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針線活

藍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也還算過得去。家裏有僕人做針線。不用李秀娥動手。

李秀娥的針線活並不兩眼。教元寶的花樣不多，針法不複雜。學起來，只要記憶好，耐心足，成品不會太差。至於針到手指，那可是真的笨。

看着元寶認真好學，比長蕊好多了。

李秀娥心裏五味陳雜。

差不多了解元寶的女紅程度，李秀娥翻出自己的花樣子一股腦兒給元寶，囑咐道。

“這些花樣你空了學一學。素帕和針線都在我屋子裏。我拿十方帕子給你。一方帕子綉完，能賣三個銅板。繡的時候，用點心！繡得差了，要賠素帕錢的。千萬記住，一定要仔細仔細再仔細！”

元寶真誠道，“我一定好好綉，慢慢綉。”

李秀娥舒坦，笑眯眯安排。

“昨晚回來得太晚，我這就帶你去你房間。房間有些亂，以前堆雜物的。你自己收拾下。牆角的罈子你不要動。那些是用來冬天積酸菜用的。小心別碰壞。”

房間就在大門口右邊，家裏來人，元寶能充當門房開門，他們不用大老遠趕過來。左右兩邊都是空房間，也沒想過給元寶住。

元寶拿着掃帚打掃，李秀娥拿藍長蕊不穿的衣服給元寶。春夏秋冬都有。衣服全是半新，顏色掉得差不多。或者有些洗不掉的污漬。總體說來還是不錯。至少不是補丁又補丁的舊衣服。

元寶打掃房間的檔口，李秀娥指揮着。房間的邊邊角角全部放過。元寶力氣大，正好全部挪動一下，都打掃一遍。

李秀娥說的口乾舌燥，去廚房倒水喝。

元寶擦擦汗，看着李秀娥，目光流動。

這時，傳來敲門聲。

元寶放下掃帚，開門一看。正是元寶爹娘，元寶張嘴喊道，“爹，娘！”

元寶娘頓時眼淚往下掉。

元寶爹給孩子他娘一拐子，警告。

“別哭！等會李寡婦看見了不好。說咱們有意見。元寶能有口吃的活下來就好。你別嘰嘰歪歪做這個樣子。”

元寶娘趕緊擦乾眼淚。

元寶爹嘆口氣說道。

“你這孩子麻木！快去喊藍夫人！就說咱們來拿糧食。站着不動，一點沒眼見。”

元寶轉頭大喊。

“夫人，我爹娘來了。”

聽見聲，李秀娥出來一看，笑着吩咐。

“元寶去倒開水，讓你爹娘喝口水。我這就去裝糧食。元寶帶你爹娘去歇一歇。”

李秀娥努努嘴，意思是就在門口邊上的房間等着。元寶轉身去倒水。李秀娥扯扯嘴角，扯出個笑容，引着元寶爹娘去坐着。然後跑倉庫去裝糧食。

因為是祖宅，倉庫裝得又打又嚴密，從來沒有老鼠進來過。李秀娥把田地佃出去，收回來的租子，除了他們一家吃，還能賣不少糧。再過幾個月就秋季，到時候新的糧又要收回來。

倉庫里都是去年的陳糧，並且剩下不多。畢竟他們家今年還辦了喜事。

李秀娥裝了十斗糧。想了想又覺得元寶是個好的，並且元寶爹娘確實過得艱難，又添了一斗。

可是又糾結起來，又往回裝了三碗，心裏舒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