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樁大買賣
“一樁大買賣？”
蕭恆來了興趣，想知道這個胖子鬼鬼祟祟的，到底要幹什麼。
“你不是要靈液么，我帶你干一樁大買賣。”方胖子環顧四方，見四周空無一人，這才小聲說道：“跟我來，我們上山。”
“上山干大買賣？”蕭恆的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不過看胖子鬼鬼祟祟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兩人像是夜裏的幽靈，靜悄悄的出了小園子，走上天梯，來到天陽門丹藥閣的外面。
此時已是深夜，天空之中又是烏雲滾滾，月亮和星星都失去了蹤影，四周都是一片漆黑。
丹藥閣是一座五層的樓閣，雕龍刻鳳，氣派非凡。第二層樓有微弱的火光在搖曳。
“來這裏幹什麼？”蕭恆小聲問道。
“當然是干大買賣。跟我來，小心一點，別弄出大動靜。”方胖子道。
兩人摸黑走到丹藥閣的大門，大門已經鎖住。
方胖子捏了一個手印，對着大門一點，大門竟然被打開了。
“我去，你怎麼能打開丹藥閣的大門？”蕭恆直冒大汗，此時他們的所作所為要是被別人知道，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方胖子“噓”了一聲，向四周瞄了瞄，見沒有異常之處才說開口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么，我的舅舅就是丹藥閣的長老公孫劫，我從小在這裏長大，自然知道開門的方法。別唧唧歪歪的，跟我來。”
說完躡手躡腳的進了丹藥閣。
“這就是你說的大買賣？”蕭恆腹誹道，肯定是上了賊船。
“都說了別唧唧歪歪，趕緊跟上，出了事情我負責。”方胖子回頭髮出不耐煩的聲音。
蕭恆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方胖子似乎對丹藥閣的佈局很熟悉，很快就帶蕭恆找到了樓梯，直上二樓，途中竟然沒有碰到任何東西，也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啊……嗯……”右邊一間房裏發出女人若有若無的喘息聲，微弱的火光下，可以看到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晃動。
“我去，這……”蕭恆驚呆了，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房間裏發生着什麼事情。
“嘿嘿，我這舅舅，就好這口……”方胖子略顯尷尬，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個木架，發出咔嚓的一聲脆響，讓蕭恆冷汗直冒。
“誰？”房間裏發出男人的怒吼聲，隨即傳出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完蛋了，完蛋了，被發現了……”蕭恆暗呼不妙，甚至做好了一走了之的準備。
方胖子皺了一下眉頭，小聲道：“別慌，有我呢。”
接着，方胖子亮了亮喉嚨，大聲道：“舅舅，是我，白天落了東西在這裏，現在才想起來。”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一小半，一個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探出一個頭來，怒罵道：“小兔崽子，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又想偷東西……”
方胖子走到房間門口，往裏面瞄了瞄。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立馬推了他一把，罵道：“看什麼看，趕緊滾蛋。”
“舅舅，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破壞你的美事。你繼續，我保證不跟別人說起今晚的事情。”
方胖子取出一個木盒子遞給中年男人，嘿嘿笑道：“這是舅母讓我帶給你的，讓我看着你吃掉。”
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一聽到“舅母”兩個字，臉色都綠了，可也接過了木盒子。
“舅母說，讓我看着你把它吃掉。她說你天天守着丹藥閣，太過辛苦，這是補身子用的。”方胖子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小兔崽子，要是敢亂說話，看我不抽你！”中年男人罵完，打開木盒子，把裏面的藥丸一口吞掉。
