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沈浪
這樣可以了吧？”長安若無其事的繼續啃着大肉片。
“……可以了。”
沈浪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他呆愣着倆隻眼睛，坐在鄰桌的姑娘好似完全不收印象，她沒心沒肺的吃着東西，滿臉都寫着高興。
你踏馬，親了勞資就這態度？
全程圍觀的陸雲華和施南生，倆人也傻了眼，他們可是正兒八經的古人，這番舉動，成功刷新了他們的三觀。
陸雲華推了推南生，“喂，我們走吧。”
“好。”
施南生尷尬不失禮貌的笑了笑，他站起來朝長安鞠了一躬，“謝謝你。”
長安挑了挑眉，“謝我什麼？”干她屁事！
陸雲華剛要離開時，卻發現角落裏的人已經沒了身影。
荒蕪山，破落的石廟中，沈浪不解的問長安，“你為什麼突然拽着我離開？”
“那是陸府。”
長安正烤着剛捉來的兔砸和野雞，旁邊是零零散散、五顏六色的野果，她一邊看着火候，一邊看着倒調料。
很快，破敗的石廟飄起了香味，勾的行人頻頻朝石廟中望去。
沈浪見她不再說話，主動挑起話題，“長安，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誰告訴你我叫長安的？”
這一問題愣住了沈浪，眼前的人似乎從未說過她叫什麼，為什麼他會叫出這個名字？
自然而然地，理所當然的樣子，腦海中零零碎碎的腦殘劇告訴他，這是前個世界，攻略目標的名字，因為他申請了只攻略這類型的反派，所以便認定她叫的這個名字嗎？
沈浪沉默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
045說這是他沒被抽出感情與記憶時，主動要求的只攻略這類型的人物。
人沒有了感情，沒有了記憶，再去看自己原來做的事情，只感覺像個傻子，充滿了疑惑與不解。
“你不是喜歡陸雲華嗎？為什麼要跟着我？”
又是一句平淡的質問，彷彿漠不關心。
“我……不喜歡了。”廢話！為什麼跟着你，當然是為了攻略你，讓你死心塌地的愛是他！
喜歡陸雲華的人，又不是他！
“哦。”
烤肉烤好了，她也不嫌棄燙手，拿着荷葉裹着開吃，一個人也吃的津津有味，特別是旁人有個鬼看着，她吃的更香了。
人死成鬼，若不入輪迴，三年必消亡。
也就是說他只能待在這個位面三年，這三年中沈浪陪着長安遊覽了大好河山，走過無數山間小巷，海里游的，陸地走的，除了說說話的東西她不吃以外，啥都吃。
他還發現，長安很好養活，吃個饅頭也能吃出山珍海味的既視感，她不挑食，基本上什麼都吃。
他離開時，內心已經不抱有什麼期望了，就算自己陪了她那麼久，就算他偶爾也會給長安做吃的，就算長安偶爾也會對自己很好。
但是，好感值就是沒有變化，一直到他離開的前一刻還是零！
沈浪越想越生氣，他開始懟長安，一直到死都是罵罵咧咧的，可以說是死不瞑目！
也不能說死，畢竟他在這個世界本就是鬼。
長安一直低着頭，直到耳邊沒了動靜，她才抬眼望向沈浪的位置，逐漸慘白到透明的魂體，不仔細看的話，很容易忽略。
她低下頭繼續吃着東西，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她卻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又是她一個人了呢。
……
流光易逝，往往只是匆匆一轉身，就已經過了數年，城裏街頭，有幾個叫花子三三兩兩的並排坐在牆角下，面前幾個破碗都是空空的。
“喂，你們聽說了嗎？前頭村子裏要出仙人了！”
“我也聽說了，那不是楊小叔家的遇春嗎？我早就說了，那孩子一看就知道不是池中之物，他日定能一飛衝天！”
“可不是一飛衝天嗎？那可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我可是聽說了修仙門前陣子只收了三人，數萬人中的三人，那是何等人物？”
北極門廣收弟子，十年一度，仙門收徒向來極為苛刻，且年幼最佳，因此收徒年齡都在六歲至十四歲，北極門百年之前乃是眾仙門之首，其九天劍法更是首當其衝，碾壓無數修者，後來不知為何，漸漸沒落。
雖說北極門不比當年，噹噹天慕名而來的人不在少數，一旦踏上修仙之路，便不在是凡人，修為越是高深，壽命越長，且青春永駐，靈丹妙藥不計其數。
