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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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洪芳對於嚴儼的侮辱,已觸犯了李婧的底線。
反倒是嚴儼,對洪芳沒有生氣,在嚴儼的意識里,他生平最大的敵人,便是曾經把他打入深淵的納蘭淑梅!他的第二大敵人,便是向他退婚的慕容華!本來,嚴儼也把李婧視為敵人的,但是,現在他與李婧,早已“化敵為友”了,而且,這個“友”,還不是一般的朋友,而是那種最親密無間的朋友!現在,李婧已成了嚴儼最關心的那個人!雖然嚴肅是嚴儼的父親,但是,嚴儼與嚴肅實際生活的時間,不足一個月!而且,嚴儼知道,他與嚴肅,並無任何血緣方面的關係!
嚴儼把李婧當成了最為親近的人,而洪芳,是李婧的貼身女僕,嚴儼怎麼可能對洪芳生氣呢?雖然洪芳對嚴儼的態度,相當惡劣,但是,嚴儼卻暗中有一種“扮豬吃虎”的快意。
並且,有一個詞語叫“愛屋及烏”,意思是喜歡一個屋子,連帶着喜歡屋子上的烏鴉。嚴儼對於洪芳,也是這個道理。既然李婧已經成了嚴儼今生今世,最為在意的那個人,那麼,洪芳作為李婧的貼身女僕,自然被嚴儼看成了“自己人”的行列。這樣,嚴儼怎麼會對“自己人”生氣呢?因此,嚴儼對洪芳一點兒不生氣,是有道理的。
但是,嚴儼對於洪芳不生意,並不代表李婧對洪芳不生氣!洪芳罵嚴儼是“人渣”,而是“卑賤”,李婧就氣壞了!要知道,李婧已成了嚴儼的人,暗中也以嚴儼的“准太太”自居,洪芳卻說嚴儼是“卑賤的人渣”。要是嚴儼真的成了“卑賤的人渣”,她李婧算什麼了?她李婧被嚴儼這個“卑賤的人渣”給佔了便宜啊!
問題是,當嚴儼說出願意和洪芳一起回南山學院的時候,李婧就對洪芳有情緒了!特別是當嚴儼說洪芳不僅可愛,還會打扮的時候,李婧的心中,便醋意滿滿了!更加要命的是:洪芳今天早上的穿着,有些鮮艷奪目:穿着一件花裙子,顯得花枝招展,平時不化妝的洪芳,今天早上,臉上竟然塗了粉,嘴上塗了口紅。洪芳這樣做,完全是無意的,在她看來,她的主子李婧已是廳長大人,她作為廳長大人的貼身女僕,要是不穿得好一些,不打扮得艷一些,就給廳長大人丟臉了。殊不知,洪芳的這種打扮,完全被廳長大人給妒忌了!
李婧看了嚴儼一眼,暗想:“都說男人是喜新厭舊的動物,往往是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的,嚴儼也不能免俗啊!他明明在我身上,佔盡了便宜,卻又想打洪芳的主意!真是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的東西!”
李婧又把目光落在了洪芳的臉上,暗道:“這個洪芳,作為我的貼身女僕,竟然不夠忠心啊!我的男人,你也敢搶?真是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關鍵是:她以前當著我的面,沒有打扮,現在,嚴儼來了,她竟然打扮了!她這樣打扮,肯定不是給我看,是給嚴儼看的!可笑的,是我的面前,她竟然裝成了對嚴儼冷若冰霜的樣子,還罵嚴儼是‘人渣’,罵嚴儼‘卑賤’。哼,既然嚴儼是‘人渣’,既然嚴儼‘卑賤’,你為什麼還打扮了給嚴儼看?這麼說起來,這個洪芳,才是真正的‘人渣’,真正的‘卑賤’!真是賤人一個!我且隱而不發,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嚴儼這個臭男人,儘管三心二意,但是,在我面前,畢竟沒有裝,說看上了洪芳,也沒有瞞我。反倒是洪芳,明明想吸引嚴儼,卻在我面前,裝着對嚴儼很冷酷的模樣。這麼看來,嚴儼這個渣男,倒是比洪芳這個渣女,要強上那麼一點半點。”
嚴儼要是知道李婧的心理活動,一定會感到好笑的。在前八世的時候,嚴儼會一門叫做“窺心術”的神奇武功,能夠體察別人的心理活動,玄之又玄。到了第九世的時候,嚴儼的“窺心術”有所減弱。到了這一世,嚴儼由於失去了前世所有的記憶,也就不會前世所有的武功了。其實,要是與前世相比,嚴儼今生和李婧共同練習的“龍飛鳳舞訣”,算不上特別的神奇。
此時此刻,比較可笑的是:不知嚴儼不知道李婧的心理,洪芳更不知道李婧的心理。作為李婧的貼身女僕,作為李婧的兩名心腹之一(李婧的另一名心腹是祁婆婆。)洪芳自以為很了解李婧的心意,以為嚴儼是李婧打壓的對象,因為洪芳在南山學院的時候,親眼看到嚴儼從李婧的屋裏出來,她隨後進去,就看到了李婧的發火。正是有了這種看法,洪芳就認為:當著李婧的面,只要她向嚴儼發火,李婧就會高興。這樣,對於洪芳來說,向嚴儼發火,就是一種“政治正確”。
洪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向嚴儼發火,嚴儼沒有火,李婧卻是火冒三丈!
