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情婦合約是什麼東西?」心岑的臉色很差,直覺唐司漠文在羞辱她。

「你搬到我的公寓住,這是口頭約定,不需要簽字,若是你答應了,我馬上把二十億匯到『群達』的戶頭。」唐司漠乾脆地說。

「你又在開什麼玩笑……」心岑不相信。

二十億是那麼大的數字,唐司漠跟「唐氏」是什麼關係?他怎麼能自作主張把二十億直接匯到「群達」的戶頭?

「相不相信隨便你,有了這二十億,你可以不必賣掉『群達』,簽不簽由你自己決定。」

「那上次那一份簡約呢?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又在開玩笑?」心岑懷疑他話中的可信度。

「錢總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唐司漠拿出手機,當場撥了一通電話給「唐氏」的往來銀行,指定從「唐氏」的戶頭撥款二十億,明天上午十點整匯入「群達」的戶頭。

「錢已經談好了,接下來就要看你怎麼『表現』。」他的唇壓向她,在她耳邊煽惑地低回。

「你、你先送我回去……」心岑想躲開他,卻被他困在兩臂之間。

「急什麼?我還沒吃飯。」他好笑地盯着她嬌紅的臉頰。

「那、那就去吃飯啊!」她躲開他湊上來的嘴,真不知他到底要做什麼?!

「我是餓了沒錯,不過……我現在想吃的是你!」

唐司漠笑着攫住她躲開的小嘴,趁着她還呆住的時候,舌頭已經溜進她香熱的小嘴內。

「嗯……不要!」心岑被他弄糊塗了,她使儘力氣把他推開——

「你到底要幹嘛?!」她生氣地問他。

「七年了,」他雖然沒再「欺負」她,卻開始毛手毛腳。「我竟然還是那麼喜歡你!」

心岑的臉孔漲紅。「唐司漠,你……」

「我怎樣?」唐司漠嗤笑,他挑起眉。「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唐司漠!」

心岑生氣了,她保守的個性又發作。

之前,為了爸爸和公司她可以容忍他,可是現在可是在外面——她一想到會被別人看見就快氣死了!

看到她臉蛋泛紅、氣嘟嘟的模樣,唐司漠就更想逗她。

他用身體護住她幾乎要暴露出來的身體。「這樣任何人就看不見了!」他笑着逗弄她。

「不要,討厭!」心岑氣急敗壞地抓住他的手腕,只想拉整自己的衣服。

她懷疑地看着他——她知道唐司漠一向酷到骨子裏,可是現在他居然會使壞?

為什麼?

「這麼矜持?」唐司漠嘶啞地低笑。「你吻我,我就立刻開車。」

「不要!」心岑嚴厲地拒絕他。

「不懂得怎樣吻我嗎?我教你。」他伸出手,按住她的後腦勺。

心岑盯着他嘴角的笑容,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吻我,我立刻把車開走,否則我就在這裏要了你……」他含着曖昧暗示,低嗄地命令她。

「不……唔——」

唐司漠用力把她拉過來,心岑的小嘴被迫又吻上他。

當心岑的小嘴心不甘、情不願地吻了他之後,唐司漠果然守承諾地把車子開走。

心岑的小貝齒剛才擦過他的唇,唐司漠全身掠過一陣顫慄——

該死的!他更想要她了!

他不顧一切,把車子開往郊區,最後停在濱海公路一條人煙罕至的岔路上。

「寶貝!」

唐司漠先拉起心岑的小手,發現她的雙眼迷濛得好不醉人。

心岑迷迷糊糊地問他:「漠,你為什麼把車子開到這裏……」

唐司漠咧開嘴,把車子的座椅往後拉,按下仰躺的電動鈕——

「啊!」

心岑嚇了一跳,隨着座椅角度的調整,身體忽然往後仰倒。

唐司漠笑着低下頭,就要吻上她。

「你要做什麼——」

唐司漠咧開嘴笑,根本不管心岑害羞的反抗。

「不要,不要在這邊!」心岑慌亂地抗拒他。

「放心,這裏是單向小路,一個人也沒有!」他低嗄地笑。

不管心岑的反抗,他開始為自己解開衣服——

心岑羞赧地轉開臉,心中竟然有一股異樣的情愫激蕩……

嘟——嘟——

不知道是誰的行動電話突然響起來。

「你、你的電話!」心岑提醒他。

「喂!」唐司漠厭惡地打開手機。

「阿漠,不錯嘛,看來你還挺會享受的!」唐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唐司漠僵住,連心岑都察覺到他異樣的表情。

