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屍蠱無存

第43章 屍蠱無存

梁湛走在前面,阿慈跟在了梁湛背後,這裏像是久未居人的荒村,草都半人高,連着一片一片的。

人躲在半人高的草堆里,根本找不到。

只是夏天草叢裏的蟲灰很多,落在身上麻麻痒痒的,梁湛看着阿慈背後的脖子上起了紅色的包,脫下了自己單薄的防晒外套,將阿慈給裹了起來,小聲道:“裹着這個,不然你回去得長一身痱子與紅包。”

阿慈訝然,抬頭看向梁湛,梁湛沖她明朗的笑笑,阿慈竟覺得還有幾分帥氣。

默不作聲的收回視線,阿慈挨着牆角偷聽了裏面的動靜,梁湛往正門繞着走了幾步,阿慈想叫住他,但是來不及了。

這丫的速度很快,一下就繞到了正門口,他蹲在正門口往裏瞧了瞧,滿屋子都是蜘蛛網還有厚厚的灰塵。

梁湛確定沒人後,朝阿慈招了招手,阿慈起身大步朝他走了過去。

梁湛叮囑了句:“你走我後頭,我帶路。”

於是梁湛率先走了進去,阿慈緊跟在他身後,那小女孩估計是走了,看地板上的腳印便知。

這屋子十分簡樸,建築屬於六十年代的建築,都是木頭搭成的。

上面有一個吊腳樓。吊腳樓梯沒有扶手,擺着一雙草鞋與一雙解放鞋。解放鞋的後跟磨得都破了。

梁湛率先走上了樓梯,但是樓梯不是很結實,踩在上面吱吖作響。梁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塌了下去。

“阿慈,你別上來了,我去看看上面有什麼。”

阿慈看着梁湛往上走,輕應了聲,在一樓的屋子裏轉了轉。房子很通風透氣,但是這種沒有活人的氣息,難免有些瘮人。

突然樓上傳來一聲巨響。阿慈猛的一驚,沒有多想,蹬蹬蹬的跑上了吊腳樓,見只梁湛倒在地上久久沒有站起來。

“怎麼了?”阿慈跑過去拉他,梁湛尷尬的喘了兩口氣兒。

“沒,沒什麼,看到了兩隻好大的老鼠,你說這種地方怎麼還會有老鼠,要吃的沒吃的,啃木頭嗎?”

阿慈擰着眉。“我看了下面的米缸,確實一粒米都沒有。而且一路來的路上,他們的地都是荒的。”

也就是說一個村三十多戶人,基本沒吃沒喝,那究竟靠什麼過活?

梁湛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只見吊腳樓上擺着幾隻浴桶,都是那時候伐的上好的木質的,雖然年代久遠,但也是十分結實。

梁湛摸了下木質浴桶,嘆道:“好東西,這都老古董了。”

突然阿慈發現那浴桶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阿慈揭開了浴桶蓋子,蓋子掉在木反地板上,揚起一層厚厚的灰塵,都快迷得人睜不開眼。

兩人閉目掩嘴了好一會兒,待灰塵落定,阿慈趴到浴桶上朝裏頭看了看。

只見阿慈從浴桶里撈出一隻背包出來,那背包看着像是二十幾年前的款式,還戴着毛主席像。

阿慈與梁湛對視了一眼,蹲下身,將背包里的東西盡數都倒了出來。

包里有一個日記本,一支老舊的鋼筆,一個老式錄音機,錄音機里還有一盤磁帶。一個看上去像是羊皮做的錢包。

二十年前能有這些裝備,相當於現在的小資人群,梁湛打開了錢包,裏面竟然有一疊當時的老鈔票,還有一張黑白身份證。

梁湛抽出身份證,照片是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人,長得還挺有氣質的。

“B市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梁湛來回翻看着身份證信息,看完又遞給了阿慈。

阿慈只是輕輕瞥了眼相片,繼續翻着手裏的日記。

梁湛失笑,將相片重新放回了錢包,“有什麼發現?日記里。”

