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春風得意

第三百七十八章:春風得意

儘管門外的人多嘴雜,熙熙攘攘的讓人起疑,但是木德扎西想到自己今天被宗主帶走的女兒,別人也不敢將他如何,旋即壯了壯膽,便將房門打開。

只見一夥巡城羅漢二話不說湧入木德扎西的庭院,啥時間雞飛狗跳,讓人不能自已。

木德扎西錯愕的看着眼前的紛亂的一幕,他的妻子也被兩位面色兇惡的巡城羅漢押出房屋,那一身衣物凌亂的模樣,很明顯有些掙扎的跡象。

木德扎西哪裏見過這種場面,之前正與自己的妻子纏綿,正道興起,卻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木德扎西不經意間看到了他所熟悉的夥伴,那個灘羊皮的大漢。

木德扎西頓時間怒不可遏,怒喝道:“額及扎西,你怎麼回事?大半夜帶着這麼一伙人來我們家。”

額及扎西面色也是過意不去,他是受人所制,沒有辦法,,若是外人叫門,木德扎西鐵定不會開門,便會大費周章。

“木德扎西,沒有辦法,法主的旨意。”額及扎西有些頤指氣使的感覺,催促着巡城羅漢將他們一邊帶走。

那伙巡城羅漢倒也沒有停手,推搡着木德扎西的妻子押送而出。

“我看誰敢!”

木德扎西好歹是個畜牧大漢,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如此欺辱,縱使心驚膽戰,但還是怒喝而出。

“木德扎西,你也逃脫不了,一併帶走!”

額及扎西正說著,一旁的巡城羅漢攜着棍棒,一棍子便打在木德扎西的身上,木德扎西儘管沒有倒地,但也呲牙咧嘴的,很顯然那一棍子疼得不輕。

“額及扎西,你什麼意思,大半夜這叫什麼事情!”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

額及扎西好說歹說也是這裏的鄉長,在這那雪鄂宗的十里百戶平日裏都由他噓寒問暖,可今日法宗就像瘋了似的來到他們家裏,威脅他們全家性命,讓他帶頭出來將今日裏知曉這些事情的人帶出來。

額及扎西心中也很操蛋,但也沒有辦法,他不清楚的是,自己挨家挨戶所尋的人都一個個的見了佛祖。

額及扎西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和那兩個異邦人有關聯,但他就是個下等人,上等人的事情,他可不敢摻和。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迎面而來詢問之聲鑽入木德扎西的耳畔里,他沒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攤上了什麼事情,他不明白,也不清楚。

木德扎西略微抬頭,看到了一個面色淡然、華衣服貴的光頭和尚,他認出那是今日所見的蝶衣法宗,不過,此刻蝶衣法宗的穿着與往日大相逕庭。

額及扎西向前向蝶衣法宗屈膝復命,似乎在請賞,至少在木德扎西的眼裏,額及扎西就是這樣的阿諛奉承。

“蝶衣法宗,您可要為我們伸冤吶!”木德扎西哀叫一聲。

“伸冤?你們私藏異邦人的毒藥,還要本法宗為你伸冤?”

“我……我們沒有私藏!”木德扎西支支吾吾的開口,他想起今天那兩個異邦人給自己的女兒卓瑪一個青花荸薺瓶。

“是我女兒接手的,跟我們老兩口沒有關係……”木德扎西隨後又說道。

“你女兒現在所在何處啊?”蝶衣法宗明知故問,他知道木德扎西的女兒被師父帶走了,可是他偏偏詢問出來。

木德扎西被蝶衣法宗這一句給問蒙了,他今天清清楚楚的看着蝶衣法主恭迎着真名宗主,還誇耀了他們幾番。

“蝶衣法宗,我的女兒被真名宗主帶走了,您今天在場啊!”木德扎西一臉無奈的表情,但依舊弓着身子,低聲下氣的開口。

額及扎西也聽說了木德扎西的女兒被真名宗主帶走的事情了,所以心裏充滿了嫉妒,當蝶衣法宗說要讓他把木德扎西一家帶來的時候,他二話不說的答應了。

蝶衣法宗看着木德扎西,怒言道:“我什麼時候來過你這下等人的家裏,你算什麼東西?”

