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他叫雷泉
聽到雷泉的擔心,孫大聖倒是淡然,隨後說道:“不用擔心,玄靈草丹藥的藥力那小姑娘應該是可以承受得住,多餘的藥力會儲存在小姑娘的體內。”
“那到不錯……”雷泉小心翼翼的回復着,生怕自己情緒激動影響到變身法的效果,若是此刻變身法失效,那他和靈藤真的得不償失,不僅錯失了最好的逃跑機會,反倒要面臨一場空前的惡戰。
雖然眼前的巡城羅漢大多是初曉境界,可上萬的初曉境界,總不能將他們一併殺了吧,這樣有傷天和。
雷泉任由眼前的巡城羅漢從自己身旁掠過,深夜很黑,可是這皎潔的月光照耀在那些光頭羅漢頭上,各個都明亮透頂。
“一個個都是吃飽了撐的。”雷泉心裏暗罵一句。
這時候雷泉在緊密的的腳步聲中依稀聽到了兩個偷懶的人,一些反感的抱怨聲。
這兩個傢伙倒也是聰明,躲到灌木叢中,任由這些人尋找,他們在這躲個清閑。
“蝶衣法宗真是瘋了,大半夜讓咱們來那德雪山……”
“唉!咱們就是這勞碌命,沒有辦法的。”
“這件事一定要讓宗主知道,好好懲治一下蝶衣法宗。”
“懲治蝶衣法宗?你怕不是瘋了?”
“你今天後夜值班,你不清楚,前半夜的兄弟們跟着蝶衣法宗殺了上百戶賤民。”
“上百戶?蝶衣法宗真的瘋了。”
“聽人說似乎是為了今天異邦人給木德家的丹藥。”
“丹藥?蝶衣法宗為了幾顆丹藥就殺了上百戶人家。”
“可不是嘛!據說這丹藥讓木德的小女兒開元了。”
“這麼神奇?怪不得蝶衣法宗如此瘋狂。”
“趕緊走吧,萬一被隊長發現了,咱們可少不了一頓打。”
“唉……去特么的,晚上睡覺不痛快嗎?那丹藥老子又吃不到!”
……
兩個巡城羅漢提了提褲子,拿着手中的木棍,頭也不回的走了,雷泉沒能繼續聽下去這兩人說的什麼。
雷泉大概聽出了這兩個人所說的內涵,怪不得這裏有上萬巡城羅漢在這裏巡守,原來是看上了他的玄靈丹。
“殺了上百戶人家,這蝶衣法宗還真是心狠手辣!”
靈藤此刻向雷泉傳遞訊息,道:“如果有機會,咱們還是把這蝶衣法宗除掉吧,這些人都是世間的禍害。”
“嗯,我也這樣想!”
……
山澗的呼和聲絡繹不絕,更像是左右飄搖着不知所蹤,不知去向,那些巡城羅漢的聲音漸漸遠了起來,不過依稀還能聽得到他們呼和的聲音,若是朝天看去,那數萬巡城羅漢在這天地之間宛若長龍斡旋,降臨人間。
雷泉松下了變身法,與靈藤一起快走急奔,按照原路返回。
“快走!”
就當他們匆忙離開這那德雪山,忽然一陣朝天大火迅速蔓延開來,濃煙滾滾,直衝雲霄。
“這些傢伙竟然放火燒山,難道他們不曾為這些牧民們考慮過嗎?”
雷泉覺得自己這樣詢問無非是自打嘴巴,他們若是真為牧民考慮,決然不會放火燒山,山體連綿,不知道要毀滅多少靈木和靈藥,就為了他這個人,值得嗎?
雷泉想要去救火,若是這山林真的被摧毀,不僅是牧民們沒有放牧的場所,還有無數奇珍異獸,也喪失了家園。
“靈藤前輩,我們先救火,然後再去狙殺蝶衣法宗。”
“可惡的蝶衣法宗,等我救完火,再過來收拾你!”靈藤也深知烈火對於山脈靈藥的危害,若是不救火,此地的生靈難逃湮滅的可能。
那些巡城羅漢已然是縱火而逃,數萬隻火把將無數草木點燃,再夾雜這悠悠的谷風,所有的一切都順勢蔓延開來,一切的一切,就像鯨吞吸水一樣,被巨龍般的火焰吞噬。
“唉……燒掉蠻可惜的……”
“可惡的異邦人!”