阿慈又翻了一頁,說道:“她就於曉春,是個懸疑作家。因為與丈夫婚姻不愉快,所以出來散心,她曾經聽說過一個傳聞,有一個村子名叫長壽村,這個村子裏的人幾乎每個人都能活一百多歲甚至更久。但是有一天,人們發現,這個村子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為了找到村子,女人來到了附近打聽,終於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大伯,帶她上了山,找到了村子。”

“但是當到達這個村子之後,她發現這裏的人與外界的人似乎不太一樣,她在這裏呆了……”阿慈翻了翻日記,說道:“大概呆了十天,便消失了。”

“消失了?”梁湛擰着眉,問道:“日記里還寫了什麼?”

阿慈:“寫了一些很匪夷所思的東西,他們說這裏的村民不要吃飯,餓了會啃點黃土與樹皮充饑,雖然活着,但是如同行屍走肉。他們每晚都會舉行儀式,會朝一個山洞匍匐朝拜。還有作息與正常的人不太一樣。其它的就沒有了。”

梁湛接過了阿慈手裏的日記翻看了看,每一篇日記比較精短,之前還記錄一些與這裏無關的東西,這裏只記錄了十天。

梁湛想了想將東西都塞回了包里:“我們把這個包帶回去。”

阿慈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突然從吊腳樓的不遠處看到小女孩一家人回來了。

梁湛拉過阿慈:“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此時他們也來不及下去,便繞到了吊腳樓一處死角,崴身藏了起來。

突然阿慈拉了拉他,梁湛回頭看去,只見阿慈指了指腳下的一個小洞,從小洞裏竟然能看到下邊的情形。

兩人表情變得無比嚴峻看着樓下的情況,只見這三口人在屋子裏嗅來嗅去,突然一隻老鼠從角落裏竄了出來。

梁湛嚇得身子抖了下,阿慈睨了他一眼,梁湛窘迫的笑了笑。

只見那小姑娘迅速的往老鼠方向一個撲騰,張嘴時突然從嘴裏伸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速度極快的纏住了老鼠,不過兩三秒的時間那隻老鼠便咬在了嘴裏。

梁湛與阿慈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他們完全沒看清楚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接下來才更驚奇,只見那仨人圍在一起,並不是靠撕咬,而是蠶食,肉眼可見的那隻老鼠漸漸露出白骨,隨後那白骨也快速被蠶食乾淨。

梁湛起了心理反應。掩着嘴差點當場就吐了,慌忙別開了臉去不敢再看。

倒是阿慈無比談定的又看了許久,他們吃完老鼠后,又如同行屍走肉般離開了屋子,不知道去向哪兒。

阿慈起身拉起梁湛:“跟上去!”

梁湛吐得膽汁都出來了,脫力的擺了擺手,“不,不行,你先讓我緩緩。嘔~”

阿慈一臉嫌惡的相着梁湛,那眼神滿滿的蔑視:“童言就不會怕老鼠。”

梁湛虛弱的軟癱在地,抬頭問了句:“童言是誰?”

“我弟弟。”說著童言,阿慈頗為驕傲。

梁湛:“怕老鼠真的沒什麼,十個人有七個人都可能怕老鼠。但是你沒看到嗎?他們在吃老鼠!活生生的吃啊!!”

阿慈:“我和言言也吃過,但是剝了皮煮熟的。”

“嘔!”梁湛再次崩潰了,趴在地上大吐特吐。

阿慈無能為力的睨了他一眼,拿過梁湛身上的背包,說道:“我去下邊等你。”

梁湛眼眶都紅了,扭頭目送着阿慈的背景離開,寫滿了驚嘆,這個姑娘真是非常人所能及。

阿慈在樓下等了好一會兒,梁湛才撐着胃部下來了,臉色慘白。

看他這模樣,估計今天是不能再調查些什麼了,於是說道:“先回去吧。”

“嗯。”梁湛接過阿慈手裏的背包,“我背吧。”

“並不重。”阿慈說著,還是將包給了梁湛。

回到村長家,屋子裏只剩下四五個人,正在拍照或者枯坐着。

梁湛好奇的問了句:“誒,其他人呢?”