「什麼意思?」唐司漠翻身坐到旁邊,陰騺地眯起眼。

「我在你車上動了點手腳。」唐洛大言不慚地道。

唐司漠咒罵一聲。

心岑不知所措地低下頭,意識到自己的意志竟然這麼輕易就被他擺佈,她感到十分羞愧。

「你在我車上裝了竊聽器?」唐司漠冷冷地對着手機低吼。

該死的!這傢伙一定是故意選在「這時候」打電話給他!

「沒辦法,誰教你的行蹤太難掌握。不過這時候,你已經知道江維是你兒子了吧?」唐洛若無其事地問出口。

唐司漠愣住,他神情複雜地盯着縮在車內角落的心岑。

「你最好把話說清楚。」唐司漠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道。

「很簡單,江振業已經罹患了鼻咽癌,父親要女兒找回幸福是可想而知的事!他找上我演這齣戲,剛好我又欠他一份情,只好找兄弟你墊背了!」

唐洛還不知死活的在電話那一頭耍嘴皮!

唐司漠現在的表情可以殺人了!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群達』沒有財務危機這件事?」唐司漠看着心岑,沉聲質問唐洛。

他的話果然引起心岑的注意——她獃獃地回望唐司漠,腦子裏一團疑問。

「『群達』是沒有財務危機,不過一旦江振業病危,『群達』就後繼無人了!」唐洛終於把話挑明了說。

江振業是個老好人!自從妻子去世后他和女兒相依為命,一手創辦「群達」。

當江振業知道自己病重以後,一心懸念的只有不再接受男人的女兒,這回唐洛不但替他解決了心頭的憂慮,也替江振業一手創辦的公司找到了最理想的接班人!

當然,事前他已經尋過根,才會查出七年前讓江心岑在美國受孕的對象竟然是唐司漠!

「他的病情如何?」

他盯着心岑疑惑的小臉。

這次併購「群達」的過程中,他知道心岑非常愛她的父親,他擔心如果心岑知道自己的父親罹患了癌症,恐怕她會不能承受。

他忽然伸手把心岑拉到懷裏。

「漠……」

心岑睜大眼睛,茫然地望着他。

他沒多說什麼,只是緊緊把她摟在懷中,粗獷的下巴摩挲着她細柔的髮絲——

雖然他心裏還有疑問未解,例如七年前她到底為什麼離開他?不過此時此刻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他所愛的女人——他不能忍受看到心岑痛苦!

到現在他才知道,他竟然是那麼的深愛她……

事實上早從七年前到現在,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進駐他的心,這一點唐洛是最清楚的!

五年前唐洛找到唐司漠的時候,他是一個絕情、冷漠,完全封閉感情的男人!

是因為回到唐家,因為兄弟間日漸深濃的感情才讓唐司漠重拾笑容。

不過存在唐司漠心中的冰點始終沒有解凍!這是唐家兄弟每一個人都知道的事實。

「一切還在控制中!」唐洛回答唐司漠先前的問題。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唐司漠沉聲問。

「放心,江振業保密得很好,他的女兒和孫子都不清楚!」

「立刻押着人到美國治療!不計代價,找最好的醫生。」唐司漠撂下話。

「遵命,兄弟!」唐洛嘻皮笑臉地回答,然後掛上電話。

事實上在打這通電話之前,他已經安排好讓江振業赴美就醫的所有行程!

「誰打來的電話?剛才你說『群達』沒有財務危機是什麼意思?」心岑的眉頭擰得好深,因她發覺自己好像有太多事情被蒙在鼓裏。

包括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緊緊地擁抱自己,但是仍能感受到來自他懷中的溫暖,那種不能言傳的感動。

「沒什麼,你放心,二十億明天會準時匯到你戶頭。」

沒必要讓心岑知道太多。她不適合商場的爾虞我詐,往後除了「唐氏」,他會接管「群達」。

「我不是擔心這個——」

「我明白,」打斷她的話,他突然深深吻住她。「不管七年前你為了什麼離開我——相信我一次吧!就這一次。」他要求她。

看着他忽然認真地對自己說出這種話,心岑突然變得好脆弱!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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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唐司漠果然守承諾地把二十億匯到「群達」的帳戶。