此刻他看到額及扎西還在此,旋即催動靈力,一掌打向額及扎西,只是一瞬間,額及扎西當場炸裂,血肉飛濺,血沫濺到了木德扎西的臉上,此刻,木德扎西就算不清楚蝶衣法宗為什麼這樣做,但他在額及扎西迸濺的血肉中了解到,這事情遠比他所思所想的複雜。

“你算什麼東西!”

蝶衣法宗的功力也算深厚,那拍擊額及扎西的手上沒有沾染絲毫鮮血,旋即又拍打到木德扎西的臉上,那一掌沒有動用靈力,可那簡簡單單一掌,就將木德扎西的腦袋拍斷,腦門炸裂,腦漿一地,血冒如柱。

“啊……”

木德扎西的妻子當場驚嚇的大叫起來,可是任憑他們如何呼喊,卻沒有一家人出門。

死寂,微風吹拂一般的死寂。

空中皎潔的月光照耀在蝶衣那看似溫和的面龐上,陰影上的模糊讓木德扎西不寒而慄。

“砰!”

只聽一聲驟響,蝶衣法宗動起靈力,沖向木德扎西的妻子,讓她緊閉口齒,而那淺短的靈力的衝擊似乎並沒有讓木德扎西的妻子閉口,反倒是木德扎西的妻子驚叫的更猛烈了。

“嗚啊……”

這一聲驚叫似乎讓蝶衣法宗發現了什麼,這婦人似乎也有着靈力波動,可是今日在木德扎西的家中,他並沒有發覺到這婦人有什麼異樣。

“又是開元之姿?”

蝶衣法宗驚喜的發現這婦人的身上竟然帶有靈力波動,這普通的凡人吃過這異邦人的丹藥之後,竟然一個個都可以修習靈力法術,想到這裏,蝶衣法宗對雷泉兩人越發的狂熱,就連法器被毀的憤怒都拋卻腦後。

蝶衣旋即一掌將那婦人打暈,他掌控好了力道,生怕自己將這婦人給打死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若是將這婦人的全部煉化,說不定還能留有幾分藥性,凡人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將這藥力全部吸收。

想到這裏蝶衣法宗竟有些欣喜若狂,他許久都沒有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了。

“將這婦人押下去,容我之後審問。”

……

深夜,蝶衣法宗府邸。

那雍容華貴的美人早已經褪去衣物睡下了,那一身潔白無瑕誘人發顫,可是蝶衣法宗此刻卻沒有絲毫的興緻,他喚起了美人,說了今晚的動向。

那美人本是睡眼惺忪,但聽說凡人吃過那回氣養神丹之後也修得了靈力,一時間睡意全無,略作收拾,將長發盤起,探尋道:“家裏尋過了嗎?可還剩下丹藥?”

“尋過了,沒有絲毫靈力波動……”蝶衣法宗如是說道。

“那應該在你師妹的身上。”那美人的眉目連閃,似乎是對這丹藥動了心,若是真的能將這丹藥服下,那麼她今後也能一飛衝天。

若蘭卓瑪輕嘆一聲,若非自己天生資質平庸,若非有些姿色,恐怕下場同那些下等人沒有什麼區別。

“我的師妹?”蝶衣法宗這會兒正思慮,哪裏想得到那麼多,自然沒有在意若蘭卓瑪不經意間所流露出的失落。

“那個小姑娘被你的師父帶走,八九不離十會成為你的師妹。”蘭若卓瑪輕嘆一句,或許在旁人眼裏蝶衣是高高在上的法宗,而在她的眼眸中,這個男人心裏其實沒有多少城府。

“師門裏向來是傳男不傳女,女人配得上那高深的佛法嗎?”