“他們嫌獃著無聊,說去附近轉悠轉悠就回來。”

田佑真:“有什麼好轉悠的?都是荒山野嶺,連只老鼠都沒看到。”

一提到老鼠,梁湛又產生了想要嘔吐的生理反應,說道:“你還別說,我在這兒還真看到一隻老鼠了。”

田佑真看他那慘白的臉色,想必不是假的,嘴下留了幾分情面,沒有再冷嘲熱諷。

阿慈脫下樑湛的外套,身上還是起了幾個紅包,她從行李里翻了翻,拿出於風眠配製的花露水。在紅包處噴了噴。

又將花露水丟給了梁湛,梁湛噴了幾下,訝然的拿着手裏精緻的小瓶子看了看:“這哪兒買的?噴上去清清涼涼的,氣味也挺好聞的,一下子就不癢了。”

說著又往空氣中噴了噴,阿慈擰着眉,一把奪了回來。

梁湛撇了下嘴:“小氣。”

阿慈也不理會他,半身靠在了行李上,半上眼睛小憩起來,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睡好。她需要好好補個眠。

梁湛看了她一眼,將外套又給她蓋上,下午山裡很清涼了。

村長沒有回來,大伙兒正商量着,要不要晚上下山去?

出去的人回來了四個,還有四個沒有回來,那四個便是峰哥他們,上午出去的到現在。

回來之後,那四人說著他們的所見所聞。

“我在四周轉了一圈,屋子裏都是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有,看着就像是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我們這是在山頂了吧?想要下山也不知道要走多走,而且來的時候那路真的很陡峭,我看了眼都是懸崖。”

“可是不呆在這裏,沒有食物沒有水,我們能呆多久?靠咱們這點零食嗎?”

“水倒是有,這山頂有處蓄水的大水庫,清泠泠的水,等明兒我帶你們去。”

“誒,峰哥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啊?這都快十二點了。別不是被山鬼給勾走了吧?”

麥曉潔怒斥道:“在這裏別說這些,怪瘮人的,還有女孩子呢。”

於是一陣兒沉默了下來,這山裡越呆越覺得清冷異常,他們不斷的張望着外頭,那村長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突然有人說了句:“今夜月亮真圓啊。”

麥曉潔:“再過兩日就是十五了,當然圓了。”

“是嗎?日子我都快過糊了。”

……

幾人在陌生的環境裏,沒有睡意,聊着之前各自的生活,有人找了柴回來。升了火,才算是不那麼清冷了。

“這山裡怎麼這麼涼快?這都大夏天的,還這麼冷。”

“當然了,這海拔挺高了,我只知道山路盤旋繞了好長好長,這都山頂的山窩窩裏了。”

到了凌晨四點,阿慈起來了,事實上她沒怎麼睡着,一伙人吵得不行。

見她醒了,梁湛擰開蓋子遞了水給她:“喝口水。肚子餓了嗎?”

“嗯。”阿慈接過了梁湛遞來的水,喝了口,只見了他又在背包里翻找着吃的。

有好事的幾個妹子湊了過來,“帥哥,都備了些什麼吃的?也拿出來給大伙兒分享分享?”

誰知,梁湛特別小氣的緊抱在了懷裏:“沒什麼吃的,你們不都帶着嗎?”