同時「唐氏」接管了「群達」,心岑的父親不再持有「群達」的股份。

「唐氏」的錢既然是匯到「群達」的戶頭,江家雖然擺脫了「債務」,卻同樣落得一文不值。

心岑和父親只得搬離原本的大房子,換了一間平常的公寓住,而心岑只得再出去找工作。

幸好因為任霽中的關係,先前的學校答應讓她回去工作,但是江維卻是最不高興的人,他一向討厭對他媽咪有企圖的男人,只有唐司漠例外。

因為江維認定只有唐司漠配得上他美麗又單「蠢」的媽咪,事實上他迷糊的媽咪也的確需要一個強勢的男人照顧,這一點他比誰都了解!

一個月後,江振業對心岑提起要到美國旅遊的事。

「可是,爸爸,你最近身體不太好,旅行是很累人的。」心岑想勸父親打消念頭。

「我已經報名旅行團了,要是現在不去,他們又不會退錢,那多浪費啊!」江振業很順口地對女兒撒謊。「要不然,你和維維陪我一起去美國好了!」他企圖遊說心岑。

「可是我有工作,又不能亂請假——」

「那種學店可以不必去了,大不了再找另外一個工作。」江維在旁邊涼涼地打岔。

「維維!」心岑對着寶貝兒子皺眉頭。

這對祖孫倆真的是吃飯不知道米價。

他們以為現在工作那麼好找嗎?要是她隨便丟掉工作,一家子以後的生活要怎麼辦?

「外公,媽咪不去,我陪你去好了!」江維一向自作主張慣了,媽咪的事他管定了,自己的事可更沒問題。

「還是維維乖!」江振業誇讚孫子,一面再試探女兒的反應:「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就跟維維一起去啰!」

「那怎麼可以,維維還要上課!」心岑當然不同意!她簡直快被這兩個不合作的一老一少弄瘋了。

「要不然我們一起移民到美國去好了。」江振業理所當然地提議,一點都沒有考慮到家裏的經濟問題。

「移民?!」心岑越聽越覺得老人家在跟她說天方夜譚。「算了,爸,你想去哪兒就去吧!」

「嗯,那我就跟外公一塊兒去好了?」江維道。

心岑癱在沙發椅上,懶得再跟兒子爭辯。

反正在這家裏她是最沒尊嚴、最沒地位的,連維維都能爬到她頭上。

「那就這麼說定了,維維,你陪外公到美國去玩。」江振業興高采烈地跟寶貝外孫討論周遊美國的計畫。

心岑愁眉不展地瞪着祖孫倆,事實上她執意不肯去美國的原因,是因為那裏曾經是她的傷心地。

自從唐司漠解決了「群達」的財務危機之後,他就再沒出現過。

那一次在車子裏他要她信任自己,可是已經經過了一個多月,她的信心越來越薄弱。

情況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她又重新經歷了被背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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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維和父親到美國已經兩個多禮拜,這兩個多禮拜以來,心岑幾乎每天加班,今晚又工作到九點多才回到家。

祖孫倆一到美國就好像不打算回來了。

維維跟學校只請一個星期的假,可是卻逾期不歸,江振業也放任他不回台灣念書,氣得心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卻拿兩人沒有辦法!

「心岑!」

才走到公寓大門,心岑就發現門口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狄志青滿臉笑容的迎上前。

「心岑,你搬家怎麼都沒通知我一聲?」

「沒那個必要吧!」她皺着眉頭,不知道狄志青是怎麼找上這裏的?

「別這樣嘛!心岑,看我這麼熱情的份上,你又何必老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心岑不置可否地別開目光,狄志青的話只讓她覺得噁心。

「心岑……」狄志突然走上前,伸手拉住心岑。

「狄志青,你放尊重一點!」她想甩開他,他卻死皮賴臉地不放。

「幹嘛!是不是因為那個姓唐的又出現了,所以你才不甩我?」狄志青厚臉皮地摟住心岑,利用蠻勁強行抱住她。

「你放開——我拒絕你是因為我討厭你!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心岑厭惡地掙扎,但狄志青的蠻力卻大得嚇人。

「是這樣嗎?那我就更要得到你!」他野蠻地拉扯心岑。

過去他沒有得到她,已經夠讓他憾恨的了,現在她居然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

就算得不到心岑的心,他也要得到她的身體!