指着洪芳的鼻子,李婧開啟了別出心裁的“罵人模式”,其觀點,連嚴儼也嘆為觀止,李婧是這樣大罵洪芳的:“洪芳,你這個賤人!你罵嚴儼卑賤,其實你比嚴儼還要卑賤百倍、千倍、一萬倍!不是逢年過節的,你的嘴上塗口紅幹什麼?你的嘴巴,就像剛吐了三升血!不是逢年過節的,你臉上塗粉幹什麼?你的臉,就像是一具千年的殭屍,就像是剛從墳墓里爬出來的殭屍!你讓人看着就噁心!不是逢年過節的,你打扮得妖里妖氣的,是想招蜂引蝶嗎?我問你,蜂在哪裏?蝶在哪裏?你的那一點陰暗的小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能容忍你的偷懶,能容忍你的嘴饞,我能容忍你的盜竊,我能容忍你的假公濟私,我能容忍你的以權謀私,但是,我絕對不能容忍你的背叛!你要知道你是什麼貨色,你要一切看我的眼色,你要當好你的角色!主子的東西,不能容忍你的染指!”
在李婧的心目中,她自然是主子,主子的東西,自然就是嚴儼。但是,她的這句話,嚴儼根本聽不懂,更不用說洪芳了。
李婧電閃雷鳴地發作了,朝着洪芳一頓臭罵。洪芳怎麼沒有見過李婧發這麼大的火,她被罵了一個狗血噴頭,被罵了一個暈頭轉向。
李婧還沒罵完呢,洪芳就朝着李婧跪了下來,嗚咽不絕。當李婧罵完之後,看到洪芳還跪在她的腳下,她余怒未息,飛起一腳,踢在了洪芳的肩膀上,把洪芳踢了一個仰面朝天。
在李婧大罵洪芳的時候,嚴儼就有些不懂,初認為李婧是指桑罵槐,仔細聽了,又不像是的。不過,看到李婧踢了洪芳,嚴儼就感到於心不忍了,儘管洪芳沒有給過他好的臉色,但是,畢竟洪芳是李婧的兩名心腹之一啊。儘管李婧在踢的時候,沒有運上元氣,但是,洪芳也被踢得夠嗆。
於是,嚴儼開口了,有些嚴厲地向李婧說:“你這個女人,怎麼如此的心狠手辣?洪芳可是服侍你很多年了,你就下得了如此的狠手?”
洪芳本來就極為委屈,聽了嚴儼的話,那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流個不停。
不料,對於李婧來說,嚴儼的話,猶如火上澆油一般!她冷冷地看了嚴儼一眼,說:“嚴儼,怎麼了?我打洪芳這個賤人,你心疼了?本來呢,我還不打了,你既然為她求情,我就偏打!”說完,李婧衝上地前去,對着洪芳,一陣的拳打腳踢。儘管李婧沒有用上內力,洪芳還是吃不消了,她抱着頭,在地上翻滾,不停地說著:“主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直到洪芳被打得披頭散髮,臉上滿是血痕,李婧這才住了手,她冷冷地看着嚴儼,說:“嚴儼,睜大你的眼睛,給我好好地看看,地上的這個奴婢,是否還漂亮?是否會打扮?”