幾人嫌棄的白了他一眼,“不就一些零食嗎?真是小氣,我們也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己,你這人真有意思。”

梁湛提了口氣。剛要反駁,阿慈拉了他一下,示意他別起爭執。

梁湛拿出一個夾心麵包撕開包裝帶遞給了阿慈,笑道:“吃吧。”

幾個女孩看着他對阿慈那樣無微不致的照顧,有些眼紅,雖然梁湛長得俊,但又挺瞧不上他那小氣巴啦的性子,於是便開口嘲諷了起來。

“哎喲,你這小女朋友倒是挺金貴的嘛,不過你這太小氣了不太好。小妹妹,找男朋友可以瞪大了眼睛找,像這種連零食都吝嗇給別人的,可不能要哇。”

梁湛白了那女生一眼:“就你的嘴欠。”

阿慈輕輕吩咐了聲:“別理他們。”

梁湛於是又沉默了下來,見他這樣,那些人更是嘲諷得厲害。

“估計是個吃軟飯的,小妹妹,你給了這傢伙什麼好處?讓他這麼聽你的話?”

“小妹妹也是經不起玩笑開的人,咱們就別逗他們了。”

“林子大了,真是什麼鳥都有。”

……

阿慈悄悄問了梁湛一句:“我們乾糧還有多少?”

梁湛輕聲道:“省點的話。還能維持五天。水不多了,他們說這裏有水庫。”

阿慈搖了搖頭:“暫時不要喝這裏的水,先想辦法離開這裏。”

梁湛:“等天亮就走?”

阿慈:“嗯。”

梁湛靠在了阿慈身邊:“那就再睡一會兒吧。”

阿慈:“你睡,我守着。”

梁湛:“應該沒問題。”

阿慈搖了搖頭,十分堅持,梁湛打了一個哈欠,“好,那有什麼異樣,你就叫我。”

終於相安無事的熬到了天亮,當烈日照進廢棄的小木屋時,所有人在刺眼的光亮中醒了過來,熄滅的篝火已經化成了一堆灰燼。

所有人只覺感到十分疲倦,麥曉潔突然說了句:“峰哥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

林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我們要不去找找他們吧?要是遇到什麼危險呢?”

田佑真:“真要遇到什麼危險靠我們幾人又有什麼用?”

林奈擰着眉看着田佑真:“那總不能這麼坐視不理吧?”

梁湛起身道:“這樣,你們女孩留在這裏,我和這幾個哥們兒一起去水庫那裏找找看?要是一個小時后找不到他們,我們就回來。”

阿慈抬頭看了眼梁湛,提醒了句:“小心。”

梁湛努了努嘴,“把你那金貴的花露水給我一下。”

阿慈翻出了花露水遞給了梁湛,梁湛似乎極喜歡這個花露水,將自個兒從頭到腳都噴了個遍。又往那幾個哥們兒身上噴了下。

“山裡聞蟲多,這個真的特別管用。我昨兒噴了點一個晚上連蚊子都不咬我!”

阿慈仇恨的盯着梁湛,這敗家玩意兒,可心疼死她了!

一哥們兒就不喜歡往身上噴這香香的東西,無比嚴厲的拒絕了:“我不噴!小老弟,我真的不要噴,你自個兒多噴點。”

梁湛尷尬的笑了笑,又往自個兒身上噴了點,才還給了阿慈。

臨走前還揉了揉阿慈的頭髮:“乖乖的在這兒等湛哥回來。”

阿慈白了他一眼,低聲斥道:“滾。”

梁湛一臉受傷:“阿慈真不溫柔。”

說著與這幾個哥們兒一起去了水庫那邊。他們大概走了二十幾分鐘。

有人抱怨道:“這還得走多久啊?是不是搞錯了?水庫根本不在這邊?”

梁湛回頭說了句:“再往前走走,說不定就在前面,哥們兒辛苦點,所謂在家靠兄弟,出門靠朋友不是?”

突然走在前面的一胖哥們被東西給絆倒了,“哎喲,這什麼鬼……”

低頭一看,竟是峰哥的那部單鏡反光機,這玩意兒挺值錢的,一路走來峰哥可是寶貝得很。怎麼會把這東西丟在這裏?

胖哥兒拿起單鏡反光機把玩着:“這不是峰哥的嗎?怎麼不見他人?”

