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天荒
無量劫降臨，初始之地早就已經被打殘了，許多古老的道統也已經灰飛煙滅。
所謂不朽之地，所謂不死不滅的仙帝境，在這場浩劫中，沒有誰可以獨善其身，都將被徹底清算。
近界民更是死傷無數，只因他們信奉的是初始之地那位九轉仙帝，他們跟其他來自諸天萬界的生靈天生就是對立。
這場戰爭也可以說是近界民跟萬族之間的文明之戰。
仙殿跟輪迴這兩大禁區能夠在初始之地屹立不倒無數年，可是卻在今日徹底成為了過去式。在面對有吞天獸跟滅世魔蝶的面前，仙殿的跟輪迴的皇者也只能幹瞪眼，最終被殺得片甲不留。
老黑他們這邊也是損兵折將，七絕准帝戰死，童備戰死，夜戰戰死，夜雨也香消玉殞。可以說這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戰爭，沒有勝利可言，老驢跟王八也戰死了，他們是被仙殿的六大護法仙皇給聯手斬殺，但是他們臨死前卻是自爆了，帶着六大護法中的三人墊背。
而暗殿那邊更是可以說跟輪迴同歸於盡，若不是況天佑及時出現，恐怕三彩女皇也要身死道消不可。
在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之後，仙殿跟輪迴這兩大禁區徹徹底底被推平了。
老黑看着一片狼藉的廢墟，看着自古以來便高高在上視萬物為螻蟻的仙殿這個不朽道統，今日在他眼前被剷平，他心中百感交集。
“臭猴子走了，現在就連你們這兩個王八蛋也走了，老子怎麼想死卻那麼難啊……”老黑第一次落下了淚水，他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哭了，可沒想到當他親眼目睹老驢跟王八自爆的一幕時，他還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既然你想死的話，老夫就成全你，你的九陰魔煞體就歸老夫所有了。”
一道陰沉的聲音自老黑耳畔響起，當老黑察覺到不妙時，已經為時已晚，他只感覺全身上下的力量被禁錮住了，而後他看到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子化為一隻饕餮，而後張開血盆大口將他們還有倖存的夜家村族人一口吞了進去。
若不是有吞天獸夜黑在，這次夜家村出來的子弟兵將全軍覆沒。繞是如此，也是損失慘重。
除卻躲在夜黑身後逃過一劫的夜帥等人，其餘的全部被那個白髮老頭一口吞了，待到眾人反應過來時，那個白衣白髮的老頭早已經不知去向。獨流夜黑在原地不停仰天咆哮。
相比較前去圍剿仙殿的老黑等人相比，況天佑這邊也不遑多讓，同樣是損失慘重，在某種程度上比老黑他們還要慘烈數倍不止。
“接下來就看師尊跟魔帝他們的了……”況天佑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扶着身邊同樣可謂奄奄一息的三彩女皇遙望着此刻發生在聖山這邊的驚世之戰。
“一場落花雨，一陣沁涼風。一場幻夢美，一段雪月情。飄渺孤鴻影，兩處相思同。隨緣走，隨風行。”魔帝出手了，她一出手便是禁忌神術，她輕而易舉便將仙殿跟輪迴的帝者一下子便斬殺了，曾經自詡為天道代言人的大帝便這樣身死道消。
原本驚天動地，打的不亦樂乎的大帝們，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全都停了下來。
“殺！”
“殺上九天！”
“縱使魂飛魄散，也要滅天！”
人族的三皇五帝率領着諸強們朝着聖山之巔一往無前殺了上去。
夜羽看到了他的父親夜虛無，他沒來得及跟其說上一句話，只能看着他父親手持一把戰刀，頭頂一口血棺跟在三皇五帝的身後朝着節節敗退的近界民一方殺去。
“唉……”夜羽嘴巴微張，最終只能發出一聲哀嘆，他現在的使命不是兒女情長，也不是父子團聚，而是要將七十二座帝城裏的帝者給斬殺，否則七十二座帝城會無止境的吸收初始之地的靈氣來滋補近界民一方，一旦此消彼長下去，他們這一方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孩子，為父贈你一物，接好了。你的出現便是奇迹，你要相信人定勝天！
為父先走一步了。”
夜虛無將一口仙劍送給了夜羽，他也想跟夜羽好好敘敘舊，可是時間已經不多，他們必須趁此破了聖山的防禦直接殺上九天。
“阿彌陀佛，老衲來助你們一臂之力！”
一聲佛號響起，自第一次滅世戰開始，一直保持中立的九轉古佛，在這一世終於做出了抉擇，他選擇站在九界生靈這邊，與魔帝等人共進退。
“夜施主，將你的生死圖還有希望之圖祭出吧。
要想滅天，必須仰仗此圖才行。”當夜羽看到九轉古佛的模樣時，臉色大變，他從未想過九轉古佛的模樣居然會跟慧海一模一樣。
“老驢跟王八……七絕……夜戰還有小黑！啊！殺！”夜羽心有所感，他一下子便察覺到了一批故人的隕落，他知道這次雖然在劫難逃，可當他親眼看到他們一個個喋血的一幕時，他還是心如刀絞。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天荒老人！
天荒！
“天荒！天荒！果然與天道有關！可恨啊！”
夜羽沒有去詢問九轉古佛跟慧海有什麼關係，這一戰是最後一戰，如果他們僥倖活下來，到那個時候再來敘舊不遲，現在他們只有死戰到底！
“天荒？可是他？”一旁的太玄上人聽到夜羽的喃喃自語后，大袖一揮，頓時一道跟夜羽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白髮老者出現在了天幕。
“是他，他自稱天荒老人。”夜羽沒有隱瞞，而是將跟天荒老人相識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果然是他，天道！他便是天道的元神！天荒！”魔帝斬釘截鐵的道出了天荒老人的真正身份。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夜羽的心頭滋生，天荒老人居然會是天道的元神。而他曾經年少時便認識了天荒老人，亦或者說是天荒老人那個時候就注意到他，故意接近他。
“希望是我自己杞人憂天吧。”夜羽只能將在渡真假門最後看到那一幕慘絕人寰的畫面給抹去。
這一場與天道，與命運之間的對弈，沒有到最後，根本很難知曉會入死誰手還猶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