“這跟異邦人有什麼關係,不是我們燒的山嗎?”
“若不是異邦人,我們能燒那德雪山?”
“這話倒是不錯……”
……
看着那火浪滔天,濃煙滾滾,蝶衣法宗面色微冷,他也略有些後悔,若是今日真的逼不出這兩個異邦人,那麼宗主一定會因他的縱火燒山罪責,取他性命。
“若蘭,這不會是你的計謀,要除掉我吧……”
此刻臉色頗冷的,還有一個光頭和尚,那個光頭和尚面上有着數道雀斑,一顆連着一顆,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星羅棋佈,那人赫赫然是蝶衣的大師兄,深得。
此刻深得扎西已然是怒不可遏,看到那德雪山那滔天的烈火,怒喝道:“蝶衣,你竟敢縱火燒那德雪山,你可知道這那德雪山乃是那雪鄂宗所倚仗的天然屏障嗎?”
面對深得大師兄的怒火,蝶衣倒是淡然,心笑道:“大師兄果真是悲天憫人,蝶衣怎麼會不知道?若不是如此,怎能尋得到那兩個異邦人。”
“你!”深得大師兄為之氣結,火光滔天,將這月色都已經掩蓋,火一樣的密佈,照耀在蝶衣和深得各不相同的面色之上。
“你怎敢斷定那兩個異邦人在那德雪山。”
“推算而得。”
“僅僅是推算,有沒有推衍過那兩人的行蹤。”蝶衣回復道:“他並不是我雪域之人,我如何推衍?大師兄,你且看着,他們一定在這那德雪山。”
“蝶衣,你真的瘋了,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師父絕對不會治你的罪過,頂多將你貶為賤民。”
“賤民?”蝶衣聽聞大師兄這般言語,目漏瘋狂道:“我堂堂蝶衣法宗,若是做了賤民,還不如讓我去死!”
“那你去死好了!”突然傳來一陣威嚴的聲音,那聲音絕世而獨立,那威嚴之中雜夾着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憤怒。
蝶衣二人都聽出了那威嚴莊重的聲音。
“師父……”
……
而與此同時,面對這滔天烈焰,雷泉感知到的,是那絕無僅有的高溫,這樣的高溫絲毫不亞於丹鬼前輩的煉丹爐,火勢迅速蔓延,一切都無法耽擱。
雷泉趕忙催動靈力,將周圍的大樹團團折斷,將其收攏,堆放一邊。
此乃阻斷火勢,讓其無法順利吞噬。
不過雷泉僅是阻斷了東南方向,還有其餘之地,靈藤也是全然催動靈力,將那一帶的樹木斷折收攏。
火勢雖然沒有削減,但遠沒有之前那般凌冽,吞噬速度也緩慢了幾分。
雷泉繼續斬斷,甚至喚出了孫大聖與他一同滅火,孫大聖倒是看着這滔天的烈火,看到那滾滾的濃煙,眼眸不由得一冷,旋即開口道:“你且將雷霆之種呼和而出,催動天象,喚來山雨,將這烈火熄滅。”
聽聞孫大聖如此言語,雷泉也不敢怠慢,趕緊催起雷霆之種,霎時間濃雲滾滾,雷泉怒喝一聲,催動聖人之力,呼喝天象,這左右天象之間,伴隨着道道雷霆。
“山雨欲來!”
“隆隆……”
那天地的濃雲似乎與這烈火燃起的濃煙極為相似,左右漂白之際,真名宗主一行人驚愕的看向天際,驚呼道:“竟有如此天象!此人乃是神人也!”