「放開——狄志青,你這個禽獸,你到底要做什麼——」

拉扯中,心岑打了狄志青一個耳光,趁着他呆住的時候,她拚命地往前跑。

「心岑,你回來,我保證不動手——」

狄志青在後面追,一面拿話誘騙心岑。

心岑會相信他才怪。她沒命地往前逃,直到撞進一個寬厚的胸膛里——

「啊!」

她突然被緊緊地抱住,錯愕之餘她卻沒有掙扎,因為這個溫暖的胸膛是那麼熟悉……

「你怎麼又回來了?!」看到唐司漠,狄志青停下追逐的腳步,戒備地盯着面前比他整整高出一個頭、身材也比他精壯一倍的男人。

「狄志青?」唐司漠咧開嘴,佔有性的抱緊懷中受驚的小女人。「看來不讓你們夫妻吃點苦頭,你們是不會學乖的。」

「夫妻?」心岑從唐司漠懷中抬起臉,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唐司漠低下頭對心岑說道,語氣變得好溫柔。「七年前,他在美國已經娶了艾萍。」

「他娶了艾萍?可是——」心岑欲言又止。

七年前,艾萍親口告訴心岑,唐司漠愛的人是她,依唐司漠的個性,他怎麼可能讓自己所愛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

更何況,她看得出來,艾萍很喜歡唐司漠!

「你、你別想威脅我,我可不吃你這一套!」狄志青疑惑地瞪着唐司漠。

「不吃這一套?」唐司漠挑起眉。「很好,我會交代下去,『唐氏』一年給『Mark貨運公司』千萬美金的生意,可以就此打住了。」

對「唐氏」而言,狄志青和艾萍的貨運公司不過是小生意,對兩人來說,唐氏卻是他們的衣食父母,是根本得罪不起的大客戶!

果然,狄志青一聽唐司漠提起「唐氏」,他瞪大了眼珠子,臉上的表情僵硬不止十倍。

「你……不,我是說唐先生,您跟『唐氏』是什麼關係?」搞不清楚的情況下,狄志青的嘴臉變得諂媚。

心岑再遲鈍也看得出狄志青見風轉舵的卑劣本性,她厭惡地調開臉,乾脆埋入唐司漠懷中,眼不見為凈。

唐司漠收起笑臉,冷着臉對狄志青道:「那與你無關,我看你還是趕快回去美國,準備解決財務問題來得實際一些。」

狄志青的嘴大張,他半信半疑地瞪着唐司漠。

直到唐司漠拿起手機,直接撥電話到美國「唐氏」總部下了一連串指令。

狄志青越聽越怕,又看到唐司漠停在一旁的EB三代跑車,他的心涼了一半……

台灣開得起這種跑車的不超過三個!

據他所知,這種車子台灣只進了兩輛,其中一輛在一名政商名流家裏的車庫晾着,那名政商名流買了好車,卻捨不得開,因為這件事,還成了全台灣玩車者茶餘飯後的笑柄!

另外一輛的車主,據傳就是「唐氏」二代接班人其中一個……

狄志青的笑容越來越僵硬,他悄悄地往後退,腰桿也越來越彎。「唐先生,哈哈,我狄志青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您多多包涵……」

「滾。」唐司漠懶得跟他羅唆,只撂下這個字。

沒想到狄志青卻像鬆了一口氣般狼狽逃開,速度只有「連滾帶爬」四個字可以形容。

「我以為……你不會再出現了。」心岑這時才從唐司漠的懷裏抬起頭,她試着推開他。

他卻更緊地把她抱在懷中!

「為什麼?可見你還是不信任我。」唐司漠皺起眉頭,不能忍受她對自己沒有信心。

「我不知道……」七年前的事,她終究還是耿耿於懷。

「我想知道,七年前你為什麼離開我?」抬起她垂下的小臉,唐司漠霸道地問。

「我離開你?」心岑突然有點生氣。「是你騙了我!」

唐司漠眯起眼。「什麼意思?」

不明白他是故意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心岑乾脆把話說清楚——

「那一晚——你喝得爛醉,艾萍送你回來,她說你愛的人是她,而且你還喃喃念着她的名字!」

「我愛艾萍?」唐司漠聽到這番話,卻輕蔑地嗤笑。「簡直笑話!我唐司漠愛的女人,可能嫁給別的男人嗎?」

唐司漠的口氣狂妄又專制,可是卻讓人不知不覺地懾服於他霸道的氣勢,絲毫沒有疑惑。

心岑疑惑地盯着他,和自己的感情拔河。

她該相信嗎?

