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我心疼
她胸膛中欲噴涌而出的悲愴,幾乎要將她壓垮,而後她聽到一道清冷的女聲,遲疑地說道:“可是……我們已經回不去了。”
田雨兒愣愣的回過神,手觸及到臉龐的淚水,有些自嘲。
好端端地哭什麼!
不爭氣的東西!
……
長安跟個木頭似的杵着大門口,和望舒倆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對望,因為擔心他的身體,她很快就敗下陣來,不知道在責怪誰的說道:“大冷風的,在生氣也不能讓人吹風啊!太不像話了。”
望舒冷冷的射來一道目光,長安立即噓聲。
切!
她可不是怕他,是心疼他氣壞了自個身子!
勞資是誰?我慫過嗎?沒有!
長安小小的身子縮在門口,可憐巴巴的抬頭看着他,“我冷。”
望風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陰陽怪調的說,“怎麼不叫阿爹了,嗯?”
天知道,他都快氣炸了!無緣無故的冒出一個小孩,到處破壞自己的名聲,如果換了旁人早死了不下千百次。
可是一看到這個小孩,心就不自覺的軟下來。
“我這也算是幫你啊!你不是不喜歡她們嗎?”
長安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個不停,嘿嘿的笑着,邀功似的勾着腦袋,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像是在求誇獎。
望舒的視線落到她軟軟的頭髮上,看着滑滑的。
嗯……想摸。
他鬼使神差的摸上去,繃著臉摸了一會,賊淡定的收回手。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嘍?”我謝你你大爺!
長安笑嘻嘻,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言辭。
“那倒不用,我這是日行一善!”
長安正等着他繼續發難,沒想到他竟然回府了,離開前差人將大門關上了。
我日!
合著他干這些,就是為了讓自己無家可歸,流蘇街頭嗎?
她一臉憂愁,很是傷感的嘆了口氣,很是傷感的做到小吃店裏,很是傷感的大口開吃!
看着倆碗空空,長安更加傷感了。
唉!錢好像不夠。
她逃出來數了一遍,確實不夠。
唉……怎一愁字了得?
……
望舒在府里聽着她在外面都幹了什麼,一臉冷漠,“替她把賬結了吧,再去找人好好查查,短時間內別讓她出現在我面前。”
不怪他懷疑,非常時期,任何一個無端出現的人都是危險。
他只是想……活得久一點。
“是!”
暗衛說完大走離開,他到客棧的時候,長安面前又擺滿了吃食,旁邊還坐着一位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容貌似乎與自家殿下有幾分相似,咋一看還以為是自家殿下。
難道是哪位王爺?可是他也沒見過皇室中有這麼一位。他留下同伴繼續監視,自己回到府中告訴殿下。
暗衛剛離開,倆道視線便射到門口。
風宇疑惑地問出聲,“不追嗎?”
那個人剛來時,他就發現了,明顯是監視她,她為什麼一點都不着急,還悠哉悠哉的在這吃東西?
余芊她剛到京城也沒幾天,怎麼就有人盯上她了?
“急什麼,還有個人在,一會他就回來了,不許人家上個茅房啥的嗎?”
長安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繼續開吃。
她現在有個問題,難倒她好多天了。
原來的劇情,風宇在人間是老皇帝流落在外的兒子,是最寵愛的妃子所生,他剛到京城就被有心人發現,這個倒霉催的是個皇子,他順着查下去,發現這傢伙竟然是老皇帝流落的兒子,還是梅妃所生。
不得了,爭奪皇位本就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又多出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這怎麼能行!
在被老皇帝發現錢,倒霉催準備搞死陰戳戳的搞死他這個兄弟。
風宇無緣無故的被人追殺,雖然沒死,但是小傷不斷,擱誰誰不生氣?
他就着手調查,到底是誰吃飽了沒事幹,要搞死自己。
順着僅有的線索去查,對方竟然是個王爺。
風宇懵逼臉,他有點慫,自古民不與官斗。
但是沒完沒了的追殺,讓他氣紅了眼,提着劍單槍匹馬的殺進王府,彼時老皇帝也在。
幾人大寫的懵逼臉,風宇訕訕的收回提劍的手,準備悄悄地撤走。
老皇帝卻非得扒着他,非說他自己兒子,各種解釋與我不聽中發展到了最後一步,風宇氣大發了,這父子倆都有毛病!
他劍指倒霉催的王爺,質問道:“你為什麼追殺我!”
老皇帝一聽不得了,他竟然早就知道,還不上報竟然背着自己搞追殺,大發雷霆,“來人吶!三王爺欺上瞞下,禍害皇子,打入宗人府,無招不得出!”
長安一手撐着下巴,所以這個倒霉催的是她家小祖宗?