事實上,雷泉在呼和天象之際,不經意間引動了法相,此刻的他,宛若十幾丈的巨人,佇立在天地之間,渾身上下散發著精光,與那烈火灼熱的火光截然相反。
這樣的滔天之火無不是驚動了那雪鄂宗的百姓,數萬百姓匆忙在睡夢中驚醒,看到那滔天的烈火,本想着天災降臨,天亡於此。
可是那渾身精光的法相雷泉,無不是帶給他們希望與新生。
那雪鄂宗至少有上萬戶居民依託於那德雪山的牧場放牧,若是真被摧毀,那無非是讓他們茹毛飲血,熟人相食。
“佛祖降臨,此乃佛祖真相!”
眾人皆然跪拜,齊呼雷泉異象。
此刻那雪鄂宗的眾人若是知曉雷泉只是個異邦人,或許還會這樣的崇拜。
“佛祖無非異邦,心有大宏願,便是佛祖!”
……
之前呼喚天象,不經意的動用法相天地,導致雷泉的靈力有些虛脫,可是當他喚來山雨的瞬間,他忽然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充滿了靈力,而且這天地之間的靈力還在源源不但的輸送進入雷泉的體內。
“雷泉,感受到氣運之力了吧!”孫大聖哂笑一聲,看着雷泉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他心裏清楚,雷泉是第一次感覺到這麼強悍的力量。
“嗯!”
雷泉旋即釋放靈力,將諸一切通通釋放於天象,此刻山雨大崩,宛若決堤的河壩,宣洩而下。
“嘩啦啦!”
“滋滋……”
那滔天大夥緩緩的熄滅下去,徒留數十公里的死地,上面死氣和焦味瀰漫在天際。
雷泉怔怔然看着自己的手掌,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境,他覺得自己正在處於一場夢境之中,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現實。
“這是真的嗎?”
“俺老孫告訴你是不是真的!”孫大聖呼和而來,對着雷泉的腦袋就是一個爆栗。
雷泉就那樣矗立着,沒有絲毫的反應。
“你這傢伙,真的不疼?”
“不疼!”
……
就連那雪鄂宗的真名宗主也心悅誠服,他明知那人並非是佛祖真相,可是他清楚,自己的弟子所犯的罪孽,竟然是異邦人將之淋漓。
“蝶衣,這就是你所說的作惡多端的異邦人?”真名宗主看着漸漸熄滅的火焰,任由那天象的山雨滴落在自己的身上。
蝶衣法宗也知道自己瞞不住師父,趕緊下跪求饒道:“蝶衣知錯了,請師父責罰。”
“這樣的錯誤也不允許你活着離開那雪鄂宗了。”真名宗主悄然開言,此刻他已經對自己這個作惡多端的徒弟滿懷糾葛。
“師父,饒命啊!師父!”
蝶衣自知過錯,雙膝下跪,捂抱真名宗主的雙膝。
“蝶衣,放開吧!你擅做主張將那德雪山燒毀,今日,為師親自動手,你的妻女,為師也會打發。”
“師父,給蝶衣一次機會吧,這那德雪山之火不是被那兩個異邦人熄滅了嗎?”深得也不願意了,雙膝下跪同師父求恩。
深得自幼和蝶衣一同修習佛法,今日若是更是被蝶衣誘來捉拿那兩個異邦人,今日的罪責若是公之於眾,天下人雖說唾罵蝶衣,可他這個大師兄心裏也過意不去。
“唉……深得,師父平日裏待你不薄吧……”
真名宗主嘆了一口氣,這一口氣嘆出來,似乎有着數十年的心思,那一嘆,真名宗主似乎老了十幾歲,一副銹跡斑斑的感覺。
“師父,徒弟跟隨師父四十餘載,師父對深得有着天大的恩德。”
“可今日師父就是要誅殺這個孽徒!被女人迷了心竅的孽徒!”真名宗主勃然爆發,渾身上下的靈力沒有絲毫的停駐,
蝶衣眉頭一皺,佯裝聲淚俱下的說道:“師父,那兩個異邦人要緊吶!蝶衣要殺要罰都聽師父的,可是那兩個異邦人今日若是離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唉……蝶衣,你死罪難逃,先去整頓家裏,待老夫會一會這兩個外域的異邦人。”
真名宗主說罷,散做一道雲煙,消失在天地間。
待真名宗主離去,蝶衣法宗怒然的詢問深得,道:“師父果真對我有了殺意,師兄,你敢不敢和我一起。”
蝶衣下意識的抹了抹脖子。
深得愕然,卻不敢動絲毫的歪念頭,怒然道:“蝶衣,本就是你違背師命,擅自做主,今有死罪,師父恩德,准許你整頓家庭,還不快些將家裏整頓,竟敢叫師兄我和你一起以下犯上,蝶衣,趁我現在還不想殺你,趕緊滾!”
