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別

五十五,別

?筠華送了蕭冉音回院子,到了屋內,筠華不知道該是說些什麼,但是心中對着即將要離開的蕭冉音亦是不舍萬分。

“阿姒。”蕭冉音似是想起了什麼,對着筠華喚道,“我走後……你好好查查阿萱的事情……”

蕭冉音看着筠華一愣,以為是筠華誤會了什麼,便解釋道:“我不是因為她要害我便是抓着她不放,只是她到底是我庶妹,我知道她的,她不會因為阿翊便是下此狠手的,而且她粗心得很,萬不可能想到這麼周全的法子的……”

筠華聞言,心中也是一嘆,不管是墨昶說的還是自己察覺到的,都是知道這一點,她不知道蕭氏內部的鬥爭,也不想參合,但是蕭冉音不同,如今既然是蕭冉音開的口,那她自然也是盡全力查清楚這一事情的真相。

筠華點了點頭,溫聲道:“你放心,你儘管在南境好好的,金陵的那些骯髒事兒,你不必擔心,我在,阿瑾在。”

蕭冉音點了點頭,面上的神色開始猶豫起來,在躊躇着要不要說一般,筠華見着,只微笑道:“還有什麼牽挂不下的,我一定在這兒為你辦好。”

蕭冉音還是開了口,但是聲音極其小,道:“待我離開之後,你……好生照顧他……”

筠華嘴角浮起一抹會心微笑,聽着蕭冉音繼續說道:“我知道他遲遲不肯提親且後來對着我也是越來越疏離的原因,阿兄不與我說,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還是因為門第……”

筠華見着蕭冉音的神色一點一點地黯然下去,神情亦是漸漸開始轉為了惆悵,原本是不會有任何煩惱的面龐上,此時卻是與之前大不相同,原本不該有的情緒都是出現在了蕭冉音現在的面孔上。

“阿音,你莫想這麼多,會好的,阿翊也不是那般的人,阿翊不過是有他應有的擔子,你不必過於介懷這件事情。”筠華聞聲勸道。

蕭冉音卻還是提不起什麼興緻,勉強的牽扯出一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但是……其餘的……便是看天意吧……”

筠華見着蕭冉音如此,似是所有的字眼都是堵在了喉間,不知道該是怎麼樣說才是好的。

“阿姒……”蕭冉音又是喚了一聲,只是聲音壓得更低,對着筠華道:“若是日後,他遇見了更適合成為世子妃的人,你告訴我,婚期定了也是與我說一聲……”

筠華見着蕭冉音的這幅模樣,也是不忍心拒絕,便是點了點頭,天色也是漸漸沉下來,筠華也是不多留在蕭府,回了王府。

夜色微涼,秋風雖是吹着,但是吹着,但是筠華卻是不覺得冷,拂過的冷風吹不開筠華腦中雜亂的思緒。

墨昶手中拿着披風緩緩到了筠華身後,輕柔的動作,將披風罩在筠華的身上,溫聲道:“這麼冷的天,手又這麼冷,也不怕風寒。”

“阿湛……”筠華卻是喚住了墨昶,道:“這件事兒,你到底是參與了多少。”

墨昶為筠華繫上系帶的動作沒有停下來,筠華卻是不肯放過墨昶,直直地看着,周圍的氣氛郵箱是回到了之前。

墨昶見着筠華不好的情緒,只是問道:“你覺得我參與了多少。”

“你說是皇上將重任給蕭瀚的緣故,安隋起了歹心,所以故意上演了這麼一出陷害阿音藉機打擊蕭瀚,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是阿音,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阿音,這件事情給蕭瀚的打擊在哪?”筠華的質問緊緊逼迫着墨昶,原本平淡的語氣許是被周遭的秋風也是染上了幾分冷意。

墨昶看着筠華的神情,也是冰冷的不像話,其中的怒意也是明顯,筠華沒有明說,只是用逼問的方式想讓墨昶自己說出來。

“幼時,阿瀚進宮作為陪讀,與我,與皇兄交情篤深,蕭冉音不過是比他小了四歲,與我們也是相識,你以為,是我害的她?”墨昶也是不留餘地地反問道。

“那你告訴我,安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阿音不過是一介女流,縱然她是蕭氏的女兒,但是不至於如此的……”筠華說著,到底還是將那一抹冰冷轉化為了不忍。

墨昶看着想要知道一切的筠華,抿了抿唇,心中幾經掙扎,一直是權衡要不要開口。

“你總是不說……”筠華輕聲嘆息道,眉宇間竟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失望之色。

墨昶見着筠華這副模樣,心中到底是狠了狠,只道:“你與我過來……”筠華還沒反應過來,便是被墨昶牽着手到了寒君齋。

墨昶的面色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帶着筠華到了書桌前,將書桌上的一疊公文遞給筠華看。