楊遇春被修仙門選上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到最後方圓百里無人不知，他在家的最後三天，門檻都快被人踏破了，人人都提着禮物，他家的生活水平直線上升。
長安到他家門口的時候，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看着亂糟糟的丟在大廳的禮品，她站在一堆趕着往裏擠的人群中，極為顯眼，因為她雙手空空，又是一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長得還不孬，村兒鄉八十里的都找不出一個比她好看的，連五成都比不上。
遇春家的小媳婦倒是長得不錯，就是性子不討喜。
“遇春啊，我是你大舅媽，聽說你明天就要去拜師了，這是我自家養的牛，腌制的牛肉乾，你帶着路上餓了吃。”
門口橫衝直撞擠進一個肥胖女人，鄉親見了紛紛自動讓路。
楊遇春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這幾天他收禮物收到手軟，他心中清楚，所以也就更加堅定了要修仙的念頭，“那就謝謝大舅媽了。”
他收下禮物，隨手讓大廳一扔，繼續微笑，繼續收禮物。
楊心蘭看着站在枯樹下的長安問道：“你怎麼來了？”
“隨便逛逛，你家挺忙的。”
長安隨口說著，然後坐在樹樁上，千百年頭一次手上沒拿任何東西。
楊心蘭轉頭看向圍着水泄不通的人，語氣說不上有什麼情緒，很平坦的敘說，“遇春想要修仙。”
“修仙，對凡人來說是夢寐以求的事。”
楊心蘭收回視線，她挨着長安坐下，“也許，你說得對。”
第二天，楊遇春走的時候，她沒有去送，而且給出長安做了一大堆的吃食，倆人氣氛融洽，和樂融融的。
第三天，第三天還是如此，她和前天一樣做了滿大桌的食物。
長安一連吃了倆天，隔天她就離開了，隨着楊遇春離開的路線，一直走到北極門，靠着雙腿走。
她到北極門的時候，已經是來年夏天，山下天氣熱的厲害，站在山下整個人暈暈乎乎的，頭上似乎還冒着熱氣。
“小兄弟，給我來點水果。”
長安說著就將錢遞給賣水果的人，她提着東西走到溪邊，溪水清澈見底，隱隱約約有幾條小魚兒有過，岸邊還站着倆三位妙齡少女，笑聲似銅鈴聲悅耳動聽，面帶桃李。
她離得不近不遠，看着懷裏的水果，突然就不想洗了。
媽的，她這邊是下游。
別人洗過澡的水，能喝嗎？
她要是看不見還好，看見了光膈應就能把自個膈應死。
“何人在那邊鬼鬼祟祟？”
一聲略帶威嚴的女聲響起，聲音像是在長安耳邊響起，她掏了掏耳朵。
呀，不得了，修仙的了不起啊！
她怎麼滴就鬼鬼祟祟了？
“擱下偷看人洗澡，未免有失身份，還請速速離去！”那聲音繼續說道，語氣越發不耐煩。
長安這下蘋果也不啃了，坐在邊上烤着剛剛捉來的魚，很快魚香四溢，水中正在洗澡的幾人臉色紛紛一邊。
個子稍矮的小姑娘穿上衣服，拿起劍就要往那邊衝過去，被同行人迅速攔了下來，她不依的喊道：“師姐！你看這人，好生無禮！我一定要去給他個教訓！”
“肖梨，莫要衝動，這條河又不是單屬於誰的物品，在荒郊野外洗澡，本就不對，此番更是不該傷人。”
“肖梨，這次我們算了！若蘭師姐所言甚是，我們此次下山，是為了正事，且不能節外生枝。”
肖梨憤憤不平地朝長安的位置看了一眼，被同行人拉走。
你給本姑娘等着，有機會我一定讓你好看！
“嘖，年輕真好啊。”
長安慢悠悠地來了一句，這能怪她嗎？
大家都是女人，她又不對女人感興趣，難道會偷看嗎？
到底是誰先搞事情的？
她連蘋果都沒敢洗，向她這麼老實不惹事情的老實人不多了，老實人就活該被人欺負嗎？
辣雞統實在是受不了，媽的，從來就沒見過比長安還不要臉的人。
“你是老實人？”一句特別質疑，又嘲諷的語氣。
老實人都你這樣子？
那踏馬還能叫老實人嗎？
長安想也不想，一口回答，“對啊。”她臉上帶着莫名的委屈，“嚶嚶嚶，你敢說我不是，哭給你看！”
辣雞統只想罵娘，嫌棄再嫌棄特別嫌棄地語氣，“你能不能正常點？”
他發現，自從她家小祖宗走了，長安越發不正常，他原以為上個世界已經夠讓自己大開眼界了，誰他媽知道這只是開胃小菜。
她無聊的時候就喜歡，瞎轉悠，偶然到菜市場撒錢，都是紅花花的毛爺爺，真金白銀的，有時候打遊戲打到一半，突然覺得沒意思，便掛機了。
等到下局的時候，她開了倆號，一號玩的賊溜，一號玩的賊好。
長安一口回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