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章 抹殺
一場鬧劇而已。
起因是一個未曾熄滅的煙頭,點燃了垂到床腳下的蚊帳,火勢蔓延,好幾床的被褥和蚊帳都冒出火苗和滾滾濃煙。
火勢很快就撲滅了,並沒有造成任何嚴重後果。
看起來完全是場意外。
但是,這場火災在馬亮的記憶中是沒有的!
會不會是時空平抑效應?
他無法確定。
這些天來,很多事都已經改變了,難道這樣也會招來時空的修正?
如果是,那就麻煩了。
宿舍所有人,都在外面站軍姿。
看熱鬧的宿舍不嫌事大,幸災樂禍的議論,還有人吹口哨,向這邊豎大拇指。
各連的教官們將他們趕了回去。
“說,是誰,自己站出來!”三營長火冒三丈吼道。
好一會不見有人站出來!
三營長冷笑:“好,好……三連長!”
教官向前一步,啪的一個立正,“到!”
“五公里越野,五分鐘準備!”
“是!”
隊列開始騷動,教官轉過身來,厲聲喊道:“全體都有,拉練行裝,四分鐘準備,五分鐘集合,現在開始計時!”
三連一片嘩然,
馬亮也是眉頭一皺。
下午才加練過,現在每個人都累的要死。
曬脫了皮,磨破了腳,再來個五公里拉練,還要攜帶行裝,這一晚上還睡不睡了,明天訓不訓練?
這時候,肇事者就應該主動的站出來,還想矇混過關,怎麼可能?
但這人就是不出來。
“還有4分30秒!”,教官看着腕錶報時。
“報,報告!”
有人站出來了,馬亮一看,怎麼是白小樹?
“出列!”
“是!”
“報告教官,熄燈后,我看到是馬有明抽煙了!”
教官就去看馬有明。
馬有明在隊列中急了,大聲叫道:“教官不是我,我的煙頭掐滅了!”
“出列!”
“真不是我!”
教官罵了一聲就向隊列沖了過去。
馬有明連忙站出來,教官一腳踹了上去,馬有明跳着躲開,又喊:“是侯亮和吳磊,我的煙頭真掐了,真不是我!”
這次不用教官命令,侯亮和吳磊乖乖的站了出來。
“我的煙頭也滅了,再說,晚上也不止我們抽煙,誰沒抽?大部分人都抽了!”
“是啊,憑什麼懷疑我們幾個?”
“別人的床怎麼沒着,就你們幾個着了?還想狡辯!?”
“那也可能是別人扔過來的!”
教官氣的要死,他們要真是新兵,一巴掌早就上去了。
還是營長利索,上去一人一腳,踢的三人老老實實,才說:“你們三個五公里越野,其他人圍着操場跑十圈!”
這下其他人又不幹了。
“不關我們的事兒,怎麼還要罰!?”
“就是,就是!”
三營長咆哮:“因為你們是一個集體!”
一下子就讓所有人都閉了嘴。
得!
跑吧!
…………
十圈還沒跑完,當場就倒下去三個,等跑完的時候,每個人累的半死。
馬亮全身上下都濕透了,一步一挪、步伐蹣跚的回到宿舍。
汗淋淋的往床上一躺,一抹臉,手上就沾滿紅色的血跡。
宿舍就像個傷病營,沒有說話聲,只有喘氣聲和呻吟聲。
“教官,馬亮流血了!”
三連的教官不在,陪那三個傢伙去拉練了,估計要折騰整晚。
三營長走過來瞧了瞧,說:“沒事,是流鼻血了,你去打盆涼水過來,我給他拍拍脖子,馬上就好!”
馬亮不好意思讓別人伺候,就說我自己來。
營長將按他在床上,“別動,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
水來了,他一邊用冰涼的水拍馬亮的頸椎,一邊說:“明天早上你自己估摸,感覺不行就去醫務室,開個假條休息半天,記住沒有?”
馬亮答應了,再摸鼻子,還真的止血了。
三營長站起來擦手:“身子骨還是太虛,這才哪跟哪啊,你們啊,就是嬌生慣養,一點苦都不能吃!”
“營長,我們這可是無妄之災。”
“是啊營長,這都什麼時代了,還實行連坐!”
“什麼無妄之災,什麼連坐?部隊是一個集體,三連就是其中的一個小集體,集體榮譽懂不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知不知道?以後要是上了戰場……”
“營長,我們是學生,不是軍人!”
三營長火了,“在這軍營一天你們就是軍人,一天不脫下這身軍裝,就要有軍人的自覺。癟犢子的玩意兒,中午剛抓住你們喝酒,晚上就給老子來這麼一出,你們要真是我的兵,非收拾的你們幾天不能下地!”
這一通吼,大部分人都閉了嘴,可還有人沒眼力勁,嘀嘀咕咕的說,怎麼還罵人勒。
三營長的眼睛瞪的比牛眼都大,好一會才喪氣的一揮手,說:“那幾床今晚不用收拾了,你們抓緊時間洗洗,趕緊睡,明天的訓練不能落下!”
一陣有氣無力的:是!
等他走了,馬亮掙扎着起床,拿起臉盆準備去擦擦身子。
答疑者冒了出來,說道:“閣下,您的“異常和偏離”才是意外的成因,以後這樣的意外會層出不窮。時間緊迫,為我‘更新’吧,讓我成為您的助手。”
“你還有多長時間?”
“不到兩個小時,閣下!”
馬亮聳聳肩,不緊不慢的去了水房。
簡單的洗洗,回到宿舍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了。
上了床,在被子裏擰開手電,摸出個筆記本,右手虛握,神筆就隨之出現。
一個“{”號,代表新內容的描述和設定開始!
後面寫道:倒計時3秒,執行:答疑者消亡,清除一切痕迹和影響……
“不!你不能這麼做,你……”
馬亮的筆尖一頓,繼續寫道:倒計時開始,3,2,1,最後一個“}”結尾。
答疑者的尖叫、哀求、詛咒就嘎然而止!
整個世界都像是清靜了。
馬亮全身一松,像是什麼負擔卸下了,感覺像是好了許多。
“果然是因為你!”他嘀咕着關上手電,掀開被子,忍着全身的酸痛,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睛。
不一會,鼾聲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