“你為什麼確定風宇也是老皇帝的兒子?”盜版系統底氣不足的說。
你傻啊!
仙帝倆兒子一同下凡,他還能搞倆個父親嗎?這是在暗說自己頭上一片綠嗎?
盜版系統:“……”這解釋,我是服氣的。
唉!小祖宗又該懷疑她了。
本寶寶不開心!有小情緒了。
不過也確實如她所想,望舒一聽到這個消息,眉頭一皺,思來想去決定親自來看看。
他雖然懷疑,但心裏始終不願相信。
不親眼看看看,不能死心。
客棧中,長安坐在靠門的位置,離得遠遠地就能看見她,望舒不緊不慢的走到她身後,目光複雜的看着對面的男人。
長安殷勤地拉開自己旁邊的小板凳,一臉狗腿的表情,笑嘻嘻道:“阿爹請坐!”
望舒一臉淡定的坐下,反觀風宇如遭雷劈,滿臉不可置信。
這個人雖然年長師妹幾歲,但是到底看着不像是父女,況且他聽說芊兒爹娘早就亡故了,又怎麼會冒出個這麼年輕的阿爹?
風宇始終想不清楚,難道說師妹喜歡上眼前這個病秧子了?
他一看就知道是個短命鬼!
不行,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師妹跳入火坑!
“閣下是否久醫不愈?”
風宇擺上最優雅的微笑,如沐春風般的溫暖,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但是面前這倆個,一個沉入其中的都沒有.。
望舒一臉警惕,“你想幹什麼?”
這傢伙絕對是不安好心,一出口就問這麼戳心的問題!
風宇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道:“如若不出我所料,這應該是打娘胎裏帶出的毒,且在幼時大病一場又造了春藥……”
“住口!”
望舒沉着臉,彷彿能滴出水來。
這是他最不堪的記憶,之後被母妃置於冰水之中,他身體本就不好,又在裏頭冰上整整一天,他記得渾身冰冷,像是連血液都凝固了,他不停地喊着冷。
母妃抱着他的頭痛哭,凄慘的叫聲不絕於耳。
“宇兒再忍一忍,忍一忍就好。”
他忍不住靠近唯一的溫暖,母妃卻狠狠地推開他,將他一個人留在那裏。
寒冷,黑暗,一時間侵襲他整個人。
突然一個溫暖的東西牽住了他的手,將他從不堪的記憶中拉出來,他微微低頭,一隻小手緊緊的牽着他,軟綿綿的,很舒服。
望舒整顆心好像被填滿了,他偏着頭看着身旁的小姑娘,一雙亮晶晶的眸子盯着眼前的食物,倆邊的腮幫子塞得鼓鼓的,活像一隻偷食的小松鼠,總之很可愛。
“咳咳咳!”
長安一時吃噎住,不停地咳嗽,咳得小臉紅彤彤的,像一隻紅透的小蘋果。
望舒快速倒好水遞給她,她接過大口大口的喝完。
風宇遞水的動作僵硬了,他遞過去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尷尬的頓在那裏。
長安見狀,說,“我還要。”
“喏,我給你。”
風宇剛遞過去,他老臉瞬間紅了,不面對望舒仇視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看着望舒幽怨的眼神,他有些心虛。
好像自己真的做了啥,對不起他的事情。
“那個,師兄你能治嗎?”
長安抬眸看着他,目光灼灼。
老頭子偏心,好東西都只傳給風宇。
明明她才是學的醫術,長安微微垂下眉眼,這就是主角光環的牛逼之處,她只有炮灰的命。
難受啊!難受的肝疼怎麼辦?
“啊?我治不好。”
風宇搖着頭,回過神看到長安眼眸里的星光一點一點熄滅,緊抿着唇。
“其實,還有一個不辦法。”
他的聲音很小很小,小到旁人幾乎聽不清楚,呢喃細語,像是用氣說出來的。
長安的眼眸亮了一下,隨即又看向望舒,他臉上的表情淡然,甚至可以說出是冷漠到極點,對於自己的病情絲毫不關心的樣子。
她心疼的掐了掐望舒,使出了吃奶的勁頭,“你要吃東西嗎?”
望舒低頭看着桌上的食物,淡漠的表情隱隱有了一道炸裂的痕迹,似委屈又似憤怒的說出了一句話。
“你是不是故意的!吃這些東西你是想害死我,好跟這個姦夫遠走高手嗎!”
長安懵逼臉:……
你說啥?
繼續懵逼臉。
這阿特么是抽哪門子瘋了?
“我什麼時候要跟這個姦夫遠走高飛了?”長安反問了一句,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奸風宇夫:……
勞資怎麼招惹你們了!什麼鬼撈子姦夫!
你們說話能注意點嗎?
勞資還在這裏嗎?請不要無視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