筠華狐疑地結果,細細看着其中的內容,面色終究是一變。

蕭氏一直駐守的南境遭到的徹底的換人,筠華看着上頭的人,幾乎都是安氏的人或是依附着安氏這邊的人。

所以,安隋是藉著蕭冉音墜馬受傷,然後再讓蕭冉音痴痴傻傻,脾氣不穩的牽動整個蕭府上下為其擔憂,分身乏術,南境這邊到底是離金陵有些遠的,即便是什麼職位換了人,但是這消息一時間也是傳不到金陵這邊來,這樣一來算是徹底控制了南境這邊。

大玥最是富饒的地方,便是南境……

不管是對自己邊境的勢力,還是囊中的黃金白銀,都是極大的好處……

“這件事情饒是我飛鴿傳書得到的消息也是比安隋的動作晚了幾日,蕭冉音為何此時回南境,除了她的心情鬱結,也是阿瀚與蕭將軍的意思,不然放着這樣的蕭冉音回去他們也是不放心,蕭冉音此次受苦,皇兄已經派人去了蕭府,封蕭冉音為安南郡主,安南,安定南境,且此次破例封了從一品的郡主,而南境那邊的最高將領不過是個從二品的都護。”墨昶對着筠華解釋道,“皇兄這回下的是密旨,蕭冉音到了那邊才是會下正是的聖旨,安氏想要攔截也是不能,況且南境那邊原本的老將領一時間還安排不到別的地方去,他們絕對是擁護蕭冉音的,一時間一旦亂起來,朝廷更好的介入,這樣一來就好了……”

是啊……這樣一來就是能將安氏的人從南境掃除了,若是可以,還可以安上幾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擁護愣愣的看着墨昶,一時間心中甚是複雜,為何她會懷疑到墨昶頭上,是因為到現在墨昶還是沒有做過是什麼動作,安隋也是,但是叫她想不到的是,原來這兩人自行宮的時候起,便是暗下鬥着許多次。

筠華不禁為著方才對於墨昶的質問感到羞愧,道:“是我不好……”

墨昶上前將筠華攬在懷裏,溫聲道:“我是知道你的性子的,你若是不在意,怎麼會這麼問,你在意蕭冉音,也在意的夫君,你看透了蕭冉萱的計謀,也是突破了這個局中重要的一環,這隻怕也是安隋沒有想到的。”

筠華靜靜的靠在墨昶的胸前,原本微涼為衣料被筠華的臉頰溫着,也是漸漸溫熱起來。

“那下一步呢,阿音囑咐我要好好的查一查着蕭冉萱的背後之人,她怕不是只有安隋一個人在算計蕭氏,她也怕除了一個蕭冉萱,會有第二個。”筠華的語氣也是擔憂。

墨昶撫了撫筠華的髮絲,在其額間落下一吻,只是道:“會好的,一切都是會好的。”

筠華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什麼,與墨昶對視着道:“那日,蕭冉萱誓死都不願說出她背後指使的人是誰,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在,阿音說過,蕭冉萱一不是這麼心思惡毒之人,二來也不是什麼細膩的。”

墨昶見狀,也是鎖了眉,道:“這事兒我細細問過阿瀚,但是他也只是說平日裏看不出蕭冉萱會是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人,若不是蕭辭與他說,只怕他也是不會想到她的,其中的緣由我自會派人去細細查清楚。”

筠華點了點頭,雙手環着墨昶的腰身,道:“方才是我不好,不該懷疑你,不該……”

筠華餘下的字眼盡數被墨昶堵在了口中,纏綿的吻落下,墨昶便是不打算鬆開筠華一般,兩人的身形亦是進了幾分。

筠華好不容易推開了墨昶,氣息也是不穩,面色亦是紅了幾分,細聲道:“不要在此……”

墨昶聞言一笑,將筠華橫抱起,筠華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墨昶便是開了門帶着筠華出去。

筠華見着墨昶如此不顧的抱着自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喚道:“王府中像什麼樣子……”

“本王的王府還怕他們非議什麼,誰敢亂說,明日就是割了舌頭!”墨昶的話也是說給一路上經過的那些侍衛僕從聽得,那些人見着自家主子恩愛,也是樂見其中,本就因着墨昶的威嚴不敢多看,這下更是低了頭,閉了嘴巴,敢多說一個字。

墨昶抱着筠華又是回了瀾娰居,大門關上的剎那,也是關住了一室的暖意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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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窗月孤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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