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技能二——聚魂
白虎剛把那隻被定身符定住的惡鬼吞進嘴裏，就聽到周小六說技能的事情，它趕緊隨便嚼了兩下就把惡鬼吞了，又舔了舔牙，確定自己嘴裏沒味兒了，才轉頭問道：“什麼技能？不是報菜名嗎？”
周小六一伸手，道：“給我針！”
白虎搖了搖頭，道：“我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對了，你從前不是學過綉荷包嗎？你翻翻你的儲物戒指看看有沒有。”
周小六往儲物戒指里看了看，果然在一堆花繃子中發現了幾根遺留下來的繡花針。
她又看了看花繃子上糾結的線團，嚴重懷疑自己腦中出現的信息。
就這樣子的技術，真的可以將破裂的魂魄縫補好？
略過一地的殘肢斷臂以及還能哀嚎的被撕鬼魂，周小六停在了小灰衣的面前。
小灰衣被攔腰撕成了兩截，斷成兩截的軀體已經開始虛化，三魂七魄有即將離散的趨勢。
不管了，試試再說，反正這也是匹死馬，萬一要是醫好了呢？
周小六蹲起馬步，雙手伸到胸前，掌心相對，擺好姿勢后又按腦中的信息念了個奇葩咒：“繞繞繞，繞線團，一圈一圈又一圈，繞出線團來聚魂……”
白虎見她的這個姿勢莫名眼熟，想了想，它才記起來，周小六從前幫她三姐周小鮮繞毛線就是這個動作。
這是繞上癮了嗎？還是嫌周小鮮給她織的毛衣毛褲少？真是——
它剛要張嘴吐槽，卻見周小六原本空着的雙手上真的出現了一圈一圈的灰色絲線，在她左手繞一下、右手繞一下的動作之下，絲線自動團成一團，並且從灰色變成了如墨的黑色。
白虎再仔細看了看，這一看之下，它才明白，原來這些灰色絲線是周小六從識海中抽取的鬼氣。這些鬼氣經過她的動作和咒語加工，才變成了黑線團。
周小六抽完了識海里的鬼氣，又將從楊豎那裏“借來”的萬鬼幡取了出來，從萬鬼幡中繼續抽取鬼氣。
到了收功的時候，周小六忍不住踉蹌了一下，白虎想上前扶她，她搖搖手，道：“不用，過一會兒就好了！這馬步蹲得我腿都麻了！”
白虎：……我以為你是損耗了太多鬼氣才這樣的，原來只是蹲麻了嗎？
周小六一伸手，懸在她身前的黑線團自動飛到了她的手中，她走到小灰衣的上半截軀體前，對白虎道：“把他下半截拖過來！”說著，她取出一根繡花針，將黑線團的線頭穿進繡花針的針孔里，對着小灰衣上半截軀體斷裂處刺了過去。
原本離散的三魂七魄瞬間聚攏，早就沒有氣息的小灰衣突然張口一聲慘叫：“嗷嗚！好痛！”
“你還我的小灰衣！”
“你還我的……小灰衣？”
還在狂揍着最後一隻惡鬼的城隍爺聽到了小灰衣的聲音，帶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停下了手，並朝小灰衣上半截軀體的方向看了過去。
白虎拖來小灰衣的下半截，周小六拿着針對準后又刺了過去，小灰衣又是一聲慘叫。
周小六一針一針地刺，小灰衣一聲一聲地叫，住在離廟前街不遠的人家都亮起了燈，心神不安。
這……不會是鬼叫吧！開燈開燈，不開燈都不敢尿尿／睡覺了！
城隍爺緊握着小灰衣的手，問道：“上人，要不，打個麻藥吧？”這叫聲凄厲的，得是有多痛啊！
周小六分心看了他一眼，道：“能不能別一直吵……”本來就縫歪了，再吵吵，她都不知道怎麼下針了。
她拿着針往左比了比，又往右比了比，刺下去，呃…又歪了！
唉！手殘黨傷不起啊！
城隍爺只好安撫小灰衣，道：“我想起了一個緩解疼痛的辦法！來，跟我一起這樣做，吸氣……呼氣……用力！”
小灰衣流着淚吸氣、呼氣，但是這個用力是什麼鬼啊？爺以為他這是在幹嘛？生孩子嗎？用力個鬼……嗷嗚！更痛了！
……
周小六下完最後一針，將線打了個結，然後掐斷了線頭，抹了抹額間的汗，道：“終於好了！”
嚼完第三隻惡鬼后一直在拿爪子揉肚子的白虎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就看見小灰衣身上被周小六縫上了一圈成坨的、糾結的線。
它剛想開口嫌難看，這一圈難看的線突然就開始融合進小灰衣的軀體裏，慢慢的，小灰衣傷口處就只剩一圈淺淺的黑色印記。
好吧，女媧大神威武，煉出個次品石頭居然也能自動悟出這種聚魂技能。
城隍爺忍不住在小灰衣的傷口處摸了一下，道：“居然連疤痕都沒有，只有這個黑色印記！”
真是太神奇了，城隍爺忍不住摸了又摸。
小灰衣一把抓住他的手，臉上帶着冷冷的表情，道：“爺，我今天沒心情……”
“若沒什麼事，我現在就去把那幾個搶香燭店的鬼捉回來。”小灰衣朝周小六和白虎一拱手，待周小六點頭后，就拎起拘魂索飛走了。
“灰衣……”
城隍爺收回了手，尷尬地笑了笑。
小灰衣生氣了，都怪他先前說錯了話，其實在他心裏，小灰衣不僅是他唯一的兵，也是他唯一的夥伴和朋友。
下次他一定把話說全了。
下次？嗯……還是別有下次了，趁現在就解釋吧！
“灰衣，你等等爺！”城隍朝周小六和白虎一拱手，便急急追了過去。
周小六摸了摸鼻子道：“是我的嗅覺出問題了嗎？我好像聞到了基情的味道。”
白虎：基情……什麼意思？原諒我不是一隻腐虎！
有幾隻哀嚎着的鬼魂朝周小六匍匐過來，盯着她手中由鬼氣凝結的黑線。
周小六：“很痛的！”
鬼魂們：“大仙，我們不怕！”
周小六：“很醜的！”
鬼魂們：“醜醜就習慣了，我們不想魂飛魄散！”
“行吧！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把你們的斷肢交過來，排隊吧！”周小六取出繡花針，穿針引線。
排在首位的鬼魂斷的是右臂，周小六一針刺下去，獨臂鬼果然如預料中的一般，發出了凄厲的叫聲。
排在後面的另一個獨臂鬼很是同情，對它發出安慰聲：“忍忍就過去了，啊，縫完就好了，加油！”
周小六拿起一隻手臂，一針刺了下去。
“嗷嗷嗚嗚……”
周小六看了看躺在地上一臉錯愕的獨臂鬼，轉頭對排着隊的獨臂鬼道：“人家都不叫了，你怎麼嚎起來了？”
排隊的獨臂鬼伸出右手指着她手中的手臂，道：“我的……我的！”
“你右手不是在呢嘛！”
“大仙，你手上拿的是只左手臂！”
周小六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斷肢：“真的耶！我說怎麼總感覺沒對齊，原來是拿錯了啊！”
周小六掐斷線頭，抽出斷線，道：“這一針作廢！”
第一個獨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