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六章 又一條通道
我本以為明真要對我做什麼,無論是蓮花,還是他的態度都說明了,我那位前世對不起他。
殺死我,或者干出什麼讓我後悔終生的事,這些我都可以接受,畢竟,他困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環境下數百年,怎麼報復我,都能說得過去。
但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就這麼跳下去了。
跳入那頭母蛛的口中會發生什麼,我可以猜得到,這一跳,就是永別,這一點。從蓮花那崩潰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來。
按理說,明真沒必要這麼做的,我來了,嫁衣來了,蓮花來了。雖然對付下面那頭母蛛有點困難,但是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我想不通,明真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選擇。
“是你,都是你!”
崩潰過後,蓮花將目光對準了我。沒有咆哮,沒有癲狂,只有吃人一般的眼神。
我他媽覺得比竇娥都冤,前世乾的事,干我毛事?
我看向小黑,想讓它幫我說兩句話,它能證明,我和我的前世是兩個不同的人。
小黑曾經試圖讓我的前世借屍還魂,可我那位前世的殘魂選擇了自行消散,這些小黑都是知道的。
讓我失望的是,小黑轉過了臉,根本不看我,只是看着坑底的那頭母蛛。
嫁衣就更別提了,根本不可能搭理我。
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只能認倒霉。
“哥,你看,那頭大蜘蛛的情況不對!”胖子這會拉了我一下,伸手指向坑底。
我低頭向下望,那頭母蛛肥胖的身體正以一種不同尋常的頻率顫動着,尤其時后屁股處,蛛卵好似連珠炮一般,噗噗的向外射,力道非常大,一顆顆半透明的蛛卵撞在岩壁上,汁水四濺。
與此同時,圍繞在周圍的人面蛛也開始亂了。
它們或是從岩壁上掉下來,或是分辨不出方向,好似眉頭蒼蠅一般亂竄,或是相互攻擊,啃噬對方。
我看的一愣,很明顯,這就是明真想出對付這些人面蛛的方法。
依照現在的情況,明真很像是為了對付人面蛛才如此做的,但也太不值了吧?
大炕下面,母蛛的顫動越來越明顯,那張人臉上的掙扎之色也越來越明顯。
隨着它的變化,越來越多的人面蛛從四面八方趕來,然後失控。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這麼一會的功夫,死在這裏的人面蛛已經不下一百頭,而且這個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至於那些蛛卵,現在還保存完好的不到原先的一半,繼續下去,用不上五分鐘,就得全部破損。
“明真!”
蓮花的注意力又轉移到了那頭母蛛身上,手微微向外伸着,臉上除了悲傷,還有一抹掩不去的迷茫。
嫁衣還站在蓮花身後,確保蓮花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無論是對我,還是對跳下去的明真。
嫁衣給我的感覺很怪,她好像早就知道明真會這樣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明真這樣做,很可能就是嫁衣逼的。
“嘶!”
下方,大坑內,母蛛突然發出一道凄厲的嚎叫。
我感覺耳膜一陣刺痛,捂着耳朵下蹲。
叫聲響起的一剎那,所有還殘存的蛛卵瞬間破碎。一股股透明的汁水爆開,很多剛剛成型的小蜘蛛四分五裂。
四周,那些成年的人面蛛也受不了這道叫聲,紛紛跌落,掉入大坑內。眼看着沒了氣息。
變化還在繼續,在叫聲中,母蛛那張人臉劈碎,褐色的身軀上出現一道道裂痕,一道道黃綠色的汁水如同噴泉一般。向上噴濺。
“噗!”
半響后,母蛛身體如同氣球般,發出噗的一聲,徹底碎裂。
我再次獃滯,變化卻沒停止。
母蛛劈碎的屍體一點點下陷。身體中間部分佔據的位置很快出現一個大坑,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通道在母蛛身下!”我失聲道。
蓮花也反應過來,側過頭愣愣的看着身後的嫁衣。
嫁衣面無表情的看着下方露出來的那條通道,一言不發。
小黑則是一副我早知道如此的樣子,風輕雲淡的。
“喵!”
當下面的洞口完全露出后。小黑對嫁衣點點頭,叫了一聲后一躍而下。
跳下后,小黑直接鑽入洞口。
“小姐,這是怎麼回事?”
小黑的舉動證明了我的猜測,它和嫁衣早就知道這一切。至於蓮花,除了對那九陰鎖龍的地形比較熟悉外,對其他的佈置,看樣子是一概不知。
嫁衣還是那副樣子,沒回答蓮花的問題。
“你們都瞞着我。你們都瞞着我!”
蓮花喃喃着,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
“別矯情了,明真可能沒死!”我伸手向下一指道。
母蛛的身體一共就那麼大,現在碎的四分五裂,殘渣裏面根本沒有明真的屍體。
明真很可能沒死!
蓮花聽了眼中多了一抹神采。隨即隱去,面上的悲色減少,但卻多了一些看不明白的東西。
“喵!”
下方,伴隨着一道貓叫聲,小黑從洞口躥了出來。對着我們揮了揮爪子。
嫁衣對小黑點點頭,重新回到我身邊,然後一拎胖子,將他丟了下去。
“啊!”
胖子只來得及嚎了一嗓子,人已經下去了。
三層樓的高度,這麼下去,極有可能摔殘了!
我也跟着驚呼一聲,探頭向下看,小黑斜側里衝出,帶着胖子一轉。胖子哎呦一聲,跌在地上,拍拍屁股起來了,除了沾上一身的粘液,沒什麼大事。
見到胖子沒事。我鬆了一口氣。
“哥,我沒事!”
胖子嘚瑟的沖我揮揮手,我對胖子笑笑,還沒開口,身後傳來一股力道。整個人騰雲駕霧一般飛了出去,然後安全降落。
“草!”
落地的一瞬間,我爆了一句粗口,緩和了一下心情。
蓮花在我落地的一瞬間,也從上面跳了下來。
“通道完好!”
小黑來到我面前。伸出爪子指向身後。
我知道它不是在和我說,而是在和嫁衣說。
嫁衣沒吭聲,小黑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之色,轉身走向那條通道。
我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跟上去。
通過是斜向下的,有些類似於地下室。
通道內沒有光,通風不錯,但很潮濕,有人工開鑿的痕迹,但是自然形成的痕迹也很明顯。
沿着凹凸不平的斜坡向下,走了大約二百米左右,路漸漸平直,我的心情也跟着平靜下來。
那頭母蛛堵在這個通道上方,這一點應該是早就設計好的。
明真的使命。很可能就是帶我們來這裏,以己身來幹掉那頭母蛛,換取通道的打開。
如今使命完成,不管他是生是死,我們之間的恩怨已經了了。
這一點。他跳下去之前那番話可以證明,嫁衣微妙的態度也可以證明。
有一點,我心裏很不舒服,甚至是有一個大疙瘩。
那頭母蛛的位置明顯計算過,它存在的意義,一是生出足夠多的人面蛛,守護這裏。
二就是這個洞口。
這一切明顯是合計好的,包括明真的使命。
如果是這樣,那麼問題來了,我那位前世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天?
如果不是,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巧合?
如果是,那就太可怕了!
所有我經歷的一切,甚至包括太奶奶在內,一切都有可能在他的算計內。
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可怕的人嗎?
我是越想越心驚,越想越擔心後面的事情。
還有胖子,按理說,嫁衣有數次可以放棄他,他留在我身邊,看起來就是一個累贅,既然如此,嫁衣為什麼會帶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