她不相信他,不想輕易地原諒他,可是聽起來,他說的卻好像都是真的……

「該死的!原來你竟然因為艾萍信口開河的話,就帶着肚子裏的孩子輕易地離開我!」唐司漠懊惱地詛咒。

看來他對狄志青和艾萍的懲罰還太輕,明天他就讓人去那兩人的小公司,一個星期內,保證要整到他們破產!

心岑卻被他的話嚇到。「你、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孩子……」

「到現在你還不說實話!」唐司漠懊惱地吼她。

心岑畏縮了一下,然後她抗拒地推開他,唐司漠吸了一口氣,壓抑下突然被激怒的情緒,緊緊地抱住她——

他氣的是心岑還是不相信他,不放心把自己和家人的未來交到他手上。

「維維一個星期前已經在美國入學,他一到美國,你父親就告訴他自己的身世,他已經接受我了。」他平靜地宣佈,等着她激烈的反應。

事實上,聰明的江維早就猜到唐司漠可能跟自己有很深切的關係,否則上回他不會間接對心岑說,有人告訴他,他和唐司漠看起來像父子的事。

聽到唐司漠的話,心岑的反應卻出乎唐司漠預料的平靜。

她不言不語地盯着地面看,他開始有點擔心她。

「心岑?」

「是嗎?維維他……他接受你了?」她還是不抬起頭看他。

「看着我,心岑。」唐司漠半強迫地抬起她小臉,要她目光盯着自己。「現在我們都已經知道七年前是一場誤會,你還在擔心什麼?」

心岑搖頭,眼淚卻不爭氣地悄悄滑下。

在她的感覺中,唐司漠就跟維維一樣,一直是個不能掌握的男人。

她不知道今天自己原諒了他,明天他會不會又像七年前一樣,送給她一個「驚喜」。

「嫁給我!」在心岑胡思亂想的時候,唐司漠已經拿出準備了七年的戒指。

心岑呆住,愣愣地瞪着那隻手工粗糙的銀色指環。

她耳邊不斷回蕩着剛才唐司漠說出口的三個字,耳朵開始轟轟作響。

「那隻戒指原本是要在那天晚上給你的,可是你卻不告而別……你可知道,當時我有多恨你!可是我卻留下了這隻戒指七年,現在我終於知道,我一直在等待它的主人回來,為我戴上它。」他低嗄地道出埋藏在心底七年的話,且向來剛毅的臉部線條有了一絲鬆動。

對着他最愛的女人告白,仍然是他不能習慣的事。

心岑卻傻住了,一隻戒指他竟然留了七年……

看得出來,雖然是粗糙的指環,對於當時只是窮學生的他而言,買下戒指也得花上一筆為數不小的錢。

回眸,她淚盈於睫,情感再也管不住的傾泄……

她伸手拿起了造型粗糙的銀戒。

「我要……你替我戴上它。」她低下頭,靦腆地輕輕呢喃。

唐司漠愣了半晌,回過神來,他顫着手,為這輩子唯一最心愛的女人套上這隻愛的枷鎖。

「你還沒說,你願意嫁給我!」戴上戒指,他緊緊擁住她,深深地吸嗅她發間醉人的馨香,無限的感激老天爺把他最最心愛的女人還給他!

「傻瓜,我都戴上戒指了……」

「我要聽你親口說!」他霸道地在她發間嘶喊。

「好嘛!反正維維和爸都被你拐去了,我要是不嫁給你,不是太吃虧了?」

她羞紅着臉,嘟着小嘴表明她很「不情願」的立場。

聽到她許下的承諾,唐司漠放心地霸住她的小嘴親吻。

摟着最心愛的女人,他終於說出了遲來七年的三個字——

「寶貝,我愛你!」

午夜的星空,黑絲絨般的帷幕蒙上了一片浪漫的黑和華麗的銀光……

夜晚的星子偷偷窺視着這對相愛至深的戀人,並頑皮地對着月娘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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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女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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