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聚靈換元陣
很快魯豹就帶回了兩個消息，一個在賀起預料之內，一個在賀起預料之外。
預料之內的是耿菡果然不肯錯過這霜顏花，霜顏花是配製凝顏丹的主葯，耿菡愛美怎會放棄？只得乖乖地掏出了靈石，但同時她也讓魯豹轉告賀起，清溪谷葯園不用再去。
預料之外的消息是魯豹他察言觀色，座地起價，還賣高了一成價格，成交價在三百三十枚。
賀起心頭大悅，眼下自己正處在捉襟見肘的處境，憑白多了三十枚靈石，焉能不喜？
賀起也非小氣之人，想着魯豹雖只是後天武者，但為人機靈，眼前在清溪谷還要一個順手又機靈的人來供使喚，便當即從中拿出十塊靈石賞給魯豹。
魯豹大喜過望，一枚靈石能頂百金，十枚靈石，這可是千兩黃金。
說不動心，那是不可能，一幅想收又有些不安的表情。
是夜，淡月當空，清輝灑落大地，山巒蒼茫，小青山裡一片寂靜，賀起看着眼前三百二十枚靈石，喃喃自語說道：
“還不夠哇，差這近二百靈石得去哪湊？”賀起眼眸微眯，想了一下，心中升起一個計劃，要說做生意的商賈也不是有了充足的本金才去做買賣，明天得去宗門找找關係，賣個慘。
次日上午賀起一早便離別小青山，去了清溪谷直奔議事殿。
宗門小也有好處，那就是幾乎隨便個修士都能求見掌門。
議事殿前一左一右站立着兩名年青修士，兩人見到賀起齊恭身施禮道：
“賀師兄，有什麼事需要師弟幫忙嗎？”
賀起認得這兩人，這兩人的靈根資質比自己還差，修行不成法力淺薄，這兩人上月連每月發放的引靈散資格都被取消。宗門內諸多任務也無法完成，只得做了個守大門的，修仙修成這般，也真是可憐。
“郭師弟，掌門師伯可在？”
郭姓修士連忙回道：“掌門去了後山的靈茶園，應該半時辰內就會回來”
賀起點頭回道：“那我可否在議事殿內等候掌門師伯？”
“當然可以”郭姓修士忙道：“師兄裏面請”
賀起跟着此人進入議事殿內，說是議事殿，其實就是個大木房子而已倒有幾分像民居，不僅是議事殿如此，便是整個清溪谷的建築都有些像個普通的山寨。
賀起一人座在議事殿內！直等了一個多時辰之後，才聽到外側有了響聲，進來一個布衣老者，臉如枯木衣着普通，手上滿是老繭極像個田野老農。
賀起便連忙起身恭敬行禮，慢慢說明來意。
賀起話音一落，鍾掌門就驚愕異常，訓斥道：“胡鬧！你要轉元換修，你不想想你是什麼資質？”
轉元換修，就是將修士丹田之內的真元屬性轉換，比如賀起現在就是把體內的木行真元和水行性真元轉換成單純的風屬性真元。
這樣只要轉換成功，他不須重頭苦練，直接是“嘯風訣”的第三層。
且到時體內沒了木、水屬性真元，他法力更為精純，使出飛燕閃和疾風刃便能更加得心應手。
轉元換修只針低級修士，只因引靈期修士法力淺薄才有變換的可能。
等到步入神遊期之後，轉元換修成功概率便大降，十不存一。
鍾掌門苦口婆心地勸道：“你知道轉元換修會有多大風險？你五歲修道，修行十三年，寒暑苦練多麼不易！為什麼就不想想早日忽破瓶頸，進入引靈中期。到時候修“小雲雨訣”種植靈植時，也能有所作為”
掌門相勸，很在耐心還有一幅恨天不成鋼的表情。
賀起臉色堅定回道：“弟子啟蒙之時，就聽從宗內前輩安排修行“長春功”和“細雨訣”，修道十三年，鮮有成效，前些日子弟子選修了“嘯風訣”，這才頭次感覺到了自己是在修仙。而不是像個農夫一樣每天在葯園裏打理靈藥。長風萬里，自由自在，那才是弟子所想的生活。”
