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零章 鬼葬
鬼葬,顧名思義,葬鬼的地方。
洞壁上掏出了一個個二十厘米見方的小洞,洞內貼着里壁的地方,是一個固定在石壁上,類似於十字架樣式的結構,十字架上捆綁着一個草人。
草人嘴角歪斜,眼睛處是兩個凹陷,漆黑深邃,如同兩個漩渦,凝視下,好似看到一個滿身傷痕的人在痛苦嚎叫。
移開眼睛向下看,和之前的嬰兒一樣,草人心臟部位也有一根帶倒刺的梭形鎖鏈。
每一個草人內,都有一個被禁錮的陰魂。
和上一個通道不同,這一次,殺死或者說吸收草人體內陰魂的是嫁衣。
我幾乎是被嫁衣推着前進,來到小洞前。看着嫁衣蒼白的手從我背後伸出,抓住草人。
一道道漆黑的氣體從草人體內噴濺而出,隨之而來的還有尖利的嚎叫聲。
半響后,嚎叫聲消失,漆黑的氣體沒入蒼白的手掌內,草人的下巴向下一搭。沒有了之前的邪意感。
一路向前,當嫁衣吞掉最後一個草人內的陰魂,我背上一沉,一雙胳膊從我脖子上環了上來。
我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很快,脖子上一涼。一個尖尖的下巴墊了上來,我甚至能感覺到嫁衣口中的冰冷氣息。
我懵逼了,搞不清楚什麼狀況。
嫁衣不是恨我入骨嗎?這又是哪一出啊?
懵逼的不只是我,小黑和蓮花也跟着懵逼了。
小黑的一隻爪子向前邁起,懸在空中,漆黑的貓頭向後扭着,深邃的眼眸中帶着一絲不解,這樣的姿勢,它保持了將近三秒。
蓮花的嘴成了o型,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小姐?”
半響后,蓮花先回過了神,跺腳甩手,小女兒姿態盡顯,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蓮花。
蓮花的嘴似乎張了張,說了什麼,我能感覺到脖子上的冰冷吐息。
“哼!”
蓮花似乎被說服了,恨恨的剜了我一眼,重新恢復之前的冰冷樣子。
小黑也回過了神,貓爪落下,身體轉過去。
唯獨我,依舊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這和之前的感覺完全不同,以前雖然知道嫁衣在我背上,但是感覺不到重量,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現在的感覺和背着一個八十斤的女人一模一樣,再加上不時噴吐在脖子上的冰冷氣息,我徹底不會了。
我有心求助胖子,這貨更絕,直接把頭轉過去,超越我一步,和沒看見我一樣。
“走啊!”
蓮花的態度相比於之前更惡劣,向前走了幾步發現我沒跟上后,惡狠狠的來了一句。
我僵了一下,眼看着蓮花他們仨沒有等我的意思,只能跟上去。
嫁衣重到不重,可這麼背着不舒服,我倒是想正常背人,雙手向後伸,托着大腿,可我背上的是嫁衣,我他媽的不敢啊!
姿勢不對,再加上緊張,哪怕嫁衣的身體冷冷冰冰的,我腦門上還是冒出了一層細汗。
九陰鎖龍,我們已經過了六個,還剩下最後三個——活人地,屍人怨。血潮。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渴望這一切趕緊結束,就算是不結束,立即弄死我也行。
背着嫁衣,就是一種煎熬。
通道彎彎曲曲,每隔二十米左右就是一道彎,一個通道,往往能彎折八次以上,就如同纏在人身上的鎖鏈一樣,蜿蜒扭曲。
活人地,從字面上理解就是活人生存的地方,但我明白,我那位前世,一定又搞出了了不得的設計,否則的話,活人地也不會被列為九陰之一。
當我真正進入活人地,我還是吃了一驚。
活人地,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為在這裏的都是活人,或者說活死人更為恰當。
當一個活人被封閉五感,困在一個完全黑暗的環境中,聽不到看不到說不了更動不了,他會怎麼樣?