“舅舅您繼續，我拿了我的東西就走。”方胖子的雙眼閃過一道精光，回應他的是“砰”的關門聲，然後裏面又發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直躲在角落收斂氣息的蕭恆聽到這裏，終於放下了心頭大石。不得不說，這方胖子很有手段，居然對他舅舅連哄帶嚇，過了這一關。
“跟我來。”
方胖子對角落的蕭恆招了招手，帶着蕭恆摸黑拐了兩個彎，走了一會兒，來到二樓西邊的一間房外。
“你要的靈液就在裏面。”
方胖子指了指房間，捏了一個手印，對房門一點，大門吱呀一聲自動打開了。
進了房間，方胖子點燃了一根蠟燭，照亮房間。
蕭恆放眼一看，這間房很寬大，中間有一條盤着龍圖騰的柱子，龍眼上鑲嵌着寶石。而四面的牆壁都刻着符文，看樣子應該是陣法，防止別人偷盜。
“要是別人進來這裏偷東西，只有死路一條。我從小在這裏長大，對這裏很熟悉，不會觸動那些陣法。”
方胖子滿臉得意之色，指着右邊的箱子又道：“那些箱子裝着靈液，你別拿多啊，只能拿五十瓶上品靈液。”
“我靠，這是偷啊……”蕭恆沒有動那些箱子，他總覺得胖子不靠譜。本來還以為胖子要乾的是什麼大買賣，結果是來偷東西。
“怕個屁啊，又不是第一次，就算被我舅舅知道了，也沒有什麼，頂多就是把我吊起來打屁股而已。放心好了，出了事情我一人承擔。”
聽了方胖子這番話，蕭恆滿頭黑線，看來胖子不是第一次來這裏偷東西。
不過，既然方胖子都那樣說了，他也用不着客氣，直接打開其中一個箱子，頓時雙眼發亮，裏面全是上品靈液，有幾百瓶。這只是其中一個箱子而已，像這樣的箱子還有七八個。
蕭恆立馬粗魯的抓起箱子裏的上品靈液，往儲物袋裏扔。
“別拿太多啊，只能拿五十瓶上品靈液，拿太多我舅舅也難以向上面交代。”
方胖子在另一個角落裏翻箱倒櫃，似乎在找什麼寶物。他背對着蕭恆，蕭恆拿了多少靈液他也毫不關心。
“知道了，只拿五十瓶上品靈液。”蕭恆說道，還在一個勁往儲物袋裝靈液，裝了八十瓶才停下來。
“嘿嘿，找到了。”
另一邊，方胖子找到一個只有巴掌大、古色古香的玉盒子，頓時發出驚喜的聲音。
他打開玉盒子，裏面裝着一顆紅色、香氣瀰漫的藥丸。
“找你找得好辛苦……”胖子愛不釋手的摸了摸藥丸，又放到鼻端聞了聞，深吸了一口香氣，一臉陶醉的樣子。然後把藥丸放進自己的儲物袋，再把玉盒子扔在地上。
玉盒落地，不知道敲到了什麼東西，發出“當”的一聲大響。聲音在二樓回蕩，嚇得蕭恆冷汗直冒。
“你找死啊，要是驚動你舅舅……”蕭恆小聲罵道。
方胖子卻滿不在乎，“放心好了，我在剛才給他的補品里加了一點料。”
“什麼料？”
“合歡散。”
“……”
蕭恆徹底無語了，見過坑爹的，沒有見過這樣坑爹的。不，應該是坑舅，史上最坑舅。
兩人離開一個時辰后，丹藥閣發出殺豬般的怒罵聲：“小兔崽子，又來偷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
早晨，旭日東升，天陽門後山的花草沾滿了水珠，鳥兒在枝頭上嘰嘰喳喳叫喚着，充滿了朝氣。
一棵大樹下，方胖子拿出了一個鐵鎚，鐵鎚豎起來比他還高，閃着沉凝冷冽的光。不過有幾縷黑色的霧氣在鐵鎚內流動，煞氣逼人。
“這就是我的寶貝，可惜裏面有陰邪之氣，導致威力下降了很多。”方胖子指着鐵鎚上流動的黑霧，大大咧咧道。
“不就是一個破鐵鎚嗎，算得上什麼寶物。”
蕭恆鄙夷道，他還是第一次見使用鐵鎚作為武器，不過他一想到方胖子肥的像豬的身體揮舞起鐵鎚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你懂個屁，這可不是普通的寶物，它還可以繼續晉級。別看它現在只是上品靈器，等我修為提高了，稍加錘鍊，它就能晉級為玄器。”
胖子炫耀起來，口沫橫飛。
“上品靈器？還可以繼續晉級？”
蕭恆萬分震驚，據他所知，一般的兵器打造出來的時候，等級就固定了。能像修鍊者一樣晉級的兵器，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有些兵器是有‘兵魂’的。有‘兵魂’的兵器，才有晉級的可能。當然，這也要看主人的修為。如果主人的修為太低，就算再好的兵器，就算有‘兵魂’，也沒有晉級的機會。”
“兵魂？”蕭恆撓了撓腦袋。
“你自己看吧，跟你解釋不通。”方胖子把一本破書扔在蕭恆的面前，書皮上寫着“煉器術”。
蕭恆打開破書一看，裏面全是煉製兵器的法門，他頓時就被吸引住了。
至於方胖子說的兵魂，他也看明白了。煉製兵器的時候，將自己的意識附在兵器上，再經過長時間的沉澱，經過天地靈氣的洗禮，漸漸孕育出“兵魂”。
說到底，兵魂就相當於兵器主人的意識。只是這意識不是寄居在人體上，而是寄居在兵器上。
有兵魂的兵器，最少也是上品靈器以上的級別。而且，有兵魂的兵器，可以變大變小，也可以用意念控制，不需要用手拿着就可以殺敵於千里之外。
“能不能把‘煉器術’借給我？”蕭恆雙眼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