蝶衣略作忘形神色,似乎眼前的蘭若卓瑪並不是個女人。

蘭若卓瑪深知如此,只是緊閉唇齒,他清楚蝶衣的狂態,她若是反駁,無異於是火上澆油,她向來冰雪聰慧,不會惹火上身。

“若是那異邦人還留有幾顆丹藥,或許在那小姑娘的身上。”若蘭卓瑪開口,轉而浮現出一抹笑意。

“你的意思是讓我奪過來?”蝶衣反問一句。

“要怎麼做?你或許比我跟清楚。”若蘭卓瑪輕佻的點了一下蝶衣的鼻尖,這可逗樂了蝶衣。

蝶衣忍不住定睛一吻,事實上,他還真想得到這些丹藥,若是得到這些丹藥,一定會給若蘭卓瑪奉送一顆。

“若能得到這玄靈草丹藥,我定讓你嘗一嘗這玄靈草的滋味。”蝶衣法宗笑傲着,似乎自己懷抱里捧着的不僅是若蘭卓瑪,還有那小姑娘的青花荸薺瓶。

對於此蘭若卓瑪心裏雖喜,但也只是稍縱即逝。

“蝶衣,那些異邦人應該還沒有走遠吧。”蘭若卓瑪轉開話題,將蝶衣的目光引導異邦人身上。

“應該沒有,或許還在那德雪山上逃避呢。”蝶衣嗤笑着。

“那德雪山?”蘭若卓瑪的翹唇輕起,隨後浮現一抹笑容,斷然道:“那德雪山裏有窯洞?”

“自然是有窯洞,那些窯洞是下等的賤民山上畜牧之時破開的,今日得是收牧時機,這些賤民們的窯洞都是空蕩的,所以他們……”蝶衣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他們定然躲在某個窯洞裏休息,生怕被我們發覺。”蘭若卓瑪繼而說道:“那德雪山的夜晚雪狼層出不窮,若是不結伴而行,肯定會被雪狼圍攻。”

“可是,今晚已經出動了,也殺了不少賤民,若是在這麼搞下去,被師尊知曉了怎麼辦?”蝶衣略有些猶豫,遲遲不肯邁出一步。

“你師父那個老不死也活不了幾年了,你還怕他不成?”若蘭卓瑪略顯輕蔑的看了一眼蝶衣,隨後繼續教唆道:“若是今夜不行動,那麼明日,這兩個異邦人就不知去向了。”

蝶衣法宗的眼神猶豫不定,似乎很難下決斷。

“今日是最後的時機,那兩個異邦人的身上肯定還有不少的玄靈草丹藥,這麼強悍藥力的丹藥能夠隨手拱送給不相識的路人,如果我猜的不錯,其中一人定是丹師。”

蝶衣還是有些猶豫,不過他還是被若蘭卓瑪說得心動了,他今日也看到其中一人操縱百草的能力,能夠催動植物迅速生長,這樣的人豈不是雪域急需的人,若此人還是丹士,一定要將他們擒拿。

雖然蝶衣腦海中想的火熱,不過蝶衣還是嘆了一口氣,隨後說道:“那兩個異邦人的修為高深,今日我祭出了怒目明王幡也不是敵手,還被一人毀了法器。”

若蘭卓瑪以為蝶衣到底心有餘悸什麼,結果是因為自己的實力不夠強橫,若蘭卓瑪隨後哂笑一聲,開言道:“這會兒你去拜會深得法宗,若是深得大師兄願意出手,那麼這兩個異邦人定然是插翅難逃。”

“就深得大師兄一人,恐怕難!我的法器被毀,沒有多少助力。”蝶衣還是猶豫不決,儘管眼前有着極大的誘惑在等着他。

“深得大師兄為人憨厚正直,你將你那破損的佛門法器拿過去讓深得大師兄觀看一番,在告知他們如何蔑視佛法,深得大師兄不看佛面,也看僧面,定然會幫你擒拿那兩個異邦人。”

“若蘭,你真是我的好若蘭,真是絕頂聰穎。”蝶衣此刻欣喜不已,說罷,便要去尋深得大師兄。

“等等,記得召集全部兵馬,將那德雪山包圍,他們若是執意逃竄,那就放火燒山。”若蘭卓瑪眼神一冷,那幽幽的目光如同陰風中的鬼火,攝人魂魄。

“好,我去召集所有巡城羅漢,散佈天羅地網,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那德雪山,山麓之處的某處洞穴內。

