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操心婚嫁
葉果一聽顧政霖篤定的否定態度，當時就勾起了嘴唇，微微地從鍋台轉移視線，落在眼前這個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上。
她敢肯定，顧政霖心裏早就有離婚的打算的，只是他還沒有找到說的時機罷了。
可偏偏這個男人竟然會厚顏無恥到沒有絲毫的心虛。
“是我自己覺得……”葉果欲言又止，自然也是不想激怒顧政霖，她現在還真是一點兒也摸不清這個男人的脾氣，最後只是落下了一個苦笑的表情，任由他們體會吧！
她要讓他們知道，她是有自知之明的，離婚不是不可以，但是她要爭取主動權。
顧政霖心裏雖然不能平靜，可顧靜雯倒是覺得這樣把話說開挺好的。
“想學做飯是好事，好了好了，做飯了做飯了……你一個大男人就別在這兒杵着了……”顧靜雯言語帶笑地就將顧政霖推了出去，轉過頭就衝著葉果笑得是眉眼彎彎。
“葉果，你也別覺得委屈抱怨什麼，這包辦婚姻那是過去，現在，早就提倡婚姻自由了，你和我哥那當初……那就是迫不得已，兩個沒有絲毫感情的人在一起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嗎？”
“我知道。”葉果這會兒可是傲嬌的很，臉上也沒有絲毫的難堪之色，“人人都應該追求自己喜歡的人，追求自己的幸福，我畢竟才十九歲，哪怕我從現在開始追求個七年的時間，也才跟你現在一樣大……做飯吧！”
然而，葉果的心裏話卻是：你個生活在舊社會的老女人，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婚姻自由？等過個二十幾年，你就會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的戀愛自由、婚姻自由，一定自由到你無法想像。
顧靜雯又被葉果堵了一個措手不及，腦子裏直接就風中凌亂了。
也顧不上尷尬自己大齡剩女的情況了，只思量着眼前這個是以前那個拙笨憨傻的葉果嗎？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還一套一套的。
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做飯吧！我應該先做什麼？”
葉果瞧着顧靜雯傻掉的表情，心裏便樂開了，就是臉上都透着些輕鬆肆意的小表情，絕對不能讓他們小瞧了她。
“哦……給這豆角擇一下，再洗一洗……”
廚房這邊姑嫂兩個還真是和諧一片。
可顧政霖一個人坐在堂屋廳里，卻是不停地抽悶煙。
自打他接了葉果回來，他這腦子裏就像是一輛不停運轉的過山車一般，真是沒有一刻的停歇。
葉果剛才說到離婚，他一直都不敢輕易觸碰的一件事，就那樣被她風輕雲淡地說了出來。
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他現在怎麼覺得這個葉果越看越覺得不了解，越來越複雜了呢？
馮桂娥因為胃裏不舒服，吃了葯就睡了一覺，醒來從耳房出來就到了顧政霖跟前兒坐下了。
瞧着自己兒子眼前煙灰缸里的煙蒂，便知道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可是沒少抽煙，兒子心裏不痛快，她心裏也是一陣酸楚不是滋味。
“政霖，你也別怪當娘的嘮叨，這件事也真是不能再拖着了，自打你爹一去世娘就想把這事跟她們葉家說清楚，當初是你顧及着葉果她娘病着，我也就不提了，可現在……你心裏也得好好為自己想想，你不小了，也該正兒八經成個家了……”
馮桂娥這話說得沒有了之前的刻薄，倒是聽起來讓人感覺挺心酸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原本心裏還有一句讓顧政霖趕緊給她添個大孫子的話，可瞧着她兒子沉悶鬧心的模樣，也就沒有說出口，畢竟這事還得一件一件來。
“我知道，你就別管了，我會解決好的。”顧政霖將手裏的半截煙按進煙灰缸里，心裏煩悶也顧及着她娘的身體。
馮桂娥張了張嘴，還想再說點什麼，可看見顧政霖那張有些煩躁的臉，也就又將嘴邊的話給咽回去了。
說來說去，也就是葉果這個女人，他兒子怕也是不想聽的，不說也罷。
“娘相信你，等你的事解決了，你也操心給雯雯說個對象，你們兩個的終身大事都解決了，媽這心事也就算是了了……”
“娘，我們都大了，以後這些你就別操心了，照顧好你自己的身體就行了。”顧政霖一隻手伸過來握住馮桂娥的手，說得有些不咸不淡的。
顧靜雯端了中午飯過來，身後跟着葉果，手裏也端了兩盤菜，都是素菜，一個炒豆角，一個蒜蓉茄子，也都是家裏種的菜。
“吃飯了。”顧靜雯這一嗓子倒是挺高興的，大概是因為葉果同意離婚的原因吧！
葉果也跟着把菜放到茶几上，特意衝著顧政霖微笑道：“聽說你愛吃蒜蓉茄子，你嘗嘗，我學着做的。”
顧政霖抬頭對視上葉果那雙異常閃耀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每每看到這雙眼睛就會產生一種錯覺，就好像他是第一次見到一樣，散發著一種很特殊的吸引力，讓他不自覺地會把目光停留其中。
可拉回思緒后，腦子裏似乎又有一個聲音再提醒他，這就是那個扭扭捏捏的傻丫頭。
“嗯。”
最後，顧政霖只隨意應了一聲，便把目光落在了眼前那盤蒜蓉茄子上。
馮桂娥瞧着葉果裝模作樣獻殷勤的模樣，這眉頭可就皺了起來，一雙眼睛也是厭惡地瞪着她。
都這個時候了，莫不是她還不死心？
“那你們吃吧，我去廚房。”葉果絲毫沒有理會馮桂娥的異樣的眼光。
“要不……你也坐下？”
顧靜雯這陰陽怪調的一聲客氣，葉果可不會當真的。
“不了，我坐這兒……你們肯定吃不下，當然了，我也吃不下。”
葉果極為洒脫地就轉身了，這就是所謂的輸人不能輸陣。
如此一來，馮桂娥可就忍不住了，抬起胳膊指着葉果背影氣惱道：“她……她……什麼意思？跟我們坐在一起她還吃不下了……”
“娘娘娘……”顧靜雯馬上拉下她娘的手，趕緊勸道：“她意思是她坐下影響咱們吃飯。”
“你瞧瞧她那德行，就她那蠢笨的樣子還能學會做飯？幹啥啥不會，還學會張牙舞爪了……”馮桂娥這就是又一通咒罵。
顧政霖的心思這會兒好像全然被葉果帶走了一般，瞧着那盤蒜蓉茄子，再想想剛才葉果對他說話的模樣，他竟然想到了真誠二字，不像是張牙舞爪胡說來着。
“行了我的親娘，趕緊吃飯吧！我告訴你一件好事，葉果她同意離婚了……”
“什麼？她……她怎麼……怎麼同意的？”馮桂娥瞧了瞧顧政霖的冷臉便猜到不像他說的，便又問顧靜雯：“你跟她說的？既然都同意離婚了幹嘛還賴在咱們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