本來,嚴儼當著李婧的面,也是為了故意刺激李婧,說洪芳“漂亮”、“會打扮”,此時此刻,李婧這麼說起來,明顯有着吃醋的成分。
嚴儼很無語了,說:“走吧。”
李婧踢了洪芳一腳,說:“奴婢,滾起來!”洪芳從地上爬了起來,哭哭啼啼地說:“奴婢謝過主子的大恩。”李婧斥道:“奴婢,我要和嚴儼出去辦事,你照看一下這裏,要是出了差錯,看我回來不揭了你的皮!”李婧讓洪芳照看,言外之意,是讓洪芳暫且代理歡喜廳的廳長,實在是難得的重用了。洪芳呢,被李婧一場打罵之後,原以為會被趕走,結果,卻被重用了!這對洪芳來說,實在是意外之喜,洪芳不禁喜極而泣,說:“主子儘管放心,奴婢一定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決不辜負主子的信任和期望。”
李婧和嚴儼出了歡喜廳,向南山學院的方向急奔而去。現在,無論是嚴儼,還是李婧,都達到了元氣三段,這一場奔馳,論速度的話,一點也不弱於奔馬,而且,以耐力而論,還在一些良馬之上。
沿着官道,一氣奔出了數百里,兩個人坐在路邊的一個小樹林裏歇息。嚴儼說:“廳長大人,你把廳務託付給洪芳,可放心嗎?”李婧胸有成竹地說:“我初上任,那些官員摸不着我的套路,一定不敢造次。我離開幾天,再殺個回馬槍,突然檢查,找出幾個不長眼的,加以懲罰,以儆效尤。”嚴儼心中暗道:“這個小妖精,根本不能以‘花瓶’論之,實在是有真材實學。”
嚴儼看着李婧,笑道:“你在離開歡喜廳的時候,對洪芳是這樣說的:‘我要和嚴儼出去辦事’,現在,咱們就在這裏‘辦事’吧。這裏人煙罕至,環境幽雅,正是‘辦事’的好地方。”聽了嚴儼的話,李婧的一張俏臉,立即變得通紅一片,如同熟透了的紅蘋果,她扭動着身體,說:“誰和你辦事?辦什麼事?”嚴儼笑着說:“辦什麼事,你心裏沒有個數?昨天夜裏,在你的卧室里,咱倆辦的什麼事?以前在南山學院的時候,在林子裏,在仙子湖邊,在山洞裏,咱倆辦的什麼事?”李婧聽到這裏,如同被揭穿了一件醜事似的,作勢要打嚴儼,嚴儼順勢抓住了李婧的拳頭。李婧沒有把拳頭奪回,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嚴儼:“嚴儼,既然你辦事的積極性這麼高,為什麼不和洪芳去辦什麼事呢?洪芳不是又漂亮,又會打扮嗎?這裏荒郊野外的,辦什麼事啊?”李婧雖然這麼說,但是,口風卻有些軟了下來。嚴儼笑了起來:“既然如此,咱倆還是把喜事辦了吧。”聽到嚴儼這麼說,李婧嚇了一跳,說:“嚴儼,我沒有要嫁給你啊,況且,就算我要嫁給你,但是,結婚是人生大事,你不能這麼草率啊!老實說,對於結婚,我一點準備也沒有。”現在的李婧,在感情上,已傾向於嫁給嚴儼做嚴儼的妻子了,但是,在理智上,李婧卻有些難以接受,在她看來,嚴儼要娶她可以,但是,至少嚴儼的地位,應該與她平級。要知道,在元氣大陸上,要是丈夫的地位不如妻子,不僅在妻子面前抬不起頭來,就連妻子,也在眾人面前抬不起頭來。李婧作為一個二十齣頭的女人,也是有着虛榮心的,儘管這種虛榮心,並不是特彆強烈,她還是希望她未來的丈夫,能夠出人頭地,而她呢,也能夫貴妻榮。
聽到李婧這麼說,嚴儼笑了,他看着李婧,說:“我說是‘辦喜事’,你以為就是結婚?你把事情想歪了。”李婧聽了,就是一愣,說:“那麼,‘辦喜事’不是結婚,又是什麼事?”嚴儼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婧,說:“辦那種事,也是‘喜事’的一部分。”聽到這裏,李婧的臉,頓時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