“拿來,看看拍了什麼?”有人拿過相機翻看了起來,梁湛有些無語,眼裏閃過一絲不爽,突然像是變了個人,冷聲道:“還找不找人了?”

“急什麼啊?這不要一個小時才回去嗎?”

梁湛眼裏的暴躁似乎快人迸發了出來,撇嘴走到一旁蹲下身,抽了一支煙。

煙才抽了兩口,有人驚恐的喊了聲:“這,這是什麼?!這拍的是什麼啊!!”

梁湛丟掉了煙踩熄掉。調頭衝上前奪過了他們手裏的相機,只見是一段倒過來的視頻,拍出來的視角是斜的,大概是相機掉下時不小心拍到的。

是一堆烏黑的蟲子,那蟲子如米粒大小,外表像是一層有硬度的殼,泛着光澤,那一堆蟲子數量十分驚人,差不多能吞噬整個人的面積,不斷的在地上蠕動。

相片只有幾張,卻讓所有人感覺到頭皮發麻。這和梁湛在吊腳樓上看到小女孩一家吃老鼠時,從嘴裏吐出來的蟲子一模一樣。

梁湛收好相機,往後踉蹌了幾步:“不能再往前走了,這裏太危險,走!走!!”

幾人聽到梁湛的喊聲,拔腿沒命的就往回跑。

跑到半途,突然有人狠狠跌了一跤,梁湛上前扶起他:“哥們兒還好嗎?”

“沒,沒事。”梁湛將他才剛扶起,那人就又重新跌了回去。

“到底行不行?”梁湛問了句。

那哥們搖了搖頭:“我的腿,我的腿不知道為什麼,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好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裏面鑽?”

幾人嚇得不輕,臉色煞白。

“你,你別嚇人啊。”

梁湛蹲下身問了句:“哪只腿?”

“左,左腿。”

梁湛撩起了他的褲腿,嚇得當場跌坐在地上,往後挪了一米遠。

只見那人的腿上正爬滿了那種黑色的蟲子,這些蟲子還往皮肉里一個勁兒的鑽着,有些已經鑽進了皮膚底下,留下密密麻麻米粒大小的血窟窿。

有幾個大老爺們當時就嚇得像個小娘們兒一樣尖叫了起來。腳都軟了。

那哥們瞠目結舌的在地上哀嚎着,用手去擼腿上的蟲子,嘴裏瘋狂的叫着:“快,快把它們趕走,啊啊啊……他們在鑽進我的皮膚里,吃我的肉!”

現在哪裏還有人敢靠過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哥們在地上痙攣爬行着,“救我,你們快救我!!救我……”

梁湛看了看四周,扯下了藤縵,那種藤縵極細且相當柔韌。梁湛深吸了口氣靠了過去。叫道:“來幾個人,把他按住!!”

“這……我們不敢啊!”

“媽的,是不是男人?!”梁湛罵了聲。

這才有幾人畏畏縮縮的走了過去,將那人給按在了地上,那人還在嚎着,其實他並沒有覺得有多疼,但是心理上的驚恐卻比肉體上的傷害更大。

梁湛不敢碰他被蟲子蠶食的小腿,只得將褲子往上擼,再用拿過來藤縵,結結實實的在大腿處扎了個結。

那人喊着:“紮緊點!一定要紮緊點!不要讓它們鑽到我的身體裏,啊——!”

那藤縵已經在大腿上勒出了血痕,梁湛才放了手。然後他扶起了這哥們兒,艱難的往前走去。

那幾個害怕得要死,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梁湛當然也害怕,但是現在沒辦法。

那哥們被藤縵扎住的腿已經血滯淤發紫了,估計這條腿是廢了。但總比沒了命要強。

回去的路程走了三十多分鐘,梁湛沒帶那哥們進屋裏,只是將他放到了十米外的草地上。

那哥們現在心裏崩潰得命,見梁湛丟下他不管,一把抱住他的腿:“小老弟,你可不能丟下我,你不能丟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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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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