現實告訴我,在這樣的環境中。想瘋都瘋不掉,只能成為一個活死人,比如我面前的這個男人。
洞壁上鑿出了一個勉強可容一人站立的小坑洞,一個光頭男人站在裏面,他的嘴用黑線縫着,耳朵眼被一種灰黑色的東西堵着。眼睛被一種凝膠狀的東西封着。
嘴被封住,說不了,耳朵被堵住,聽不着,眼睛被黏上,看不見。
除了這些。數根鎖鏈從洞壁上穿出,穿透了他的四肢與身體。
和之前的那些鎖鏈不同,嬰兒和草人身體中的鎖鏈是為了吸引陰氣,而這裏的,是為了提供陰氣。
沒有人能夠在數百年不吃東西的情況下活着,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活着。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人轉化人活死人,也就是俗稱的陰屍。
通過這些鎖鏈,將陰氣源源不斷的灌入人體中,將一個活人硬生生轉化為活死人。
這個過程,非常痛苦。
關鍵是,整個過程中。由於不能看不能聽更不能說,無形中放大了痛苦。
這種刑罰,嚴格來說,比千刀萬剮還要痛苦。
身受剮刑,多少還有個期限,挺多幾天的時間就會死去。結束痛苦。
可由活人轉化為活死人,幾百年下來,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經受這種痛苦,可以想像的到。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折磨。
陰氣侵體,我感受過,就如同刀子在身體上割,這條通道內的人,一割割了數百年。
當然,隨着人體大部分器官全部被陰氣改造完成。痛苦會減少,達到了一定程度之後,甚至會給帶給人一種舒爽的感覺。
我一邊想着,一邊看着矗立於岩壁內的男人,心裏漸漸升起了一絲疑惑。
九陰鎖龍,目的是以陰氣鎖陽氣。可這裏的人,不但提供不了陰氣,反而要消耗陰氣,我的前世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蓮花一改之前的輕鬆,面對男人,她的神色也變得凝重,沒有動手的意思。
不止如此,就連小黑也是異常凝重,根本沒有碰觸這裏的活死人的意思。
蓮花這時抬頭看了一眼我背後,和嫁衣對了一下眼神后,對我道:“滴血!”
“啥?”
我有些懵逼。
“滴血!”
蓮花有些不耐煩。走過來拉起我的手,指甲在我指肚上一劃,血冒了出來。
沒等我回過神,蓮花直接拉着我的手指,點在男人的眉心上,點完之後。男人原本慘白的臉上懸浮出一條條青黑色的紋路,血滴滲入紋路內,消失不見。
蓮花見狀明顯鬆了一口氣,鬆開我的手,譏諷道:“還敢說你不是他?”
說完,她也沒客氣。拉起我的手向後伸,指肚上又是一痛,有血被吸走,是嫁衣乾的。
嫁衣取好血,蓮花一臉厭惡的看着我的手,擠出幾滴鮮血。吞咽下去。
小黑也湊過來,它很簡單,直接叼住我的手指,吮吸了片刻,然後將血吞咽下肚。
眼見他們如此,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把胖子也叫過來,擠出幾滴鮮血,塗抹在他的眉心,以木針度入,然後又擠出幾滴,讓他喝下去。
其實我心裏隱隱的有種猜測,他們這麼干,防範的就是活人地內的活死人。
剛剛我的血塗抹在男人眉心時,他臉上浮現出的紋路讓我想起了一個職業——紋陰師。
將符文刺入皮下組織,甚至是肌肉中,這種手法,到了現在已經接近失傳。
我的血可能是某種信號。也可能是某種指令。
在這些活死人身上,我感覺到了一種威脅感,也許喝了我的血,或者是身上有我血的氣息,能夠免於攻擊。
帶着疑惑,一路向里。每遇到一個活死人,我都會重複步驟,將血滴入他們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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