賀起的修行之路，是鍾掌門親自給安排的，賀起否定了這個新身軀原主人過去十三年，某種意思就是承認了對過去的安排有不滿，鍾掌門神色不悅，輕哼一聲，帶譏諷之色說道：
“還長風萬里呢！賀起你不知道，師伯我年輕是也想過修行劍道，仗劍天涯！”
“你看現在師伯我天天在種靈茶，這不也挺好的！”
賀起道：“掌門師伯，你活一生總也試過一次追逐自己的夢想，而我卻一次都沒試過，就這麼種一輩子靈草，我心不甘！”
“那轉元換修，要啟動聚靈換元陣，這得好幾百塊靈石，你掏得起嗎？”掌門師伯反問道。
賀起二話不說，把腰間儲物袋取下遞了過去，鍾掌門一手接過這灰色小袋，神識往內一掃驚問道：
“哪來的這麼多靈石？”
鍾掌門掌管清溪谷，知道引靈期弟子，一月才兩靈石根本不可能存上這麼多的靈石來。
賀起道：“有點小機緣，采了株霜顏花，我相信這是上天給我的契機，讓我有次改變的機會”
鍾掌門望了眼一心不聽勸的賀起，輕嘆一氣，說道：
“啟動一次聚靈換元陣，少也要五百靈石，就算用上你的宗門貢獻找幾位師叔為你免費出手，但聚靈陣啟動的靈石還得你掏！你這有三百靈石，還差二百。”
賀起腆着臉，剛才神色鄭重是在表追逐夢想的決心，現在陪笑着臉是伸手不打笑臉人，開始：“宗規之上不是說眾人互為扶持互為依靠，再者之前也有弟子找宗門借靈石的先例。掌門師伯您看，是不是能幫上弟子這個小忙。”
鍾掌門道：“聚靈換元，風險不小，你即然一定要轉修，那宗門便借你二百靈石。不過你得找個保人，為防你在聚靈轉元陣中有個萬一，到時宗門得虧空一筆靈石”
賀起臉上笑容更盛，睛睛眨巴，笑道：
“鍾師伯，這便是弟子找您的真正原因，清溪谷里，誰的名字做保能換二百靈石？這也就只有師伯您啦，您不如好人做到底順帶給弟子做個保人”
“啊……”鍾掌門驚道：“要我為你作保，不行，你這是要我把二百靈石往水裏扔。”
賀起嘴角一抽：“師伯你這是咒我轉元換修中施法失敗要爆斃！”
鍾掌門想想這也是兆頭不好，編了個另外的理由：“我是怕你變成風行修士之後，沒法完成宗門作任務，你還起二百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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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清溪谷內的演法殿裏五名神遊修士屏息打座。
“賀師侄，師伯我再問你一遍你真要轉元換修？”鍾掌門問道。
經過賀起一番軟磨硬泡，總算使鍾掌門答應作自己的保人。
“請師伯起陣”賀起沒有絲毫遲疑回道，水木兩種靈根太差，沒有一點的前途，風靈根雖然也差，但風系修士勝在靈活。修行風系法術，才能展望未來，看到一點點遠處的希望，否則空有一身的經驗，也得困死在清溪谷。
“多謝師伯作保，師伯這相助之情，弟子將銘記於心。”
鍾掌門嘆息說道：“記不記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好好撐着，千萬別讓老夫這二百枚靈石打水漂”
“師伯放心”
“諸位師弟，準備起陣”
四位神遊修士，便跟隨鍾掌門手勢，連連掐動法訣。