夜晚的山風吹得呼呼作響,冷風習習帶着一股清涼的土腥味,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凄冷的孤狼嚎鳴,在空曠的窯洞裏顯得格外刺耳,雷泉縱使眼皮沉重,但也沒有多少睡意。

靈藤為雷泉守夜,他乃是上古靈藤,睡眠對於他來說根本不需要,最好的休息就是修鍊。

“靈藤大哥,這晚上能不能趕路啊?”雷泉似乎有些着急,對於這陌生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晚上雖然能趕路,但是外面都是狼嚎鬼叫,走出去,很可能受到猛獸的襲擊,還是等到明天天一亮,我們再趕路吧。”靈藤緩緩勸解,示意雷泉不要放在心上,至少沒有風餐露宿,睡在這荒郊野嶺。

“踏踏踏踏……”

突然一陣陣急促慌亂的腳步聲席捲進了整個窯洞,還有不少的低聲細語。

“有敵情!”

靈藤趕緊催促雷泉起身,雷泉本來不是太過睏乏,這時候趕緊起身,起步就要出走。

“太晚了,這一帶的山脈已經被人包圍了。”靈藤透過青草傳遞而來的信息,感知到至少有上萬人將這雪山包圍了起來。

雷泉聽靈藤說這一處竟然有上萬人將這山脈包圍了,頓時間心裏面疑惑起來了。

“不應該啊!這些人怎麼可能如此敏銳,我們全力奔襲了一個多時辰,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在這裏?”

“這些人是當地人,自然比我們清楚這一帶的地形地勢,他們或許猜測到了我們會藏身在這雪山之中。”

“現在只有殺出去了。”靈藤順勢暴起靈力,想要突破而出。

誰知雷泉突然叫住靈藤,示意靈藤不必輕舉妄動。

“他們還不清楚咱們的位置,咱們沒有必要暴露。”雷泉緩緩開口,聲音稀疏,不想多言語。

只見雷泉忽的一下使出靈力,將自己化作一叢灌木,掩藏在叢叢的灌木叢林之中,定睛一看,竟然和山上的灌木絲毫不差。

隨後又“忽”的一下,雷泉又變了回來。

這一變一閃的樣子還真讓靈藤有些左右分不清楚。

“你這是從哪裏學到的變身戲法。”

“孫大聖教的。”

“大聖真是好手段,這招用來偷東西,沒有些手段的人還真不能發現。”靈藤調侃一聲,倒也沒有向雷泉詢問變身法,他本是靈藤,無非是收縮一下身形,化作一根長藤,纏繞在一旁的灌木叢內。

夜晚的月色根本看不清楚雷泉和靈藤的去向,他們就像在這世間消失了一般。

……

這山上左右的來來往往路過了許多巡城羅漢,這些人都是些初曉境界的模樣,不過是個小小的那雪鄂宗,單是派出這上萬人的重頭戲碼,就是為了尋找雷泉這兩個異邦人,雷泉都有些摸不清頭腦,自己到底招誰惹誰了。

“或許是因為你的那瓶丹藥。”

孫悟空竟然向雷泉傳聲了,這讓雷泉頓時間覺得尷尬無比,孫大聖在丹田宇宙中莫非還能看穿他的心思,這豈不是完蛋了。

雷泉也只好詢問了一聲:“孫大聖,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在想這件事情。”

“俺老孫明白你的意思,你的心思已經蒙上了天機,俺老孫已經看不透了,你放心好了。”孫悟空在丹田宇宙中緩緩回復了一句,隨後又繼續說道:“你之前無心的舉動可能害死了那小女孩全家。”

“不是這樣吧!”

“你太低估玄靈草了,玄靈草應當是這世間最稀有的天材地寶了。”

“不是吧……這些玄靈草在聖天凌霄堂多的像雜草一樣……”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的聖天凌霄堂,聖天凌霄堂孕育了多少歲月,才醞釀了這麼點玄靈草,雖然看起來繁多,這玄靈草僅有根部的藥力強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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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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