魏軍,明軍斥候探知消息,立刻飛報廣州。
此時,朱慈烺正為海上局勢着急上火,自紅毛夷在海上挑起事端后,盤踞呂宋的西班牙人,也屢屢襲擊明朝商船,讓朱慈烺甚為惱火。
西班牙人在美洲挖了成千上萬噸的白銀,有了錢便需要消費,而南明偏安一隅,物資匱乏,滿足不了他們的需求,他們為了能與大魏貿易,很快就選擇了占邊魏國。
如今在南洋活動的三股西夷,除了葡萄牙還與南明保持很友好的關係外,荷蘭和西班牙都在高義歡的唆使下,與南明交惡。
這讓朱慈烺大為惱怒,高義歡勾結外夷,豬狗不如。
本來朱慈烺準備先解決海上的問題,可是誰知鄭成功才攻上了台島,將荷蘭人包圍在堡壘內,高義歡就到湖廣了。
此時荷蘭人憑藉堡壘,固守頑抗,而鄭成功解決他們,還需要一段時間,可高義歡的出現,讓朱慈烺知道,魏軍不會給他時間。
……
綿延不絕的嶺南山脈中,一座關城聳立於群山之間。
在關城下,明軍大營蔓延,白色的帳篷,像是白包一樣,遍佈山林中。
這裏是韶州府,也就是韶關地區,是從湖廣南下廣州的必經之路。
朱慈烺在數百騎兵的護衛下,來到明軍營地外,黃得功、王彥等人領着眾多將領,出營迎接。
“臣等拜見陛下!”一眾人見朱慈烺的馬車到來,紛紛跪地行禮。
朱慈烺騎術不精,坐着馬車來到嶺南,他聞聲挑起車帘子,被侍衛扶着下車。
他掃視眾將一眼,目光落在黃得功和王彥身上,忙抬手道:“諸位卿家請起。”
眾人站起身來,朱慈烺問道:“兩位卿家,情況如何?”
王彥側身道:“陛下還是進帳說吧!”
當下一行人簇擁着朱慈烺進入大營,來到一座大帳里,等朱慈烺坐定,眾人魚貫入內,於兩側站好之後,王彥作揖行禮,“陛下,據斥候稟報,魏賊調兵頻繁,長沙衡陽聚集之兵,已經超過三十萬!”
“三十萬!”朱慈烺心頭一驚,臉上露出慌色,“兩位卿家可有擋住魏軍的把握!”
王彥和黃得功沉默片刻,黃得功老實道:“陛下,臣只能儘力而為!”
這就是沒把握了,朱慈烺臉色陰沉,隨行的堵胤錫道:“陛下,臣以為只能再向孫可望請援了。”
朱慈烺眉頭緊皺,“孫可望會答應嗎?”
堵胤錫道:“如國魏賊殺入廣東,孫可望也難以獨善其身,臣以為不妨一試。”
……
中南半島,暹羅都城大城。
城池下,軍帳蔓延,東吁國的大軍,將城池圍的水泄不通。
在城外東吁國的軍營之東,湄南河畔東岸,又是一片營盤,則是大周軍的營壘。
魏軍攻佔南京后,孫可望判斷明軍士氣大泄,不能一戰,遂即丟下明軍先行南撤,並於南撤途中,裹挾一百餘萬人,進入安南。
這百餘萬人進入中南半島,使得漢人力量大增,讓孫可望的政權更加穩定,增加了大周國的實力,卻讓西面的東吁國越加不安。
在孫可望稱帝不久,東吁國的軍隊,便忽然攻入暹羅,準備趁着周軍與魏軍交戰的機會,吞併暹羅,壯大實力,對抗大周的崛起。
東吁軍一路勢如破竹,攻到暹羅都城,暹羅王立刻向大周求救,孫可望在天南,以天子自居,建立自己的朝貢體系,得了求救信后,力排眾議,領軍殺到暹羅都城外。
這時孫可望與眾多部將,打馬來到河邊,用千里鏡注視着河對岸東吁人的營地。
“陛下,我們大軍趕來,東吁人必定放棄攻城,與我們決戰!”劉文秀勒馬說道。
孫可望注視着東吁人的營地,裏面赤膊上身,剪着短髮的士卒穿梭,戰像不時嘶鳴,實力並不弱。
孫可望方下千里鏡道:“東吁人現在進退兩難,朕卻不急,大軍先固守營地幾日再說。”
正說著話,一名騎兵疾馳而來,在遠處翻身下馬,跑過來稟報道:“陛下,南明使者求見!”
“南明使者?”孫可望微微皺眉,“知道所來何事嗎?”
騎兵抬頭回道:“好像是來求救,說是魏軍進攻了!”
孫可望聞語,臉上肌肉抽搐,沉默半響,忽然一拔馬韁,喝令道:“回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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