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聊聊
“有沒有好一點兒。”
李大明在村口的鄉親家要了碗水，伺候着王笑笑媽媽給那傳說中的速效救心丸給吃了。
茶色小葫蘆瓶裝的，吃完后，王笑笑媽媽的氣色明顯好了一些。
“你啊你啊，唉算了，走，我們再去殺豬的那家，我就不多說你了，這麼輕易的把身體交出去，等你大了一定會後悔的。”
李大明心虛，連連點頭稱是。
王笑笑媽媽開着車，直接到了李大明家門口。
李大明從她柔弱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若隱若現的殺氣，在爆發與忍耐中徘徊着。
“其實，其實李大明挺好的。”
李大明嘗試着為自己洗白，奪人女兒，在王笑笑媽媽心中他的形象一定是壞壞的，好歹也是為‘女’一場。
王笑笑媽媽一個滿是殺意的眼神撇過來，李大明頓時選擇了閉嘴。
“當家的回來了？哎呦，是親家啊，來來來，孩子你叫王笑笑吧，快進屋，別著涼了。”
李大明震驚，這還是他媽嗎？
王笑笑這是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讓那位殺豬毫不手軟的女中豪傑，全程姨母笑，親切的像變了個人一樣。
王笑笑媽媽殺氣收斂，變成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被自己親媽當未來兒媳婦對待，李大明的心裏很複雜。
老嬤嬤扶太后一樣，李大明被請進了屋，過門口的時候，李大明媽媽回過頭去。
“親家，快快，屋裏請，鍋里燉了大肘子，一會兒大明他爸回來，一塊好好聊聊孩子的事情。”
王笑笑媽媽深呼吸着，點了點頭，老王家家門嚴厲，老爺子下面三個兒子，可第三代就王笑笑一個，打小，王笑笑就是三家一塊看大的。
全家老小都是給她當天上的月亮一樣寵着的。
同樣，疼愛多，期望也多。
“媽，不，阿姨，進屋吧。”
王笑笑看着臉色忽黑忽白的她媽，有些忐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她媽那樣的。
王笑笑媽媽深呼吸了幾下，走進了這個到處充斥着血腥味道的小院子，隨處可見，沙土掩埋的血跡。
牆南邊的下水口，堆積了許多的油脂狀物，發出惡劣的味道，王笑笑媽媽捂着鼻子，都感覺嗓子眼發乾，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王笑笑看着她媽媽，彷彿看到了昨天的自己。
她本以為她王大小姐走南撞北經歷的多了，這等農村惡劣的環境，倒還真是第一遭。
堂屋，水泥地面，最東邊是李大明的小床，藍色佈滿灰塵的蚊帳，上面是亂糟糟的衣服。
門口正對着的是一個黑色的大肚子的電視以及飯桌，飯桌前是兩個乘着豬肉的大鐵盆。
“啊，老鼠，好大的一隻啊！”
王笑笑走着走着，突然感覺自己似乎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看，竟是一隻黑毛老鼠。
毛髮和城裏寵物小白鼠一樣的柔順，可那黑溜溜的眼睛和尖銳的牙齒，似乎充滿了殺氣。
“哎呀，不好意思親家，你看看，沒被嚇到吧，大明你好好和笑笑玩會兒。”
王笑笑應了一聲，有些艱難的看着李大明。
“你們家這個樣子，怎嘛住人，我們出去，好好談談。”
王笑笑媽媽聲音尖銳的說道，住慣了富麗堂皇的別墅的她，現在再看這種低矮充滿了未知生物的瓦房，她一忍再忍，也沒能下的了進屋去的決心。
“談談好，那我們就好好談談。”
李大明媽媽臉上的笑容收斂，在殺豬界赫赫有名的她，也好面兒。
對於在大集村而言，李大明家日日上市，年銷豬數過千，經濟收入也是數一數二的。
“要不是你家小子動作太快了，你連和我談的機會都沒有。”
“姑娘是好姑娘，你這媽，掉鏈子。”
“你才掉鏈子，你看看你們家兒子，都肥成什麼樣了，殺豬就天天喂肉啊。”
“吃你家大米飯了，你以為跟你似得，風兒大點就吹折了，男孩子不壯實點兒，怎麼抗家，再說，吃你家大米飯了嗎！”
兩位媽媽一路互懟的走出了院子，儼然有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樣子。
“不會打起來吧，我媽身體不太好。”
王笑笑看這架勢，有些擔心。
她和李大明媽媽相處的時候不長，可她深知李大明媽媽的恐怖，日常別刀，一把剁肉大塊刀，一把扒皮剔骨尖刀。
單單是那個身量，也不是她那嬌弱媽媽可以抗衡的。
“應該不會，我媽能剛雕龍刻鳳的老爺們，但絕不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
李大明撓了撓頭，一緊張，他就會有這動作，只是，在王笑笑面前，撓她的頭，似乎有點兒不禮貌，那長頭髮，他也不適應。
發覺了王笑笑看過來的目光，他有些尷尬的放下了手。
“我們，也聊聊吧。”
“好啊，聊聊。”
“身體換回來之前，你是王笑笑了，我是李大明了，我不做過分的事情，你也不能太過分。”
“我沒過分，我什麼都沒有做。”
李大明立馬像撥浪鼓一樣的搖頭，“你，你不能傷害我的身體，我也不會傷害。”
王笑笑點了點頭，李大明也跟着點了點頭，屋裏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
“對了，我說我們兩個在一起過了，我們兩個要時常見面。”
“嗯好。”
“還有，你上廁所的時候，不能偷看，也不可以吃太多油的東西，洗澡，不能洗澡，不對，不能不洗澡，哎呀，你洗澡的時候也要閉着眼睛。”
王笑笑看着乖的像木頭的李大明，只覺心亂如麻。
她喜歡乾淨，可讓李大明日日洗澡，不經意間，經意間，她在李大明那裏將毫無秘密可言。
“我，好。”
李大明也點頭應了。
“那你對我有什麼要求嗎？”
“你對我爸媽好點兒，我爸腿不好，不能喝太多酒，還有我媽，刀子嘴豆腐心，別惹她生氣。”
王笑笑呆了一下，她沒想到，李大明最先關心的竟然是這些。
“當然你放心，我肯定也會對你爸媽好的。”
“你這獃子，好，明天開學了，咱們學校見，你別給我丟臉，挺着胸膛來做王笑笑，我也肯定不讓你差，姐妹兒帶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