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行動
嫂子?!楚夢晴聞言,注意力都集中在雲之智對他的稱呼上。現在車上人有點多,她又不好意思開口詢問。
“姐姐是不忍心你舅母和表弟被打?”雲含之正色問道。
“當然不是!”楚夢晴脫口而出。
“那就行了。正所謂嫂可忍,叔不可忍。嫂子你放心,我們有分寸。”雲之信道。
“正是。”雲含之和雲之智附合。
起初,雲之智和雲之信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一到家便被曉琴堵在了門口,說雲含之有急事需要幫手。
基於多年並肩作戰的默契,二人也不問緣由,等在了那裏。
雲含之之所以找雲之智和雲之信二人,是因為三人合稱雲府三劍客,常年一起行動。經過從小到大的磨合,三人之間的配合用天衣無縫來形容不為過。三人雖然時常窩裏鬥,但在涉外問題上一向團結。
三劍客好久沒有行動了,所以當雲之智和雲之信驟然聽到曉琴說雲含之那邊有行動,說心中不激動那是假的。
二人之前沒有和楚夢晴打過交道,為了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二人表現得一直很沉穩,直到上車后聽雲含之簡要說了事情的經過。
“竟敢欺負我英王府的人,活膩了,你們說!給他什麼樣的懲罰!”雲之智一拳重重砸在馬車上,看得對面的三名女子心頭一顫。
“五哥,消消氣,嚇着嫂子她們了。”雲之信拍拍坐在身邊的雲之智,道:“我已經想好給他準備什麼東西了。”說完,露出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雲含之看着雲之信的表情瘮得慌,朋來客棧的兩位是要倒霉了。
應三人的要求,楚夢晴說明了從丁伯那裏聽來的肖鳳環的計劃。那二人在肖鳳環的房間裏面擺了席,酒中下了蒙汗藥。等楚夢晴到了,肖鳳環想辦法支開楚夢澤。容光庭想辦法讓楚夢晴喝下酒,然後為非作歹。
雲含之三人很快制定好了行動方案,商量好了細節,並給車中每個人都安排了任務。
路過藥店時,雲之信下去了一趟,笑眯眯地回到車上來,不知道買了什麼東西。
途經市場時,雲之信買了些冰鎮的烏梅湯。
六人到達客棧。
二樓,肖鳳環的房間內。
母子二人正對着一大桌子好飯好菜可惜着,此席本為楚夢晴姐弟所設,但他們卻不能過來了。最遺憾的是,計劃泡湯。二人正你看我,我看你,盤算着下次再找機會。
門外,楚夢晴深呼一口氣,抬起手來敲門。
屋內二人聽到了“咚咚咚”的叩門聲,以為是夥計上菜來了。肖鳳環看了無精打彩的容光庭一眼,見他沒有反應,只得自己起身去開門。
“夢晴,是你啊!”見到門口站着的是楚夢晴主僕倆,肖鳳環大喜過望,回頭沖容光庭喊了一聲:“庭兒,你看是誰來了。”
肖鳳環將二人讓進屋內,引至桌前坐下,驚喜道:“還以為你們來不了了呢。”
“事情辦完了,就過來了。遲到了,還希望舅母不要怪罪。”楚夢晴自從知道了肖鳳環的計劃后,看到她就心火直竄,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她還是努力表現出一副不知情的樣子,微笑同肖鳳環說話。
“夢晴又說客氣話了,一家人還說什麼早啊晚的,來得正好。”肖鳳環拉起楚夢晴的手,親切說道。
“表姐來了。”容光庭原來沉下去的心此時活了過來,欣喜地同楚夢晴打招呼。
楚夢晴強忍着心中的鄙夷,神色淡淡地點了個頭,算是回應了他的問候。
“夏天天氣炎熱,路過市場時見有賣冰鎮烏梅湯的,便給舅母和表弟帶了點來,解解暑。”說完,楚夢晴示意芙蓉將烏梅湯盛出來。
“楚晴真是體貼。”肖鳳環笑盈盈道,說完端起來就喝,她確實有些渴了。
楚夢晴自己也端起一碗,沖容光庭道:“表弟不嘗嘗?”
“嘗,嘗。”容光庭一想到眼前的漂亮表姐馬上要成為自己的女人,頓時心花怒放。看到楚夢晴沖他舉碗,容光庭端起一飲而盡。
楚夢晴小口小口喝着,都含在嘴裏,並沒有吞下去。
“咚”地一聲,楚夢晴看到了肖鳳環倒在了桌子上,然後她也跟着倒在了桌子上。
見到楚夢晴倒了,容光庭心中竊喜。
正高興着,容光庭突然反應過來,楚夢晴喝的並不是事先準備好的酒,而是她帶來的烏梅湯。
壞了,容光庭心想,這湯有問題,表姐怕是着了人的道。而後反應過來,自己也喝了這湯,容光庭默默想着,閉上了眼睛。
“小姐,好了。”見母子二人都已經暈迷過去,芙蓉上前叫楚夢晴起來,她們倆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芙蓉打開房門,曉琴在門外望風,雲之智和雲之信走了進來,駕起容光庭向另一間房間走去。
等將容光庭駕到雲含之所在的房間之後,二人撬開容光庭的嘴,灌了兩壺酒。
“準備好了嗎?”二人沖坐在床上的雲含之問道。
“準備好了。”雲含之回答。
雲之智上前,對着容光庭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原本昏睡的容光庭吃痛,皺着眉頭悠悠醒來,還沒看清楚動手的是何人,就見到一陣拳腳朝自己襲來。
雲之信見揍得差不多了,沖床邊看熱鬧的雲含之和曉琴使了個眼色。
二人收到訊息,雲含之背過身去,拿出雲之信不知道從哪裏摸過來的洋蔥,睜大眼睛瞪了一會,直到淚如雨下,才令洋蔥遞給曉琴拿走。曉琴將洋蔥拿出去扔了,而後站在門口。氣沉丹田,開始了她的任務。
此時正值晚飯時間,客棧里的賓客們正把酒言歡着,突然聽到二樓響徹整棟客棧的驚呼聲。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出於好奇,忍不住或上樓、或打開房門,向驚叫聲的來源之處走去。
驚呼聲是從門口丫環打扮的姑娘發出來的,她邊喊叫邊沖屋內正打人的兩位年輕公子惡狠道:“少爺,打死他。”
賓客們紛紛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站在前面的,只看到地上正躺着一位年輕的公子,抱頭躲閃,邊躲邊求饒。再看那兩位打人的公子,手上沒有一丁點要停下的意思。後面被擋住視線的,心裏更是好奇的緊,紛紛打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曉琴見眾人在那議論開了,氣呼呼道:“各位父老鄉親評評禮,這不知哪裏來的醉漢,藉著酒勁私闖我家小姐的房間,妄圖行不軌之事。幸得我家公子前來找小姐時發現,才沒讓他得懲,諸位說他該不該打?”
壞人閨譽,確實該打,眾人聽說是這個理由,紛紛喊該。
看到那位坐在漂亮姑娘坐在床邊梨花帶雨的,大媽們的母愛開始泛濫,齊齊開始指責被打的容光庭。
容光庭此時苦不堪言,渾身快被打散架了。他就是反應再遲鈍,也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了,連聲高呼冤枉。
雲家兄弟估計他們再打下去可能會將人打廢,於是收了手。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你口口聲聲喊冤枉,你倒是說說看,如何冤枉你了?”曉琴雙手握拳,義憤填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