五人法力湧入，頃刻間這演法殿的中間就憑空顯現出一個微形法陣來。
法陣下方按照規律滿滿佈置了數百枚靈石。
法陣好似有股吸力，靈石中的靈氣加速外泄，點點螢火從靈石中飛出，等到法陣之內螢光漸多之時，鍾掌門手一翻手中多了個綠色小瓶。
他將瓶蓋打開，手指一繞，小瓶內一股白氣經他靈力牽引從瓶內飛出落入法陣。
一瞬間法陣好似鍋煮開的沸水，四下翻騰，“噗”“噗”之聲大響！
“賀師侄快快入內”有點反映遲頓，像老農夫的鐘師伯一聲厲喝，這才有幾分修士的果敢。
賀起聞言，身形一閃飛入法陣之內，在最中間處盤膝坐下。
“散功”鍾師伯低喝道。
賀起依言緩緩將丹田之內的真元逆轉，把靈力散失到體外，這些真元斑點有綠色，有淡青色，眾多斑點在白色法陣內凝而不散，極為顯眼，不多時，兩色斑點就佈滿大半個法陣。
鍾師伯見狀連連掐訣，法陣開始變幻起來，在這五人操控之下，白色法陣把兩色斑點一個個吞噬下去，轉眼間法陣內就有了一顆頭顱大小的乳白色光團，聚靈轉元把賀起的真元都轉換成了風靈之力，只剩下星星點點的殘餘兩色光點，沒有全部轉換過來。
“去”
鍾師伯遙遙用手沖那白色光團一點，白色光團在他遙控下，往下方緩緩墜下，一聲輕響后，準確無比的落入下方賀起的頭頂。
這時賀起臉上瞬間出現扭曲，顯然在他肉身在承受極大的痛楚，但賀起卻沒發出任何聲音來。
在那團白色光團的作用之下，賀起身子都發出白色光茫，肉眼還能見那白色光團在賀起頭頂慢慢浸入體內，一切都似正常，恰在此時，賀起背面的神遊修士眼神一厲手指一抖。
法陣之中一顆黃豆大小的綠光自賀起頭頂百會穴而下，綠色光茫一瞬間就同那白光合在一起，兩者互相排斥，白光大閃像似要爆烈開來，不過幾翻閃耀之後穩定下來。
剛才這一幕，可把鍾掌門嚇得不輕，當時如果白光爆烈開來，便意味着他有二百枚靈石打了水漂，也意味着賀起小命玩完。
眾人只道這是偶然的意外，見賀起安然渡過，都覺賀起運氣奇佳。
只有賀起背後那黑臉修士才心道可惜，沒害死這小雜種，竟然敲榨了我耿家三百多靈石。
不多時，那白色光團完全進入賀起體內，靜座良久的賀起兩臂一抬，兩手打出法訣。
開始嘗試運轉體內的風靈之力。
鍾掌門辦事穩重，雖見大事以成，卻繼續在一旁替賀起護法。
漸漸天色以晚。賀起終於收法起身，這時他以從引靈三層頂峰修為退到引靈三層初期，能有這般結果他以是非常滿意。
雖然修為退步且有些境界不穩的樣子，但他的戰鬥力卻是成倍增長，此時他以將體內真元盡數轉換為單純的風靈力，當然作為代價，每天灌水的小雲雨術是再無法使出來。
“多謝鍾師伯，多謝方師叔，多謝許師叔，多謝江師叔”
賀起又轉過身來，對那黑面道人說道：“多謝耿師叔，師叔大恩，日後賀某有機會一重報。”
賀起猜測剛才耿師叔是故意有心想弄死自己，有些事情，自己心底清楚就行，這會兒以引靈三層去瞪一個神遊修士，除了說明智商有問題，不能證明任何與眾不同。
黑臉道人嘴中一哼，算是回答。
清溪谷本就不大，賀起轉元換修之事，在他還未功德圓滿之時便在谷中傳開，不少弟子就等在演法殿外看結果。
當鍾掌門面帶笑容出到殿外，眾人便知好事以成。
這事對一些志存高遠的帶來師兄弟很大衝擊。
賀起求道之心給了他們很大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