深得怒然,他不可能不恨這個老頑固,若不是當初那個老頑固非要選蝶衣為那雪鄂宗的法宗,否則,那雪鄂宗的法宗早就是他這個大師兄。
蝶衣面色兇狠地說道:“大師兄,來生再見!”
蝶衣伸手掏出一把短匕首,還沒等深得反應過來,一把插入深得的后心,那一刀不偏不倚,正中深得的后心。
“你……”深得回過頭,怔怔然的看着自己面色兇狠的師弟,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師弟兇狠的面龐上,像是有着數十年的積怨。
“蝶衣……你……為何……執迷不……”
深得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氣絕身亡。
蝶衣看着死不瞑目的大師兄,心裏倒是平和的,恢復了之前平靜的姿態,喃喃道:“師兄,你雖然為人憨厚,可是你別忘了,我這一切可都是你教的!”
……
真名宗主對發生的一切都渾然不覺,他快步飛躍天際,足踏而來,趁雷泉還未離去,負手而立,出現在雷泉的面前。
“你是?”
雷泉怔怔然的看着眼前出現的真名宗主。
“東土的修士,來我雪域何事?”雖然夜色昏暗,但透過那月光,真名宗主還是第一時間憑藉衣帽穿着判斷出雷泉是東土的修士。
“老前輩,您在詢問我之前,請先說出您的名號。”雷泉略微躬身,之前滅火耗費了不少靈力,雖然有着氣運之力的加持,靈力並不顯得匱乏,可雷泉的疲乏還是絲毫沒有掩飾。
真名宗主也知道自己的失禮,繼而說道:“吾乃那雪鄂宗的無上宗主-真名!”
“真名宗主!”
雷泉驚愕,眼前的老翁雖然目光矍鑠,眸烈如鷹,可看起來命氣衰朽,或許活不長久了。
“真名前輩,我名雷泉,是東土老君道谷金香殿的內門二弟子。”雷泉緩緩道來。
真名宗主一聽老君道谷,眼眸不由得微張,詢問一聲:“你可是八肘老君的座下弟子?”
“也可如是,不過我的授業恩師乃是金香殿主沈千葉。”雷泉回答。
真名宗主點了點頭,他聽聞過八肘老君的威名,八肘老君名震東土,身為雪域的高層法人,自然是聽說過有關八肘老君的故事。
“你為何來到此地?”
“三年前的幽谷密林狩獵,在其中閉關,不知所蹤,來到此地。”雷泉略有焦急,生怕真名宗主不信,繼而繼續說道:“我並無任何歹心,此刻若有,天雷轟我!”
“嗑啦啦……”
天空之中又是一道悶雷,這悶雷不是別的,正是雷泉之前所釋放的雷霆之種,之前過於忙碌,未能及時收回雷霆之種。
“哈哈!”
此刻就連真名法宗笑起來了,調侃道:“小傢伙,你這運氣着實不怎麼好!”
“真名前輩,雷泉句句屬實,沒有半點虛言,雖然之前有悶雷,可並未劈我。”雷泉真的着急了,對於眼前的真名前輩,他似乎很難逃脫,而且真名宗主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休要多言!隨我來即可!”
真名宗主目漏霸氣,瞬時間就將雷泉鎖定,雷泉一時間被壓制的不得動彈,脖子似乎被人勒住似的,無法掙脫。
此刻孫大聖頓時間從丹田宇宙掙脫而出,泄出靈力,護持雷泉。
孫大聖並沒有露相,而出護持在雷泉的周圍。
真名宗主見雷泉掙脫了他的靈力桎梏,伸手就要將雷泉壓制,可是突然間一陣浩浩蕩蕩的腳踏生隨風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